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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听信了她的话,她正好可以将娘娘拉下马,自己做上去,真是一举两得的事,她一定会这么做的。梳秀越想越急,拼命地想组织路九见的视野。
但是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一幅郎才女貌的画面。
盛夏花开正好之时,美女环着俊男的腰,扑入他的怀中嘤嘤哭泣,欲说还羞的模样当真惹人怜爱。
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才对,自己不过是误入此处的局外人,格格不入的一直只是自己。
路九见皱眉,这两人杵在隐蔽的角落卿卿我我就算准了她不会出现吗?约会地点究竟是谁挑选的,偌大一个山庄,偏偏要到她房门前来,是要来耀武扬威吗?
输人不输阵,路九见强自压制住奔上去踹言栖迟两脚的冲动,若无其事地从二人身边做过,直接当他们是空气。
有本事继续,去宋南植面前秀恩爱。
从言栖迟身边走过时,顿感往日熟悉的墨香都渲染着名为“渣男”的气息。
这才和他好上了几天,就可以脚踩两条船,提前领盒饭出局了吗?路九见越想越不服气,夏秋意有种单挑!
最终还是忍不住,要走过他们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夏秋意依然不知收敛地软软靠在言栖迟怀中。
“言侍郎,你干的漂亮。敢和皇上抢女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真当会名垂青史。我与你们相识,八辈子的福气。”路九见握着拳,咬牙切齿。
夏秋意柔柔开口:“路姑娘,你不要误会。我知他在此处等你,是我来找栖迟的。”
真是什么和什么,天长地久。路九见满脑子都是不好的词,直愣愣地瞪着言栖迟。
此时他就懒懒地靠在墙边也不辩解,任由夏秋意伏在他的怀中。
热不热啊!路九见怒视。
很好,自己干的好事,连解释都免了。
算来,她和言栖迟两个人,他也从未说过做恋人的话语,亲密的动作不过是男欢女爱而已,当女主归位的时候,她可以落幕滚粗了。
路九见怒极反笑,抓奸在此,连解释都不屑么。
“言侍郎,可有话说?”路九见耐着性子最后问一句。
言栖迟眼眸带着疏离,道:“无话好说。”
噌的一下,路九见火气就冒上来了,真想脱了外衣和他干一架,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好歹能撒泼泄愤。自己这几日,特么就是被嫖了。就因为喜欢男主,所以他高兴的时候傻乎乎地觉得自己就是他今生今世的真爱了?当真是可笑。
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混合着怒意,连悲伤都来不及,这一切发生的这样猝不及防。
约会在此,一切都是故意的,不管是谁的主意,最后的意思就是让她出局,告诉她,女配,你可以去领盒饭了。
路九见维持着笑意:“你们心想事成,干的漂亮。”其实是,你们男盗女娼,不得善终。虽然恶毒,但是路九见此时此刻蹦出来的词汇皆是如此。张帆当初与她在一起五年,也是背叛了她,更何况是言栖迟呢?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梳秀紧张地躲在廊柱后面探着身子,紧张地看着三人,真是不明白,娘娘为何好端端的约人约在此处。就说了不安全,果然被人看到了。
夏秋意往言栖迟怀中钻了钻,小声地对言栖迟说道:“路姑娘脸色这么差,是怎么了。”
她何止是脸色差,简直是眼光也差。没谁对你真心,只有骗子,他们是真心骗你。
路九见收了笑容:“二位慢慢约会,当我没出现过,你们继续。”
