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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因为年底盘账时,胡清做了一个决定,和外公商量了正好利用过年期间把北方的掌柜们都召来,一则是大家见个面亲热亲热,二则是商量一下生意上的事儿。
位于前门大街的会朋居酒楼的门前矗立着两座晶莹剔透的高大的冰雕。一鸡一鱼栩栩如生,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会朋居门边张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东主有事,歇业三日。
胡家少主胡清在会朋居的掌柜财叔和风雪的陪同下在会朋居的门前迎接着胡家北方所有生意铺子的掌柜们的到来。
胡家的这些掌柜们大多是跟随了胡中正几十年的老人儿,平时互相也难得见个面,这次大家齐聚京城,见面的场面自然是热闹非凡。
京城绸缎庄的掌柜周叔距离很远就笑呵呵得向胡清报拳:“少主,新年大吉呀!老爷子可来了?这两座冰雕还真是好看呢!吉庆有余,还是少主有心思!”
胡清也笑着向他回礼:“周叔,你老也新年大吉!外公在里面陪着掌柜们呢。”
财叔和周叔互相寒暄着,两个人从小都是胡中正的跟班儿,关系比较亲厚。
几个人说笑着正要往会朋居里走,就听到街面一片喧哗声由远及近,一个姑娘被身后两个男人追赶着向他们跑过来,两个男人边追边喊:“站住!你给我站住!”
那个被追赶的女子跑到胡清近前双膝跪下,口中急呼:“公子救我!”胡清扶起她,见她仅穿着一身破烂得不能避体的单衣。两个追赶着的男人也已经跑到近前,被风和雪架住了不能动弹却仍在吵闹不休。
“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追你?”胡清问那女子。
“我借了他们银子,他们要我以身抵债。”女子哭诉道。
“以身抵债?怎么抵?”胡清不解的问。
女子含羞低头不好意思再说,胡清把目光扫向两个男人。
“关你什么事?赶快放开我们!”男人试图挣开风雪的禁锢。
“咱们少主问你话你没听到?”周叔大声喝斥两人。
“这女人欠了咱们银子,说好以身抵债的,可临了她又不肯了。”其中一个男人说。
“欠了你们多少银子,就要人以身抵债?”胡清冷笑。
“你是谁?”男人仍是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我是这酒楼的老板,这位姑娘欠你们多少银子?我替他还了,说个数吧。”胡清向会朋居一指,走到两个男人面前。
“五百两银子。”
“给他!”胡清对雪摆手。
男人掏出借据递给胡清,胡清打开看了一眼。那两个男子接过银子转身就要跑。“我许你们走了么?”胡清扬眉对两个男人冷冷的说。风和雪又扭住他们的胳膊,两个男人吓得不敢再动,双脚钉在地上,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胡清来到哀哀哭泣的女子面前,把手中的借据递给了她“姑娘,你别怕,以后没人再追你还债了。”双目停在她裤子破损的地方,那里是一片粉白凝腻犹如婴儿的肌肤,而她哭得梨花带雨,凄婉得越发美丽。
女子抓住胡清的皮袍,象抓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公子,你收留我吧,嫣红会好好侍奉你的。”
胡清面含笑容,向后一步侧过身体让开她,淡淡的说道:“你还是走吧,我是不会收留你的。”
财叔和周叔不可置信地看着少主,不对!有哪里不对,不好的感觉,这不象是少主一贯的作风,两个人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屋外的吵闹声将屋里的掌柜们惊动了,胡中正和掌柜们一齐走出了会朋居,此时会朋居外,胡家的人加上围观的人已经将清儿和嫣红包围在圈里。
嫣红仍是抓紧胡清,呜咽着说:“我从杭州来京城投奔舅舅,没想到舅舅得了大病,我不得已借了他们的银子,现在舅舅死了,我已经投亲无门走投无路,求您收留我吧。”
胡清握住嫣红的手,用手指抚触着她的手心,面上保持笑容“你交待得很清楚,可是我不能收留你。”
嫣红羞涩的低头,声音低低的说:“公子定是以为我被他们……,才不要我的。我,我还是清白之身。”
胡清笑得戏谑:“这样啊,可我还是不能要你。”
胡清话音一落,围观的人开始嘀咕了:这小白脸仗着有几个臭钱戏弄那个女人呢,女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不要人家,那你拿出银子替人家还债为的又是什么?噢!难不成这小白脸有什么断袖癖好,不喜欢女人?……人群议论纷纷了。
外公和胡家的掌柜们都了解胡清的脾性,但是对眼下他的反常作法也是不明所以。
胡清脱下披风扔在那女子身上“你可以走了!”语气里已是不耐,带着三分恼怒。实在是不想再纠缠下去,如果不是为了警告九阿哥,这出闹剧早该落幕了。
嫣红以嘲弄的口气笑说:“人人都说小财神胡清仗义疏财,果然所言非虚啊!”
