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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凰城宫殿,一行人就堵在凰宫殿外,老老少少二十多个人,见到凰澈,皆是跪下叫到“参见族长。”
凰澈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皱眉,对着司命道“你先去准备祭坛。”司命领命,直接绕过一行人,往宫殿内部走去。
“起来吧。都下去准备祭坛事项。”凰澈脸上淡然,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说道。
“族长。凰族内是不准外人进入的,源殿下是族长的旧友,但源殿下怀中之人非我族类,断不能入凰族宫殿!”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一头银发,年岁已有80多,但是身子看起来十分硬朗。板着脸,面容严肃正经。
此人正是凰族三长老,听到凰族三长老发话,二十几人纷纷跪下,“族长三思!”
南宫源面无表情,只是搂紧了白忆安,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凰澈一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被很好的掩藏在眼底。三长老还真是好算计,普通的族人也混在里面,若是自己不答应,倒落得破坏凰族规矩的罪名。眼光瞥到白忆安苍白的面容,眼底又兀的升起一丝暴戾,道“阿忆本就是我族族人,不管她有什么错,都是我的妹妹。若是质疑她,便是在质疑我。都给我滚下去!”
三长老还想说些什么,便猛的被一道劲力打到旁边的柱子上,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凰澈的眸子变成金色,道“三长老,而且此次接阿忆回来,也是开元者的意思,若是三长老要个说法,便自己去讨吧!”说罢眼神扫过眼前的一群人。
凰澈从来不在族人面前动手,此次当众出手,也是气得不轻。被凰澈用金色的眸子凌厉的盯着,众人背后皆是一凉,纷纷退到一旁。凰澈便与抱着白忆安的南宫源一同进入了宫殿。
三长老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刚刚被凰澈猛的一击打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也是没有想到凰澈会突然动手,一点防备也没有就白白挨了一击。不过,若真是开元者的意思……他可是一点反驳的机会也没有的。恨恨的看了一眼宫殿,三长老转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众人面面向觎,也是纷纷走了,不一会,宫殿门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开元者在凰族族人的心中相当于神的存在,是断然不可侵犯的,质疑族长,最多是判最重罚,却不一定致死。若是质疑开元者,便是在与整个凰族为敌,即使逃亡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人找出来,杀无赦。所以纵然给三长老一百个胆子,也是断然不敢怀疑什么的。
祭坛在宫殿的后面,凰澈与南宫源径直走了过去,只见司命已经站在祭坛上方,画了浓重的眼影,眉心处有着金色的伸展开来的花纹,一身繁重的紫金色衣服,层层叠叠的套上了十多件。赤着脚,手腕处和脚踝处都戴着银铃,稍许的动作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样的司命仿佛换了一个人,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神圣的气息,见到凰澈,司命躬身道“请殿下把二殿下带过来吧,源殿下不是凰族人,还是请先行在下方等候。”
凰澈接过白忆安,抱着走向祭坛上。白忆安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道“这是,哪里。”
见白忆安醒过来,凰澈惊喜道“阿忆!你醒了!”
