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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技师不知道她在露水街遭遇过什么事情,但较之先前,很明显嘴巴毒了不止一点点啊。
出了北野城,倘使要前往都城的方向,首先得横渡松阳江。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梨香和卡卡西乘坐的船只在风平浪静的江面上平稳地行驶着,甲板上有不少人在看日落,瑰丽的天空漂亮得不可方物。
“虽然最近的松阳江事故频发,但我们好像遇到了好天气啊,真幸运哟,船长桑。”年轻的船员做了个眺望远方的手势,笑嘻嘻地说道。
经验老道的船长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样的好天气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啊。之前几艘船出事的时候,据说事先也是毫无预兆的。喜怒无常的松阳江就是这一点令人特别不安。
“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啊,我们身上可是背负着数十名乘客的生命呢。”
“是,是。”
当天夜里,一切都平静得无可挑剔,值班的船员开始打起瞌睡。
黑漆漆的江面上,起风了。
第25章 少女的情怀总是诗哟
松阳江虽邻近以严寒著称的北野城;却奇怪地竟然常年不结冰。作为火之国第一大江;它的脾气比公主梨香还要难捉摸。尤其是最近三个月;时常发生江中莫名出现大漩涡吞噬过往船只的事故;遇难者皆尸骨无存。
“松阳江就像一只蠢蠢欲动的大怪物啊。”沿岸的居民如是说。
然而即便如此,每天从松阳江上经过的船只依然络绎不绝。
江面上起风的时候;值班的船员正梦见自己娶了北野城大财主的漂亮千金。船上的乘客也都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之中。风有点大,吹得船帆呼啦呼啦响。
梨香梦见大名府的木槿开了花。
卡卡西的房间在她的隔壁;但现时却空无一人。清冷的月色下;银发忍者仰躺在船顶;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眼睛轻闭着;呼吸浅而平稳。他所在的这个位置,下方就是梨香的房间。
因男女有别和身份差距,卡卡西不好和梨香同住一房。临睡前梨香拉着他的袖子皱起眉头说:“我不要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你就在这里吧。”
卡卡西为难地看了看她的手,说实话他也不放心公主独自一个房间,虽说就在隔壁,但船上鱼龙混杂,不在他眼皮底下,他也很难说能百分百护得她周全。银发忍者思量片刻,笑了笑用安抚的语气说:“放心吧,我在上面保护着您。”说着指了指上方的天花板。
所以,当突如其来的漩涡越来越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噬船只的那一瞬间,卡卡西是船上唯二两个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之一。另一个是睡得不安稳直觉作祟的船长。
船被漩涡卷着旋转,脱离了控制。船长大喊着叫醒睡梦中的船客,漩涡的冲击使他根本无法站立,只好双手紧紧抱住船桅,以免像木桶一样因剧烈的晃荡而无休止地滚动。
尚且迷迷糊糊的船客被撞击得东倒西歪,尖叫连连,慌慌张张得不成样子。船上一片混乱。
半分钟不到,船翻了。
尖叫声渐渐变弱,继而消逝在江水的翻腾声中。
梨香没事。
与其说没事,莫如说正被银发忍者最大限度保护着。忍者只要将查克拉集中在脚底便可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但这可是来势汹汹的大漩涡,如同发怒的怪物嘶吼着,掀起的浪头一袭盖过一袭。就连卡卡西这样的忍者,都无法泰然自若地站在水面上,只得随着大浪沉沉浮浮,尽力游离漩涡中心。
梨香吸了几口江水,呛得她喉咙发痛,原本紧紧攥着卡卡西前襟的手改为环着他的脖子,并把头贴紧他的胸膛避免吸入更多的江水。如果是在寂静的环境下,她的耳边一定能听见青年有力的心跳。可惜现在,她只听得见周围浪头拍打水面的声音。
有很多人被漩涡卷着和他们擦身而过,惊恐而扭曲的脸孔大概会成为他们最后的表情。卡卡西想对这些无辜受难的人伸出援手,可惜终究是有心无力——在这样凶猛的大漩涡中,光是保护一个梨香就已花费他绝大部分的精力。
不知是船板还是什么被浪头卷起又重重砸下来,卡卡西抱着梨香转了转身,厚重的木板犹如千吨大石砸在他背上,青年不禁闷哼一声。若是砸在梨香身上,大概她已经小命不保了。
梨香这时处在一片混混沌沌之中,意识里只有怒吼着的滔滔江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依然是黑蒙蒙的无半点星月。浪渐渐小了,漩涡也像疲倦的野兽打道回府般消隐在大江里。银发忍者抱着怀里的少女踏水而出,把她放在岸边的草地上。
沿岸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艘船数十人,只有他们两人生还。卡卡西皱起眉头,心底混杂着沉重与不忍。
梨香终于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劫后余生的感觉强烈得令她惊讶。就算当初被拐卖到花醉屋,她也没有过这种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那么近的感受。梨香心有余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旁边的青年微微喘着气,也许是湿透的面罩戴在脸上十分难受,他抬手把面罩褪到下巴处。夜色深沉,再俊秀的面容也无人可见。梨香不声不响的反应令他有点意外,心想果然是被吓坏了吧,试探着开口:“公主?”