‘原来他就是胡清!’‘大清首富胡中正的孙子!’‘小财神!’‘’神童!’众人唏嘘,可这场景更让人不明白了,去年还为河南赈灾捐出几十万两银子的胡清,怎么这会儿竟然吝啬去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了?
胡清对着嫣红冷冷地说:“回去告诉你主子,这戏码对我没用!你走吧,我不难为你!”说完转身往会朋居走去,看到的却是外公疑惧惊慌的神色,外公匆忙上前想拉开他,终是离得有些距离,胡清已警觉祸起身后,还来不及回头看,腰上一痛,耳中听到刀剑断裂的声音。雷从远处三两步奔到了近前,和胡中正一起扶住胡清的身子。外公颤声惊问:“清儿,你没事吧!”胡清笑着摇头:“外公,我没事。”同一时间电则将剑架在嫣红细白的颈上,地上是一把断裂的匕首。不可思议的事情接二连三的突然发生让人群传出阵阵惊呼。
风和雪象老鹰一样将冰冷的目光射向人群。
胡清回过身体对着嫣红嘲讽的说:“看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嫣红对胡清说:“你早就识穿了我?”
胡清摇头微笑说:“我并没有识穿你,只不过是我不喜欢玩太简单的游戏罢了,是你自己太着急了些。”
嫣红说:“你什么意思?”
胡清指着先前追赶她的那两个男人说:“你知道他们是谁,只怕他们还不知道你是谁吧?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嫣红说:“你知道他们是谁?”
胡清点点头,略一思索然后接着问她:“薛云出事了,对不对?”
嫣红露出怀疑的神色,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薛云出事了?我哪里露了破绽?”
胡清指着她的腿说:“你的身体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你没见过人挨冻吧!”又握住她的手:“这是一双常年握剑的手,你怎么会是平常人!再说,现下京城里还没有人想要我死,即使是他们的主子。”最后那句话是指着那两个男人说的。
嫣红注视着胡清说:“胡清,你果然聪明。不错,薛云是出事了,可是就算你此刻能赶回去,只怕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胡清急问:“是曹景轩要你来杀我的么?”
嫣红哈哈大笑,笑过后才说:“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
胡清摆手:“你走吧!”
嫣红看着近在咫尺的清儿,现在这个距离正是格杀她的最佳时机,可是自己却下不去手了。“你真的放我走?”
胡清反问:“难道,你不想走么?”
“你放我走,可是我却不想回去了。”一击不中,她已没有心力再来二击,胡清的作法让她生出凄怆的感觉。对于一个刺杀自己的人,胡清可以不计前嫌,光是这份胸襟,就不是那个男人比得上的,他要自己来刺杀胡清,允诺回去后娶自己,可是此刻这一番比较,突然觉得心痛不可当。回去面对他,又情何以堪?
