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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晚上巡逻的校工。
“算了。”韩凌霄放松了对吴羽寒的压迫。有些气急败坏，容易陷入暧昧的情绪是自己的不对，可是为何有一刹那会觉得吴羽寒可口无比，明明是棵断肠草。
周一的例会，为了避免与周五出现相同的结果，参与会议的干事换了一批。韩凌霄站在学生会会议室里，头一阵一阵的痛。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韩凌霄已经在考虑其他可行的方案，毕竟这次提案一旦被否决，联合签名的人至少有半年的时间不能成立新的俱乐部。
“为了保证这次会议投票的准确性，我弃权。”投票开始吴羽寒就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看似简单的一票实际上已经把平衡打破了，除了会长没有任何人敢弃权。13：13的平衡已经被打破，韩凌霄如果想拖时间已经不可能。
接着秘书处、学习部、外联部陆续投票。21人投票过后，10人赞成10人反对1人弃权。作为第22人的副会长投了反对票。剩下的人，两人立场不明，两人是殷雄一派的。
真是最糟的结果，没想他会在这里吃败仗。韩凌霄自嘲，来到港江之后一切太顺利让他失去了危机感，他盲目的自信，相信吴羽寒愿意与他决一雌雄。
“我赞成。”
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把韩凌霄砸晕了，4人3人赞成1人反对。殷雄最得力的助手在关键时刻背叛了他。
“古鹏飞，我殷雄哪里对不起你？”电脑爱好者协会中，殷雄把能摔的东西都砸碎了。
“你去问你爸，他哪一点对得起我爸。”古鹏飞拍拍屁股走人。
雄狮电子最初是几个海归大学生合伙创办的，后来因为经营理念不合，分为不同的公司。古鹏飞的父亲是当年的创办者之一，也是最理解殷施理念的人。所以殷氏有现在的成就古鹏飞的父亲功不可没，对他来说雄狮电子是他第二个儿子。
可是这些年来，雄狮电子的股东换了一批又一批，古鹏飞的父亲一直在开发部工作却连个经理都没混上。前几个月，殷施的小舅子成了古父的顶头上司，这个高中都没混毕业的人经常对他爸爸指手画脚，好几次当着股东的面把他爸爸大骂一顿。殷施也就吃准了他父亲对公司的感情，略施小恩就平息了争端。
古鹏飞不是他父亲，他不会让自己的劳动成果变成金钱全部流进殷家人的口袋，他发誓绝对不会对这对吃人不吐骨头的父子死心塌地。更何况，殷雄也没有做BOSS的气量。
第 16 章
“真是稀客，没想到吴会长也会光临寒舍。”古鹏飞回到寝室，就见吴羽寒坐在他的书桌旁。他聪明的没有询问会长怎么解开他设定的密码锁，毕竟是吴羽寒一些小把戏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吴羽寒放下刚刚通关游戏的手机。
“为什么？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我说过，这次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放着殷雄不管。他做过的事，我早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吴羽寒真的很生气。
“吴会长，我们并不是盟友。这是当时你说的。我至今为止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我自己。你从没有告诉过我你真正的想法，我确实猜不透你的想法。”古鹏飞还没说完，就被吴羽寒锐利的视线冻住了。
吴羽寒虽然平时总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可当他卸下他的面具，凌厉的气势把古鹏飞吓出了一身冷汗。
吴羽寒深吸一口气，又恢复到平时的表情。他不应该一时冲动就对古鹏飞发火，当初他和古鹏飞同时入侵学生会系统，他技不如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失误。古鹏飞找上门来，同时也发现了看似傀儡的学生会会长实则深藏不露。吴羽寒一直认为古鹏飞和他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只是，这次他失算了。
吴羽寒从古鹏飞的寝室走出来，他是疯了才来找古鹏飞。因为古鹏飞的举动，他布置的一盘棋全部乱了套。虽然一直没有承认，吴羽寒一个人真的应付不来韩凌霄。
被吴羽寒惦记的韩凌霄正在学校食堂为俱乐部的成立而庆祝，为此还特意包下了最大的包间。人算不如天算，韩凌霄曾经私下找过梅昊，许诺一个人情，买他的中立。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本他计算的第三轮投票并没有发生，他从吴羽寒的绝对控制中挣脱出来，成了赢家。
饭桌上大家玩的尽兴，韩凌霄手机开了震动。韩凌霄看了一眼，是一封邮件，寄件人他并不认识。打开邮件仅有一个数字。“87。3”
韩凌霄眼角一挑。立即出了包间。
“古鹏飞？”
“bingo”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笑脸。
韩凌霄的私人邮箱只有亲属和几个要好的朋友才知道，古鹏飞有这样的本事，华荣还真是卧虎藏龙。
“87。3是你放进我的储物柜的？”
“纸条是我放的，可打字的人不是我。”
“是谁？”
