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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钟迅,低声问:“阿迅,那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他是一个公子的随从,那个公子现在正和老爷在书房里呢。”
苏星灵有些惊讶:“爹近来身子不好,不再见客,怎么今天又见了?”
钟迅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那就拜托苏先生了,等先生准备好了,麻烦您派个人去在下府上知会一声。”那个公子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
“好。老夫会尽快准备好的。”苏信拱手回礼。
那位公子出了书房,到了厅里,看见了苏星灵,笑着问:“苏小姐,你的心上人可还好?”
苏星灵和钟迅闻言俱是一惊。苏星灵看着眼前的人,细想了下,开口问道:“公子可是那天出手相救之人?”
“正是在下。”
苏星灵忙行礼道谢:“多谢公子!她。。。受了些伤,并无性命之虞。”
扶起苏星灵后,那人“啪”的一声打开扇子。“在下姓刘名善,苏小姐可直呼在下姓名。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刘公子,改日星灵亲自到您府上道谢,但请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刘善笑着应下,带着侍从离开了。
想起刘善刚才说的心上人,他是怎么知道的?苏星灵有些脸红。
没注意到苏星灵的这点小心思,钟迅说道:“灵儿,我正想找你呢,老爷他。。。已经知道你比武招亲的事了!”
“什么?!是你说出去的?”
钟迅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知道的,老爷交待,让你一回来就去书房找他。”
苏星灵在去书房的路上一路走一路想苏信对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到得书房前,什么也想不到,算了,见步行步吧。
敲敲门。“爹,我是灵儿。”
“进来吧。”
苏星灵进门后,回身关好门,佯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跳去苏信身边,挽着苏信的胳膊娇声问道:“爹找女儿何事?”
“别装傻了,比武招亲的事,爹都知道了。”苏信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
苏星灵泄了气,乖乖坐在一旁。“爹,灵儿知错了。”
苏信板起面孔,严肃地说道:“这终身大事怎可如此轻率?这次爹就当作不知道,切不可再如此胡闹!”
“是,灵儿定不再犯。”苏星灵顿了顿,有些奇道:“爹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爹想知道自有法子。”苏信面色缓和了些,问道:“灵儿,可是想嫁人了?”
“爹!您说什么呢,灵儿不想嫁,就想在您身边服侍您。”苏星灵面上带了些红。
苏信听到这话觉得很安慰。“灵儿啊,爹年纪大了,看到你和然儿都有了好归宿爹才能放心啊。言儿品性好,你俩又情投意合,就由爹做主,将你许配给他好不好?”
苏星灵听到这话,心情十分复杂。答应吗?若在之前,自是十分欢喜,可现在她已经知道许言的女子身份,她还应该答应吗?可如果不答应得话,她又是喜欢许言的。该怎么办?
见苏星灵不说话,苏信有些担心地问道:“灵儿,可是言儿对你不好?”
“不是!”几乎没经过思考,听到苏信的问题这两个字就下意识地从苏星灵的嘴里蹦了出来。
苏信微微一笑。“那,就这么定了好不好?待爹出门回来,你们就成亲。”
“爹,您要去哪儿?”
“刚才那位刘公子,他在老家的父亲病了,爹去为他治病。”
“可是爹,您近来身子。。。”苏星灵担心道。
“爹没事,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辛苦些,也是要做的。灵儿,你认真回答爹,嫁给言儿,你可愿意?
看着苏信明显苍老了许多的面庞,期待的眼神,苏星灵说不出拒绝的话,何况,她也不想拒绝。苏星灵缓缓点了点头。“灵儿听爹的。”
“好,好,等言儿回来了爹就去找他说这门亲事。”苏信非常高兴。
看着苏信笑的如此宽慰,苏星灵也跟着高兴起来,心里有些惆怅,但更多的是欣喜,是期待。但愿,这个决定是对的。
☆、坦然
作者有话要说: 祝所有妈妈母亲节快乐!