“……嗯。”梨香很久才勉强应了声。
卡卡西环顾四周,岸边是大约五十米宽的草地,草地过去是树林。之前去北野城找梨香的时候他走过这条路,清楚地记得这附近是一片荒野,要到上百里之外的村落中才有人家。
冬天的夜晚寒意骇人,两个人都湿答答的像从水里被捞出来的鱼。他一向勤于修行身体好是没什么关系啦,但梨香不比他,这种情况下在没有任何遮挡的空阔草地上吹一夜冷风的话,还有没有命回到大名府都难说。
卡卡西站起身:“走了,公主。”
梨香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凌乱的呼吸在寂静中隐约可闻,大概会以为她睡着了。
“公主?”卡卡西俯身向她伸出手。
梨香把手搭在他的手心里,双腿酸软脱力怎么站都站不起来。卡卡西拉她一把——可是根本就站不稳,直接倾倒在青年怀里。
银发忍者叹了口气,撑着她的重量转过身:“我背您吧。”
梨香趴在青年背上,对不可预料的死亡的恐惧依然久久消散不去。
树林里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山洞,作为安身之处来讲的确简陋了点,但此时此刻没有别的选择。至少它还能挡下风。
卡卡西在山洞里生起火,干枯的树枝燃烧得噼啪噼啪响。通红的火光映在梨香苍白如纸的脸上。除了之前很勉强的那声“嗯”,梨香至今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死亡。
“穿着湿衣服过夜会着凉,您把衣服烤干了再穿吧。”卡卡西说完,起身走出山洞,在不远处又生了一堆火,背对着洞口坐下来。
但凡他有一丁点与大名府联姻的念头,都不会在此时把梨香一个人留在山洞里。即使在这种无可厚非的有机可乘的情况下,银发忍者依然十分守规矩地秉持着「孤男寡女,还是避嫌一点好」的原则。
他才一点也不想娶公主。这跟对象是不是梨香无关,他只是纯粹不想娶「公主」这类生物。怎么说呢,总觉得与皇族相关的身份啊地位啊这些,对忍者来说实在是束缚大于荣耀。
他是木叶的旗木卡卡西。——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从未忘怀。
当然了,他也并不觉得梨香说要嫁给他是认真的——这个公主一向口无遮拦。
嗯嗯,当时梨香说要嫁他,的确是未经过深思熟虑,随口乱说的。
梨香对着火堆打了个喷嚏,身上湿漉漉的衣裳令她感到凉意遍身。偏偏头,洞口外另一处火光把青年的身影衬托得异常孤单。梨香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并给她留下深刻印象似的。
啊啊,她指的不是那个或弯起眼睛笑着或瞪着死鱼眼,总是耐心应付着她的卡卡西。她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平日常见的旗木卡卡西,和此刻眼前那个背影的主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梨香拧着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即将要放弃的时候,她蓦地想起来了——是当初在木叶慰灵碑前她所见到的那个散发着令人压抑的气息的背影。
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两个背影重叠在一起。很相似。
银发忍者专心烤着火,不知道有没有在想什么,一次也没有回过头看梨香。
梨香缓慢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来盯着树枝一寸一寸变成灰烬。
“外面风大,您怎么出来了?”卡卡西问。
梨香的视线终于从树枝转到他脸上,想了想,开口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哪里奇怪了?”
梨香没有回答他。因为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只是莫名其妙有这样一种感觉。
寒冬深夜,树林里还有未睡的虫子发出微弱的鸣叫。除了火光所及之处,其他地方皆是黑漆漆的像一潭死水。
梨香一直以为,只要有人找到她,只要离开露水街,她就会很快回到大名府,回到万千宠爱的熟悉的世界中。然而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才刚刚出北野城,始料不及的劫难就开始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离大名府……还有很长很长的路程啊。
梨香抿着唇,面露忧虑。
“公主。”
卡卡西的声音尽管不大,但在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就像是用剪刀硬生生剪开一幅画。他的神情严肃得令人不由得竖起耳朵听他讲话,而后竟像往日一样笑成月牙眼,这一举动使他先前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严肃气氛付诸一炬。
“我一定会把您平安送回大名府的。”
噼啪噼啪。
火堆里树枝燃烧的响声。
梨香觉得自己的心跳比那树枝的声音还要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儿童节快乐哟~
第26章 两个穷光蛋路途遥遥
梨香是被树林里不知名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的。睁眼所见的第一抹景色;是山洞外头仿若铺了一层金纱似的阳光;以及在火堆旁烤着一只倒霉野鸡的银发青年。
今天好像是一个非比寻常的日子。
梨香走到附近的小溪边梳洗;溪水倒映出少女郁郁寡欢的脸庞。就算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也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啊。
简单地整理下衣裳和头发,踱步到银发青年身边时;他刚好把野鸡烤得香喷喷的。忍者在外执行任务,兵粮丸是必备的物品之一;卡卡西当然也有带在身上——但如果他让梨香吃兵粮丸;大名一定会派守护忍十二士追杀他的。一定!