胡清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嫣红恳切的说:“胡少爷,我虽然后悔爱上了他,但是我求你不要杀他。”
胡清的唇角泛起冷酷的笑容,同时凤目中也泛起凛冽的光芒。“现在我不能答应你,我只能说大哥没事他就没事,如果大哥有事,即便他在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他!”
嫣红缓缓地闭上双目倒在地上:轩哥,今生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看到嫣红倒下去,胡清也再支持不住瘫倒在外公的怀里,电只来得及听到她的话:“放他们走!”
014。朋友
胤禟的面前跪着追赶嫣红的那两个男人,胡清倒下去之后,风和雪放了他们,两人不敢停留,匆忙赶回九阿哥府面见胤禟。
两个人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详细地讲给九阿哥后,就被他的目光冻住。九爷的脾气他们知道,赏得重罚得也重,赏罚分明。这次任务没完成,中间出了变故,两个人一想到这计中计,戏中戏,便不寒而栗。
“他受伤了?”收回目光自语,语气里竟然有一些心疼,不容人回答,长长的一叹后,胤禟对两人烦躁地挥手:“滚出去!”两个人没想到胡家人放过他们,九爷也没有处罚他们,急忙跑了。
能在那么香艳的戏码里看出端倪,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看穿计中有计。胡清!你果真没让我失望。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呢!只有级数相同的对手,较量起来才更有趣味吧!
可是,这个叫嫣红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她为什么要刺杀胡清?她口中的薛云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人为了他要胡清死?他和胡清又有什么关系?胤禟一时间觉得真是头大,而且从未感觉过的自己的信息竟是如此的落后。
“准备一下,我去胡府。”胤禟边走边对秦道然吩咐着。
“爷是现在去?”秦道然问道。
“是!”胤禟急切的转身入内更衣。等他来到胡府被管家带到大厅时,见到大厅外跪着胡家百十来号掌柜,而大厅内胤俄、胤祥、胤祯和容宇正焦急地等着清儿伤势的消息。
胤禟面色一凛,急步上前问道:“清儿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容宇面带忧色,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
胤禟再次追问:“要不找太医来看看?”
容宇摇头,闭上双眼靠坐在椅子上,说不出的心烦意乱。清儿自进房后,胡中正、秦鹤鸣和风雪就未再现身过。
容宇和十三阿哥下朝时从街上过,听到街上闹哄哄的传小财神胡清被人刺伤,两人俱是吃了一惊,匆忙赶到胡府。两人知道清儿今日在会朋居宴请胡家掌柜,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十阿哥是和十四阿哥一起来的,两个人原本约好一起去馆子吃酒,没想到酒没吃到先听到了清儿遇刺的消息,两人也匆忙的赶到胡府。
众阿哥们对望后,各各低头在心里嘀咕: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有谁对胡清下这等狠手,竟然要置他与死地?可是没人和他们解释,此刻除了沉下心来等待,也无计可施。
外公陪着胡清从后堂走进来时,众人忙起身上下打量他,见他除了面色苍白外,没有什么异样。众阿哥心知肚明,此刻即使胡清伤重,也不会让他们知晓,所以这一番探望说到底也不过是走个形式。清儿对他们的戒心和他们对清儿的用心,让他们无法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
