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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香侧着脑袋看他,刘海在额前轻轻晃动,一字一句地说:“你看上去也跟以前一样无精打采得像个颓废的中年大叔嘛。”
“……真是令人高兴不起来的形容啊。”
梨香丝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倾身过去盯着他的面罩:“所以说,不摘下面罩的话,完全看不出你比阿斯玛还年轻啊!”
——咻。
卡卡西膝盖中了一箭。
某个长着一副貌美少女皮相的「弓箭手」尚不自觉,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听说今年夏天的睡莲开得特别好,过几天都城举行睡莲祭,你陪我偷偷溜出大名府去玩吧~”
卡卡西斜睨她:“私自拐带公主是死罪哦。”
“是约会啦!”
……他突然想起好像有点急事可不可以瞬身先走?
银色的发梢犹如被风霜打蔫了的茄子般软趴趴地垂落下来,青年的死鱼眼中神色幽怨,显而易见地夹杂着些许「为何倒霉的总是我」的不幸色彩。
一开始不是还好端端的吗,为什么没说两句又变成这种奇怪的话题了!——颓废的中年大叔·卡卡西桑无力地耷拉着肩膀。
“关于喜欢我这件事……咳,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木叶还有很多与你年纪相当,却比我更可靠的厉害忍者哦。”
“不只是忍者那么简单。”梨香脱口而出,见身旁青年看她的眼神有点疑惑,努努嘴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我不是因为喜欢忍者才喜欢你的哦。”
大眼睛里闪烁着比日月星辰更明亮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视着银发忍者的死鱼眼。
很任性固执,却也很坦然很纯粹。
与初初相识之际她说喜欢他时的眼神全然不同。
饱读十八。禁。书刊的木叶第一技师有刹那间的动摇——差点就相信眼前的少女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像琳喜欢他、带土喜欢琳的那种喜欢。
然而银发天才不稍多想便理智地回过神来——怎么可能呢,这位公主大人根本就对他不了解,完全是凭着主观印象擅自将他设定为符合自己心意的模样。
——青春期的少女呵,对不熟悉的年轻男子怀着一点异样的小想法也无可厚非嘛。
不过他终于从宠物的程度上升到被天真无知少女爱慕的正常人类男子的程度——这一点应该比较值得庆幸?
——第一技师才没空庆幸这种东西。
帅帅的银发天才从小就不乏爱慕者,以九年前那场改变他人生的神无昆桥之战为分界线,12岁前的他冷冷傲傲的对所有爱慕他的女孩子都不屑一顾,而12岁后的他开始渐渐习得的,除了带土的迟到恶习还有挚友平易亲近的待人态度。继而慢慢慢慢地,以极其温和委婉、不伤害别人的方式去拒绝每一个爱慕者。
是的,旗木卡卡西至今,从未接受过任何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
梨香当然不知晓这些。
——无关其他,我只是纯粹喜欢你这个人而已。
少女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一意思,但是青年似乎并不认为会是那么需要慎重考虑的一件事——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又会觉得天天见到他真是厌烦得要命,就像上一次一样。
所以,青年一如既往地怀抱着年长者对年幼者的宽容,敷衍地笑了笑。
于是,卡卡西错过了「将爱恋扼杀在萌芽状态」的最佳拒绝时机。
竹筒撞击石头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一下一下地,平稳而有规律,并不会令人感觉烦躁。很多种鲜花的芬芳混杂在一起,在院落半空自顾自地蔓延开来。
偶尔有身形娇小的鸟雀收起翅膀停在池塘的假山上,低着脑袋观察水中不断吐出泡泡的鲤鱼。
银发忍者终于发现了一丝异常,环顾周遭仿佛有点眼熟的景色,开口问道:“公主,这条路我们刚刚走过了吧?”
梨香一脸无辜:“没有啊。”
银发忍者狐疑地停下脚步:“这个池塘不是十分钟前才经过?连假山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啊。”
梨香不以为然地道:“大名府内十数个庭院的设计布局皆大同小异,就算是一模一样的景致又有什么出奇。”说着哼了一声,撅起嘴满脸不爽:“难道你会比我更清楚路线吗!”语气笃定得令人生不出半分怀疑。
被抱怨的男人认命地耷拉着死鱼眼,不再有任何质疑,但与其说是相信她,莫如说是不想与她争辩:“是是,是我多心了,抱歉哟。”
少女迈开步子,一副「你爱来不来,不来就死定了」的表情,走在他前面。
——这位公主虽然感觉比以前长大了,稍微懂事了点,可脾气却比以前反复无常,更难应付了。卡卡西耸耸肩,几个跨步跟上她。
——大概是叛逆期到了吧。银发忍者心想。
像是故意转换话题一般,少女语气有点生硬地问起他的近况——但她根本就不像是会关心别人近况的人啊。
“我吗?还是老样子啊,除了修行就是执行任务。公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银发忍者双手插兜,或许是平日不放过每一分每一秒看小黄书的坏习惯,走路时微微驼着背。
幸好他本身身材颀长高大,即使微弯着背脊也比身旁的少女高出半截。
刚才那股缘由不明的闷气又在心头慢慢聚拢,梨香佯作淡定地开口说:“母上说,养宠物之前要先了解他的生活习性。”
卡卡西:“……=_=”
——原来觉得他已经脱离宠物的角色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吗!!