古鹏飞回了个困扰的表情。
“吴羽寒？”
一个大笑脸。
果然是吴羽寒，能猜得出吴羽寒早看不惯殷雄想借刀杀人。
“你是他的人？”
古鹏飞给韩凌霄发了一张图片，上面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叫“oh，no……”。韩凌霄没有准备，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了。
“你的立场是什么？”
韩凌霄搞不清楚古鹏飞这个人，他既背叛了殷雄又背叛了吴羽寒，要说他向自己投诚，可这语气也太随便了。
长期的沉默，让韩凌霄有些不安。古鹏飞的下一句话证实了他的想法。
“我想，我抓到你的小尾巴了。”
韩凌霄错愕，有一封邮件显示出来。
“不过，你放心。吴羽寒也不是没有弱点。如果你赢了这场游戏，我就是你的人了。”
留下这句话，任凭韩凌霄怎么说，也没有下文了。
韩凌霄回想一下对话的内容，果然是自己失误了。正常情况，他孤身一人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定会让家族中的情报网将对他有威胁的大事小情彻底清查一遍。殷氏是重中之重，古鹏飞背叛的原因也在其中。他问古鹏飞的立场分明是告诉对方他对殷氏的内部信息了解甚少。再结合古鹏飞自己得到的信息，很容易得出结论。他韩凌霄只有一人，出于某些原因韩家没有给他做后盾。
不过，韩凌霄倒是不害怕古鹏飞将这个消息告诉吴羽寒。只是，古鹏飞手里握着吴羽寒的弱点，有些让人意外。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了，天平重新回到平衡的位置，剩下的就看他和吴羽寒怎么斗法了。
“现在是GJTV的亲亲宝贝节目，我们再一次来到了圣安福利院。这一周我们华荣学院的哥哥们和福利院的小朋友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让我们拭目以待。”
一周前一档关于为孤儿创造一片蓝天的活动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华荣私立高中同盟会的学生联合圣安福利院的孤儿们，制作了真实反应孤儿生活的亲亲宝贝节目。
《亲亲宝贝》一经播出就备受好评，私立学校的天之骄子投身于公益活动，这本就是一个极好的话题，狠狠的抨击了关于新一代年轻人自私冷漠独立性差等偏见。学生们通过照顾孩子同时也了解了父母的辛苦，得到成长。而孤儿的生活现状一直都是社会的焦点话题，通过和大哥哥们的互动，来展现他们平时的生活和内心世界，也揭示他们被抛弃的孤独和伤痛。
节目于周末拍摄，第一期讲述学生做的一些准备和对孩子们的期待。可是进入到福利院后才发现，实际情况与学生们想象的相差太多。学生们也由一开始的兴奋转化成疼惜，同时也有儿童心理学家在一旁指导。高中生在逐渐走进孩子们的世界，孩子们也同时在了解高中生。
这档节目推出后，像雷霆、孟云洲这样成绩出色、相貌帅气、待人温和的男生受到了大众的喜爱。福利院中像牛牛、萌萌等小明星也迅速走红，观众纷纷打电话询问领养资格和手续等等。
“我没有批过摄影许可的申请。”学生会里文娱部部长神色激动。
“那就现在批了吧。”吴羽寒仍是淡淡的样子，给人一种无所谓的感觉。
梅昊也点头，很明显韩凌霄就要先斩后奏。节目播出后，华荣成了公益先锋，正面报道近乎比往年多了一倍，即使学校年年向红十字会捐款也达不到现在的程度。董事会的人不知道有多高兴，现在讨论批不批条的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同时学生会还不能追究同盟会的责任，这样只能将媒体的目光引向学校，带来更多的麻烦。在学生会成员眼中，同盟会像一颗毒瘤，既不能任其发展也不能斩草除根。
第 17 章
孟云洲数了数手中的入会申请，足足有一百多张，一年级、二年级甚至即将毕业三年级生都有。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雷霆都露出了吃惊的样子。
韩凌霄阻止了两人傻瓜一样的表情，指了指时钟，“时间到了。”雷霆马上换上了印有华荣同盟会字样的T恤，提着募捐箱到校门口迎接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今天的摄影内容是同盟会在华荣为福利社集资。
韩凌霄注视着社员干劲十足的样子，要做募捐其实在街头巷尾宣传力度会更强，不过考虑到金额数量，还是云集了港江大部分有钱人的私立男校效果更好。男人都有这些毛病，同情弱者又好面子。预计今天的成果会相当丰盛，韩凌霄特别想看到学生会那些人，心里愤恨仍面带微笑大把出钱的模样。
同盟会的人来去匆匆，一年级生兴奋的手舞足蹈，“要知道有这么多钱福利社的孩子不知道有多高兴呢。”韩凌霄听了慢慢摇头，果然是学生啊，太单纯了。募捐的善款由电视台直接接受，谁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钱，扣除拍摄和宣传的费用，上交的税金，然后由政府机关层层下放步步剥削，最后福利社再占用一部分，真正用在孩子身上的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韩凌霄承认他做这件事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帮助福利社的孩子。他是商人，在商言商，他只是避免学生会找同盟会的麻烦，为他的下一步做准备。他现在没有家族的支持，社会舆论是他最好的武器。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是，他们要的是收视率和关注度。真正为孩子们考虑的也只有他手下一些不知情的学生们，偏偏他们不求回报。
