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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朝又发消息过来了:“你们那网站流量太低了,晋江的主要出路是出版和影视版权,你是写耽美的,不能出版,又不能卖影视版权,只能靠订阅,收入太少了。你不考虑换个地方?”
陈随文回他:“呵呵,我这是真爱。”
高朝没再说什么,有人写文是为了赚钱,有人是为了兴趣爱好,人各有志,强求不来。陈随文还是跟他道谢了:“谢谢你拉我进群。”
“客气什么。我要码字了,你来不来?”
陈随文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不了,我该睡了。我觉得你这样熬夜不太好,还是把作息调节一下吧。”别的不说,这样昼伏夜出的,找女朋友都成问题吧。
高朝发了个“OK”的手势过来:“晚安!”陈随文自然不会觉得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过了两天,陈随文才收到妹妹陈随心的回复,说她上高中了,妈妈还是她的班主任。陈随文说国庆回去看她,陈随心说国庆爸爸会回来,带她和妈妈去游三峡。陈随文说不出来的失落,家人的活动已经把他排除在外了,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以后再回去。
陈随文收拾起自己的伤感,认真过好自己的生活,自从进了笑傲江湖群,生活就变得多姿多彩来,这群里人虽然少,但是活跃度可不少,除了大家拼文和睡觉的时间,几乎时刻都有人在聊天,吹牛打屁、旅游摄影、钓鱼养花、网游动漫、出版签售、卖游戏版权、故事架构设定,什么都聊。
陈随文知道这些人全都是专职写作的,基本都是夜猫子,但像高朝这样熬通宵的也就他和二维码。陈随文在群里泡久了,就知道高朝和二维码不仅写文,还玩游戏,两人经常在后半夜玩,他总有种对方在作死的感觉。
进入九月,秋老虎肆虐了几天,终于被一场秋雨抚平了所有的焦躁。小区里的桂花也开了,金桂银桂你追我赶,跟赶趟儿似的绽吐芬芳,整个城市的上空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醉人的甜香。天气凉爽起来,陈随文关上空调,开了窗户,盖上毛毯能一觉安睡到天明。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秋雨,院子里的桂花落了一地,空气中弥漫不消的桂花甜香也淡了许多,陈随文踩着细碎的桂花跑过,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这场雨让这个城市的空气难得清新起来。陈随文提着买好的菜,看见一个大爷推着板车卖梨,觉得新鲜水灵,便买了几个回来。
电梯门还没开,便听见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咳嗽,那动静大得陈随文感觉自己的胸部都要被撕裂了,他忍不住用手按压了一下胸口。电梯门一开,便看见高朝弯腰站在电梯口,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拼命咳着,脸膛憋得通红,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陈随文跨出来,伸手在对方背上拍了几下:“您老还好吧?”
高朝抬起头,看见陈随文穿着一身运动短衣裤,脸上是运动过后的健康红晕,对比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样子,顿时显得他老弱病残了:“咳——咳——你去跑步了?”
陈随文说:“嗯。晚上熬夜着凉了吧?”
高朝用手捂住嘴:“前两天吹空调吹的。”他朝电梯里跨了一步。
“你这是要干嘛去?”陈随文问。
高朝说:“我想去买点药。”
陈随文问:“治咳嗽的?”
高朝点头:“嗯。”
陈随文看着对方憔悴的脸色,说:“现在还早,药店这个点都没开门。我买了点梨,去我那儿给你熬点冰糖雪梨吧。”
高朝有些怀疑地看着陈随文:“有用吗?”
