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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认识的朋友,我们的交情还没好到这个地步吧?她也未免太自来熟了……只是,看她真诚的眼神,偏又让人责怪不起来。
“哦,我们这儿八点半以前会有早餐供应,今天是师傅做小笼包的日子,你们要不要去尝尝?那个师傅手艺可好了呢!别的日子可吃不到!”说到兴起,宋奕纾的眼中闪闪发亮,像是急着炫耀玩具的孩子。
“啊!真的呀!可是我好困啊……”墨墨听完也是垂涎三尺,却禁不住困意又打了一个呵欠,靠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天人交战。
我摇了摇头,上前替她拉好了被子:“我给你带回来,你管你睡吧。”
“安大人万岁!就知道你最好了么么哒~”墨墨一听立刻撅起嘴抛了两个飞吻过来,然后被子一卷,重又埋头睡了起来,看得我一阵无奈。
示意宋奕纾稍等片刻,我稍稍洗漱一番,便与她出了门。
经过走廊,朝着隔壁紧闭的门扉投去一眼——没有丝毫动静,怕是与墨墨一样还在睡吧?
一会儿给她也带一份好了。
按下敲门的冲动,我无声地笑了笑,拉着一头雾水的宋奕纾快步下了楼。
“咦?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多人?有点反常啊……”宋奕纾将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地走在我身边,马尾辫的发梢一晃一晃地,十分俏皮,真像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也不由得蹙了眉——的确如她所言,这个点虽然不算太早,但是与熙熙攘攘的清晨运作不同,这一队队有目的性的人员,身上也有异能者的气息,同时出现在街头,向着一个地方前进,着实有些可疑啊!
“保不齐又是柏年那个女人在折腾什么军事演习了!”宋奕纾皱皱鼻子,小声嘟囔道,“哼,我看差不离!”
“一直听你说起柏年这个名字,怎么,你们有过节么?”见她犹自愤愤不平,连想到对方都能生一通闷气,我不免起了一分好奇——宋奕纾给我的感觉,是个挺开朗乐观的姑娘,真难以想象她会对什么事儿耿耿于怀。
“她呀!处处跟我作对!见天儿顶着那头碍眼的红毛指手画脚发号施令,总想压我一头,明明当初大家一起逃出来的,都是副队长,怎么她就高人一等了!哼!”宋奕纾咬牙切齿地说道。
——红、毛?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与萧共处一室的女人来,那样张扬的发色,确实很少见呢。
若对象是她,也的确不是很招人喜欢。
我在心里附和了一句。
“不是说要带我吃小笼包呢?在哪儿呢?”有意识地回避这个话题,我冲着她笑了笑,装作等不及的样子四处张望。
她的注意力便被食物吸引走了,带着我很快找到了餐厅。
然而我们赶到时,门口长长的队伍却正在稀稀拉拉地散去——我有了某种预感。
果然,宋奕纾径直去窗口问询,脸色一白,看向我的时候又一红,“师傅说,卖完了……”
我正要安慰她几句,却见她咬住了嘴唇,那样子竟是说不出的伤心。
——为了一客小笼包,至于么?
愣愣地看着她失魂落魄般转身向外走,我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叫住她,只是静静跟在她身后——我看得出来,她的情绪不太对劲。
一路幽魂似地飘着,她时不时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像是确定我有没有跟上,偏偏旁的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教人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忍就这么拂袖而去。
走了不下一顿饭的功夫,穿过几间小巷子,眼前终于出现一片开阔地来。
那是一座废弃的露天广场,设施大多破败不已,在寂寥的晨光里显得空灵而落寞,轻易勾起人的惆怅。
她自顾自走到一架长椅边坐下——我叹了口气,也跟着坐到她身边。
这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得耐心作陪。
等了一会儿,在肚子开始咕咕作响的时候,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宋奕纾忽然轻轻开了口:“其实,爱吃小笼包的人不是我,是浅浅。过几天,她就要和蒋大哥订婚了。以后,她只会吃蒋大哥给她买的小笼包了吧……”
——这样哀怨的口吻,莫非是失恋了?
我只是默默地听着,并没有打断她的自言自语,我知道,她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倾听者罢了。
“我很奇怪吧?身为女生,却喜欢上另一个女生,而且这个女生很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大嫂,”宋奕纾自嘲地笑了笑,神情却哀戚得像要哭出来一样,那张青稚的脸上满是不相衬的迷茫痛苦,就连旁观者也能感到几分她的心情,“可是,我就是喜欢她啊,在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好喜欢,好喜欢……”
——我想要安慰她,却发现嗓子犹如哽住一般,发不了声音。
她的痛苦,我怎么会不懂?
