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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
高彦揭帐而入,刘裕正盘膝静养,创伤已由纪千千和小诗亲手包扎妥当,在帐顶油灯映
照下,刘裕的脸色仍带着失血后的苍白,不过精神却不错。
高彦在他对面坐下,竖起拇指赞叹道:“刘老大真了得,竟能刀伤任遥,说出去恐怕没
有人会相信。”
刘裕睁开虎目,心忖自己凭一时行险侥幸,不但在第一楼集团内竖立威信,更赢得这个
只佩服燕飞的小子尊敬。含笑道: “你的事又办得如何呢?”
高彦道: “当然一切妥当,我还重整好我差点崩溃的情报网。现在得燕飞全力支持,又
有千千在我们的一方,人人士气大振,知道赚大钱的机会终于来临。哈,每人先赏一锭金子,
我从未试过出手如此阔绰的。”
刘裕立即头痛起来,边荒集在在需财,若没有生财之道,第一楼很快便出现财政危机,
希望燕飞真能马到功成,取回失去的一半财富。
高彦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在边荒集最紧要是打响名堂,有名便有利。眼前正有个
千载一时之机,可令刘爷你的威望不下于我们的边荒第一剑,成为边荒第一刀。哈!边荒第
一剑加上边荒第一刀,说出来也可以吓坏人,以后我高彦可以在边荒集打横走路。”
刘裕苦笑道: “你可知当时的情况?”
高彦道: “郑雄、小马等早加盐添醋、七嘴八舌的说得出真实的情况更多姿多采,甚么
刘爷你一出刀便镇住任遥,还以命搏命的差点一刀贯穿老任的心脏。至于是否因千千才检回
你的小命,谁人有暇去理会?只要经老卓的说书馆把这场龙争虎斗再散播开去,包保你一夜
成名。任遥难道敢出来否认吗?他可以说甚么呢?这里是我们的地头,他只是外来人,你打
得他弃甲曳戈地滚蛋,是荒人的光采。”
刘裕失笑道:“你愈说愈夸大哩!”
话虽如此说,事实上刘裕亦大为心动,他到边荒集来的主因,是要成为天下景仰的英雄
人物,为将来铺路,而成名的机会,已是唾手可得,在此刻放弃实在可惜!
沉吟道: “可是如此一来,说不定会影响任遥与我们燕少的决战,任遥横里已没有面子,
大可以受伤拒绝应战。”
高彦道“他老人家要做缩头乌龟是他的事。我们的目的是要征服边荒集,所以有需要把
你捧作我们第一楼双头马车的另一头,免致小飞孤零零一个人,分身乏术。此书不但可以令
荒人视你作自己人,还变成头面人物,说话方有份量。不要小看老子,我高彦是边荒集最有
办法的人之一,人人都要来向我买情报,现在更多了你来支持我,我的生意肯定会愈做愈大,
终有一天会给选进钟楼议会内去,那是主宰边荒集的小朝廷。”
刘裕把心一横道: “好!一于照你老哥的意思干下去。”
高彦精神大振道: “明天我会安排你去做几件轰动的事,帮我清除一些阻碍,以前是怎
么说也使不动燕飞的。”
刘裕开始有上当的感觉,皱眉道: “岂非要我陪你去撩事生非。”
高彦兴奋地拍拍他肩头,欣然道:“你到边荒集是来吃素的吗?我要你出手教训的,正
是些趁老子不在,欺到我手下儿郎头上来的傻瓜蠢蛋。我要所有人知道,高彦再不是以前的
高彦,谁敢犯找?便要吃不完兜着走。明白吗?这是边荒集的规矩,入乡随俗,否则没有人
当你是自家人。”
燕飞重返边荒集,对他本身来说,最大的得益该是人身和精神上的放任自由。
在建康都城,不论乌衣巷的谢府,又或御道大街,总有拘束感。每一座城镇自有其独特
的风俗习气,而建康却像被司马皇朝的腐败和高门望族的颓风阴魂不散地缠绕包围,难怪千
千会视建康如囚笼。
唉!又是纪千千!为何总无法控制自己而不时想起她呢?
