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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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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今天钟成带她们走过的路线往外走,许言忽然想到,会不会再看到亭子里坐着的那位白衣女子?随即又笑笑自己否定了。苏沐然吗?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突然耳畔传来轻微的琴声,许言不禁往琴声的来源走去,那人竟真的在!
  只见亭子里点了两盏灯,苏沐然素手弹琴,动作优雅,看起来十分精于此道。许言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一个角落里,静静地欣赏着琴音。其实许言十分喜欢音乐,大学的时候也想学音乐,可惜碍于经济条件无法支付高额的学费只能被迫放弃。
  流畅的曲调不断从苏沐然的指尖划出,弹的是许言从未听过的曲子,但许言却能从她的琴音中听出些许的寂寥。养在深闺的小姐,应该多少是寂寞的吧?许言想到。
  正当许言准备继续闭眼聆听欣赏音乐时,突然一声尖叫炸响在耳边。
  “啊!谁!是谁在那边!”
  许言被吓了一跳,兀自抚着心脏。同时曲调戛然而止,许言注意到有一束探究的目光往自己这边射来,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走出一步,说道:“在下许言,吓到姑娘真是不好意思。”
  刚才尖叫的是苏沐然的贴身丫鬟华衣,她刚刚去给苏沐然换茶,谁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小姐侧边的竹林里有个黑影,吓了一跳,以为是贼,连茶也打翻了。
  华衣拍着胸口说道:“原来是许公子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贼呢!”随即又奇道:“许公子,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我。。我听到这里有琴声,就过来了。”许言挠着头回答。
  苏沐然闻言微微一笑“许公子若有兴趣,可否上座听沐然弹一曲?”
  许言说道:“求之不得。不过,苏小姐还是直接唤我名字吧,我,我听不惯别人这么叫我。”
  苏沐然回道:“好,那我便直唤你阿言可好?”
  许言点头:“还是这样比较习惯。”
  “那你也直接唤我沐然吧。”
  许言点头应下,便随苏沐然走进亭子里,寻了个位置坐下。
  苏沐然对着许言一笑后便开始弹琴,还是刚才那首曲子,只是在许言听来,又似乎与刚才的有什么不一样。
  一曲毕,苏沐然狡黠地一笑,问许言:“你觉得弹得怎么样?”
  许言认真想了想,然后斟酌着回答:“听起来当然是好听的,但我对古琴不甚了解,具体是怎么好法我也说不出来。只不过感觉跟你刚才的琴音似有不同。”
  苏沐然闻言微微一怔,追问道:“有何不同?”
  许言老实地回答:“之前我躲在角落里听的时候,感觉你的琴音虽流畅,却带有一丝寂寥的感觉,似乎不太开心;而你方才弹的那一遍,整体感觉欢快了许多。”
  苏沐然听后登时眼睛一亮,赞道:“古人说知音难得,却不想沐然如此有幸,竟能得一。”
  许言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只是胡乱说的,这么想的便这么说了出来,你别见怪。”
  苏沐然轻轻摇头道:“怎么会呢,难得有一人能经由琴音听懂我的心情,沐然当欣喜才是。”
  许言听了觉得开心,而后又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问道:“沐然,那,那以后我可不可以来听你弹琴?”
  苏沐然笑着应道:“当然好,以后沐然练琴也算是有伴了。”
  随后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苏沐然见时间有些晚了,便与许言告别回了房,许言也慢慢地往清苑走去。
  一回房间就看到顾行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坐在房里等她,见她回来便问道:“你去哪儿了?我都洗完澡坐了好久了,水都要凉了。”
  许言开心地跟顾行分享刚才的事情,其实她的本意是想说很开心遇见一位音乐人,可以听见好听的曲子,以后熟一些说不定还可以讨教一二,圆了以前想学音乐的心愿。
  但听在顾行的耳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揶揄道:“行啊你,我在那里给你烧热水洗澡,你却跑去勾搭小姑娘了。”
  许言无奈地摇摇头:“你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顾行笑道:“别不好意思嘛,漂亮的姑娘大家都喜欢,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许言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道:“好了,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街呢,我也要洗澡了。”
  随即与顾行互道了晚安,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夜好眠。
  
  ☆、上街
  第二天早上,许言和顾行是被苏府的下人叫醒的。顾行一开门,看到一个小厮端着热水,毛巾和一些洗漱的用品站在门口:“顾公子,这是管家吩咐小的拿过来的,您先梳洗一下,小的在外边儿等您和许公子,等二位收拾好了就去找管家。小的苏勇,从今天开始专门伺候您和许公子,小的就住在那边”说着伸手一指“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
  顾行愣了愣,笑着接过东西后道谢:“麻烦你了,谢谢。”
  苏勇接着把东西给了许言,同样的话也说了一遍。许言同样也笑着道谢了。
  苏勇在门外等她二人梳洗的时候心里想着,管家似乎给他安排了个好活儿,这二位新主子人长得帅气,教养也好,没有那些个少爷的脾气,竟然还对自己说了谢谢,这可难得啊。苏勇合计着晚点儿买点管家爱吃的东西孝敬感谢一下。
  等许言和顾行收拾利落出门时,苏勇不禁又感叹了一番,随后便带着二人去了饭厅。
  去到饭厅的时候只见苏沐然一人坐在那,不见管家的身影。
  苏沐然见她们来了,笑着同她们打招呼:“你们来啦,坐下吃早点吧。”
  顾行笑着回应:“早上好,苏小姐。”便坐了下来。许言说了声“早”也随即在顾行身旁坐下。
  苏沐然一笑:“昨晚刚跟阿言说完,今天又换你了。直接叫我沐然吧,我也直接唤你阿行可好?”
