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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姐,今儿个生日,别那么大火气,一年才一次,咱得要开开心心庆祝着过了!”吴离赶忙在一旁圆着场,暗暗冷汗,别生日会变成了鸿门宴啊。
“对!姐姐我生日才不会因为缺了某个人而过得苦憋,照样能过得精彩!来,喝!”苏远举着啤酒瓶,猛站起来,一口狠灌到了底。
其他人整齐地咽了下口水,已经在用眼神商量着结束后谁送苏远回家,心中都还不忘絮絮怨念,华青啊华青,你啥时候出差不好,赶着今天出差!这不苦了我们么?
“请问是苏远小姐么?”服务生捧着一束白玫瑰恭敬地走到众人桌前。
“是我,什么事?!”苏远拉着众人划拳比酒,随口应着。
“这是华青先生送你的花,祝你生日快乐!”
服务生送上花束,苏远瞥了一眼,没接也没理,继续拉了韩燃和商祺划拳,吴离见状,不好意思地帮忙接过花束,替着在单子上签了字,把花放到苏远面前的桌上。苏远一把拿起花束,直接摔到地上,世界突然安静了……
“远远,你别这样!”韩燃看着不忍,在一旁劝慰着,“华青虽然来不了,但至少是记得你生日的,还特意订了礼物送过来……”
“人不在有个屁用!”苏远把桌上的啤酒瓶摇晃了个遍,便冲着吧台喊,“服务员儿,这儿啤酒再来一打!”
“就是啊,”吴离赶着紧得跟在韩燃后面说,“再说人华青又不是出去游山玩水,这不是为了公事么?也是身不由已……”
“就是!”“就是!”“远姐别气……”“别气……”其他人在一旁急附和着。
“屁!公事不也能提前安排好的么?!再说还是周末!”啤酒送了上来,苏远生猛地开着酒瓶。
“远姐啊,你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合适的,你脾气也就收敛点嘛……”念枫够淡定地背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吐出话语。
“哼!姐姐我又不是非他华青不可!你看着,姐姐我今儿个就去钓个帅哥回来!”苏远立马放了酒瓶,直奔舞池而去。
众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念枫,念枫好整以暇地摊了摊手。
“你们说,我们是现在出去拉回远姐比较惨呢,”商祺望向舞池,有些颤巍巍地问,“还是就这样等着华青回来我们会更惨?”
“咳咳咳,私以为……”孔坚摸着下巴,一顿,“华青的杀伤力要小很多……”
“远远就是这么个风风火火的人,”韩燃拍了拍小包子的小脑袋,示意他继续吃爆米花,“这会儿正好在气头上,让她发泄发泄也好,你们也过去一起吧,都看着点……”
“嗯,好!”
一群人闹闹哄哄地从酒吧出来,已近零点,孔坚和曲非一边一个搀扶着东倒西歪的苏远,负责把她送回去。一抬眼,整晚上记挂着的人正看着他们微笑,一帮子人就差没哭着扑到对方面前大喊,老大,你可回来了!
华青抱过苏远,苏远半睁着眼,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你……你舍得回来了?!“
华青面带愧疚地道着歉,“对不起,飞机晚点了,不过还是赶得及和你说一声,‘苏远,生日快乐!’”
苏远露出了今晚上的第一个笑容,便昏睡了过去,华青急忙支撑抱住,和众人道了谢,告了别。众人终于是吁了口气,商祺的酒劲上来了,一阵子难受,吴离在旁边扶着他坐进了车,“那我也先送商祺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小包子已经睡得很熟,念枫抱着让他躺在后座上,又脱了外套给他盖着,韩燃喝得也有些晕晕乎乎,坐在副驾驶座上,念枫替他系好安全带。
“你们也快回去吧,念枫你开车小心,照顾好老韩和小包子!”孔坚和曲非挥着手。
念枫点了点头,便坐进车,驶向了韩燃家。
孔坚和曲非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一笑,转过身,牵着手,徒步回家。反正离得挺近,也好久没有一起散步了呢?
念枫给小包子脱好了衣服,让他安稳地睡进了小床,再去看韩燃,已经蜷缩着身子窝在大床上睡着。宠溺地一笑,轻柔地舒展开他的身子,放开了被子轻盖上,俯身在他额头印上温柔的一吻。韩燃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好似童话一般,笑得甜美,念枫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以前在小屋的时候,你也这样吻过我……”
黑暗的遮罩刹那间分崩离析,阳光从四处照耀下来,念枫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中,怔怔地再次俯下身,直视着韩燃的眼神充满期待而又小心翼翼,“韩燃……能许我们一个开始么?”
“念枫……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身子俯得越来越深,额头碰着了额头,双唇相触,有着太过于久远的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7。
“喂喂喂!念枫!拜托不要笑得那么YD好不?!”商祺拽着文件夹拍得桌子“啪啪啪”直响,“你是喊我过来和你讨论项目方案的,不是让我看你这么Y笑的?!”