在建康,只有谢安、谢玄和谢道韫可使他感受到名门诗酒风流的神韵。不过谢安可不是
属于建康的,而是归属于东山,他虽生活于建康城内,他的心却始终放诸于自然山林;谢玄
则属于战场,把他的风流注进冷酷残忍的战争中,令两军对垒化为一种艺术,只就这方面来
说,谢玄已是独步古今,赢得它的尊敬。
至于谢道韫,虽谓美人迟暮,婚姻更不如意,却仍像小女孩般保持天真纯净,她“噗哧”
一笑后,略感不好意思而又真情流露的神态,多么像娘呢?
夜窝子西大街出口处聚集着数十人,正团团围着写上他向任遥挑战的木牌子闹哄哄的议
论不休。
长街不远处聚集大群战士,燕飞一眼瞧去,却是两帮人马,一边是慕容族的北骑联,另
一边是羌帮的人,或聚或散,拦着长街,经过的人均要绕道而行,生出似有事情发生的紧张
气氛。
有可能是两帮人马正在谈判,此为边荒集司空见惯的场面,谈不拢便来个大打出手。
燕飞油然举步,离开夜窝子的彩灯光华,借黑暗的掩护,在没人留意下沿街而行,就要
从两帮人马间穿过。
若换作以前,他或会绕道避开。可是他现在背着他娘的“边荒第一高手”的可笑名头,
怎可以如此没有种?
燕飞心中苦笑时,已给人认出来,尤其碍眼的是手抱的酒坛,当然没有人敢阻止他,还
让出去路。
燕飞昂然而行,不疾不缓的穿行而过,正以为事情已告一段落,后方却有人叫道: “是
否燕兄!请留贵步。”
燕飞无奈停步,缓缓转身,已有两人排众而前,往他走过来,还打手势着手下们退往两
旁去,变成泾渭分明的局面,大大舒缓一触即发的紧张形势。
燕飞却晓得他们间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两方头领在街头遇上说几句话,不过两方
手下惯于一言不合立即动粗的习惯,自然而然摆出戒备的姿态,更防止其他帮会人马的突袭,
今晚是绝不寻常的一夜。
领先少许的鲜卑族武士魁梧威武,腰挂马刀,隔远抱拳道: “本人慕容战,这位是羌帮
的呼雷方,人称呼雷老大!”
燕飞心忖,原来你是慕容战,难怪举手投足均如此有气概,他对北方武林颇为熟悉,近
十年来,北方人才辈出,慕容战正是其中之一,慕容永等派他来主持边荒集的北骑联,于此
已可看出它的份量。
呼雷方中等身材,年纪不过三十,披散的头发蓬乱得像个狮子头,巨大的脑袋令他一对
似充满愁思的眼睛短小起来,腰挂的是长鞭,步伐有力而充满自信,唇边留着短须根,有点
不修边幅似的,但燕飞却在他似是事事漫不经心的外表下,看出这个是绝不好惹的人。
呼雷方在慕容战提到他名字,客气举手致礼,开腔道:“燕兄挑战任遥,这一手非常漂
亮,待我们看到战书,方知任遥竟然身在集内。
两人来到燕飞身前,互相打量。
慕容战微笑道: “我曾到营地拜访燕兄,可惜燕兄不在,不过此行不虚,让我有机会及
早向千千小姐请安问好。”
呼雷方笑道:“如非我怕打扰千千小姐,此刻立即去拜会她,现在只好按捺着,留待明
早。”
燕飞淡淡道: “呼雷老大是否准备不睡觉呢?现时已过三更,快天亮哩!”
呼雷方叹道:“不见过冠绝秦淮的绝世娇娆,怎睡得着呢?”
三人对视而笑。
慕容战忽然正容道: “边荒集还是边荒集,一切依边荒集的规矩办事,我和燕兄的关系
亦是如此。慕容战有一不情之请,尝闻燕兄的蝶恋花乃边荒之冠,不知慕容战能否有幸,于
此时此地,领教燕兄的绝技呢?大家当然是试招性质,我绝不想影响燕兄与任遥即将来临的
决战。”
呼雷方显是想不到慕容战有此一着,为之愕然。
第 二 章 顽强对手
刘裕心中一动,皱眉道: “谁人跟你办事,是否也如谁是汉帮的人般,人人皆知呢?”