慢慢踱进别苑,苏星灵在路上一直在想着该怎么跟许言说。
推门,关门,走到床边坐下。
许言看着苏星灵不同以往的严肃表情,不知发生什么事,又见苏星灵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稍稍做好,做洗耳恭听状。
过了许久,苏星灵才开口道:“爹说。。。要将我许给你。”
许言低下头,暗暗握了握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艰难回道:“待我伤好回府,就去找信叔回绝了这门亲事,你。。。你不必担心。。。”
看着眼前低着头,因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而散发出难过的气息的许言,苏星灵觉得有些好笑,却坏心眼的不告诉她真相,自顾自地说道:“许言,当你告诉我你是女子的时候,我真的恨过你,恨你明明是这样的身份却还要来招惹我。我说不想再见到你,虽是气话,但我真的这样想过,想从此不见你,忘了你,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啊。。。前段时间,我每日对你冷眼相待,惹得你伤心,我自己也不好过,嘴上说不想见你,可是。。。其实心里还是在想着你,我有时候都恨这样的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能忘了你。。。”苏星灵吸吸鼻子,继续说道:“我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许言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声,只能保持刚才那个动作,听着苏星灵对她的“审判”。
握住许言放在腿上的拳头,苏星灵柔声说道:“我累了,不想再躲了,我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一次。”顿了顿,才忍着羞涩说出了口:“阿言,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知道你是女子,我还是想和你一起。”
许言仍是没动,手却微微地颤了起来。苏星灵有些意外,许言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伸手去扶她的脸,想她面对她,不想,却摸到了一片湿润。
苏星灵有些慌,扳正了许言的脸,就看见许言满脸的泪,和为了不哭出声,已经咬出血的嘴唇。
“不哭不哭。。。”苏星灵手忙脚乱地擦着许言的泪,安慰道。
静静地任由着苏星灵动作,认真的看着她,看见她眼睛中的焦急和心疼,再忍不住,一把将苏星灵揽入怀中。“灵儿,我,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诀别了。”许言哭着说道。
“不会,不会的,我舍不得你。”苏星灵回抱住许言,眼睛湿润了。在许言的怀抱中,她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过了一会儿,苏星灵突然轻声问道:“你会对我好的,对么?”
许言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
“我信你,我也会对你好的,放心吧。”苏星灵感觉到许言的动作,甜蜜的回道。
等情绪稍稍平复了些,许言放开苏星灵,认真问道:“灵儿,你当真想好,要跟我一起了?”
“怎么,你不愿意?”苏星灵挑了挑眉,我用了多大勇气才下定决心和你一起,你要是说个不字你就死定了。
“我自然是愿意的,我是怕你。。。”许言抿抿嘴,继续说道:“我不是男子,你若与我一起,我可以给你一个家,却不能让你拥有孩子,而且若有天被人发现我的身份,那到时又该如何。。。你。。。真的不后悔?”
苏星灵把头靠在许言的肩膀,小声但坚定地回答:“我不后悔,就算被人发现,我也不后悔,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啊,倒是你,若要与我一起,就要一辈子都顶着男子的身份过活,这样,你愿意吗?”
“愿意,为了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苏星灵听着高兴,抬起头,吧唧在许言脸上亲了一下。“至于孩子什么的。。。”苏星灵冲许言皱皱鼻子,俏皮地说道:“我听人说啊,生孩子可痛了,我怕痛,不生最好!
许言知她是在宽慰自己,心下感动,也不再多问,重又将她抱住,在她耳畔温柔地道:“灵儿,许言此生,定不负你。”
………
许言去了“访友”,每日陪苏沐然去张家的任务自是落在了顾行身上。
过没几天,顾行就与张娉婷迅速熟络起来。
一日,趁顾行走开去煎药,张娉婷带着丝笑意,偷偷问苏沐然:“沐然,阿行,可是你的心上人?”
苏沐然一怔,随即脸红地回道:“你瞎说什么呢,他。。。我们是朋友。”
“你们可不似一般的友人,你与阿言,与我相处时,就不是这样。你看他的眼神,可不寻常噢。”
“你。。。别乱想了。”
“如果是我乱想的话,你脸红什么?”张娉婷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我不与你说了,我,我去看看阿行那边弄好没有。”苏沐然说完就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就听到张娉婷带着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真是少见一会儿也不行。”苏沐然闻言更是羞涩,忙装没听到急急走开。
出到院子里,反正无事,不如就去看看阿行那边好了。这样想着,苏沐然走到了灶房门口。
顾行正蹲着加柴,一起身就看到了苏沐然,笑着打招呼:“沐然。”
苏沐然看着那满带笑意,仿佛冬日暖阳的脸,怦然心动,竟有些看呆了,过了几秒反应过来,忙岔开话题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药煎好了么?”
顾行不知苏沐然的想法,简单答道:“没呢,还要一会儿。”
苏沐然点点头,不敢再看顾行的脸,有些结巴地说道:“噢,好,好,我,就是,就是来看看,我先出去了。”说完不管顾行的反应,离开灶房。
搞什么呢。。。顾行挠挠头,继续看火。
苏沐然捂着自己的心脏,这种感觉,好像,好像当初喜欢许言时那样,莫非。。。真如娉婷所说,自己喜欢上了顾行?