一样是爱上了相同性别的人,这种挣扎和矛盾,我最是感同身受。
那个人,明知道不该靠近,不该沉沦,却偏偏像是飞蛾扑火一样,心甘情愿地捧上一切,就连践踏也是种恩典,如此卑微,如此绝望——却执迷不悔。
“不奇怪,”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满心的酸楚,冲着她微微一笑,“一点儿都不奇怪。”
她这才转过脸来看着我。
“不管你喜欢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却是一样的,”我低声开解着她,却更多的是在说给自己听,“因为她欢喜而欢喜,因为她悲伤而悲伤,因为她始终小心翼翼,因为她变得不像自己。”
想到那个人的样子,我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来,心里熨帖着奇妙的酸软温热:“全世界都仿佛是她的陪衬,想要她幸福、快乐——哪怕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
我的声音低了下来,慢慢捂住胸口——仅仅是想象,心都像是刀绞似的疼。
“谢谢。”良久,宋奕纾带着浓重鼻音的道谢轻轻响起,将我从方才的怔忪中招了回来。
偏过头去看她,一手捂着眼睛,似乎在流泪。
“哭了?”我小声问她。
“才不是!”她咕哝着辩白,“风吹沙子眯了眼而已。”
“呵呵,我看看。”我笑她扯谎也不会拣一个靠谱些的,凑近前捧住她的脸仔细瞧着,眼眶起了一层红,咬着嘴唇瞪着我,像只兔子似的,正要笑话她,却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从我身边扯离,凛冽的气势让心脏都下意识地收紧了。
我绝对不会认错——这是萧的气机。
没等我思考出个子丑寅卯来,却见她一脸冷凝地将宋奕纾踩在脚下,那眼神让我毫不怀疑她会在下一秒杀了对方。
我吓得惊叫,却也让她放弃了杀戮。
手上像是箍了铁圈一般,被生硬地拖着走——我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宋奕纾。
暗自道歉一番,我的心思全都落在了身前这个闷头直冲的人上——手腕疼得像是断了一样,脚步也踉踉跄跄,我死死咬着嘴唇,生怕一开口就溢出哭腔,心里的委屈却汩汩地攀至了顶。
走到双腿都快麻木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步子,在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被拎到了角落里。
她比我要高出半个头,本就冷艳的五官,加上此时一脸山雨欲来的平静,更是让人从心底发憷。
我倔强地盯着她墨沉的眸子,眼中却酸涩得就要滚出泪来。
没等我开口质问,她忽的神色一转,拈起我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我只觉得脑海里轰然作响,像是炸开了一枚原子弹,顿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感觉代替了思想主宰我的一切——眼前是密如鸦羽的睫毛,鼻端是馥郁沁心的香气,唇上是冰肌玉肤的软腻——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痴狂?
我情不自禁地勾住了她的脖子,松开了牙关,任由那灵活的访客在我口中霸道地逡巡。
不知吻了多久,她的手顺势覆上了胸口,我心里一紧,却是轻轻使力推开了她——抚着胸口低喘,我偏着头不敢去看她,只是稳着声音问:“你喜欢我么?”
——若是不喜欢,为何要吻我?
“不。”她的回答掷地有声,同样伴随而来的却是另一个缠绵到蛊惑人心的深吻。
这一次,她吻得很耐心,也很温柔,全然不似方才那样带着发泄和不满的横冲直撞,仿佛想要通过这个吻诉说着什么。
我深深地叹息着,却依旧不可自拔地沉浸在她的吻中,由着唇舌与她娇缠,受她指使,为她臣服。
“萧,喜欢我么?”揪着她的衣角,我再次问道。
“……不。”她犹豫了一下,却是再次轻轻叼住了我的唇,婉转研磨,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我压下了失落,闭上眼回应起来,却是忍不住使了力,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口子。
她轻哼一声,却没有退开,反而加深了吻的力度,似乎是借着自虐抚平我的怨气——我心知肚明,却终究舍不得。
舔了舔她的伤口,我退了开来,再次鼓起勇气问道:“喜欢我么?”
她深深地凝视着我,张了张口——我却在下一秒捂住她的嘴唇,努力牵起了唇角,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没有爱上你;因为我明白,这条路比远我想得还要艰辛太多。
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安然不仅没发作还再次表白了~~恭喜猜对的梓涵君~
其实本来是想码个晏少尉和萧医生当年认识时的番外,不过涉及剧透而且作者懒病犯了→_→
所以先送一章小剧场好了~~
to 晏梓涵
诊室
萧(面无表情):哪里不舒服。
晏梓涵(面色微红):唔……那、那里。
萧(挑眉):哪里?
晏梓涵(羞涩不已):就、就是,那、那里啊……
萧(了然):去帘子后面,脱裤子。
晏梓涵(嗔目结舌):什、么?
