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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不可闻的叹息过后,言栖迟将她扯入怀中,抚上她的背脊,轻缓的动作却带着安定人心的作用,低沉地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平淡却坚定:“一切有我在。”简单的话语令她的心灼灼发烫。
雾气遮满整双眼眸,路九见感受着言栖迟怀抱里传来的温暖,这个温度令人身心都渐渐舒缓起
来,身体也随之软了下来。
“阿九,不哭。”软绵的唇印上她布满水汽的眼帘,随着掉落的泪水缓缓而下,准确无误地寻到了她紧抿的唇。
路九见一震惊,硬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满眼都是他近在眼前的容颜,仿佛是在她的面前展开了一幅瑰丽的画卷。
唇齿间的温软触感令路九见恍惚,她竟然和男生亲上了,而且还是男神主动。
言栖迟浓密的睫毛煽动,空气联动着让路九见的脸酥麻起来,像是有东西温柔地洗刷着她的心。
她想说“言栖迟你疯了”,还未开口,他就将她的语调都吞入腹中。熟悉的墨香充斥着鼻息,如同预演过成千上百次一般,唇齿间契合的默契都令两人心神荡漾。
言栖迟觉得自己是疯了,当路九见在她面前脆弱哭泣的时候,他只想如此这般将她的泪水抹去,悲伤的眼泪不属于她,那就把所有的苦痛都让他来承受。
他病了,中了一种叫“路九见”的毒,或许是在她嬉笑着寻他麻烦的时候,或许是某日她在月下玩笑的时候,或许是在她与他重逢的时候……在他还未发现的时候,就深深中下,如今爆发,怕要病入膏肓了。
一觉到天亮,路九见一度觉得自己做晚做了个很美好的梦,梦到飘飘还活着,梦到言栖迟温柔地拥过她,吻过她。转眼看到放在床头的披风,叫嚣着告诉路九见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
路九见蒙上被子滚来滚去几遍,翻开被子,见披风还在,确定了这一切都不是梦。
“啊!”路九见大叫一声,猛蹬一通,心里涨得酸酸的,不知道是喜是悲。
一想到要去宋南植处当值,又觉头大,希望时间停在昨天夜里不要动。
骂了三遍宋南植,想了三遍言栖迟,路九见起床往紫宸殿走去。
今日,所有受封的妃子都要给太后去请安,谁都知道夏昭仪成为了第一个侍寝的妃子,那是荣宠的象征,一时间眼红人数不胜数。
夏秋意成了在太后眼里的眼中钉,皇上第一个宠信的妃子意义非同小可,向来都是寇家之女才有的机会这次竟落到了夏秋意的手里。太后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寇之音,对夏秋意道:“伺候皇上乃是做妃子的本分,勿因盛宠而妄自菲薄。”
正在喝茶的宋南植接上太后的话:“夏昭仪是明白事理的人,母后不必担心。”
明显的袒护令一边的寇之音心生嫉妒,这夏秋意越看越像是狐狸精,定是使了妖法迷了圣上的心智。
假装和睦地聊了几句,众人就纷纷退了出来,宋南植故意走在夏秋意身边,甚至虚扶了夏秋意几把,看的周围的佳丽纷纷眼红。
路九见有些奇怪,宋南植难道不知道这样刻意地在众人面前对夏秋意的关怀,会招来其他人的嫉妒吗?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恐怖的。
回了紫宸殿,路九见看着宋南植神清气爽,看样子昨日良宵欢度十分愉快。
遥想起昨夜自己也算度了个良宵顿觉心情也好了不少。
“阿九在想什么那么高兴?”宋南植突然出声问道。
路九见忙回神:“没什么,奴婢替皇上高兴。”
宋南植脸色一沉:“有什么好高兴的。”
路九见低着头回话并未发现宋南植的不愉,快人快语的说道:“祝福皇上与诸位妃子白头偕老。”宋南植冷哼一声:“你真当觉得朕愿与她们白头到老?”
