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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年可从总利润分出半成给你作酬金。”
刘裕欣然道:“我不要任何报酬,只要和孔大哥交个朋友。我会安排大江帮的新任帮主
江文清,在十天内与孔大哥碰头,谈妥合作的条件。来!大家喝一杯。”
雁门城,长城客栈。
客房内,庞义躺在床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
燕飞坐在窗旁的椅子,翘起二郎腿,神态悠闲,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名震天下的蝶恋花
随意地搁在旁边的小几上。
庞义咕哝道:“真想不到北陲的城市竟如此像我们汉人的地方。喂!燕飞!你是否在听
着?”
燕飞道:“没有漏过你说的一字一语。”
庞义仰望屋梁,道:“拓跋珪有挑战慕容垂的能力吗?”
燕飞淡淡道:“现在怕还差一点点。”
庞义猛地坐起来,道:“我们岂非要等待下去,小诗她……”
燕飞道:“须等多久,要看苻坚何时彻底垮台。那时关中关东的势力再无缓冲,当他们
正面冲突时,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庞义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叹道:“坦白说,我对拓跋珪完全没有信心,真不明白你为何
如此看重他?”
燕飞悠然道:“自高柳一役,在慕容垂的支持下,拓跋珪击败了窟咄,成为拓跋鲜卑的
新主,拓跋珪便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据拓跋仪所说,拓跋珪先打败了占据马邑的独孤部,
占领了黄河河套的产粮地区,又征服了阴山的贺兰部,最近更趁赫连勃勃败走边荒,乘势攻
占河套以西的缀弗部的部分土地,接而兼并库莫奚、高车和纥突岭等弱小部落,不仅得到大
量的土地,还得到大批人口和以百万计的牲畜,雄长朔方,一跃而成北方草原上最强大的力
量。这样的一个人,如不能助我,谁能助我?”
庞义道:“慕容垂竟肯容忍拓跋珪不停坐大吗?”
燕飞道:“他们是在互相利用。拓跋珪因慕容垂的支持,在塞上不住扩张势力,且是有
策略和步骤的发展,代价是永无休止地向慕容垂进贡良马,又作慕容燕国后方的守卫军,使
燕国没有后顾之忧。不过随着慕容垂支持赫连勃勃以压制拓跋珪,他们的互利关系已难以继
续下去,现在赫连勃勃被破,更失去均衡的力量。正面冲突是早晚的事。”
又微笑道:“现在你多了点信心吗?”
庞义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在盛乐找不到拓跋珪。”
燕飞道:“至少有七、八成的机会,拓跋珪从小便有大志,看事情看得很远,从不争一
时的意气。当日在边荒集,他明知我每天在第一楼喝酒,也可以忍着不来见我,直至我陷身
杀机险境才出现救我,你便可以清楚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庞义不解道:“这与他是否在盛乐有甚么关系?”
燕飞道:“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却可以助我推测他的行踪。我这位兄弟是等待的专家,
不住等待机会,也最懂把握机会。盛乐从开始便被他选作根据地,因为盛乐是最接近长城的
战略据点,对长城内两座大域平城和雁门虎视眈眈,若他要在塞内取得立足点,非此两城莫
属。盛乐、雁门和平城三城,在地理上成鼎足之势,跨越长城内外,进可攻退可守,且立即
可以威胁东南百多里外的燕都中山。以拓跋珪的为人,在慕容垂离都远征关东诸城的当儿,
怎肯错过攻占平城和雁门的良机。如待慕容垂凯旋而归,掉转枪头攻打盛乐,他将永远失去
称霸的机会。”
庞义点头道:“有道理!该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从小一起成长的玩伴。如此看!拓跋珪不
但身在盛乐,还有他养精蓄锐的主力大军,随时可攻进长城来。”
此时高彦意兴飞扬的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燕飞旁隔一张几子的椅内,哈哈笑道:“你
们猜我探听到甚么消息?”
宠义不耐烦的道:“我们不会花半个子儿向你这混蛋买消息的,快说!”