  顾行也不扭捏,直接应下:“好,沐然。对了,信叔和成叔呢?”
  苏沐然解释道:“是这样的,你们出来之前,医馆的人来传信,说是爹的一位旧识突然旧病复发了,爹就急急忙忙地去了。因为那里离得有一点距离,成叔也跟着去了,有个照应。不过他们走之前吩咐下来,待会儿啊就由我带着你们去买东西。”
  顾行一听笑着说:“能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带着我们去逛街,当真荣幸。”说完还冲苏沐然眨了眨眼。
  苏沐然听后看了一眼顾行,看她眼中并没有猥亵或恶意的神色,知她只是说笑,也就不再介意,回以一笑,先起了筷。
  许言更是早知顾行为人,平时活泼开朗,爱开些玩笑罢了。轻笑一声也不搭话,开始吃东西。
  用完早点后歇息了一阵,苏沐然叫上了钟成的儿子钟迅,介绍他和许顾二人认识后又叫上了贴身丫鬟华衣和苏勇,六人一齐出了门。
  天气晴朗,当真是个上街的好日子。许言和顾行没见过街上卖的那些东西,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苏沐然虽不是那种从小困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但古代对女子总有一些限制,出门的次数有限,对街上的东西的了解也就有限。对许言和顾行的一些问题也答不上来,这时候苏沐然就庆幸叫了钟迅来。钟迅虽是管家的儿子,也属于下人,但因为钟成在苏府的地位不一般,钟迅自然也不能比作一般的下人,至少自由出入是没问题的,对于这些东西也很熟悉,便耐心的一一讲解。
  六人一路走一路看,脚步就缓了下来,好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便都默契地慢慢走。一路下来,小东西倒是买了不少。到了布庄,选了几块布,给许顾二人量了身后交待老板仔细些做几身衣服。许言看苏沐然走得有些累了,便提议找个地方坐坐歇歇脚,众人欣然同意。
  进了一间酒肆后,也不顾忌什么主仆身份,干脆找了一张大桌坐了下来。坐下来后,许言和顾行就开始用桌子上的茶水洗杯子和碗筷。华衣便问:“你们这是在干嘛?”顾行才意识到或许这里没有这样的习惯,便解释:“噢,这是我们那边的习惯,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习惯先洗洗杯碟碗筷。”说着便把手边刚洗好的放到了苏沐然面前,苏沐然轻声道谢,顾行接着又开始洗剩下的,并放在其他各人面前,许言也帮着忙。
  吃饱喝足也歇息够以后,天色也不早了,众人开始准备回府。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卖小玩意的摊档又勾起了顾行的好奇心,抓着钟迅就开始问,钟迅也好脾气地仔细解答,华衣和苏勇也跟在旁边凑热闹。而许言则站在苏沐然旁边等着他们。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许言一看过去发现是一匹失去控制暴躁的马,在向着她和苏沐然这个方向疾驰过来,一路上已经撞了几个人。顾行和钟迅站得离她们有点距离,等许言反应过来,发现那匹马已经快要撞上苏沐然了,惊呼一声:“小心!”之后未等苏沐然反应过来,许言一把抱住苏沐然往后退了几步,没站稳,抱着苏沐然摔到了地上,但总算是躲过了那匹马。
  其他四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后赶紧丢下手边的小玩意跑了过来,华衣把苏沐然扶起来后紧张地抓着她一边看一边问:“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苏沐然摇头示意无事,随后看向许言,她已被扶了起来,手肘处因为落地时撑了一下破损流了不少血,血迹甚至透过了衣服在外面清晰可见。苏沐然急道:“快,快去医馆包扎一下。”他们在的地方离苏家的医馆不远,便前往医馆去包扎。
  大夫给许言包扎的时候,苏沐然紧紧地盯着许言的手,一脸愧疚的表情,一直问她感觉怎么样。许言看着好笑,开口安慰道:“我没事啊,你不要担心。”苏沐然看许言明明就是在忍痛还安慰她,心里更是感动,开口道:“齐叔,还是我来吧。”说着便接过大夫手里的活,接着给许言包扎。许言有点惊讶:“你还会医术?”苏沐然一边尽量轻地给许言包扎一边不时观察许言的表情,确定没有弄痛她后才回答:“爹是大夫,身为女儿自然也要学习一二。”许言笑赞道:“你还真是多才多艺。”苏沐然笑着接话:“多谢赞赏。”说着话,许言的手臂也包扎好了。苏沐然交待着注意事项,又拿出苏家独门的伤药给许言,叮嘱她记得换药,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不如还是我帮你换吧。”许言本就不懂这些,也就答应了。
  先前替许言包扎的大夫是看着苏沐然大的,看到这个情景笑着逗她:“沐然是怕齐叔弄痛了这个年轻人才把齐叔赶走的吧。沐然长大了,会心疼人啦,哈哈。”“齐叔!”苏沐然娇斥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吧。”
  苏沐然一看,果然已经很晚了,便拜别了齐叔带着众人回府了。
  回府吃过晚饭,苏沐然还是不放心,反复得交待许言不要湿水,不要做剧烈动作等等注意事项。许言笑着一一应下,见苏沐然仍然耿耿于怀,便说道:“好啦,我都知道了,要是你还是感觉愧疚的话,不如这样吧,你每日弹琴给我听可好?”