都结婚了,你还想离婚?
路九见眨眨眼,表示不太懂他的意思。
宋南植拂袖:“昨晚朕想的可是阿九你呢。”
路九见一个激灵,差点摔了,你昨晚睡在夏秋意的大床上啊大哥。
宋南植很满意路九见惶恐的模样,带着浓浓的笑意说:“昨日进了夏昭仪的房间却想着阿九,该如何是好?”
这宋南植调戏她还上瘾了?路九见气愤,但又不敢还嘴,保持沉默。
“后来朕就想,睡着了大概就不想了,果真有用。阿九可有想朕?”
感情你老的春宵与夏秋意无关,进房熄灯见周公了?那今早为何还一味地偏袒夏秋意,目的何在?枪打出头鸟,这样在外人眼里宠信夏秋意,她将是全后宫女人的敌人了。
为了配合宋南植的调戏,路九见口是心非:“自然念着皇上。皇上是我昆召国的太阳,人人都惦记关心着您。”
宋南植啧啧摇头:“阿九明知道朕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路九见傻笑,回答不了,装傻还不成么。好哥哥,你还是赶紧和夏秋意去沟通情感,双宿双栖吧。言栖迟从昨天的情况来看,她尝到了点胜利的果实,衷心祝你们二位幸福,你的剧本线路和她没有关系的啊。
宋南植自然看得出路九见的心口不一,原本不想生气,可内心却挤出一阵阵怒意在胸口翻腾,把路九见遣了下去。
路九见得令立马滚蛋,出了紫宸殿想起先前早露问起她邵磊的喜好,她还没说完,便又折回殿中去寻早露。
当她回到紫宸殿,路九见看到了一个她曾怀疑过的人出现在这里。在皇宫,她看到过关于这人的笔迹、侧影,但始终未见得正面,这次被看了个正着,她怎么也没想到,白溪竟然会出现在紫宸殿。
路九见不敢多想,如果白溪是有目的的来到晋阳,这个目的又是什么,是不是与宋南植有直接的关系?
找到早露问起:“方才进去的大人是谁?”
早露不疑有他,回答:“是国子监的白大人啊。”
国子监,怪不得前阵子宋南植做的题目的字迹如此眼熟,她曾一度想到白溪,但还是天真的以为只是单纯的字写的像而已,其实真相并非如此,那些字真的出自白溪之手,而前阵子在书房看到侧面也是白溪。
白溪与她一起进入观自在书院任教,他如果是皇上派去的人,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来调查言栖迟的么?还是来监视路家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宋南植的掌控之中,原来早在路九见还不认识宋南植的时候,宋南植已经知晓了路九见的存在。
她把白溪当朋友,可以说是她来这里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没想到自己付诸的真心在别人眼里也
许只是一个笑话。
想到自己生存的环境都是别人的眼睛,路九见寒颤不止,一时无法承受。
后宫里,一群女人斗得风生水起,而庙堂中,最热闹的不再是张尚书令灭门的案子,而是大梁部落苍鎏大王派来使臣,向宋南植来讨一个说话。他觉得与寇之明的书信来往只是普通的信件,并非有反昆召国的内容,强烈要求宋南植道歉。
道歉?怎么可能,堂堂大国会向一个部落道歉?苍鎏王此举激怒了宋南植,直接表示道歉没有,既然这么不服气,那就两国直接开打,多少实际,反正宋南植也早看大梁不爽了,正好借着这个计划将戳一戳他们嚣张的士气。当场拍了李建林手下的三元猛将出战,而邵磊作为折冲都尉也将随军出征。
邵磊这算是第一次出兵打仗,找到路九见前来告别。
“邵大哥,一切小心。”邵磊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她识人不淑,没看出白溪的身份来,但是邵磊却是一直帮助自己的好人。
“嗯。你在宫中也是,如果受了苦,等邵大哥回来替你出气。”拍了拍路九见的肩膀,与她就此别过。
送走邵磊,路九见回头发现早露在原处看着她,神色怪异。
怕早露误会路九见匆匆跑过去解释几句,早露脸色恢复,没说什么便干活去了。
方元清要见宋南植,似乎是太后宫中的案子有了眉目,在等待的时候,路九见还是谄媚的跑到方元清跟前提出想去大理寺看卷宗的心愿。大概是被路九见纠缠的烦了,对她冷着脸说道:“你若是获得皇上的准许,我自然会带你进去。”
哎,路九见无奈,攻克方元清要比她想象中的要困难许多。要临时转换对象去拜托宋南植吗?可是想到之前种种,一时对宋南植并无话好说,只能一步步拖着,也希望李建林能多多提供消息给她,让她多些信息去查。
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从宋南植那儿想想办法。
宋南植就在书桌前办公,路九见好几次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
倒是宋南植留心到路九见今日的状态奇怪,问道:“你病了?”