高彦傲然道: “当然非是如此。表面上我只有三、两个在下面奔跑的小子,事实上我有
一张无所不包的罗网,我不在时仍在运作,所以我回来后,须立即论功行赏,在边荒集没有
钱谁肯给你办事?”
刘裕大感兴趣问道:“假若我抓起那三、两个为你跑情报的小子,不是可以抽丝剥茧的
把你整个网根查出来吗?”
高彦摇头道: “若是如此轻易翻我的底子,我高彦早给人连根拔起,还可以混到今天吗?
我们有几套联络的手法,层层叠叠、纵横交错,大家不用碰头,不用晓得对方是谁,便可以
互通消息,而最后所有情报,均会送到我最隐秘和最得力的手下“老头子”那里去,作出归
纳和分析,老头子也不只是一个人。我可以说给你听的只可以是这么多。
刘裕进一步了解,因何高彦可以成为边荒集最出色的风媒,点头道:“你的情报罗网确
比我们北府兵的完善和有效率,我想弄清楚其中情况,只是希望竺法庆不会漏网而已!”
高彦道:“这个你可以放心,老子搜集情报的方法千变万化、层出不穷,主要是分为公
开搜集、秘密侦查和传递消息三组门户,如此才能达致无孔不入的地步,少说也有百来人为
我工作,他们平时各有其职业和岗位,表面与我没有丝毫关系,他们就等若赚外快。”
接着兴奋的道:“有很多一般人忽略的东西,事实上正可提供出珍贵的情报。例如弃置
的垃圾、便可呈现日用所需、设施和物料流动方面显而易见的变化,大量罗列下,可推论出
其中隐藏的机密。我现在正发动手下,尽量搜集有关竺法庆夫妇的事,特别是生活习惯上的
细节、喜好和他们的脾性,当一切全在我掌握中,竺法庆休想飞越我的五指关。完成此事后,
希望玄帅不会薄待我,因为做情报是很花钱的事,比逛窑子还要昂贵。”
刘裕微笑道:“玄帅在此事上必有准备,你可以放心。”
庞义倏地把大头探进来,道:“有位叫尹清雅的小姑娘求见千千,说向千千道歉求谅,
但千千早睡耆哩:我们该怎辨呢?”
高彦和刘裕同时失声道: ““白雁”尹清雅?”
燕飞开始明白,因何慕容战会被委以重任,到边荒集来领导北骑联。
慕容战的体型外貌很易给人一种错觉,是个有勇无谋之徒,而事实上他不但才智过人、
富于谋略,还深懂避重就轻之道,狡猾如狐。
燕飞敢肯定,当他们船抵边荒集码头的一刻,便被慕容战方的人严密监视动静,所以,
燕飞和高彦离开营地到夜窝子去,他是没有可能懵然不知的。而慕容战偏选上这时候来找燕
飞,正显示他精于计算,既可向人显示他并不害怕燕飞,更借纪千千来缓和双方间剑拔弩张
的气氛,免致破坏他坐山观虎斗的有利形势。最好,当然是汉帮与飞马会和燕飞等拚个两败
俱伤,他则坐收渔人之利。
现在慕容战请求燕飞试招较量,更令燕飞陷入进退不得、绝对被动的处境,唯一的收获,
或许是从而推知慕容战将是他在边荒集最难缠的对手之一,且是保持边荒集势力平衡的一大
障碍。
要知,慕容战出言挑战,且声明是友谊比试,他燕飞在对方没有施出辣招前,当然不能
有失身份风度,痛下杀手。这等若任慕容战有心来摸它的底子虚实,如慕容战察觉有机可乘,
谁敢包保他不会把握机会干掉他燕飞?