树影婆娑,青年和少女投落在石板地上的影子也和树影交错在一起。头顶的太阳不知不觉间变换了角度,金色的光芒越发耀眼炽热。
演习场那边,月光疾风和南午的对战已经结束,裁判正在宣告下一场比试的忍者是天藏和东卯。地陆和阿斯玛在场下说着话:“今年卡卡西君没来真是可惜了,还想着若有机会再与他对战一番,也许能够一雪前耻呢。”
阿斯玛搔着后脑勺哈哈笑道:“真遗憾啊,听木叶的同伴说,卡卡西在别国执行任务,赶不回来了。”
而他们口中的木叶第一技师,此时正在离演习场不远的大名府庭院中,被一位别有用心的少女带领着,在曲折迂回的石板小径和木回廊上兜兜转转地绕·圈·子。
大概是情窦初开的原因,梨香纵然骄蛮任性如故,却多了几分狡猾的小心思。
约莫在天藏和东卯的对战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吧,刚从外头回来、正匆匆穿过庭院赶往演习场的守护忍西都猛地刹住脚步,惊讶地望着在大片大片盛开的紫红色海棠花间漫步的两个人,想都没想便冲口而出:“梨香大人和卡卡西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银发忍者答道:“哟,西都君,我正要前往演习场呢。”
梨香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便听见西都说:“我也是啊!”
银发忍者闻言,旋即露出笑容:“那真是太好了,我和你一起走吧。”说完,偏头对梨香说:“公主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不用专程带我去演习场那么麻烦了,我跟着西都君过去就行了。”
梨香条件反射地伸手攥住他的衣角。
银发忍者:“……?”
在这方面神经大条堪比百年老树干的西都茫然地看着他们。
银发忍者无奈地轻轻拍了拍少女的发顶,温温和和地笑道:“别这样啦,公主,有空我会来看望你的。”
梨香睁大眼睛:“是吗?你会来吗?”
——会才怪。
银发青年笑容一僵。
公主大人的脾气,有如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梨香露出傲慢的神情不屑道:“你不会来的,是吧?嘴上倒是说得轻佻,哼,我就知道。”
第一技师一时哑口无言。
打破这片诡异气氛的是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西都,憨厚不会看人脸色的青年插话道:“梨香大人和卡卡西君在说什么呀?”
梨香才懒得理他,气鼓鼓地转身刻意踩着重重的步子朝她的专属庭院走去。
身后的西都还在不知趣地说:“梨香大人去哪里?请务必让侍从跟在身边,即使在大名府内也不能掉以轻心!”
梨香头也没回,赌气道:“去找笼子!”
“???”西都和卡卡西面面相觑。片刻,银发忍者率先开口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西都君,你好像惹公主生气了。”
“欸?!”西都一脸难以置信,“是我吗?我倒觉得是与卡卡西君有关啊!”
银发忍者一副经过深思熟虑的模样:“最后公主是和你说完话才被气走的哟。”
“——欸?!!”
表面上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西都抱头痛呼:“我一定会被大名大人怪罪的啦!!!”
卡卡西从裤兜中伸出左手拍拍他的肩膀:“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语气中完全听不出一丝同情的意味。
“不过,西都君和我的一位后辈很像哟。嘛,你不用在意。”
对战中的天藏突然打了个莫名
第32章 仍记得那朵七彩的花
正午的阳光从窗台滑落到桌脚;因是冬季;光芒浅浅薄薄的既不耀眼也不温暖。客厅里都是些陈旧的家具;除了干净整齐之外毫无可取之处。四方的饭桌旁刚好坐着四个人——一对老夫妇;一名青年;及一名少女。他们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一家人。
少女慢吞吞地一粒一粒挑着米饭吃;脸上的神情无精打采的;与她平日的神采飞扬相差甚远。坐她左手边的老妇人关切地问道:“不合口味吗;小姑娘?”
桌上摆着的都是从自家后园摘下的蔬菜;新鲜是新鲜;却也普通得很。除此之外;竟不见一丝荤意。贫穷农家粗茶淡饭,不说大名府;就连花醉屋的伙食也要比这里好上十倍百倍。妈妈桑佳乃最大的优点就是绝不会亏待为她做事的人。
少女还没出声;坐她右手边的青年就大手一抬轻轻按在她发顶,弯起眼睛对着老夫妇径自应答道:“抱歉啊,这家伙一向挑食得要命,连吃青菜都只吃叶子不吃梗。”
虽是事实,但少女旋即偏头瞪了他一眼,不知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语,又或许是两者皆有。不过少女倒并非真的生气。
老妇人很慈祥地笑了:“挑食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还是改掉会比较好哦。”
少女不以为然:“没有这个必要啦。”
等她回到大名府,无论想吃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在话下!