兵粮丸那东西;对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毒药啊。即使是忍者;多吃也会有副作用。
梨香站在他身边;沐浴在阳光之下的面容总算比昨晚气色好了很多。也许是有什么令她稍稍安下心来了吧。
“真糟糕。”她突然低咒一声。
卡卡西抬头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梨香鼓着脸颊望着远处的朝阳,愤愤不平地说:“新年的第一天,我竟然要在这种鬼地方度过!”
往年过年,大名府必定一派锣鼓喧天歌舞升平的景象。
经她这么一说,卡卡西才想起原来今天已经新的一年的开始了。不像梨香,卡卡西对新年其实没什么期待,连和父母一起参加新年祭典的回忆都因年代太过太过久远而模糊不清。成为忍者尤其是上忍以来,很多次都是年前外出执行任务,回来就已经是下一年了。
——小孩子才会盼望着新年啊。卡卡西无所谓地笑了笑。
“别抱怨了,公主。吃饱后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梨香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来:“先跟你说好,今晚无论如何我都不要住在野外,特别是这种阴阴森森的山洞!”
“是是,一直往前走,到傍晚应该能到达最近的村落。”
在没有马车没有轿子的荒山野岭,能依托的就只有一双腿了。
“……你背我吧。”
“……这种情况下就不要任性啦。”
银发忍者把烤好的野鸡腿伸到她面前,梨香苦着脸一口咬下去。
“……我的手不是鸡腿啊公主!”
***
一路上磕磕碰碰,梨香走累了便屡次耍赖使小性子威逼利诱某位银发青年做她的人肉车夫。其实说回来,卡卡西背着她调动查克拉在树林间穿梭,比她自己拖拖拉拉地步行要有效率多了。
总算在黄昏前看见前方村落里炊烟袅袅的人家。
梨香突然想起一件事:“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你不要叫我公主了。”
卡卡西心下了然,公主梨香失踪的事本来就须秘而不宣,死鱼眼眨了眨:“那叫什么?铃兰?”
“你想死哦?”
十分欠揍的第一技师连忙干笑着道歉,左手手腕上已经有一道清晰可见的齿痕了,他不想右手手腕也凑成双。
卡卡西以前是绝对不会这样跟梨香开玩笑的。从找回梨香到现在这短短几天时间,卡卡西觉得这位公主大人与之前稍稍有所不同了。要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之前仗着自己尊贵的身份目空一切的盛气收敛了许多吧。
吃点苦对成长并没有坏处。
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在梨香说着“明天离开时你去向村民买辆马车吧,我再也不要走路了”的同时,卡卡西的大手忽然覆在她的发顶。银发忍者的月牙眼笑得仿佛有几分欣慰,打断她的话:“长大了呢,公主。”
梨香怔了好一会,伸出手比了比自己的头顶——依然只及他肩膀高,便开口道:“没有啊。”
卡卡西笑了笑,却没有解释的打算,只说:“嘛,不是说身高。”
梨香向他投去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说到买马车——卡卡西蓦地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前晚在松阳江的漩涡中,他的忍具包里有好些东西被江水冲走了,其中包括印着上一代大名头像的火之国纸币,以及那张储蓄着他十几年任务工资的木叶银行卡。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火之国公主和木叶第一技师,现在完完全全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卡卡西前行的脚步一滞,发梢被寒风吹啊吹。梨香竟也在同一时间想起了这一点,转头瞪大眼睛目光惊悚地看着他。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露宿野外。没有钱的话……你快想办法!”火之国公主撅起嘴任性地说。
“……我试试吧。”最近总是诸事不顺的第一技师认命地叹口气,带着身边的少女朝前方一百米处的人家走去。
马车虽然是买不成了,但他们二人终不至于又要露宿野外。收留他们借宿的是一对已过花甲之年的老夫妇。老人家精神矍铄,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呵呵的极为慈祥,竟然轻易就听信了银发忍者随口编的「为带回离家出走的妹妹而路过此地,妹妹身体虚弱经受不住野外的寒冷,故此请求借宿一晚」这样明显失实的说辞。
听到「离家出走的妹妹」这一形容时,梨香暗暗横了身旁的青年一眼。——她的真·哥哥秀德就算沦落到身无分文也一定能维持着翩翩贵公子的气派,哪里是眼前这个糊弄起人来手段高明的穷忍者可比的!
卡卡西回她一记死鱼眼——也不看看他是为了谁才千里奔波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梨香扭过头几不可闻地哼了声。
老夫妇的家不大,稍嫌朴素,却收拾得很干净整齐。后园里种着菜,搭着一个简陋的凉棚,凉棚上缠着几根稀稀疏疏的葡萄藤。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园子里的一块空地上居然建了一座秋千。秋千的表面平滑干净,看得出时常有人在使用。
明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