高彦笑道:“不要看我们轻易地买通守卫混进城襄来,原来这几天雁门和平城局势不知
多么紧张。这两座城池名义上虽然属于老贼慕容垂,事实上把守两城的燕兵军力薄弱,致帮
会横行。最大的两个帮会一名朔方帮,一名后燕盟,前者亲拓跋鲜卑,后者则受燕人支持。”
际此天下纷乱、战祸连绵的时代,如此情况是常规而非例外。每当官方势力转弱,地方
势力便抬头,至乎占城据地,成为有政治势力的豪强。
慕容垂为要统一北方,亦面对同样情况,主力大军远征关东,留守的军队唯有集中力量
守护燕都中山和其附近具战略性的城池,故而忽略了其它地方。
如不是燕飞已向庞义解说拓跋鲜卑的情况,庞义肯定掌握不高彦的情报透露出的微妙处,
此时却拍腿道:“燕小子猜得对,拓跋珪蠢蠢欲动哩!”
高彦一呆道:“你在说甚么?”
燕飞插话道:“高小子继续说下去!”
高彦打量了庞义几眼,又看看燕飞,续道:“十多天前,后燕盟秘密从各地抽调人手,
突袭平城朔方帮总坛,杀得朔方帮几近全军覆没。直至今天,后燕盟仍在各处追杀朔方帮的
人。朔方帮该是完蛋了。”
燕飞心中不舒服起来,朔方帮该由定居长城内的拓跋族人组成,自己的族人遭劫,自然
涌起敌忾同仇之心。
庞义叹道::冱是慕容垂先发制人的手段,借地方帮会连根拔起拓跋鲜卑族在长城内的武
装势力,亦狠狠重挫拓跋珪进军长城的计划。”
燕飞问道:“后燕盟的老大是谁?”
高彦答道:“他们的老大叫慕容勇,擅使双斧,是慕容鲜卑有名的勇士。后燕盟的总坛
就设在此城内,你朝北门走去,最大的那座房子便是,门口还放了两头石狮子。”
庞义欣然道:“小彦打探消息确有一手。”
高彦苦笑道:“消息是要花金子买来的呢!”
燕飞淡淡道:“大家提早上床休息,明天你们到北门外的密林等我,我干掉慕容勇便来
与你们会合。”
庞义和高彦听得面面相觑,燕飞从来不是如此好勇斗狠的人,隐隐感到莫容垂劫走纪千
千,现在慕容族又大肄杀戮长城内定居的叛跋族人,已激起占他一半血统的胡人狠性,决定
大开杀戒,与慕容族势不两立。
刘裕知会了大江帮派驻广陵的联络人,着他通知江文清有关孔靖的事,这才返回军舍。
他有把握江文清会给他这个面子,因为江文清亦需要像孔靖般的地区代理人。于大江帮
在南方的势力崩溃后,两湖帮以狂风扫落叶的姿态接收大江帮在南方的生意,强迫沿江城市
的大小帮会改向两湖帮臣服,对大江帮当然有严重的影响。
幸好长江的下游扬州仍是桓玄和两湖帮势力未及之处,扬州更是北府兵的地盘。一个得
北府兵支持的地方势力,应可和大江帮合作愉快。
任何人想和边荒集做大买卖,必须透过孔靖与边荒集的大江帮作交易,如此对大江帮和
孔靖均有百利而无一害。
西门军舍是北府兵中层军官的房舍,在这裹刘裕的军阶算是最高级的,分配的宿舍除卧
室外尚有相连的小厅,环境不错。
魏泳之和彭中是他左右邻居。
北府兵的大本营在京口,京口的别名正是北府,也是扬州刺史府所在地,谢玄于此成立
北府军。不过随着谢玄移阵更具战略性的广陵,北府兵的总部亦搬到广陵来。
不知是否被魏泳之勾起心事,加上喝了点酒,刘裕忍不住想起了王淡真。
伊人近况如何?她仍对自己余情未了还是恨自己入骨,恨他不守承诺?
只恨他比任何时间都清楚绝不可以惹这高门贵女,如让王恭发觉自己与他女儿问的私情,
恐怕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刘裕。
他不敢打听王淡真的消息,如她仍在广陵,他几乎肯定自己会失控地去找她,后果不堪
想象。
王恭若对司马道子有所图谋,绝不会把女儿留在建康。
刘裕神魂颠倒的回到宿处,甫入小厅,立感有异。
空气中似残留着淡淡的幽香。
难道是王淡真?
