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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叔也护不住,会怪我的。”
提起聂天还,尹清雅两眼一红,泫然欲泣。
高彦登时投降,道:“此事要和刘裕说才成,否则谁都不敢和大小姐开口。我的娘,待攻陷巴陵再理会这方面的事好吗?”
尹清雅欣然道:“算你吧!你定要说服刘裕那家伙。”
高彦拍胸道:“再不成便请出燕飞去和刘裕说,怎到他不答应?此事包在我身上。”
又贼眼兮兮的去看她,道:“这算否大功一件呢?”
尹清雅跳了起来,笑着道:“当然是天大的功劳,只可惜你尚未立下此功。”
高彦想把她抓回来,尹清雅一个闪身,出房去了。
高彦倒回床上去,幸福的感觉蔓延全身,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只要想想将来大功告成时,与小白雁洞房花烛,便感到没有白活。
任青媞的声音在房外响起道:“三哥!宋大哥来了!正在外厅等你。”
屠奉三从床上坐起来,心中苦笑,任青媞唤他“三哥”,弄得他浑身不自然起来,但又有甚么办法呢?她一副大家都是自己人的神气态度,纵然晓得事实如此,又或发展至这种地步,他仍是感到有点难以接受,没法面对这种现实。
他并不奇怪宋悲风会来找他,因为抵建康后第一件事,便是通过暗记向宋悲风传递信息,他只是奇怪宋悲风到今天才来相见。
匆匆梳洗后,屠奉三到外厅见宋悲风,任青媞正烹茶招呼宋悲风。
这个秘巢位于城西人口密集处,邻近石头城,外观与四周的民房没有太大的分别,非常稳妥。
任青媞笑脸如花的殷勤奉上香茗后,退往内进去,让他们方便说话,确是知情识趣。
屠奉三讶道:“宋大哥不奇怪为何我会和她在一起吗?”
宋悲风道:“我刚到京口见过刘帅,昨夜才赶回来,还有甚么好奇怪的?”接着把原委道出,又颓丧的道:“我回来后想趁天亮前潜进乌衣巷见大小姐,向她转述刘帅的话,岂知乌衣巷警备森严,且有敌方高手巡逡,我怕打草惊蛇,只好放弃。”
屠三沉吟片刻,问道:“刘帅与孙小姐并非一般的关系,对吗?”
宋悲风苦笑道:“事实上我知道的只比你多一点点。上一回在建康,我曾应孙小姐的要求,安排他们两人秘密私下会面,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甚么事,我全不知情。”
屠奉三愕然道:“孙小姐为何要见刘帅呢?”
宋悲风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其中牵涉到王恭的美丽女儿王淡真,而孙小姐正是王淡真的闺中密友。唉!一并告诉你吧!刘帅曾与淡真小姐苦恋,结果不用我说出来吧!”
屠奉三遽震无语。
宋悲风狠狠道:“现在我最想做的事,是干掉桓玄那个小于,个人的生死绝不放在我心上。”
屠奉三双目精芒闪闪地看着宋悲风,沉声道:“这是劳而无功的事,只会白白牺牲,一个不好,如被擒而不死,落在魔门的人手上,说不定会泄露我们的秘密。小不忍则乱大谋,桓玄本身武功高强,近身亲卫更全是一等一的高手,换了燕飞也奈何不了他,何况尚有魔门高手全力保护桓玄。宋大哥绝不可轻举妄动。”
宋悲风颓然点头。
“两位大哥好!”
两人闻声瞧去,燕飞正穿窗而入,来到两人身旁,微笑道:“屠兄说得对,一切好商量,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桓玄那容易被干掉,我立即去办。”
屠奉三笑道:“有我们的边荒第一高手在,见大小姐一事可以迎刃而解。”
燕飞欣然坐下,道:“任后呢?”
屠奉三以眼神示意任青媞在内进处。
燕飞道:“我刚从大江北岸回来,凑巧碰上一个震动人心的情景,你们试猜猜看我见到甚么呢?”