她不是圣母,会唱着: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她也不是包子,受了这种事就忍气吞声,她有的是机会让这对鸳鸯不得安宁,何必急于一时。
“阿九。”言栖迟突然出声,怀中的夏秋意兀地抓住他的衣襟,紧张地望着他。
“言侍郎,何事?”跟你很熟吗,叫那么亲热,烦。
言栖迟笑得云淡风轻,好像劈腿的人不是自己,这一笑仿佛折射出了最耀眼的光芒,刺瞎她的氪金眼。
“无事。”言栖迟摇着头回答。
开她玩笑很有成就感么,自己怎么没发现。。
三振出局的路九见捏紧衣裙,态度尚佳地回应:“这么闲还是继续好好二人世界吧。不过,这是我的地盘,麻烦二位让让。”指着长廊的出口道,“山庄不小,特意跑来给我秀恩爱已经做到了,现在,你们可以,可以走了。”
滚字在口中转了一转,最后还是很有修养地没有说出口。
夏秋意满怀歉意:“路姑娘,给您添麻烦了。”
并不理睬她,转身回屋。
夏秋意渐渐收起软弱地表情,展开笑颜:“栖迟,我们走吧。”
言栖迟望着紧闭的房门,并没有动,过了很久才提步离开。
路九见好像是吃到苍蝇了一般令人作呕,真想把那二人踩在脚下,狠狠□□,才不枉费自己付诸东流的情感。
再回到宋南植处时,正巧碰上宋南植大发雷霆,当差的人都齐齐望着路九见,一脸等你来灭火的样子。换做平日,路九见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会出头去灭火,但如今自己也正气头上,真想和宋南植一起发作。
听到宋南植的声音:“宣言侍郎过来。”
齐兴得令去寻言栖迟。路九见听到这三个字整个人又重头到脚都被怒火烧了一遍。
“阿九。”宋南植突然叫道,“替朕研磨。”
路九见很想揣着砚台等着言栖迟光顾,好朝他门面上扔以备泄愤。路九见机械地转动着手里的动作,宋南植冷着脸问:“阿九,专心。待在朕身边,不准想其他,听到没有?”
路九见敷衍着点头,她想着谁,他能知道不成。
宋南植不满的语气:“你可知欺君的下场?”站起来拂掉砚台,直视着路九见,“阿九,惹朕不愉,是你今日的首要任务么?”
路九见被宋南植突如其来的怒意吓的有片刻的闪神,碎裂的砚台残渣四散在地上,染上了点点墨汁,分外扎眼。不合时宜地沾染着的墨汁就如自己,是那么多余地出现在言栖迟和夏秋意之间。
宋南植轻笑,双眼却凝着冷意,微挑的凤眸里溢满怒意:“阿九怎么不说话?”
被人甩的是她,为何还要背负别人的怒火。思及此处,路九见嘴硬地还道:“皇上本来就因其他事不高兴,何必要把这个怪罪到我头上?”
宋南植不愉的事,是关于扣押在刑部的寇之明,这几日,他开始收到为寇之明请命的折子,越积越多,他迟迟不做回应,今日,寇相直接一书奏折,逼宋南植放人,满口仁义道德,将圣君明君光面堂皇的虚假称号套上来,为的就是希望他放人。朝堂之上,已过半数的人都递了折子,真是没想到,小小寇之明竟让下臣们如此团结。
到底是人心所向,还是迫于寇相施压,这是一目了然的事,他登基以来,时时受制于寇讯,若不是寇讯手中兵权不多,他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昆召国的兵权大多与李建林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寇讯一直有意拉拢李建林,可李将军刚正不阿的性子让寇讯迟迟不能将其拿下。但李建林似乎也并未十分归顺宋南植,所以寇讯他还是有机会将李建林设为同盟的。
宋南植的俊颜带上一股凌厉的气势,本就是极其英俊的脸庞,此刻更为生动地流露出情绪:“阿九是在指责朕?”
路九见自知失言,但依然不肯退却地望着宋南植的双眼,心口隐隐发疼,她最该指责的人却不能去指责。想到这儿,发酸的双眼渐渐浮起一层水雾,咬着唇想把它们憋回去。
宋南植一愣,自己是为朝中之事心情不佳,对着路九见发发脾气,却没料到竟然被他吓哭了,他竟是如此恐怖?