“呐,小姑娘,不是这样的哦。”老妇人虽还是笑着,语气却突然严肃了起来,闪着某种坚定光芒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少女,“两个人若想一辈子在一起,关键不是看他能不能迁就你过你所习惯的奢侈日子,而是看你能不能迁就他过他所习惯的平凡日子。”
说着,与旁边一直不做声的老伴相视一笑,两张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的幸福笑容如出一辙。
“我们啊,就是这样走到现在的。”
这番以过来人的口吻劝导的话令少女一时莫名其妙,愣愣地维持着一副困惑的表情看着他们。青年倒是听明白了,额角冒出一滴冷汗尴尴尬尬地囧着一张俊脸。
“如果没有这种觉悟,就算千辛万苦私奔出来,终有一日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分开哦。”
少女这才恍然大悟,她现在的身份是——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跟着家里的年轻花匠私·奔出来的大小姐╮(╯▽╰)╭
当初随口乱编这个谎言时,她倒没考虑过所谓私奔之后的生活。而实际上,尽管心里有着喜欢的男人,少女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迁就他过他所习惯的平凡日子」。
——从这一点来看,少女的「喜欢」的确还很稚嫩。
但是,她也不过是个被保护得像白纸一般的十五六岁女孩子而已。
成长这回事,除了需要契机,还需要时间。
少女撇撇嘴,不知道有没有真正理解老妇人的话。只听见轻轻的“啪”的一声,筷子横放在饭碗上,少女径自起身离席:“我吃饱啦。”
她面前的白色深井碗里还有大半碗米饭。
才迈出两步就被青年叫住。
“梨香。”
少女脚步一滞,回头望向青年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本来就大而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叫我什么?”
青年的眼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现在又来计较是要闹哪般!
朝少女使了个「有外人在场不方便叫你公主,很介意的话就叫你铃兰好了」的眼色,青年才想起叫住她的原因,瞥了眼她碗里的白米饭,说道:“不要浪费啊。”
清贫农家粮食尤为可贵,不比挥金如土的大名府,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想来这位皇家千金也不会懂。
即使不念数个月朝夕相处的情分,青年也不想自己国家的公主成长为一个极有可能会说出「没有米饭就吃蛋糕,蔬菜收成不好就吃肉」这种话的脑残贵族。
不能无条件地纵容她一贯的任性妄为,至少现在不能。
少女皱起眉头,努努嘴口吻有点不耐:“都说我吃饱了。”
青年也不再多说,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眼神并不尖锐严厉,也不似平日那样无精打采,倒是仿佛好脾气的大人看着做错事却抵死不认的自家小孩。
如果不是处于这般落难关头,大概青年会比现时好说话得多吧。——毕竟他并非公主导师,更不是她的什么人。无论少女成长为怎样的人,他都没有半点责任。
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少女“切”了一声,像是妥协了似的回身走到桌边,执起筷子端起碗,然后——碗口一斜,白花花的米饭尽数倒入青年的碗中…
_…|||
少女一脸「这下总行了吧」的得意表情,昂着下巴扬长而去。
青年不禁耷拉起死鱼眼,低头看了看碗中堆成小山丘似的米饭,觉得对她会知错就改抱有期待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青年叹了口气,抬起视线还要独自面对老夫妇善意的揶揄:“哦呀,年轻人和小姑娘感情真好呢,老太婆我好羡慕哦。”
——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们感情好的!从那大半碗吃剩的饭吗!!
那日下午,趁着老夫妇午睡未醒,在后园的菜圃边缘,青年背靠着杉树树干,双手环臂站没站姿,半睁着的死鱼眼像是昏昏欲睡的样子,谈论的话题却是极其严肃的。
他对坐在秋千上轻轻晃荡的少女说:“公主,这家人的情况你也看到的,肯收留我们两个来路不明的人已经不容易了。就稍微再忍耐一下吧,预计支援的忍者后天就能到了。”
少女实在是过不惯这里清贫而枯燥的生活,虽然没有直接开口抱怨,但脸上的郁郁寡欢和偶尔不自觉的使小性子透露出她的烦躁与不快。然而青年的判断只能拿五十分——其实她的负面情绪并非完全是因为被迫滞留于此。
少女一副看笨蛋的神情看着青年,口气很不好地问道:“等我回到大名府,那你呢?”
青年有点意外,但没丝毫迟疑:“我自然是继续做我该做的事情。”
身为忍者,该做的事情不外乎一件——除了执行任务别无其他。
少女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歪着脑袋看了看他,话锋一转,说道:“算了,来给我推秋千吧。”
离地面二十厘米远的双腿一前一后地晃荡着。
“是,是。”青年应道。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青年走到她身后,双手握住两边的绳索往前一推,秋千高高荡了起来。
在弧线的最高点,少女看见远处的树丛中盛开着一簇七彩的花。
……
……
“梨香大人!梨香大人!”
梨香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床边良子的表情终于由焦急转为松了一口气。见她醒了,众侍女纷纷各司其职。端漱口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