陈随文说:“梨是化痰润肺的,秋天就该多吃梨。”
第10章 照顾
高朝坐在沙发上吃着脆甜爽口的雪梨,看着陈随文在厨房里为他洗梨炖汤,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有人照顾的感觉真爽。这雪梨一点渣子都没有,真好吃,陈随文真会买东西。
陈随文炖上雪梨去洗澡,出来的时候看见高朝躺在沙发上又快睡着了,他用毛巾擦着头发,拿了个抱枕扔过去,说:“高朝,别在这睡着了,当心感冒加重。最近天气转凉了,昼夜温差大,空调可以关了,开窗就行了。”
高朝睁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现在是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说完又咳了两声。
陈随文看着他笑了一下,日子过得这样糊涂,还真是没谁了,年纪轻轻就像个小老头一样。他走进厨房,高朝将腿从沙发上放下去:“你不是还要上班,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陈随文说:“没事。我九点上班,还早。”他开始烧水煮水饺。
曲乐这时也起来了,看见高朝在自己家里,吓了一跳:“你怎么又跑我家里来了?”
高朝嘿嘿笑:“被你同屋捡回来的。”
曲乐目光在高朝和陈随文之间流转了一下:“老实交代,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朝得意洋洋:“既然是秘密,那为什么要告诉你!”
陈随文说:“没什么,照顾一下老弱病残而已。曲乐,你的饺子我替你一起煮了?”
“嗯,好,谢谢!”
冰糖雪梨还没炖好,饺子先煮好了。陈随文端了两碗出来,高朝眼巴巴地往桌上瞅,陈随文说:“还有一碗在厨房,自己去端。”
高朝跳起来:“陈随文你真是个大好人!”
曲乐洗漱完毕过来吃早饭:“高朝,你是不是偷吃我的饺子了,我只剩下八个了!”
高朝笑嘻嘻的:“你一个女孩子早上吃八个饺子还嫌少?你看你最近都长圆了,要节食!”
这话戳到曲乐的痛点,她顿时炸毛:“高朝(潮),你去死!”
高朝笑得太得意,然后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嘴里的食物都往鼻腔里去了,这下把他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曲乐幸灾乐祸:“你活该!”陈随文看不过眼,腾出手来替他拍了几下背。
曲乐看在眼里,没有说话。等高朝平静下来,曲乐都吃完了,她放下碗筷,伸了个懒腰:“你们吃完了没有?该我洗碗了。你们国庆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到处都是人,估计在家宅着。”陈随文说。
曲乐说:“正好,杨磊十一会回来,要请你吃饭。”
陈随文笑:“我请他还差不多。”不过杨磊回来陪女朋友,自己在这边做电灯泡恐怕不太好,还是找个地方遁了吧,正好手上的小说赚了几千块钱,算是额外收入,可以出去玩几天,就是到处都是人,得找个人少的地方才好。
陈随文将熬好的冰糖雪梨端给高朝:“你端回去喝,我要去上班了。”
“好,太谢谢了!”高朝感激不尽地端了雪梨回家,喝着甘甜的冰糖雪梨水时,想着陈随文要是个女孩该多好,温和体贴,心细如发,又会照顾人,偏生是个男的,可惜了!
曲乐和陈随文一起出门:“你给高朝做了什么?”
陈随文说:“他咳嗽,给他炖了点雪梨汤。”
曲乐意味深长地看着陈随文:“他是个直的!”好友怎么每次都看上直男呢。
“我知道!我没有看上他,你放心好了。”陈随文理解好友的担忧。
“真的?”曲乐斜昵他。
陈随文笑了笑,说:“他跟我理想中的对象差太远了。”
曲乐有些怀疑地瞟他:“真的?”
“骗你干嘛。你的车来了,赶紧上车吧。”陈随文说。
下班回到家,陈随文开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隔壁,不知道高朝好点了没有,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801的房门:“高朝,在吗?”
几乎同一时间,高朝打开了门,他身上裹着一件夹克外套,头发乱糟糟的,浮肿的眼睛半睁着,还不时咳嗽两声:“你下班了?”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陈随文说:“你好点了吗?要出去?”
高朝用手掩着嘴继续咳嗽:“好点了,不过还是咳。我去买药,顺便去买点吃的。”
“咳嗽是这样的,不可能跟拿掉一样,得好几天呢。要不我给你再炖点梨?”