宋悲风是没有猜谜的心情,屠奉三则是完全没有头绪,后者摊手表示投降。
燕飞欣然道:“我见到的是高挂北府兵和我们刘爷旗帜的‘奇兵号’,公然硬闯建康的大江河段,主持者肯定是老手,把前去拦截的敌舰玩弄于股掌之上,还撞沉了其中一艘,确是非常精彩。当时岸上看热闹的至少有数百人,此事将轰动全城,桓玄今回面子肯定挂不住。老手的确有一手。”
两人为之愕然。
屠奉三讶道:“老手驾‘奇兵号’要到哪里去?为何舍易取难?”
燕飞道:“当是两湖帮传来好消息,因为我看到指挥台上尚有我们的赌仙。今次‘奇兵号’高调张扬,尽显锋芒,是要为刘帅以别开生面的方式传递军令,同时向两湖帮示好,也让桓玄疑神疑鬼,却偏又毫无办法。”
宋悲风道:“此着非常高明,一艘战船,便把桓玄的气焰硬压下去。”
屠奉三喜道:“总算有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如果两湖帮能取回巴陵,桓玄将陷入被前后夹击的局势。”
燕飞道:“究竟出了甚么问题?宋大哥为何想去刺杀桓玄?”
屠奉三道出因由,然后道:“现今我们根本没法到乌衣巷见大小姐,幸好有你燕飞在,此事只有你一个人办得到。”
宋悲风道:“孙小姐是安公最疼爱的后辈,我绝不会让桓玄伤害她。”
燕飞道:“我们当然不可让王淡真的惨事在孙小姐身上重演,不过我必须待至夜色降临,方有在不惊动任何人下偷进谢府的把握。”
接着向两人打个眼色。
任青媞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后门处,满脸喜色的道:“噢!燕爷来了!”又欠身施礼。
燕飞起立还礼,笑道:“任后来得正好,今次我来是有要事找任后商量。”
屠奉三明白过来,以燕飞的为人,若不是有事,绝不会主动接触任青媞,不是因他难忘旧恨,而是不想虚与委蛇。
任青媞欣然在地席坐下,垂首感激的道:“只要燕爷吩咐下来,青媞会尽心尽力去为燕爷办妥。青媞之所以有今日,一切能重新开始,全赖燕爷大人有大量,不计较青媞的过错。”
屠奉三和宋悲风都明白任青媞的意思,因为燕飞对刘裕有决定性的影响力,如果燕飞从中作梗,今回倒李淑庄的行动,肯定难以成事。
燕飞微笑道:“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好了。我今回来找任后,是怕事情有变,我们必须改变计划。”
众皆愕然。
第七章佳人有约
“砰”!
内宫御书房内,桓玄一掌拍在长几上,满脸怒容的喝道:“是谁负责把守水道?敌人这么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视我桓玄为无物耶!”
分坐两旁的桓伟、桓修和在另一边的谯纵、谯奉先都听得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答他。
众人中,以桓伟与桓玄的关系最密切,让桓玄发了一会脾气后,劝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敌人为何要这做?又要到哪里去?”
桓修也道:“刘裕派战船来硬闯建康的水道关防,定有他的盘算,不会只逞威风这般简单。”
桓玄冷静下来,道:“你们有甚么看法?”
谯纵从容道:“若我没有猜错,两湖帮的余孽已和刘裕接触联系,并结为一党,密谋反攻。这艘战船正是要到两湖去,闯关一方面为节省时间,更是向我们示威,要我们进退失据。”
桓伟色变道:“益州公这个看法很有道理。”
桓玄不屑的道:“没有聂天还的两湖帮,还可以有甚么作为?只要我们能尽早收拾刘裕,一切问题可迎刃而解。”
谯奉先道:“大人明鉴,刘裕蓄意挑衅,大有可能是要激怒大人,引我们进击京口。”
桓修皱眉道:“刘裕阵脚未稳,为何如此不智?”