一时间心漏跳了一拍,放软语气:“朕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路九见咄咄逼人:“你们大概都是随性之人,只有我最能有性子。”在皇宫低贱地活着,想寻求线索,在言栖迟面前卑微地爱着,想得到他的认可,结果,却是一事无成。
宋南植不知所以然,只道是以为方才自己语气过重,令她难受,只能闭闭眼,换上温柔的神色:“阿九,莫要生气了。”抚了抚路九见的头,明明有气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发泄怒意,倒是看到她似是悲伤的表情,转头安慰起她来。
在她面前,大概一直没有什么九五之尊的威严。
“皇上多虑了。”路九见垂头,快速地抹了把眼睛,涨红的双眼至少不会流出软弱的泪来,“是奴婢有错,请皇上责罚。”
“你……”路九见的冷漠将宋南植想说出口的安慰话语都化作了云烟。
为了避免见到言栖迟会尴尬,路九见道:“如果没其他吩咐,奴婢先退下了。”
顺势将路九见拉住,强制将她固在怀中:“朕还没准让你走。”
闷热的气息充斥着房间,靠到一个怀抱,路九见方压下去的泪意又有涌起的趋势,想推开宋南植,却失了力道,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一滴泪流入了宋南植的颈窝。
宋南植安抚地抚了抚路九见的脊背,道:“日后只有朕可以欺负你,受了委屈要哭也只能到朕怀里哭。”宠溺地说了句,“乖。”
路九见虽然伤心,但是神智还是很清醒,当他最后一个乖字出来,路九见又如遭雷劈,心中吐槽,当她小孩子呢,就是因为太乖,所以才处处受气。
正抬头却看到门口立着一袭紫衣的言栖迟,就如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路九见很想笑,就在片刻之前,她也曾经这么呆愣地望着他与夏秋意。
不得不感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重新埋首窝回宋南植的怀中,讨好地蹭蹭他,轻声说道:“那我可以欺负你吗?”
宋南植噗嗤一声笑了出声,点头道:“看心情。”
似也发现了言栖迟的存在,宋南植放开路九见,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道:“先下去休息吧,朕命人往你房里送去了冰。”
与言栖迟在门□□错时,有一种极其强烈想要报复的快感,除了他,并不是没有人关心她。
言栖迟停顿了下脚步,又方向前走去。
随着边关的捷报传来,早露又恢复了生机,天晓得在邵磊出征的这段日子里,早露有多么的恹恹不正,做事都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央着路九见帮忙干活。如今大获全胜的消息传来,她为邵磊悬着的心也该放下了。
路九见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很是替邵磊开心,军报中称,邵冲尉好几次都带人出奇制胜,最后深入虎穴与军队里应外合,打得大梁措手不及仓皇逃离。此战,邵磊成名,回来必定升官嘉赏。
但朝中局势却依旧不明朗,寇讯为首的一拨人仍然明里逼着宋南植放人,以打胜仗作为由头来证寇之明与大梁的清白。牵强的理由为的就是让宋南植松手,可言栖迟带头的几人一直反对着放人,要宋南植有理由“从长计议”。
言栖迟虽为一介小小侍郎,却深得皇上宠信,且朝中又有好几名重臣与之交好,甚至很是恭敬,据查,说是言栖迟曾授课于他们,有师徒之情。
他们不得不采取行动来治一治这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但他们还未行动前,言栖迟已派人陆续查出了寇家在各地所开的钱庄。朝中官员是不能为商的,但很多人都是暗地里埋了人脉在外经营,做了幕后老板,寇讯自然是其中大头,其中钱庄的生意占了寇家收入的一般,一下子受到了言栖迟的重创。
言栖迟不知道从哪里收到了证据,查出了茂陵两家钱庄参与了洗钱的事,他有把握让该事不波及到自己身上,但少了块大收入还是倍觉不满。