☆、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出来,没有状态,更章短一些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苏沐然就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因为之前许言的关系,苏沐然不想再这样子轻易地就喜欢上一个人。顾行是待她好,她也可以感觉到顾行待她与待旁人是有些不同,可是,这不代表顾行就喜欢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不如,就顺其自然吧,若是有缘,大概,会在一起的吧。
既已决定好了,苏沐然平复了一下心情,就回到房中,假装看不到张娉婷揶揄的眼神。
…
顾行将苏沐然送回府后,便去了别苑。
当初苏星灵跟苏府上下说许言去了访友,苏家人都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唯有顾行私底下找到了苏星灵。
“阿言去了哪里?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对于苏星灵的说法顾行半点都不信,许言在这里,除了她,哪里还有什么朋友?
苏星灵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以告。
顾行听完后表情似笑非笑,一边让苏星灵带她去看许言一边调侃道:“小姑娘长大了,想嫁人了~”被苏星灵轻打了两下以“惩罚”她的不正经。
到了别苑,看到许言那半死不活的样子,顾行的火气就上来了:“哪个王八蛋打的?!要被我知道了我一定让人打断他的狗腿!”
苏星灵倒了杯茶给她:“消消火吧,要是被我找到那人,还轮得着你?你俩聊着先吧,我去弄点吃的来。”说罢便出去了。
顾行坐到床边关心道:“阿言,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就是疼。”
“灵儿到底为什么要去比武招亲?我怎么问她她也不说,还有,你们之前不是闹矛盾,她理都不理你吗,怎么这会儿又肯照顾你了?”顾行见许言还能说话,把心里的疑问一股脑儿的甩出来。
许言回答道:“我不想再骗她,所以之前,把我是女子的事都告诉她了,才会有这么些事情。”又把比武招亲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难怪她会这样。”顾行点点头,想了想,惊道:“那她不就也知道我。。。”
“我想,她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那她现在对你是个什么态度?你又是个什么态度?”
许言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态度。我喜欢她,我想和她一起,一切只在于她。”
轻叹了口气,顾行安慰道:“你若是认定了她,就慢慢等吧,若是终是不成,你也要看开点。”
“我明白的。”
这日。“阿言!我来看你啦!”顾行一进到别苑就开始嚷嚷。一进门,就看到许言和苏星灵正说着话。
恩?不对劲。上次来的时候还有些淡漠的,现在这两个人又开始眉来眼去了,难道是和好了?顾行想到这里有些惊喜,直接问了出来:“你们俩和好了?”
许言笑着点点头,毫不顾忌地就牵了苏星灵的手。苏星灵有些害羞,却也没有挣脱。
顾行大笑:“恭喜恭喜!真是太好了!”不问前因,不问后果,只单纯为友人的开心而开心着。
三人说了些话,苏星灵说要去弄些吃食,让顾行也去帮忙。
出了门,苏星灵却带着顾行去了一个小亭子里。
“你想和我说什么?”顾行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有话想和你说?”苏星灵笑道。
“猜的。说吧。”
苏星灵收敛了些许笑意。“阿行,我问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
“好,你问。”
“你可喜欢姐姐?”
顾行一愣,没想到苏星灵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我不知道。”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苏星灵追问道。
顾行皱皱眉,纠结地说道:“灵儿,我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姐姐是个好姑娘,说不喜欢,那是假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对她到底算不算是喜欢。”
“阿行,若你是真心喜欢姐姐,你就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该把身份早日告诉她,别让她跟我一样,感觉被欺骗。就算她会因此而恨你,你也该将实情讲与她听,让她来做选择。若你对姐姐没有喜欢的意思,便当我多言吧。”说罢,拍拍顾行的肩,离开了亭子,让顾行好好想清楚。
回到房内。“都说了?”许言伸手,问道。
“恩,现在,就看她是怎么想了。”握住许言的手,坐在床边。
“阿行平时做事果断,在感情上却犹疑不定,连自己的心意也不敢确定。”许言叹了口气,有些担心。
摸摸许言的脸,安慰道:“好了,别想了,这些事,旁人是急不来的,只能等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唯有如此了。
☆、结拜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忘了打标题,已经改了。
这章,突然想到了天龙八部~
过了半个月,苏信身体好些了,便离府随刘善去为他父亲治病。苏星灵想着在府内总归是好照料些,让许言回了府,宣称是访友回来时摔下了马,需要好好静养,不许人打扰,连苏勇也敢去顾行那边了。苏星灵拜托吴叔做些清淡的菜,煲有助于骨头愈合的汤,每日亲自端了去给许言,在她能走后扶着她出房间晒太阳,慢慢走动走动,又在院子里放了一把太师椅,让许言累了就可以躺坐着歇息,只碍于礼数不能亲自为她换药,便指点顾行来做。
躺在太师椅上,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许言舒服地眯着眼,玩着苏星灵的手,想到些什么,突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苏星灵靠在许言的肩膀上,闭着眼问道。
许言笑着说:“灵儿,你可知道府里的人都是怎么说我们的?”
“怎么说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