谯奉先解释道:“刘裕是知兵的人,清楚上策是以逸代劳,下策是劳师远征。且凭他现时的实力,来攻打像建康这般的城池,与送死没有任何分别,且首先必须克服广陵一关。如果我们仓卒攻打京口,他便有可乘之机,说不定可借势夺取广陵。”
谯纵附和道:“若刘裕是故意挑惹我们,又虚张与两湖残余合击之势,更证明了他缺粮的传闻,故急于求战。否则好该待平定天师军后,方从三方向我们发动攻击。”
桓玄冷笑道:“刘裕垂死挣扎,根本不放在我眼内,就看我何时割下他的臭头。”
谯纵向谯奉先打个眼色,着他说话,后者忙道:“两湖余孽虽说难成气候,但在两湖始终根源深厚,是一个祸患,如能趁此时机,一举肃清两湖余孽,另一方面则全力封锁下游京口的漕运,不住削弱刘裕的实力,那南方的和平统一,可以预期。”
桓玄脸露难色。
谯纵欣然道:“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我谯纵愿率本部战船,以巴陵为基地,扫荡两湖小贼,有马军和周绍两个深悉两湖帮情况的人助我,我有把握在三个月内完成剿贼的任务,请大人明鉴。”
桓玄目光投向谯纵,用神地看他好一会后,冷冷的道:“南方的主战场是在这里,是建康和京口之争,如要劳烦益州公,便是小题大作。”
转向桓伟道:“大将军刚被任命为莉州刺史,两湖帮的小贼便由大将军负责。退下!”
众人只好施礼告退。
燕飞心中忽然涌起对纪千千的思念,那并不是往常一般的记挂,而是突如其来脑海浮现出千千的绝世玉容,心中同时生出感应,接收到千千向他发出的信息。虽只是电光石火般的快速,但他已清楚掌握到千千心灵传感的内容。
千千复原了,心灵的力量比以前更强大,且忍不住相思之苦,预约今夜的梦中之会。
这次毫不含糊的心灵快讯,顿时令燕飞生出美妙无比的动人滋味。于此正置身于水深火热处的一刻,他却和千千互通心灵的款曲,定下心与心之间的约会,其感觉真的无法形容。
决胜的时刻正不住逼近。不论是南方的争霸战,又或拓跋族与慕容族的斗争,均以不同的步伐朝终结点迈进。形势每一天都在变化中,他便像怒海中的小舟,每一刻都有舟覆人亡之险,而正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裹,他和纪千千的热恋攀上了高峰,谱出最奇异和迷人的恋曲。
屠奉三的声音在他耳内响起,道:“燕飞你在想甚么呢?为何忽然不说话了。”
燕飞“回醒”过来,连忙集中飘荡的魂魄,这才发觉屠奉三、任青媞和宋悲风都以古怪的目光瞧着自己。
燕飞此时仍对刚才的感觉恋恋不舍,纪千千的传感似仍萦回心谷,随口道:“我刚才说到哪里?”
任青媞道:“燕爷刚说到魔门团结在一个他们称之为圣君的人之下,接着便像记起某些事似的,神情还相当古怪。”
燕飞收拢心神,点头道:“对!对!”
宋悲风关心的道:“小飞有甚么心事呢?”
燕飞心忖自己确有“心事”,问题在没法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忙返回正题道:“我们对付李淑庄的大计,有个关键性的假设,就是魔门中人全是自私自利之辈,所以李淑庄当不会把与关长春的买卖告诉魔门的同伙。但当我晓得魔门是由一个叫圣君的人主持大局,我对这个假设的信心动摇了。”
稍顿续道:“试想一下,李淑庄发觉关长春是她一人独力对付不了的,而她更不舍得金子,兼之根本没有闲情和时间与关长春周旋磨蹭,她会怎么做呢?”