言栖迟依然我行我素,随时查出一些贪官污吏的证据,矛头都指向寇讯党派的人,有不少官员都岌岌可危,纷纷向言栖迟示好,但都被挡了回来。
既然如此,那寇讯也不是好惹的人,自然与小小侍郎奉陪到底。
一场朝堂上的针锋相对即将拉开序幕。
后宫也一样闹腾,寇之音为了刷出存在感,把一名陈婕妤给治了,当皇上带人赶到的时候,陈婕妤只剩得一口气了,寇之音明目张胆地指责陈昭仪要谋害自己,要不是自己及早发现,就该魂归西天了。
“证据呢?”宋南植冷冷相问。
寇之音早有准备,将在陈婕妤宫里搜到的一些药草呈了上来,梨花带雨地说道:“臣妾已经让太医院医官检查过,这些草药合在一起吃会致命,陈昭仪日日给臣妾送糕点来进食,臣妾不疑有他,可吃过一阵,臣妾晚上日日睡不安稳,甚至出现幻觉,才开始彻查此事,没想到竟是陈婕妤如此歹毒。”
被毒打倒在地上的陈婕妤,瑟缩着身子一个劲地摇头,哭的地都氤氲出一团水渍。
宋南植让齐兴唤来太医,将陈昭仪医治好后送回宫中,等候太后发落。
这太后和寇之音是一个鼻孔出气,这是全宫上下都知的事,一听是这决定,方才还不满的寇之音立马没了反对的意思,连说:“皇上英明。”
宋南植让人将陈婕妤送回宫不过是随便找了个理由,他知道陈昭仪不能死,她身上还有其他他想知道的事,留着命总比死了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 贵万更已经努力每章多些内容了,这几天的工作快忙完了,希望能下星期轻松一些!~~
☆、女配,喂食吧
四十一
路九见收到了李建林所寄来的信。
信中所讲,十年前迟存安的贪污案,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巨大的金额是昆召国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当初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迟存安贪污受贿,可这些证据都到现在去仔细查,却几乎都不见了,这其中定有蹊跷。能让这些铁证消失的人,一定是位高权重之人,或者,就是先帝,这就许是要涉及到皇家秘密。失踪的赃款,时至今日都未找回,这也一直是皇室心头的一根刺。
最后,因为案件过去那么多年,又涉及皇族,李建林询问路九见是否还要参与查证,再追问下去,必定会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往往会要了她的命。
路九见时至今日,已经不想回头,自然要一条路走到黑查清原委。
明日起,是路九见这几个月里积攒下来的假期,路九见从飞云山庄回到茂陵找飘飘。飘飘现如今和东东两母子住在一个院里,路九见与飘飘有话要说,就避开了他们,二人就在街上边走边聊。
飘飘突然停住脚步,怔忪地指着前方,僵硬地转过头来对路九见说:“啊,那、那、那不是朱先生夫妇吗?”
路九见呆,什么朱先生朱小姐的,不熟。
顺着飘飘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对中年夫妇的侧脸,印象中没有见过此二人。
飘飘急了,看着前面二人越走越远,拉着路九见就跟上:“就是那个在晋阳被说是被言先生害死的朱墨晨和李若啊。”
这样一说,路九见顿悟了,就是她和白溪入观自在之前的两位算术先生。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茂陵碰头。
飘飘习武,跟人很有一套,路九见被她带着九拐八弯地,愣是没被朱李二人发现。
只见他们进了一家钱庄,进了后台,由此可见二人是在这通达钱庄做事。
教书先生不干,转行成了银行家,有钱途。
但路九见知道朱李二人的离开并不简单,由那本奇怪的账本就可以看出。
路九见进了钱庄,就对伙计道:“我找方才进去的朱墨晨。”
伙计打着瞌睡刚醒,上下一番打量,转头便叫:“朱墨晨,有人找。”说完就又磕上眼,窝在椅中睡着。
朱墨晨听到叫唤,一出来方看到路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