华荣的内部募捐让同盟会满载而归，随后他们又进行了几次街头募捐。一系列的行动让同盟会的活动室中挂上了“公益先锋”的锦旗。韩凌霄满意的摸摸下巴，该找个时机施行下面的计划。
相对同盟会的轻松，学生会这边可吵得不可开交。谢傅俊拍着桌子和梅昊干瞪眼，他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上梅昊的贼船。韩凌霄欠梅昊一个要求，他谢傅俊被人当枪使却不自知。
梅昊干笑几声，韩凌霄找他的时候话说的明白，韩家入主港江是既定的事实，与其为了学校得罪韩家不如为了自己得到韩凌霄的一个承诺。“我觉得没有多大问题，公益活动不仅有助于提升我校知名度，也有利于学生了解社会。何况董事会也夸奖同盟会。”梅昊想清楚了，韩凌霄爬得越高，他的承诺含金量也越大，与其费尽心思与韩凌霄斗到最后，功劳不一定是他梅昊的，韩家的仇倒是结定了。不如学学会长，作壁上观。
“你，”谢傅俊气得双眼发红，他有些话难以启齿。
“好了，现在大家都累了。回宿舍冷静的想一想，明天继续讨论。”吴羽寒注意到时间，应该吃晚饭了。
谢傅俊想上前对吴羽寒表明心意，接受到梅昊戏谑的目光，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等到最后一个成员离开会议室，吴羽寒打开了副会长临走前偷偷塞给他的档案袋。简简单单的几页纸就可以决定几个人今后的人生，无论是布局者还是棋子，一个也逃不掉。
早晨刚到教室就被叫到学生会绝对不是好事，韩凌霄的脸要多臭就有多臭。
“按照程序，我应该请雷霆，不过同盟会的事情还是直接找韩学长谈更有效率。”金色的阳光下，吴羽寒笑得温柔。可是眼前很诱人的小学弟，让韩凌霄有种不好的预感。
吴羽寒指了指桌子上的照片。韩凌霄拿起来，顿时脸色大变，瞳孔一缩，危险的盯着吴羽寒。“你想怎么样？”韩凌霄没想到他一再叮嘱，仍旧有人再犯。
“我不要求别的，只希望学长安分点，毕竟还有一周就高考了。学长顺利的升到三年级，我也就安心了。”吴羽寒仔细观察韩凌霄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让他一时也猜不到韩凌霄的心思。“为了不影响学生的学业，学长现在所做的事情就由校教师工会代劳，不知学长意下如何？”
“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韩凌霄冷笑，“他们会怎么样？”这几个学生的命运全部握在吴羽寒手里。韩凌霄在赌，吴羽寒也在赌，赌他们彼此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窃用慈善捐款是触犯法律的事情，你觉得他们应该得到什么处分？”吴羽寒抽出几份档案，“自然是被劝退。”
“偏偏在这个时候，合适吗？”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能争取的韩凌霄还是尽量争取。“我同意转交的事。可是我前面转交给校工会，后脚就赶人出学校，不会让人起疑吗？现在的记者嗅觉都是很灵敏的。”
“韩学长，你说该怎么办？”
“让他们几个转学吧，对外就说是由个人意愿转学到福利社所开设的社会服务院校，毕业之后让他们一生为社会做贡献。”
“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至少让学生会开会讨论一下。”吴羽寒完全是拿韩凌霄在开涮。
“吴羽寒，”饶是韩凌霄教养再好也忍不住对他吼，“另两人先不提，李亚鑫年级第七，马上就要高考了，他出国留学都是有可能的，你怎么就忍心毁了他的大好前程。你这样做和殷雄逼走王子轩有什么区别？”
“那好，我不做判断，直接将证据上交董事会，一切有他们决定。我也少花几分心思。”吴羽寒的话说得冷冰冰的，让韩凌霄觉得寒心。
“哼，他们三个能一样吗。那两个人是真正偷捐来的钱大吃大喝。李亚鑫应该只借了几元钱买水喝，他找到钱包就立刻把钱还回去了。”
“谁知道？我现在只有李亚鑫从募捐箱取钱的照片，没有还钱的证据。要不然，我把这些照片交给媒体，让他们去分辨是非？”吴羽寒笑了，笑得很开心。“你明知道新闻媒体只注重价值性从不考虑真实性，你也敢把学生往镜头前推。结果被抓到尾巴了，你也只敢在我这里大喊大叫。我是利用他们对付你，可你也别忘了一开始把他们当做棋子的人可是你。”吴羽寒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清了清嗓子。“你负责通知三个人准备办转学手续，毕竟这一切事端都是由你引起的。”
第 18 章
韩凌霄一回到活动室就把照片甩给雷霆，雷霆看过之后脸上也是乌云密布。
“真的就让这三个人转学吗？”在这个时机转学会让同盟会产生信任危机。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一再强调捐款是一定不能动的。他们把我的话听到哪里去了？”韩凌霄也受了一肚子气。
“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雷霆还是不死心。
“不转学就等着事情公开吧，对我们还是他们都没有好处。”韩凌霄耐着性子将其中的利害分析一遍。
面对现在处理3人转学和闹大了3人被开除以及同盟会解散，雷霆懂得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