高朝摆手:“不用了,谢谢。”
陈随文没有坚持,他想了想:“你就别去外面买吃的了吧,不太卫生。我现在去做饭,一会儿上我这来吃。”
高朝睁大眼看着陈随文,仿佛看到了他头上顶着一个光圈,简直是活菩萨再世:“那多不好意思。”
陈随文笑:“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就这么定了,我先去做饭。”
陈随文正在做菜,曲乐回来了,她往桌上看了一眼:“今天的菜怎么这么清淡,完全都没有辣椒,犯痔疮了?”曲乐是个很大大咧咧的女生,有时候说话很没顾忌。
陈随文默默望天花板:“一会儿高朝过来吃饭,我故意做得清淡的。”
“他还没好呢?”曲乐怀疑地看着陈随文,觉得他对高朝太好了点,真的没有问题吗?
“哪有那么快。”陈随文将冬瓜汤盛出来,开始炒西红柿鸡蛋。
高朝过来的时候,菜已经做好了,桌上摆着清蒸排骨、鲜菇肉片、西红柿鸡蛋、炒油麦菜和冬瓜汤,一点辣椒都没见着:“今天怎么吃这么清淡?”
曲乐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老干妈放在桌上:“还不是为了照顾你这个病号,我们随文也真的贴心到了极点。”
陈随文将围裙解了,挂在厨房门后,端出一碗辣椒酱:“我炸了辣椒酱,想吃可以蘸着吃。”
高朝看着陈随文:“谢谢啊,陈随文。”
陈随文没看他:“你不能吃辣椒。吃饭吧。”
就算是没有辣椒,陈随文的手艺依旧不打折扣,菜非常鲜美可口,高朝吃了三碗饭还意犹未尽。曲乐说:“就你这胃口,哪里像个病人啊。”
高朝打了个饱嗝:“我就是饿病的,以后来你家蹭饭好了,我给生活费。”
曲乐白他一眼:“你想得倒美!”
高朝在陈随文这里吃了顿饭,觉得心满意足,精神非常好,以为自己病全好了,晚上又和大家拼了两个小时的文。陈随文关电脑之前对高朝说:“你早点休息,别熬夜了,病还没好透。”
高朝嘴里应着,但是并没当回事,熬夜成了习惯,越夜越精神,根本睡不着,后半夜又在游戏里鏖战到天亮。吃了泡面睡下,结果咳醒来了,发现呼吸困难,全身无力,不仅咳嗽加重了,还发烧了。高朝后悔没听陈随文的话好好休息,他挣扎起来吃了止咳药又睡下。
晚上陈随文上网码字,没看见高朝,有些奇怪,问大家都说不知道,发消息给他,也不见回,心里有些奇怪,耐着性子码了一会儿字,最后还是不放心,给高朝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重新拨过去,直到快挂断的时候,高朝终于有气无力地接通了:“喂?”
“你在哪呢?怎么没上网?”他这话还没问完,就听见对面像是有个风箱在响一样,高朝明显呼吸都困难了,“你在家是不是?”
高朝呻吟了一声:“嗯。”然后手机里传来“啪”地一声巨响,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陈随文赶紧去隔壁敲门,高朝一直都没来开门,曲乐也被惊动了,跑出来问:“怎么了?”
陈随文说:“高朝可能病情加重了,但是进不去。”
曲乐说:“我这里有他的备用钥匙,我去拿。”上次高朝换锁后,就放了把备用钥匙在她这里。
开了门,陈随文直奔卧室,发现高朝躺在地板上,人都烧迷糊了。他赶紧将人拽起来,背上直奔最近的医院。医生一检查,高烧四十度,并伴随肺炎,住院打针。
陈随文见针打上了,总算松了口气,他刚累出一身汗,高朝虽然瘦,但是身高在啊,情急之下不觉得多沉,等到那股劲过去了,真是累得够呛。曲乐也跟着忙前忙后的,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高朝,说:“这人是不是傻啊,白活了二十几年,有病就治啊,吓死姑奶奶了。”
陈随文抹了一把脸:“曲乐,我在这里陪着吧,你回去休息。”
曲乐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紧吗?”