“好好好,我们继续讨论,讨论,刚说到哪儿了?”心情大好着的都没有去还击,努力端正着表情,却依旧忍不住地荡开笑容。
“我去!你丫是故意在这刺激我这个单身失意人士的,是不?!”商祺果断是忍不下,甩了文件,不干了!“你丫和老韩可真是不够哥们儿,这几年都埋得跟闷葫芦腌在咸菜缸子里似的,可就这么一眨眼儿的功夫,闷葫芦不但晒了太阳,而且还发了芽,开了花,你将我这个昔日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置于何地啊?!”
“那你就赶紧跑去和吴离告白呗!”念枫笑得几么欠揍,“我真的从没有敢想过,原来燃的心意是和我一样的……”
“哎呦哎呦,都改叫‘燃’了,”商祺撩起袖子,可是起了多少鸡皮疙瘩,“爷我是受不了了,你自个在这慢慢甜蜜吧,爷我不陪你耗下去了,省得被刺激到最后吐血身亡。”利落地起了身往外走。
“商祺!”念枫急忙喊住,“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么?我都能行,那么你……”
“念枫,不可能的……原因你也知道,再说,如果这次不是老韩自己的壁垒塌陷,也许你们仍是原地不前……”
“可……”
“不用劝我了。”商祺拧开了门把,差点撞着了正要敲门的韩燃,“我这走得可真是时候啊,”来回地看着念枫和韩燃,“差点就当了那人造小太阳,老韩,可别忘了请客昂!”然后,酷似潇洒地出了门,留下满脸通红的韩燃站在门口都有种转身拔腿就跑的冲动。
“燃~~~~~”念枫一副狗腿样儿地凑了过去,搂过韩燃的腰,吃着豆腐,另一只手还不忘握着,引他到沙发上坐下,“过来找我一起吃午饭?”
“嗯……就是想过来……看看你……”韩燃默默地抽出被念枫握着的手,身子又稍稍地往旁偏了偏,和念枫之间留出了些空隙。
念枫只当他害羞,也不在意,“我去给你泡杯茶,前阵子有员工出差,带了盒清明前的龙井回来,很不错……”
“念枫……”
“嗯?”
“阿姨叔叔要让你去相亲?”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不过我已经回绝了……”
“据说,这次的条件各方面都不错……”
“啊?”转头看了韩燃一眼,又忙活着茶具,“再不错也比不上你……”
“今天早上……阿姨给我打电话了……想着让我也劝劝你……”韩燃艰难地吞吐着,“念枫……你要不……去了看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停顿了动作,偏过头,定定地看着韩燃。
“那个女孩……你爸妈都很满意,你要不去看看,也许……”韩燃躲藏着,语气带着些恐慌。
“啪!”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茶叶、茶水、碎片散落一地。
“他们都满意,就代表我满意了么?!”难过、委屈、愤怒再夹杂着点点绝望,慢慢凝聚成一点,念枫直直地走向韩燃,“韩燃,我们认识有七年了,我也爱了你七年!从我刚进去大学,你给我们班开新生动员大会,我就开始爱了,从未抱过任何的希望,只要默默地守在你身边就满足了,可如今是你打破了格局,让我有了希望,为什么又要如此快地去逃缩?!不觉得对我过于残忍了么?!”
“不是的,念枫!”韩燃也激动了起来,从沙发上一跃而已,却不知该如何来表达,“念枫,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一条路有太多未知的因素……不管怎样,我身边还有小包子,可是,你呢?”
“韩燃,我只知道,其他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念枫看着韩燃的眼神,坚定不移,“这条路,只要你愿意,那么我就会义无反顾地紧紧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
还未泡开的茶叶,散发出淡淡的特有清香,不长不短,不远不近,映衬着一片沉默……
那次以后,一连几天,念枫都没有联系韩燃,好几次韩燃拿出手机翻了号码要打过去,却总是没有按下最后的那个键。小包子也会抱着悠嘻猴眨巴着眼睛问起,“爸爸,念叔叔呢?念叔叔也不见了么?”
韩燃硬挤出笑容,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问,“小包子喜欢念叔叔么?”
“喜欢!”
“呵……”韩燃一声轻叹,如果大人也和小孩子一样,能够那么无所顾忌地说出“喜欢”,是不是就要简单得多?
韩燃又何尝不也是委屈的,念枫爱了他七年,他确实早已知道,但他发现自己对念枫的感情已是在和孙柔婚后了,有想过隐藏,有试过逃避,最终发现如何也逃不过自己的心,好不容易安稳了情绪,安抚了心情,说服着自己,要不,就试试看吧……这才刚开始走了半步,就被一个电话给打回了原形,先前顾忌的事情又摩肩接踵地奔回了脑海。他明白,这是他自己心中的一道坎儿,这道坎儿没过,即使在一起,也终有一天要散。
“你当初说服孔坚和曲非父母的气势上哪儿去了?以一对四啊!”苏远翻着资料,语气是带着愤愤的,“我在那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有说动,你一来在那边天南海北、海阔天空地扯着,把各方面出现的因素分析给他们听,还把各种解决办法都给人想好了,你咋不用那些去给自己做做思想工作?”