旋又挥去此念,因为这是没有可能的。王淡真虽略通骑射,仍没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
守卫森严的军舍来。
会是谁呢?
刘裕的心忐忑跳动,提高戒备,穿过小厅,跨进卧室内。
卧床帘帐低垂,幽香从床上传来。
难道是妖后任青媞?她从来是不施香粉的,为何今次会例外。
刘裕暗运功力,直趋卧床。
帐内隐见有人拥被而卧,而当刘裕进一步肯定是动人美女任青媞时,乌黑的环境更添暗
室香艳旖旎的气氛。
一声幽幽的轻叹从帐内传出,任青媞迷人的声音响起道:“冤家啊!快进来吧!人家等
得差点睡着哩!”
刘裕暗叹一口气,解下佩刀,搁往床头的小几上,揭开睡帐。
在他的一对夜眼下,任青媞拥被而眠,星眸半闭,媚态诱人至极点。
她的秀发散披枕上,被外露出雪白的裸臂、半截丰满的胸肌。刘裕几敢肯定她身上只有
肚兜一类的单薄衣物。
苦笑道:“你究竟是来侍寝还是商量大事?”
任青媞探手出来抓着他腰带,把他硬扯上床,娇笑道:“两者一起干,不是更有趣吗?”
第十章 谢玄归天
建康都城,琅琊王府。
司马道子和王国宝在内堂议事,两人均神色凝重。
司马道子皱眉道:“如此说,谣言竟然非是谣言了。”
王国宝冷哼道:“谢家的事,能瞒过任何人,却怎能瞒得过我?谢玄今次回东山去,肯
定不是休隐一段时间如此简单,而是生于斯也愿死如斯的心态。谢玄把他的情况连女儿也瞒
着,知情者只有谢道韫、宋悲风、何无忌、娉婷那贱人和谢琰。幸好我早收买了那贱人的贴
身小婢,那贱人躲暗里哭过多少次也瞒不过我。”
司马道子邪笑道:“不止是收卖吧?”
王国宝淫笑道:“那妮子样貌普通,身材却是第一流,在床上更是骚媚入骨。哈!”
司马道子沉吟片刻,道:“如谢玄确是命不久矣,对我们实是利害难分。近来皇兄不知
如何,总在很多事情上刁难我,令我处处受制。而王恭的权力却不住扩大,谢玄若去,我恐
怕北府兵权会落入王恭手上。”
又道:“你肯定谢玄伤势真的严重至此?”
王国宝道:“谢玄如非命不久矣,宋悲风绝不会陪他回东山去,因宋悲风与谢安曾有协
议,谢安辞世后宋悲风可回复自由身,以宋悲风的性格,是不会恋栈不去的。”
司马道子点头道:“你这推论很有说服力,如此说谢玄应是命不久矣,他装作若无其事
地送谢安遗体回建康安葬,只是强压下伤势,以惑人耳目。”
王国宝道:“眼前的形势清楚分明,谁能夺得北府兵的军权,谁便可占尽上风。幸好北
府兵一向舆荆州军势如水火,对我们非常有利。”
司马道子道:“以谢玄的为人行事,怎会容外人于他死后轻易插手到他一手建立的北府
军内去?他到建康来也不是白来的,他两次向皇兄请辞,都被皇兄挽留,肯定从而得到甜头。
他更舆朝中大臣眉来眼去,现在我们当然晓得他是在安排后事。事实上北府兵的权柄已逐渐
转移到刘牢之于上,如我们试图改变北府兵的权力分配,等于把北府兵送给王恭或桓玄,此
事万万不可。”
王国宝微笑道:“我们从刘牢之人手又如何呢?只要把刘牢之争取到我们这一边来,北
府兵将可为我们所用。”
司马道子道:“这个当然最理想,不过却是知易行难。”
王国宝笑道:“此事说难不难,只要我们能令刘牢之感到自己并非能稳坐北府兵大统领
的帅位,而我们是唯一可以完成他这个梦想的人,加上他对桓玄的恐惧,便有很大可能使他
站在我们的一方。”
司马道子喜道:“可有妙策?”
王国宝凑过身去,在司马道子耳边说出自己的妙计。
司马道子听毕拍案叫绝道:“果然是一石二鸟的绝计,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可以控制皇兄
呢?”