路九见思索再三,开口道:“皇上,奴婢想知道,你是何时认识我的?”
宋南植托腮回想了片刻,回答:“比你想象地要早一些。”
“皇上可知我为何来茂陵?”路九见接着问。
宋南植点头:“听说你家逢巨变来茂陵投靠亲人的。”
“奴婢不想和皇上绕圈子,也自知不是皇上的对手,”路九见大胆地直视着宋南植,“我只想知道我爹是谁杀的。”
宋南植就歪着头,表情轻松地说道:“有仇必报,值得嘉奖。”
路九见直接说出目的:“请皇上帮我。”
“你想让朕怎么帮?”宋南植饶有兴趣地继续问。
“还请皇上让奴婢进大理寺,翻看往日卷宗,可否同意?”路九见索性提出要求,看看宋南植是否会答应,她只是看看并不会造成什么损害嘛,万一成功了呢。
“不如阿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朕,由朕来帮你查?”宋南植友好地提议。
“我的事,皇上还有不知晓的吗?白溪大人应该早就告诉你了吧。”
宋南植也不惊讶,只是微挑着眉道:“你看到白溪了?”
路九见点头:“我并不知道皇上派白溪进入观自在书院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希望这次皇上能准了我的要求。”
“下道旨倒是不难,但还要看你的表现如何。”宋南植眸光闪动,“朕过几日要去飞云山庄避暑,阿九一起来吧。若是服侍得朕满意了,朕就答应你这个要求。
路九见应下,不就是伺候人嘛,又不是没干过活,谁怕谁。
盛夏来临,避暑计划提上日程,路九见谨记着答应下来的话,更加细心伺候。
那晚过后,言栖迟似乎是有意躲着路九见,好几日都不见人影。他要找路九见是十分方便的,但路九见要找他却很难,她原来了解他在这里的情况是如此的少。
直到了飞云山庄,宋南植要吃西瓜,路九见在井边专心致志挑出西瓜籽,正巧言栖迟路过,两人相见有些尴尬,一时无语。
没由来的,言栖迟只消看她一眼,都能让她脸红不已,血气都涌到脸上,脸颊烫得感觉都濒临沸点了。
为了不让大家尴尬,路九见放下西瓜,站起来对言栖迟道:“我知道那晚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所以……”
言栖迟却敲敲路九见的头,笑得风情肆意:“与月亮无关,只是想而已。”
路九见刚下去的红霞又飘了出来,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脸红能力那么高超。
为了不再纠结于那晚的事,路九见说出了见到了白溪的事。言栖迟也点也没惊讶,道:“我在晋阳时就知道他身份不简单。”
“你何时知晓的?”路九见问道。
“在参加‘谷雨之会’之前。”
竟然在这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到如今她才反应过来。
言栖迟见路九见若有所思,接着说道:“白溪对你并无恶意,怕你多想,所以之后也未提起。”
“白溪来观自在书院的目的是什么?”卧底在书院,到底是为什么。
“你还记得朱先生夫妇么?白溪大概是为他们而来的。”言栖迟笑着说道,“不过他失望而归吧。”
朱先生夫妇就是路九见之前的书院算术先生,据说二人是突然失踪的。这样二人竟然惊动了茂陵,朱先生夫妇失踪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好奇的看着言栖迟,言栖迟摇摇头不肯说:“有些事,你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抚了抚路九见的头,语气温柔,“阿九,乖。”
