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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件事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但也正因为如此,与之牵连不断的萧才不能撇清关系。
回到了我的办公室,谭杰皱着眉头看了看萧,又认真地看着我,沉声说道:“总队长,我愿意辅佐你,也愿意相信你,只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宋队长的选择是对的。”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叹了口气,关上门,倒回沙发上,揉了揉抽疼的额角,身边忽然下陷,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柔软而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额角,代替我的手指轻柔地按摩起来,手法纯熟,力度适中,让我忍不住放松下来。
我又轻轻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逼回眼里的湿意:“萧……”
“安然,你不信我?”我睁开眼,对上她幽沉如墨的眸子,那里一片晦暗,隐隐似有惊涛凝聚,似乎流转着一圈血色光晕。
“萧,我想听你的解释。”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我不希望我们之前才有了起色的感情因为一个误会生了隔阂,更不希望她蒙冤受屈——可是,她半夜无故离开是真,监控里出现她的身影也是真,这么大的疑点,不是轻轻巧巧的“我信你”三个字能够消弭的。
“你不信我。”她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定定地重复道,暗如夜空的眸光中好像覆上了一层浅红色的薄翳。
“我也想信你,可是你要我怎么信你?”我也被她的态度激出了几分恼火,再难心平气和地交谈——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一方面,我信任着我爱的她,存心偏袒她,包庇她;另一方面,我又着实担忧她真的一念之差,铸下大错,伤人也伤己。
这种矛盾的心情交织在一起,教我的语气也变得浮躁起来。
她又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后冷冷地一扯嘴角,靠回沙发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累得睡着了,我就想去看看那几个害得你受累的家伙,顺便给你带份早点,只是,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就已经是那样一副场景了。我说完了,信不信由你。”
“你是说,你就去看了一眼,而当时那些人已经死了?”我不由皱眉,那些人为什么会被杀,谁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利益呢?
我记得这几具尸体的脑袋都被开了洞,很可能是冲着他们的脑晶去的,如果这是目标,那萧的嫌疑便更低了——她并不缺脑晶。
“我说了,信不信,由你。”她的声音陡然间失去了温度,周身再次漫出了森森冷气,教人不寒而栗,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诧异地朝身边看去。
这一看却吓了一跳——她的右手死死地攥着沙发的扶手,莹润如玉的手指却似钩爪一般扣进了水牛皮的沙发表层,白皙的手背比那露出来的棉质内芯还要素洁,暴起的青筋却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萧?”我连忙抚上她的手背,却被她反手一把扣住了手腕,紧紧捏住,力道之大,好似要捏断我的腕骨,疼得我顿时条件反射地沁出了泪花。
“你、不、信、我。”她似无所觉地慢慢抬起头,眸光如血,笑意如刀,好像一寸一寸割下了我的血肉,刺进了我的心房,教我顷刻间失了言语的能力。
她猛地将我推倒在沙发上,一手按住我的手腕,一手掐上我的脖颈,指间收力,教我无法呼吸,她却还嫌不够似的,一面缓缓地压低身子,凑近脸庞——从她泛着血色的双眼中看去,我没有找到自己的身影,只有一片阴冷狷狂。
——她失控了么?
我倔强地与她对视,开不了口说话,便用眼神示意,希望将她唤醒……只是肺中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发黑,似乎就要休克;而她手上的力道半分未减,我几乎要绝望了。
也许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在我看来却漫长得犹如一个世纪,萧的眼中忽然映出了我面如金纸,泪眼朦胧的狼狈样,下一刻,按在我脖颈间的压迫顿消,大量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肺里,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得眼泪不断渗出遮挡住我的视线,教我看不清萧的神色。
“……对不起。”就在我咳得辛苦之时,却听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下一瞬,萧的气息便消失在了房间里,只留下门被合上的“嘭”响余音不绝。
我的耳边好似“嗡”地一声炸开了,大脑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晃悠悠地回过神来,透过迷蒙的双眼环视一圈,空落落的房里只剩下我一人,安静得可怕。
“萧!”我气急败坏地捂着火辣辣泛疼的脖子,满心的委屈,禁不住悲从中来——然而在这惊怒以外,我还是更担心萧的情况。
那一刻,她像是失去了理智;那一刻,我能感到她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愣愣地在沙发上呆坐了半晌,我去盥洗室简单梳洗了一番,用丝巾遮去了脖子上的淤痕,让墨墨和吴放歌立刻去找萧,而我则再次回到了研究中心,试图找到证据为萧洗脱嫌疑。