司命扶过白忆安躺在祭坛的祭祀用的法坛上,道“这是凰族内的祭坛上。祭坛留有天神残余的神力,若是凰族人自然会按照血脉程度受益,二殿下的血脉纯净,自然受益更多。”
“是吗,总感觉,有些亲切。”体内还存有刺骨般的疼痛,伴随着阵阵乏力感,白忆安说完话后就闭上了眼睛,苍白脆弱的感觉让凰澈看得十分心疼,眼角都染上了一抹红色。
“嗯,这个祭坛是先祖亲自建设的,二殿下流有和先祖的相同的血脉,感受到的就会更加真切一些。”轻柔的回答了白忆安的话,司命整个人庄严肃穆,对着凰澈道“殿下,就请下去吧,司命要开始做法了。”
凰澈叹了口气,下了祭坛,此次各种准备都不足,显得太仓促。本来凰族的祭祀需要祭祀净身三天,不食不喝,保持身体洁净。献上祭品,再开始做法。但……仓促也没办法了,只要是为了阿忆。
南宫源一直在下方看着,见白忆安醒来的时候,面上的冷硬终于破裂开来,露出一个笑容来。直到凰澈走到她身边时,南宫源仍是盯着白忆安,不曾移过半分。
司命走到祭坛中间,手上拿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提刀在手掌心划了一道口子,轻喃道“凰族天神,祭师司命这次准备仓促,司命愿以自身血液为祭品,献上天神。”说罢伸手到中间空洞的凤凰处,血液流下,顺着凤凰的纹路蔓延,很快整只凤凰都变成了血红色。
收回手,司命拿起准备好的金砂,在白忆安身上画上凰族解开封印的图案。最后在眉心处画上凰族的标识,凤凰的一半展翅欲飞的羽翼。男为凰,女为凤,若是男性,则会画上凤凰的头。
一切准备就绪后,司命走到祭坛中间,跳起了凰族自古以来传下的祭祀舞蹈。随着司命的起舞而碰撞出清脆的响声。明明只有铃声的声音,凰澈与南宫源却好像还听见了从远古传来的悠扬笙歌,敲打的手鼓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祭坛上起舞的司命显得如梦如幻,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随神而去。
“随神之侧,听神之命……”司命口中唱诵咒文,舞蹈速度丝毫不减,反而有加快之势。两个时辰后,司命猛的停住舞蹈,虔诚的往祭坛上的凤凰跪下。静待片刻,司命才抬起头来,眉心处的花纹已然消失。染上金色的紫色眼瞳弥漫着一层雾气,叫人看不清情绪。
司命站起身来,往白忆安躺着的地方走去,见白忆安身上用金砂画的图案消失不见,又解开白忆安手臂包裹着的布条,伤口已然不见,印入眼帘的是白皙光滑的手臂。再探了探白忆安的脉象,平稳有力,不似中蛊时的微弱。司命舒了一口气,小心横抱起白忆安往祭坛下方走去。
把白忆安递给在下方等待的南宫源,司命扬起一抹笑容,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殿下,源殿下,祭祀已经完成,血脉解开。二殿下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等待二殿下醒来。”
抱着白忆安,南宫源用内力感觉到白忆安的脉象平稳,松了一口气,“司命,多谢。”
“承蒙源殿下夸奖,还是请源殿下尽快送二殿下去休息吧。”司命略一行礼,目送南宫源快步往原先的住处走去。
凰澈见此,也是送了一口气,对司命说道“司命,也是辛苦你了,回去后好好休息吧。”
司命点了点头,“那,司命先……”话未说完,司命就突然往前倒去。凰澈连忙伸手接住,凝神一看见司命已经昏迷了过去。顿了顿,凰澈才无奈的笑了笑,轻声说道“辛苦你了……”以自身血液祭献,实在是难为了。
说罢抱起司命,足尖轻点,往司命的住处飞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南宫源守在白忆安的身边,见白忆安平和的躺在床上,南宫源整个绷紧的神经都缓了下来,她再也不想经历那种快要失去白忆安的痛苦了。
看着白忆安安详的睡觉,南宫源也感觉一阵困意袭来,趴在床头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忆安原本舒展的柳眉紧紧拧了起来,额头上浮现出些许的汗珠,下唇紧咬,像在做着什么噩梦般。
……
17年前,凰城宫殿内。
“哇!”随着婴儿的啼哭生,本应该中预示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的欣喜,但产房只有接生婆轻轻抱着婴儿擦拭身体和哄着的声音。