“这有什么关系。走吧,我送你去打车。”陈随文送曲乐上了车,并拍了出租车的车牌号,嘱咐司机送到他们楼下,这才转身回医院。
高朝一连打了四瓶水,高烧终于退了下去。陈随文守了一晚上,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最后终于趴着在病床边睡了。
高朝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一扭头,床边还趴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他脑子还有点不清醒:发生什么事了?膀胱中胀得难受,他掀开被子起来撒尿,惊醒了正在睡觉的陈随文。
陈随文抬起头,看见高朝下床了,赶紧站了起来:“你醒了啊?要去哪儿?”
高朝看见陈随文,满脸的意外:“你送我来的?”
陈随文笑:“不然你自己梦游来的?”
“谢谢啊。”高朝道了谢,赶紧去厕所撒尿。
高朝出来的时候,陈随文已经不见了,他左看右看,都没见到人,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陈随文才回来,手里拿着日用品和早餐:“我问了医生,你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我给你买了日用品和早餐,你自己在这里住院吧,我得去上班。”
高朝点头:“好的,谢谢。谢谢你昨晚送我来医院。”
陈随文笑着说:“你也是,烧到四十度都不知道去医院,万一烧坏脑子,看你以后还怎么写小说。”
高朝哂笑一下:“所以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就该上社会新闻了。”
“对,某站写手独居,发烧致死,多日后因尸体腐烂发臭被邻居发现。”陈随文不客气地说。
高朝嘿嘿笑:“多亏了你这个好邻居,才避免那样的惨剧发生,谢谢啊。”
“那我走了,下班过来看你,中午你自己叫个饭吧,或者去食堂吃都行,记得清淡一点。”陈随文说。
高朝说:“知道了,陈妈妈。”
陈随文拍拍他脑袋:“乖儿子,好好养着,走了。”
高朝没想到陈随文居然也会开玩笑,他忍不住心情大好。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高朝才知道自己昨晚的病情多么凶险,还真是幸亏有陈随文,否则他都交待在那儿了。
再见到陈随文的时候,高朝感恩戴德,一副无以为报的样子。曲乐也过来探病,见他那样,忍不住有点起鸡皮疙瘩,说:“我说高朝,你干脆以身相许得了,这样就能报答随文的救命之恩了。”
正在削梨的陈随文非常无奈地说:“曲乐,别乱说话。”
高朝嬉皮笑脸:“嘿嘿,随文他看不上我的身。”
曲乐瞥他一眼:“就你这弱鸡一样的身板,我也瞧不上,别提随文了。”
陈随文将削好的梨递给高朝,压低了声音说:“你们能收敛点么?这是公共场合!”他脸上已经泛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红晕。
高朝嘿嘿笑:“谢谢!”
陈随文说:“我说高朝,你这作息还是改了吧。前天晚上你肯定熬通宵了,否则病情不会这么严重。医生也说了,你长期熬夜,营养单一,病情才来势汹汹。”
高朝说:“改,我一定改!能回去帮我把电脑拿来么,我得把小说更新了。”
陈随文说:“行,回头给你拿去。”
曲乐说:“你都住院了,就不能停更几天吗?”
高朝说:“你看,还是随文他了解我。我昨天就没更新,也没请假,今天还不更,读者都要跑光了,姐姐,我可是指着这个吃饭的,没有收入,你养我啊?”
“少在那跟我哭穷了,你可比我们富有多了。”曲乐说。
陈随文说:“断更不太好,你应该有存稿的。一会儿我帮你把电脑拿来,这几天你就不要码字了,费神,用存稿吧,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