萧(蹙眉):替你检查,快点。
晏梓涵(犹犹豫豫):好、好吧。
——悉悉索索过了一会——
晏梓涵(声如蚊蚋):医生,我脱……好了。
敲门声骤起——
安然(声音含笑):萧,你在不在?
萧(泰然自若):我在。
安然(撒娇):陪我去吃饭好不好?
萧(不假思索):好。
晏梓涵(委屈):医、医生!那我呢?
萧(冷淡):等着。
晏梓涵(惊呆):喂!
忽然有了灵感希望梓涵君看到以后不会抽打本君╮(╯▽╰)╭
第64章 萧·巾帼
——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渴望得到这份感情。
然而临到我真的有了触手可及的机会,却又禁不住退缩……我害怕;这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如果注定失去;不如从未拥有过。
如果注定伤害;不如从未相爱过。
我固守着不肯跨越雷池一步的界限,不过只是懦弱作祟的借口——但我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侥幸,也赌不起。
面对她泫然若泣的眼眸,我才恍然: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个孤独、悲观的萧明漾,哪怕生命中有了安然这道光;这一点却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我深深地吻着安然;千言万语却都与泪意一同死死压抑——我爱你,这份心意可以昭示天下;却独独不愿让你知道。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她捂着我的嘴唇,神色认真,尽力压制着眼中的黯然之色,却让我愧疚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然而不管我怎么忽略,心底那一丝丝不可抑制的欣然愉悦却总是犹如斩不断的藤蔓一样,循着缝隙钻进心里,密密麻麻地织成了一张网,将我笼在那魔咒一般的表白之中,神魂颠倒。
我想,也许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像安然这般对我包容宽慰,不离不弃;也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仅凭着只言片语就如此牵动我的心绪。
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恨不能让她就此融进我的骨血——我不愿让她看到脸上脆弱的神情——这样静默相拥的姿势,若是从远处的背影望去,是否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
我自欺欺人地设想着,哪怕是这样的误读,也能让我心里留有一分甜蜜——我正在变成曾经最教我不屑一顾的样子,我心知肚明,却无力抗拒。
就这样拥抱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声奇怪的轻响打破了此刻的平静,我愣了一下,却觉得怀里的安然轻轻挣扎了起来,然后低着头拽着我的衣角率先往前走去。
“怎么了?”手上使了一分力道将她拉回来,我不解地问道。
“……我饿了。”她似嗔非嗔地白了我一眼,脸色微红,见我还没有明白过来,终于无奈地说道。
——折腾许久还没进食,是该饿了。
“走吧。”我故作正经地点点头,主动走在前头——掩去嘴角不自觉勾起的弧度,以免她恼羞成怒。
而我们之间那股子凝重沉郁的气氛,却也在这一刻消弭无声了。
路过餐厅的位置,用脑晶换了几个包子,顺便也替乔子墨捎上一份——我忽然记起昨天曾与吴放歌他们约了早晨在宿舍区碰头——看了看时间,九点半,应该还在早晨的范围内。
对于让两个大男人等待毫无愧疚,我拉着安然的手慢悠悠地往回走,余光见到她认真地捧着包子小口小口地啃着,咀嚼时脸颊鼓起的样子,像极了啮齿科的小动物,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心里这么想着,手便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她咬包子的动作一顿,歪着头不明所以地望过来,嘴边还沾着一点油光,衬着那饱满的嘴唇更加润泽——我不由想起了方才的亲吻,唇上的触感清晰地重现,那种柔软甜美几乎教人难以自拔。
轻咳一声,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转过脸去不再看那可能教我陷入迷乱的容颜。
自从安然表白之后,我对着她的自控力正在不断下降……长此以往,可不妙啊。
“两位,请等一下。”迎面小跑过来一队穿着统一制服的人,为首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身上隐隐散发着异能者的气息,我暗自提高了警惕,侧步挡在了安然身前。
“做什么。”他身上感觉不到敌意,但我就是难以放松——想来是因为他这身制服与w军区的军服过于相像的缘故吧。
“我们队长请您移步一聚。”并非我多心,他脚跟并拢、双肩自然垂下的姿势与军部训练的站姿如出一辙,而他本人也带着一股浓厚的军旅气质——教人望而生厌。
我想,我知道是谁的指示了——除了那个来自w军区的柏年上尉,还有谁会带出这样的队员?
看了看安然,她拉着我的手,满脸倔强地望着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她是不会被我轻易哄走了。
不过,才刚听她表白,我也舍不得与她分开,便也默许了她的陪同。
跟着那队人朝着蒋天的办公楼走去,我心里琢磨着柏年的用意,却有些猜不透——不管怎么样,我总还有一张底牌在手中,倘若她真的要出什么幺蛾子,那也就是她自讨苦吃,怨不得我下手了。
与我来时见到的场景一样,围拢在那幢办公楼下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