一男子跪在床前,剑眉星眸,俨然是一个英俊无比的男子。但男子那双眸子中却盛满了悲伤,声音哽咽“翎儿,我在这儿啊……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沙哑的,悲戚入骨的声音回荡在产房内。
床上的女子青丝三千,散在床上犹如一副绝美的泼墨画,散发着白玉般光泽的脸庞,柳眉细长,红唇微微勾起,面容安详柔美,纤长睫毛下闭着的眼睛,若是能睁开,必然能够猜想到是那双眼眸中是如何熠熠生辉。可床上的女子已停止了呼吸,在婴儿发出的第一声啼哭中,就扬起了唇角,永远停止了呼吸。
男子跪在床前许久,不肯起身,眼中悲戚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那份刻苦的伤痛。
接生婆抱着已经擦拭干净的小婴儿,用锦缎抱着,小心翼翼递到男子面前,“族长,还望族长保重身体,看看小殿下吧,小殿下是女孩。”
男子抱过婴儿,婴儿十分懂事,只是在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哭叫了一声,离开一直闭着嘴巴,此时正睁着墨色的眼眸看着男子,十分乖巧的样子。
见那双酷似女子的眼睛,男子眼眶又是一红,抱着婴儿转向女子,“翎儿……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是还想要个女孩吗……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睛看看她,看看我们的孩子。”
男子陷入了悲戚中,一直在重复这两句,却是轻柔的,缓缓的,让人听着毛骨悚然。婴儿却尤自不知,想伸出手去触碰女子的脸颊,却无奈手太短,在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下,再不能前进半分,婴儿不满,便咿呀的叫了起来。
婴儿的声音让男子猛回过神来,见婴儿的动作“想碰母亲吗……来”
说罢抱着婴儿往女子处往前凑了凑,婴儿的手碰到女子,小手在女子脸庞按了几下,尤自笑了起来。
见婴儿的动作,男子脸上又浮现出一副凄苦,却没有刚刚那般哀痛了,喃喃道“翎儿,你看她多喜欢你……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好不好……忆,忆翎……翎儿,我们给她取忆字好不好,忆为忆翎,以后,她就叫做凰忆……”
可不管男子多么哀痛,那个会温柔的唤他至的玉翎已经不见了,在生下凰忆之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族长。”凰至才踏出门,门口等着的数十人就迎了上来,其中是以着一身绣着凤纹的祭祀服的司命为首,见凰至的脸色,都是知道了发生什么。众人纷纷跪下,“望族长夫人得天神庇佑,一路好走。”
凰至已经平稳了许多,道“都起来罢。司命。”
司命走上前来,褐色的眸子半垂着,接过凰至手中睡着的婴儿,“司命当为她祈福。”说罢就抱着婴儿往祭坛走去。
凰至与司命并行走着,众人皆是在后跟着,只要有凰族的孩子出生,大祭司都是要应天祈福,查探血脉纯度,上次族长的第一个孩子凰澈的血脉程度与族长相当,凰族内都是血脉纯度最高的凰姓直系血脉选做历代族长,可见凰族所有族人对凰澈抱有的期待,但是凰澈的血脉程度导致族长夫人,就是玉翎生下凰澈之后身体变得十分虚弱。
此次怀上凰忆本就是要命的事情,谁知玉翎宁愿保孩子,玉翎的在族中的血脉程度也是数一数二的,威望极高,待人处事却不摆架子,十分温柔亲和,却逝去了,凰族内部也是感叹连连,十分惋惜。
到了祭坛,司命抱着凰忆有上祭坛,站立在中间,面前摆放着各类祭品。司命点了金砂画在凰忆的额头上,画上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动作轻柔,待画完后,便闭着眼睛默默开始吟诵起来,祈福时间持续了半个时辰,凰忆也是一直睡着。
待司命停下后,往凰忆的额头上看去,原本淡然无波的眸子兀然睁大,盯着凰忆的额头久久不做声,随后缓缓转向下方的凰至,看着下面各人不一却都是布满紧张的面孔,底下的人看不清祭坛的状况,只能等着大祭司宣布血脉纯度,司命顿了顿,冷清悠扬的声音清晰可闻“藏青,我要重新祈福一次。”
说罢不论底下突然沸腾的声音,只是重新在凰忆光洁的额头上画了一只凤凰。
凰至虽然略有不解,司命上任已经十五年,在大祭司之中算是非常长久饿了,此间给无数凰族的婴儿做过祈福,却没有重新来过的……耳边的议论声吵得有些难受,凰至冷哼道“都安静下来,祭坛之地,岂是容忍你们这样吵闹!”