  苏沐然原本低着头,一听这话立马抬起头来看着许言,似乎在看她是不是开玩笑,等她看到许言眼里虽有笑意,却也认真的时候即刻答应下来。
  许言笑道:“那我们就说定啦,你也不要再介怀了,晚安。”说完便与顾行回清苑了。回去的路上当然免不了又被顾行调笑一番,许言也不介意,想着能每日听苏沐然弹琴,心情好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学琴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和朋友出去吃饭,可能会还有更新,也可能没有。祝大家用餐愉快:)
  苏沐然回房沐浴过后,便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发起呆来。“小姐,时辰已晚,可要歇息了?”华衣正忙着倒水收拾,没听到苏沐然的回答有些奇怪,向苏沐然望去,就看见她家小姐保持着梳发的动作,人却在发呆,压根儿没听到她的话。
  华衣跟得苏沐然时间长,向来没规矩惯了,难得见苏沐然这般失神模样,故意上前拍了一下苏沐然的肩膀在她耳边大叫了一声:“小姐!”苏沐然被她这一吓,不禁惊叫出声,手里的梳子也掉在了地上。“你这丫头!想吓死我吗?”
  华衣见苏沐然神色并无怒意,便继续大着胆子说:“小姐,冤枉啊!华衣方才唤了你好多声也不应,怕小姐有什么事情才要叫醒小姐你啊!”苏沐然脸红了红说:“我,我刚才在想事情。”华衣凑前笑道:“莫非。。。小姐是在想那许公子?”被说中心事,苏沐然赧然斥道:“休要胡说!”华衣又接着说道:“依华衣看啊,那个许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还是小姐的知音人,今天又舍身救了小姐,当真是个良人。”苏沐然听了这话,脸越发地红,只得说道:“好了,你这个多嘴的丫头!才认识了人家多久就这么卖力地夸,不知道的啊,还以为你是他的人呢。我乏了,快些收拾东西睡去吧,我也要歇下了。”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把华衣推了出去,关上门,抵在门背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便上床休息了,只是心中,对她和许言的那个约定,有了一丝期待。
  苏信和钟成还在旧识那儿,派人来信说要在那边待上一段时间,等那人好了再回来;而医馆的徐掌柜也有事耽搁了没那么快回来,许言和顾行便得了几天空闲日子。
  从第二天起,苏沐然就当真践行那个约定,每日帮许言换药,弹琴给她听,之后交流一下心得感想,两人都为能得如此知己而高兴。
  又一天,苏沐然弹完一曲后,正想问许言的意见,就见许言挠着头,欲言又止。苏沐然奇道:“阿言,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许言点点头,眼睛看着膝盖,犹豫地说道:“沐然,我,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直说便是。”
  “能不能。。。能不能请你教我弹琴?”
  “就这样?没问题。”
  许言见苏沐然答应得那么爽快,抬头问道:“真的?”
  苏沐然忍住心里的欢喜,点点头说:“真的。”
  许言松了一口气,笑道:“太好了,谢谢你,沐然。”
  苏沐然摇摇头说:“这没什么。那我现在开始跟你讲些基本的,等你了解后再教你指法。”说完便开始认真讲解,许言也认真地听着。突然,许言发现苏沐然的头上落了一片花瓣,便伸手帮她拿了下来。苏沐然突见许言的手伸向自己,人也有些靠过来,吓了一跳,后见许言是替她拿下花瓣便轻声道谢,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许言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见苏沐然神色有异,突然反应过来,暗骂了自己一句,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男子身份,对于古代的男女大防她是有些了解的,苏家人并不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她才能坐在这里向苏沐然学琴,但也不应该过分亲近。
  许言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冒犯了?”
  苏沐然红着脸摇摇头:“没。。。我们继续吧。”便不再看许言,只讲着关于古琴的知识。
  许言与苏沐然以往见过的男子不太一样,那些男子,大多只关注她的外貌,总是或以言语或以眼神表示他们对她的欣赏与爱慕,但那些炽热露骨的眼神话语却让苏沐然感到不舒服。许言则不同,她总是那般地温和,眼神纯净,谦恭守礼,即使是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也仍是那般正经的模样,不曾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她也并不掩饰对她的欣赏,可是她言语真诚,不含一丝一毫的讨好与猥亵。
  渐渐地,苏沐然对许言有了些许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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