然而经过专业人员的鉴定,那几人均死于失血过多,身上有许多伤痕,推测凶器是锋利而小巧的兵刃,例如——手术刀。
因为上次萧当众震慑那个暗势力的首领所露的一手,教基地所有人都知道了萧队长惯用的武器正是这在基地中堪称独一无二的手术刀。
另外,那几人的死亡时间与监视器上显示的萧出入研究所的时间也相吻合,可以判断他们的死就在那半个小时以内,除了萧以外,那段时间再也没有其他人出入过。
看起来,矛头都直指向萧,哪怕有我的证词,也太过单薄了。
当我心情沉重地踏出研究中心的大门,却看到与这几人同一批的幸存者们全都围聚在外,齐齐注视着我;他们中大都是普通人,只有几个异能者,威压并不强盛,然而在他们的目光下,我竟然觉得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山,沉甸甸地透不过气。
“你们……”我还没问出口,他们已经在有心人的带领下大声呼喊了起来。
“交出凶手!”“对,交出凶手!”“杀人偿命!”“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怒叫声哭号声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意乱。
更教人郁闷的是,越来越多不知情况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像是受到了煽动,也跟着起哄,其中很有一些是被萧收拾过结过仇的人,在此更是上蹿下跳撺掇得卖力。
甚至连谭杰和即墨姐妹也被惊动,先后来到了研究中心外。
诸人都看向我,等着我给一个交代。
我闭上眼,想起萧一身孤寂的冷意,想起我疑她时的痛心,再睁开眼时已经下了决心,扫了一圈仍在叫嚣的人,扬声说道:“各位,萧明漾是我的恋人,她所做的一切,都由我承担。”
场上一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我,仿佛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忍不住一笑,却遗憾萧不在场,听不到我对她的表白,但又庆幸:如果她在场,只怕我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大方地承认。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身为总队长,难道就可以徇私吗?”有一个声音隐在人群中质问道。
我眯了眯眼,却找不到说话的人的方位,只好放弃,给了谭杰一个歉意的眼神,对着所有人大声道:“我谢安然,在此正式辞去启微基地总队长一职,维安队的管辖权由各分队长共同协理,直至选出新任总队长为止。”
——基地的各方面都逐渐走上正轨,我也不能做得更多了,只要基地的人们努力发展,一定能在末世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答应宋奕纾的事,我没有食言。
那一批幸存者还要再闹,就听即墨青澜冷哼一声:“都适可而止吧!若不是她用异能救治,这几个人不是爆体而亡就是变成丧尸,现在能落个全尸还有人帮着入殓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不满意的,就给我滚出基地!”
她话一撂下,那些人虽不情不愿,到底没有再闹事了。
这件事便以我的辞职为结尾,告一段落。
当我急切地回到办公室时,却得到一个晴天霹雳:墨墨二人将基地翻了个底朝天,就连萧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而紫魃分队的雷菁则告诉她们,萧在不久前找到她,命令紫魃分队全力保护总队长的安全,之后便走了。
守城的队员似乎看到她出了基地,往b市方向而去。
送走了她们,我将自己摔进了床里,任由泪水浸透被褥——仿佛还残留着我们两人的气息,可是,她却离开了。
一声不吭地,抛下我独自离开了。
我的心犹如四分五裂。
我的灵魂被带走了一半。
我的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小安子都决定为了萧抛下基地了,也不怪她差点把自己掐死……可惜咩咩君心虚溜得快╮(╯_╰)╭
所以不是本君虐她,是她在自虐→_→
第100章 萧·擦肩而过
这是第几次失控了?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真的会杀了她。
明明意识还清楚地存在着;灵魂仿佛一分为二,占主导的那个却是狂肆暴虐的;毫无理智的;几乎收不住手;另一个我躲在身体的角落,挣扎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将安然摁倒,掐着她的脖子;一点一点用力……终于在最后一刻,我战胜了那个暴戾的影子;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可是;即便没有酿成悲剧,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差一点,我就亲手杀死了我最爱的人——真的只差一点。
“你与我,是一样的。”有一个声音忽然在我脑海响起。
“你会……杀了她。”是谁?是谁这样说过?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疼痛却挥之不去——对了,是白苏,那只丧尸王。
她曾预言过,我会杀了安然;我曾不屑一顾,现在却是,一语成谶。
我不敢想象,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可我更不敢想象,当我清醒时见到身边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想我可以理解,吴浅吟在恳求我动手的时候,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
那么,离开吧,离得远远的,这样就不会伤到她了。
我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迅速朝着基地的大门而去。
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试图拦下我,也许是因为我的嫌疑并未彻底洗清,他们以为我是畏罪潜逃吧,不过,都不重要了,连安然都不愿意信我,这些人的看法又与我何干?