凰至的一句话让众人都噤若寒蝉,皆是闭上了嘴巴。司命凝神,又重新吟诵祈福之词,这次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司命睁开眼睛后,看到了是凰忆光洁如玉的额头。顿了顿,抱着凰忆跪在祭坛上,道“天神赐福,得此婴孩。”
说罢,站起身来,抱着凰忆,以下面的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的声音说道,“祈福完成,凤凰……全消,先祖再现……”
凰族婴儿的祈福很是简单,只需准备祭品吟诵祈福之词便是,但最重要的是查看血脉纯度,画上一只完整的凤凰,凤凰在祈福过程中消失的越多,预示着婴儿的血脉纯度越高。为凰至祈福时,凤凰就只剩下了一个头,这在凰族也是相当罕见的血脉程度了。凰至出生后族内还大肆庆祝了一段时间,可见凰族对血脉程度的执念。而凰忆竟然是与先祖相同的血脉,这怎么不叫凰族内部上下震惊。
底下寂静一片,半晌,全员狂热的看着司命怀中的婴儿,除凰至外,皆是恭敬的跪下,高呼“天佑凰族!天佑凰族!”
凰至站立在人群中,看着婴儿,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玉翎温柔的声音“至,我再给你个礼物好不好。”霎那间,泪流满面。
司命褐色的眼眸中不见得有多么欣喜,只是有些复杂,走下祭坛来,把凰忆递给凰至,看着凰至流泪的脸庞,垂下了眼,浅浅道“藏青,逝者已矣。”
凰至面上显出一个凄苦的笑容,擦了擦眼泪,抱着凰忆,“传我命令,设宴庆祝。”
众人的呼声震天,齐声道“是!!”
凰族大肆庆祝了一天,夜深,凰至一个人站在凰城的柳峰崖上,衣摆被风吹得翻动起来,眼神悠远,直直望向远方的景色。
“藏青。”身后传来声音,凰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凰族上下这样叫他的就有一个了。
“司命也真能找到这里。”叹了口气,凰至无奈道,怎么去哪里她都能找到。
司命脚步停下,看着凰至的背影,这是你与玉翎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她如何会不知道。
“大殿下正在找你,刚刚已经让她睡了。”司命走到凰至旁边,简言骇意道。
“澈儿啊,呵呵,今日就让她一个人睡吧,也是大了。”凰至面色平静,看不出悲喜。只有司命知道,凰至最是会藏着事情,越是悲哀的,越是会深刻的刻在骨子里,虽然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伤口,可也是宁愿让自己疼着,永恒的记着。
司命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你会对凰忆的出生有迷惑。”
“……你不是查探了两次吗,我自然是信你的。而且,那是翎儿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血脉纯度直接反祖,就算是凰澈,也只是到达了跟你一样的高度,玉翎生下来的孩子,都不简单。”顿了顿,司命褐色的眸子有些担忧的情绪“凰族千年来,第一次出现与先祖血脉相同,按理应该是吉兆,但我却感觉到不安。”
凰至转过头来,清朗的笑颜,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这才是那个身处何处都能谈笑自若的凰族族长“你不是帮忆儿祈福两次了吗,我相信忆儿会过得比普通孩子更幸福的。我也会尽父亲的责任,好好抚养她。”
司命见凰至如此,也不再多说。但是,血脉纯度越高,就意味着担负的程度越大。经过祭坛上的结果传开,凰忆已经是在族内媲美神的存在。
而且,在知道凰忆是先祖血脉时,最应该高兴的不是她吗,凰族兴盛时代终于要到来,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