清儿对着几位阿哥一礼“各位阿哥操心了!胡清没事。”说完不等几人说话,直接走到厅外俯身对各位掌柜说:“各位叔叔伯伯们快快请起!今天清儿本想和各位叔叔伯伯们聚聚,没想到反而令叔叔伯伯们受惊了,是清儿对不住大家了。”各位掌柜眼看着少主在自己眼前被刺,一个个羞愧得无地自容,怎肯起来。
胡中正对各位掌柜笑说:“小孩子受点伤打什么紧?赶快都站起来!你们跟了胡家跟了我几十年,是清儿的长辈,没有跪他的道理。再说清儿受伤和你们没关系,都起来!”最后这句话说的严厉。众人这才勉强着站起来。
胡清继续说道:“今天把各位叔伯请到京城来,是因为有两件事要和各位掌柜说明一下。第一,从今年起,每个掌柜的年底分红改成了各分管铺面利润的十分之一,各位掌柜到账房签名取领银票就成了。第二件事,以后凡是到了不惑之年的掌柜,都可以扶持自己的接班人,举贤不避亲,即使是自己的子侄也没关系,只要通过考核达到我的要求就可以正式成为胡家的掌柜。原先的掌柜即使退下掌柜之职,每年分红仍同今年,这是外公给各位掌柜们的养老银子。原本这两件事,我是要和掌柜们慢慢解释的,可是因为有件急事,我必须离开些日子,就在这里一次向掌柜们说明了,如果各位有什么建议或意见,就和外公聊聊吧。各位叔叔伯伯们好不容易来京一次,也好好松散松散,今儿发生的事也不要放在心里,该吃吃该玩玩,清儿有事要先行一步了。”
掌柜们除了感激哪还能有其他话说?都肃立着不语,听他和胡中正说话。
胡清伏在外公怀里低低的说:“对不起外公,不能陪你过十五了。清儿必须回去一趟。”
外公抚着清儿的头发,笑着安慰他:“清儿,做你想做的去吧。外公等着你回来!”
“是!”胡清低头,任柔儿为披上皮裘,回身抱住外公“外公,我走了!回来再陪你!”不敢抬头,领着可儿柔儿宁儿素儿和日月星辰四人转身大步向外走。
“外公,清儿这是去哪?”容宇瞧着清儿低头和掌柜们说话,瞧着他和外公拥抱,却听不清楚他的话,眼见着他一副出远门的样子,而外公也没有阻拦。
“薛云出事了,清儿回杭州!”胡中正的话简短,带着浓浓的绵意,虽说清儿也离开过他身边,可是总没有这次的凶险,他明知道凶险,却还只能任他去做,胡清是重情义的人,听到薛云出事他不会不管不顾。便是他的朋友遇到相同的事情,他也会和清儿一样的做法。可是,清儿是他心尖上的肉,他舍不得他犯险。他在两难中权衡,最终没有阻拦清儿,清儿走了,而他只能怅望和忧心。
容宇促着眉,声音有点急。“回杭州?清儿的伤重不重?他受得了这一路的奔波吗?”
胡中正叹道:“伤口在腰上没伤到骨头。有鹤鸣陪着他,你放心吧!如今薛云有难,你拦着他不让去,他也会偷偷跑去,清儿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再说他有分寸。”说完就走。最后一句是安慰容宇也是安慰他自己。
容宇看着外公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苦笑。外公被掌柜们包围着走了,容宇进了厅里。
几个阿哥莫名其妙地看着胡清匆匆来去,直到他人走了也没能说上一句话。
胤俄问容宇:“清儿好象要出远门,是不是?她不是受伤了么?”
容宇说:“是,清儿回杭州了,他义兄有难,清儿赶去救他。”
胤禟仿佛明白了些什么,问道:“你说的可是薛云?”原来清儿和薛云是这个关系。
“‘战神’薛云?”胤祥对他神往已久了,知道他是清儿的义兄,不由得又惊又喜。
“你知道他?”胤禟侧头问胤祥。
“嗯,有过耳闻。”毕竟是暗探总领,胤禟不知道他却知道。十三和其余兄弟的性子不同,兄弟们虽然从小也有学武,可是十三却是从小就习武成痴,几个兄弟都知道他一心向往江湖,对江湖人物了解得多一些自然也不稀奇,也没有多想。
容宇说:“正是江湖人称‘战神’的薛云。”
胤禟疑惑的问:“他和清儿很好吗?清儿还带着伤呢!”好到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帮助他吗?
容宇解释:“薛云是清儿的义兄,也是清儿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