既然不肯说,那她就不问。不问不代表不会知道,她会努力让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
此番来飞云山庄避暑,宋南植还带来了寇之音与夏秋意,这二人在宫中时刻斗着,偶尔能听到二人的故事,但毕竟与自己无关权当是笑话来听,但是飞云山庄没有皇宫那么大,总是有意无意要碰上。
寇之音来到山庄后,已是第三次来寻宋南植,路九见还是依旨将寇之音拦在外面,解释道:“皇上正在处理公事,望寇淑妃不要打扰。”
寇之音的耐心早已磨没,提高音量道:“本宫就是要见皇上。”
“奴婢会把淑妃的意愿传达给皇上的。”路九见恭恭敬敬地回答,其实心里早就不耐。
“让开,本宫要进去。”寇之音已有了要硬闯的姿态。
书房里宋南植此时正在和言栖迟说正事,怎能让她进去,那可是失职的表现,她还想要获得表彰呢,自然不肯退让。
寇之音冷嘲热讽:“一介宫女也敢拦本宫,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路九见好言相劝:“皇上正在和大人商讨要事,还望淑妃暂且回去。”
寇之音在宫中就处处受夏秋意限制,如今到了这儿还要被路九见欺负,怒气上涌,狠厉之色浮上了眼。
慢慢靠近路九见,小声地对她说道:“路九见,本宫记住你了。”
恐吓,赤果果的恐吓啊。但是路九见胆子也肥,啥事都经历过了,挺着胸不理睬她,反正有宋南植撑腰,不怕。
寇之音带着人悻悻而归,但是走之前看了路九见一眼,让路九见不寒而栗。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飞云山庄离皇宫其实并不远,快马加鞭只要半天的时间,飞云山庄地处高海拔的飞云山的山腰,四周绿翠环抱,鸟鸣山幽是个避暑的佳选。
此时,宋南植正和言栖迟二人在池水旁钓鱼。
路九见已经傻乎乎地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快一个时辰,鱼竿偶尔会洞,但大多时候,他们都只是静静坐着,她哈欠连天,困得直打瞌睡。
宁静的美景中,杀出的三十多个黑衣人实在是太煞风景。
黑衣人对着宋南植一行人提剑砍来,招招都是杀招,路九见手无缚鸡之力,眼睁睁看着前一秒还祥和的精致下一秒变得腥风血雨。
言栖迟最快速度飞到路九见身边,一把搂过她,带着她往后退去。
“护驾!护驾!”随着齐兴的高声叫喊,四周涌来侍卫与黑衣人搏斗开了。
刀剑无眼,血腥味渐渐弥散开来。
宋南植在另一边焦急地寻找着路九见的身影,踢了一脚守着他的侍卫道:“快给朕找路九见,快去!”
阿九不会武功,黑衣人突然出现其实是早有预谋,趁他们不备突然出现,混乱之间和失去了路九见的身影,必须得找到她,她武功全无,若是落入贼人手中,只怕凶多吉少。
路九见发现言栖迟其实很懒,每次遇险,只要非到不得已时,他都不会太积极去动手,总是想借别人的手杀掉刺客。
刀剑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这片原本宁静的地方。
有言栖迟在身边,路九见没由来的安心,像是有一颗定心丸,不用怕其他事。
这些黑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断有刺客朝言栖迟涌来,大有不杀掉你不回头的架势,言栖迟面目浮现冷酷的笑意,不过是一帮送死来的人。
路九见不离言栖迟一步,紧紧拽着他的衣角。
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