“每个人都可以做别人的恋爱专家,轮到自己却是一团糟,”韩燃无力地坐在对面椅子上,“自己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别人做了,总会想要尽全力地去帮助成全,自己看着都是幸福的。”
“那么,韩燃,你是不相信念枫呢?还是太不相信你自己呢?”苏远的急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这还用问么?”是自己太过于畏缩,“远远,你应该记得,念枫他大二那会得了国际数学竞赛一等奖,美国有学校邀请他去留学,他没答应,学校都觉得惋惜。那天他在小屋以为我睡着吻了我,我才明白原因。我不能成为他前进的阻碍,作为老师,我要引导他选择最好的路……”
“但是,你有没有问过他,那条路到底是不是他要走的?总是想着为他好,又可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对念枫,你应该比我了解得多,他这个人从来不知道将就是何物,他肯定不可能去找个女人来将就了生活,何况将就这事你自个儿不也干过?最后不也还是回到了这个局面?你是把我们女人当傻子呢,还是真拿来当炮灰使了?”
“远远……你……我又不想的……”韩燃更加的委屈。
“所以啊,你俩就赶紧乖乖呆一起过日子去,两个人,喜欢就呆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多简单的事儿,搞那么复杂干嘛?”
“能那么简单就好了……”韩燃在那哭笑不得,说到一半,念枫电话倒是过来了,赶忙拿起手机接了。
“念枫……”语气满是小心翼翼。
“我刚从我爸妈那边回来,我和他们说了……”
“什么?!”
“我和他们说,我喜欢的人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念枫……”
“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现在开着车说话也不方便。”
“额,好,我在远远这边……”
“那我先去接你,待会一起接了小包子放学去吃晚饭。”
“好……”
“好”字的尾音还未完全消失,韩燃就听见电话另一端,巨大的刹车声,紧接着碰撞声……
“念枫!!!”回答的只有一片纷乱的嘈杂,随后便是忙音……
瞬时间,韩燃全身发冷,僵硬地站着,恐惧在心上狠狠地割了几道口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8。
韩燃攥紧着拳头,直直站在医诊室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念枫躺在病床上,医生处理着伤口。
“燃,我没事,你别担心……”念枫偏过脑袋,和韩燃对视,不停地安慰着他,韩燃却好像没有听见,依旧那般地死盯着,如若现在能拥抱你,该有多好,念枫心疼地想着。
“真的,燃,只是一些皮外伤……嘶——!”
酒精擦拭着伤口消毒,引来阵阵疼痛,一时没注意,吃痛喊出了声,韩燃竟一下子有了反应,想要奔向前,护士忙跑过拦住,不忍心地劝道,“伤者并没有大碍,医生现在在给伤者包扎伤口,这位先生你还是在外等候吧……”
“我就像刚才站在一边看着,可以吗?”
极力保持镇定的语气,仍带着丝丝颤抖,护士更加了不忍心,想开口拒绝,又实在下不了狠心,就这样僵持着。
“燃……在外面等着我吧……我待会就出来了……”腿部和头部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包扎好,念枫从病床上坐起身,医生继续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你看,快包扎好了,就要结束了……”
“是啊,再说先生你在这边,总会影响我们工作,这样对伤者的伤势也不利……”护士咬了咬牙,继续劝说着。
“额?!那好……”韩燃看向念枫,“我就在外面等着……”
“嗯!”念枫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韩燃无神地走出医诊室,坐在走廊长椅上,脑中的空白渐渐地被填满。他都要记不起自己是怎么从苏远的事务所赶到了医院,怎样横冲直撞地奔进了医诊室,只有那一团一团的血红,刺得自己睁不开眼,却也挪不开眼,怔怔地看着,不敢多想其他。
医诊室的门开了,感觉到光线一暗,抬头,起身,完全已不管了身处的场合,不管了周围来往人的眼光,小心地避开伤处,轻轻地环抱住对方,韩燃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安落下来。念枫伸出手臂,回抱他,轻抚着他的背,怀抱中原本一直颤抖着的身体慢慢地趋于平静。
“没有事的……我真的没事……”轻吻了一下韩燃的额头,遂又抱得更紧了些。
“嗯……”怕碰触到念枫的伤口,努力地放松着身子。
下楼去药房取了药,走出医院门口,苏远正好接了小包子过来。小包子见到念枫一副伤病样,飞快跨着小步伐跑过去,小手拿起念枫的大手,有模有样地对着伤口吹着气,然后还不停说着,不疼不疼,念叔叔不疼……惹得周围过路的大人们都忍俊不禁,韩燃也终算是露出了些笑容。
苏远见念枫确实没什么大碍,严厉地训斥了一顿,而后又不厌其烦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伤者注意事项一一地嘱咐了两人,便道了别。医院离念枫的住处较近,韩燃直接载了两人去了那边。一手牵了小包子,一手扶着念枫进了门,让一大一小都在沙发上坐好,蹲下身子问小包子,“这里是念叔叔的家,今天小包子和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