屠奉三点头道:“我也曾想过同一个问题,李淑庄便曾亲口说过,她见我的当夜本该到皇宫去赴宴,却因我而推掉了约会。约她的人该是桓玄无疑。”
当他说及李淑庄时,此女音容笑貌似在他脑海裹活过来般,仿佛正对他卖弄风情,撒娇献媚,形态干变万化,却都是那么迷人。以屠奉三的修养功夫,也暗吃一惊,心忖难道自己已着了她的道儿。忙把这股因李淑庄而起的情绪硬压下去。
任青媞轻笑道:“谯嫩玉不行哩!所以李淑庄须亲自出马去迷惑桓玄,想不到我们无意之间,竟坏了魔门的事。”
她说出众人想不到的猜测,亦因任青媞本身亦是此道的高手,推己及人,故能想及这方面的事。
屠奉三最同意她的猜想,因为纵然自己一意杀死李淑庄,仍然有点抵受不住她的诱惑,何况对她没有戒心的桓玄。他太清楚桓玄了。
道:“照我看不是谯嫩玉道行未够,而是桓玄对谯家生出疑心,桓玄便是这么一个人,想和他共富贵的,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
燕飞听蔷两人对李淑庄舆桓玄之间关系的看法,心中填满古怪的感觉。他们四人是多奇怪的组合,互相间既是恩怨难分,偏又凑在一起,共同去做一件事。
四人之中,宋悲风的背景简单多了,而任青?和屠奉三均非等闲之辈,各自为本身的目标努力,至乎不择手段。
宋悲风道:“若照这般去推想,奉三下次去见李淑庄,会是非常危险的事。”
燕飞道:“理该如此,如果李淑庄向那圣君求援,魔门会采取速战速决的策略,一举解决关长春的问题,以免夜长梦多,被关长春影响他们夺天下的大计。难在我和宋大哥都不宜出手,只有任后的干涉,方不会令魔门的人起疑。”
屠奉三和宋悲风明白过来,正因须任青提出乎,所以燕飞纵然心中不情愿,也必须来找任青?商量,好找出解决的办法。
任青媞露出凝重神色,道:“如果李淑庄确有此打算,会严重影响我们的计划,令我们功亏一篑。”
屠奉三道:“李淑庄还有一个顾虑,就是她若激怒我时,我或会不顾一切泄露所有丹方的秘密,那在五石散的买卖上,李淑庄将失去一向拥有的优势。所以李淑庄一是乖乖的和我交易;一是全力出手对付我,生擒不了便来个杀人灭口。”
任青媞道:“我们原定的计划,仍是最完美的计划,能达致最理想的效果,当李淑庄试服第三条丹方炼制出来的五石散,其丹毒会引发前两条丹方的丹毒,像山洪般在她体内暴发,且令过往长期积聚在她体内的丹毒流窜全身经脉。任她魔功盖世,也要抵受不住。”
燕飞苦笑道:“这当然最理想,可是如果李淑庄向那圣君求援,在对事情缓急轻重的取舍下,那圣君绝不容李淑庄陪我们玩这个游戏,那此计划便再行不通了。”
宋悲风提议道:“我们可否把丹方记录下来,然后想方法让李淑庄夺去,又不会怀疑我们是故意让她得逞?”
屠奉三道:“如果我是李淑庄,取得丹方后只会暂搁一旁,不会急于炼丹试丹,这样便失去原来计划的意义了。”
任青媞道:“我认为我们尚有一线机会。”
燕飞心中不禁佩服她,因为他自问再想不到任何办法,显示在这种勾心斗角的斗争下,任青?的心计实在他们之上。
屠奉三喜道:“请任后指点。”
任青媞向他嫣然一笑道:“三哥不用对青娓这般客气,大家是自己人嘛!”
屠奉三和燕飞交换个眼色,均感到对方的无奈,他们两人对任青媞一向都只有恶感而没有好感,但在形势转移下,却不得不接受任青?成为刘裕的女人这个现实。
敌人变成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