王国宝又在他耳边说出另一奸谋,听得司马道子连连叫好。
王国宝欣然道:“先安内后攘外,除此之外,我更想出一计,可以助我们肃清朝廷上不
听话的人。方法非常简单,便由我联同我方大臣,联名上书皇上,要求给王爷加封殊礼,谁
反对的,我们便以种种手段铲除,如此权力将尽归于王爷之手,何愁大事不成?”
司马道子讶道:“国宝你今次北返,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思如泉涌,随手拈来都是妙
绝之计,教人意外。”
王国宝赧然道:“国宝不敢隐瞒王爷,这些计策全由师娘亲自提点,当然妙绝天下。”
司马道子长笑道:“原来如此!好!如若事成,大活弥勒便是我大晋的国师,我司马道
子更不会薄待你王国宝。”
任青媞的纤手玉足像灵蛇般缠上刘裕,把他扯进被窝里,这美女动人的肉体在他怀内水
蛇般抖动,肉体的厮磨带来强烈的刺激,满怀女儿幽香的当儿,此女封上他的嘴唇,丁香暗
吐,以刘裕的定力,一时也完全迷失在她蓄意为之的诱惑里。
唇分。
任青媞娇喘细细的道:“人家很挂着你哩!媞儿甚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刘裕尚有三分清醒,探手抓着她一对香肩,把她推开少许,道:“小姐你弄错了!我并
不是你的情郎,只是伙伴,勿要破坏我们良好的合作关系。”
任青媞凝望他片刻,一对裸腿缠上他腰股,媚笑道:“我并不是淫娃荡妇,而是货真价
实的黄花闺女,不信可以试试看。”
刘裕心叫救命,说这美女不吸引自己就是骗人的,尤其在此暗室之中一被之内,更要命
是自己酒意未过,又长时间没有亲近过女人。幸好他比任何人更清楚这是朵有毒刺的鲜花,
如此一意献身,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强把高涨的欲火压下,苦笑道:“亏你说得出口,如你真是黄花闺女,为何对男女之事
如此熟练?”
任青媞娇嗔道:“人家曾修习《素女经》嘛!现在抛开女儿家的羞耻心来讨好你,还要
这么说人家。男人不是最喜欢占女儿家的便宜吗?你是否男人来的?人家肯让你占最大的便
宜哩!”
刘裕心中叫苦,晓得再如此被她肉诱,绝撑不了多久,忙改变策略道:“长夜漫漫,何
用急在一时,男女间的事,要好好培养情绪方行,怎可操之过急呢?”
说到这里,心中一动,暗忖她既然开口闭口均坚称自己是黄花闺女,没有被其它人动过,
看来不假。立即反客为主,一对手滑进她的汗衣里去,顽皮的活动起来,同时道:“王恭究
竟是甚么一回事?为何他偷偷去见殷仲堪,随后又来广陵见刘牢之?”
任青媞果然在他活跃的手下抖颤起来,脸红似火,香体发热,压抑不住的娇吟道:“你
这样人家如何说话呢?”
刘裕差点停不了手,把她再推开少许,道:“说罢!”心中不得不承认此妖女确是天生
尤物。
任青提闭上美眸喘息片刻,然后半睁半闭地横他娇媚的一眼,再次闭目。
当刘裕不知她会有何异动之际,任青媞幽幽叹了一口气,柔声道:“谢安去世后,朝廷
的变化很大,司马曜的想法亦有改变。淝水之战后,他一直担心谢安叔侄乘势北伐。现在谢
安已死,谢玄因伤处于半退隐的状态,而司马道子则势倾内外,其左右之人,争权弄柄,贿
赂公行,刑狱谬乱,败坏政局,司马曜岂无悔意,与其弟司马道子的矛盾开始浮现。”
刘裕道:“便是因此司马曜重用以王恭为首的大臣,以对抗司马道子和王国宝?”
任青媞低声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们两姊妹辛苦经营,全为你的将来铺路搭桥。
曼妙她点醒司马曜,是希望司马曜能从司马道子手上夺回权力,如此便可以助你在北府兵裹
扶摇直上,以对付孙恩。只恨王恭亦是有野心的人,私下通过殷仲堪勾搭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