我不想再与这些人发生冲突,只是加快速度,一径避开,我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能否在不伤对方性命的情况下动手——如果再当街行凶,教安然知道了,我便真的解释不清了。
哪怕已决定离开,我还是不愿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尽管我明白,事到如今,我在她心里早就不是那个完美无缺的萧明漾了。
凭着仅剩的清明,我找到了雷菁交代她紫魃分队今后的任务,之后便全速冲向了基地大门。越过守卫,也不取车,直接奔出了基地。
我感觉意识越来越纷乱,眼前的景物渐渐漫上了一层血色,到后来,我索性闭上了双眼,靠着感知判断路况,只朝着活物气息稀少的地方而去,并不在意方向——天大地大,却没有了我容身的地方。
一旦离开了安然的身边,对我来说,哪里都没有意义,哪里都是一样的。
毫不停歇地跑了近一个小时,身体并未感到疲累,但是脑海里却犹如火烧火燎地刺痛,眼前的血色浓得几乎要遮蔽视线,心底也有压制不住的渴望——又到了进食的时候了么?
我停下步子,闪身进入了空间。
这里还是一片青山绿水,安逸祥和,哪怕多出了一团违和的肉球,和一边堆叠得略显凌乱的物资储备,依旧还是在末世之中不可多得的美丽景色。
只不过,身为这片景色的拥有者,我从来不曾耐下心欣赏过,只有陪着安然在这里呆过的时候,才感受到了平静和愉悦。
安然,安然……
我的心又是一疼,跟着脑海中的疼痛也加倍翻腾,让我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狠狠地撞向地面。
脚边忽然有异物轻蹭的触感,我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地抬腿踹了过去,就听一声惨嚎,犬类的呜咽声响起——眯眼看去,正是一直呆在空间里的二宝。
被我毫不留情地踢中了腹部,它撞倒在一架橱柜上,生生将那橱柜撞穿了一个窟窿,四肢无力地耷拉着,不断咳出血沫和碎块,显然是伤到了内脏。
“蠢狗。”我强撑着走到它身边,将那颗从a市那只女性丧尸身上得到的脑晶喂给它,轻轻拍了拍它的头,“别死了,知道么?”
你有着我与安然共同的回忆,是我与她为数不多的联系之一。
——如果连你都死了,我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吸收了一颗异能者的脑晶,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也许是太累了,没有感觉到过多的痛楚,我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由于手背上不断传来温暖濡湿的触感,我警惕地睁开眼,却只见到一只庞然大物正伸出紫色的舌头舔着我的手背,见我醒来瞪着它,欢快地叫了一声,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饶是我心理素质不错,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只面目狰狞的凶兽,难道是二宝?
它约莫有半人多高,四肢粗壮有力,长着锋利的钩爪,牙齿森森泛白,舌头竟是诡异的紫色,不像普通的犬类,竟像是只变异的狼。
我目测,若是它人立之后,怕是比我还要高出一个头。
想不到那颗得自a市培育品种的高阶脑晶有如此功效,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前几次喂它服食脑晶,也不过是让它的体型增长了一圈,却都不曾像这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它依旧对着我不停甩着尾巴一脸讨好的蠢样一如从前,我真要担心会被它当成猎物吞入腹中。
“你倒是因祸得福了。”推开它不断凑过来的硕大的脑袋,我笑了笑,心头的阴郁却没有丝毫减少,只是摇了摇头,慢慢站起来,带着它一起出了空间。
眼前的景象并不陌生,却再次勾起了教我心痛的回忆,一路狂奔,竟又来到了a市附近。
也罢,既然那培育丧尸的脑晶如此有用,不妨多取一些来,以备不时之需。
再说,凭着二宝现在的体型,只怕在空间里会破坏里面的摆设和物品,倒不如让它留在外面,也算是与我做个伴吧。
自嘲地笑了笑,我带着它一路往a市里走,踏进范围之内,不久便遇到了一大群丧尸,正要动手,却听二宝忽然仰天嗥了一声,低沉中又带着一丝指甲刮擦碎玻璃的刺耳波段,教我脑海一震,差点站不稳。
正要训斥它一番,就见那一群朝着我们不断围拢过来的丧尸忽然停下了步子,更是停下了嘶吼,一个个呆在原地动也不动,面朝着我们的方向,仿佛有什么忌惮的存在。
我疑惑地看了看二宝,却见它甩着尾巴看我,眼里像是划过一抹得意,咧开嘴吐着舌头,不住地用脑袋蹭着我垂在一边的手,似乎是在讨要表扬。
——它竟然能够控制这些丧尸么?
压下了心里的惊愕,我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它的头,试探着下了一道指令:“让它们排成队列。”
二宝歪着脑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群丧尸,晃了晃尾巴,低低吼了一声——那群丧尸真的慢慢行动了起来,虽然队列歪歪扭扭十分凌乱,却依旧让我大开眼界。
趁着还没有更强大的丧尸和幕后主持者发现,我让二宝控制着这群丧尸迅速离开,朝着启微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