燕飞公然挑战任遥,已令燕飞一夜间声威倍增,倘若慕容战在这场比试上漂漂亮亮的和
燕飞来个平分秋色,立可把本身的地位提升至燕飞的级数,且又可向族人有所交待,一石数
鸟,慕容战的心计确是了得。
燕飞双手垂下,卓立街心,酒坛放在身旁。两丈许外的慕容战,双目立即精芒剧盛,于
刹那间把功力运转至巅峰状态,缓缓踏着方步,手执刀把,形相威猛无伦。
北骑联和羌帮的人,分把长街封锁,让出广阔的空间,原本聚集在该处的人,则蜂拥上
来围观,加上不断闻风赶至者,顿然增添此战谁强谁弱的重要性。
十多个火把熊熊燃烧,照得一片火红,在这个不平静的晚夜。
燕飞现在反希望慕容战欲寻隙杀他,哪他或可巧布陷阱引他上钓。只要慕容战伤而不死,
边荒集的势力均衡将可继续保持。
慕容战大喝一声,掣出马刀,高举过头,猛然下劈,击于身前空处。
一直不敢作声的以百计围观者,见终于动手,虽然大多数人并不明白,慕容战隔远劈空
的一刀有何作用,表面看是完全威胁不到尚在两丈外的燕飞,不过,见他刀甫出,立即营造
出挡者披靡,似可君临天下的威势,莫不轰然喝采助威。
边荒集一向如此,崇尚勇力,倒非因对慕容战特别有好感。
当慕容战倏地变得威势十足,燕飞已生出警惕之心,晓得慕容战非但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且是力足以争夺天下,出类拔萃的高手。
边荒集再不是以前的边荒集,而是天下豪雄霸主云集的处所,江湖上最险恶的战场,若
他仍是停留在以前的武学层次,今晚休想活着离开。
单凭慕容战可以随心所欲地晋入顶峰的状态,已可与任遥那级数的高手媲美。
更何况,他劈空的一刀,生出潮涌的真气,涟漪般往四方扩散,当气浪袭上燕飞,与燕
飞本身的真气互相激荡,即产生微妙的气机感应,而慕容战便可凭气机神妙的感应,出乎天
然地运刀进击,此种能耐,换过是以前的燕飞,怕亦要自愧不如。
此刻的燕飞当然是两回事。
“锵”!
蝶恋花出鞘,随即送出一道尖锐的剑气,往气浪涟漪的核心笔直刺去,教对方无法窥探
自己的虚实,又迫使其刀势不得不发,从而争取主动上风。
剑气“嘶嘶”作响,当遇上慕容战的刀劲,更生出尖锐的破风声,骇人可怕之极。
慕容战大喝一声:“好剑法”!忽然似跟一把无形的剑、又成蝶恋花隐形而延伸丈余的
部分搏斗般,马刀使出精妙的绞击手法,行云流水地绞卷朝着燕飞攻去。
他双目明亮,散发飘扬,全身武服箕张,神态威猛如天上战神下凡,只凭其迫人的气势,
足今旁观者有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更想到换过自己是他对手,可能不战已溃。
燕飞仍是那副潇潇洒洒的样子,事实上心底亦颇为震撼,慕容战的刀法,实出乎他意料
之外,就在他以精微的刀法,绞击他无形剑气的一刻,对方的刀势立时把他锁死,令他无法
变招。
他当然可以变招,不遇等若向慕容战献上性命,任由对方把刀势推上巅峰,而唯一的应
付方法,是以攻对攻,硬拚对方此刀。
燕飞同时掌握到,对手奇异的真气与其分布的情况,表面看,慕容战是全力出手,真正
的情况却是仍留有余力,待接触后全力引发,分三重刀劲攻击他燕飞,一波比一波强暴猛烈,
如此武功,边荒集能挡格他此刀而不伤的,该不会多过十人。
燕飞从容微笑,凝立不动,淡然道:“慕容兄才真的高明。”
“锵”!
燕飞大巧若拙、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剑,反手挥出,砍中刀锋。
慕容战浑身一颤,往横移开,顺手一刀扫向燕飞,后者仍是卓立原地,爆起一团剑花,
迎上马刀。高明者当可看出慕容战已连续抖颤三次。
“当!当!当!”
刀剑交击声连串响起,燕飞的蝶恋花在眨眼的高速和狭小的空间内,三次碰上马刀,一
时劲气激荡回旋,生出厮杀缠斗的惨烈况味。
慕容战收刀疾退,返回原处,现出惊讶的神色,有点难以置信地瞧着燕飞。
燕飞的惊骇实亦不在对手之下,他曾轻易令祝老大受伤那先炽热后阴寒的手法,在慕容
战身上竟不起丝毫作用,所以表面虽占着上风,斗下去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即使他可以击杀对手,肯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