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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就是最后一个契机。东襄这一次就要看他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是。”
萧禹商轻轻应了,看云潇冲他们挥挥手,拱手告退。绿枝随后也跟着走了出来。
云潇是东襄的司君,是云家的长子,太傅云昭的大哥。
云家是东襄的名门望族,但他们还有个隐藏的身份,他们没代中都会有一个人被选出来成为东襄的司君,一直到他死去。作为被选中的司君,他们对东襄的命局起很大的引导作用,即使是国君也无法轻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容颜不会老去,一直维持在十几岁的样子,但作为司君的代价,他们的寿命都比较短,一般活不过三十岁。而云潇如今也将近三十了。
云潇知道自己可能没有时间帮东襄度完这一次的劫难,就收了萧禹商和绿枝两个徒弟。
萧禹商送给温晓那串珠子,原先就是云潇给的信物。
它遇见“祭者”便会出现特殊的反映。
陈国近年的特殊发展已经应验了云潇的灾源之说,而祭者所组合的阵势是唯一可以阻止那奇怪的力量的东西。
萧禹商从陈国重伤回来却遇见一直没有找到的最后的祭者,也算是因祸得福。但是温晓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让他也一度怀疑自己的判断,直到那次看到那个深及心脏的创口。他没有骗温晓,他活在这个世上确实是有意义的,对他,对整个东襄都是。他会是拯救东襄的人。
而他带着他,一路,也是因为这个。在没有确认之前,他不能放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况且这人还时常遭到陈国的刺杀。明里暗里也不知道有多少波了。
萧禹商思及往事,不由紧皱眉头。
温晓本来懵懂单纯,却偏遇到这种事,以后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还会害羞地亲吻自己的脸颊吗?
萧禹商想起那个淡淡的吻,没有察觉自己嘴角勾起的弧度,直步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离京那么久,也积了许多信件要看了。
萧禹商刚进书房就察觉到异样,立了半晌,还是把门关上,冷声道:“出来吧。”
一道风吹过,身后已经出现了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男子。
男子下巴还带点少年的圆润,眼眸却暗沉得不见底,直到投射到萧禹商身上才显现一点光芒。
“云洺,你不好好守着师傅,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男子原本冷淡的神情顿时崩塌,带点小孩子的意气,向受了委屈般撇撇嘴。
“王府里很安全,大哥那里不需要我的,我……我好久没见你了。”
萧禹商依旧冷着脸,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翻起信件文书。
“你怎么都不理我……”
少年凑上前,看那人冷眼瞥过来,又后退了几步。
当暗卫总领那么多年以来,也只有萧禹商他还是天生带着些惧意。
又爱又怕。
爱是在他刚刚遇见他的时候,那时候他也还是个少年,跟在自己的大哥二哥学东西,而自己则跟在他身后跟着不放。连大哥也没有办法,只好由得自己去。
云洺想起那些年少往事,心中愉悦,凑近了半步,说道:“萧哥,你什么时候陪我出去玩啊。”
萧禹商这次连眼色也懒得给,只说一=了句没空。
云洺却像是被这态度伤到,转眼也冷了下神色,控制了半晌怒气,用自己也不熟悉的音调问到:“萧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小白脸了。”
萧禹商抬头带点遗问看看他。
他脸色更沉,像是嫉妒般说道:“他还亲你!他怎么可以这样,要不是……我一定剁了他!”
萧禹商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温晓,脸色也变得的难看。
“你敢监视我。”
“我没有!”云洺又是紧张又是委屈,“我想去找你,就看见了……哼,都是那个小白脸的错!”
萧禹商冷哼一声,良久站起身,紧紧盯着对方的眼:“云洺,你最好不要动他,否则……”
云洺被他的神色吓到,紧紧咬牙,转身从窗口飞了出去,眼里飘过阵阵风暴。
萧哥以前再怎么不耐烦自己也不会这样的,而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威胁自己。
云洺觉得特别委屈。
萧禹商看看那人远去的背影,脱力般坐倒在椅子上。
刚刚听见云洺说温晓的不好,他居然有种愤怒。这种心情不是来源于对一个祭者的保护,而是来自他最原始的反应。
温晓,对于自己来说是什么,一直带着他找他保护他,到底是为了那个,他突然看不清了。
云洺被选中成为云潇的影卫,自小接受严苛的训练,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好好保护他的大哥,东襄的司君云潇。
云潇比他年长许多岁,于他而言更像是父亲,二哥云昭一向繁忙,而萧禹商,这个自小就出入云家的人……才是他心目中的偶像。
这个地位即使到了今天也没变过。
即使他变得冷漠,处事变得冷静,一到他面前还是像初生的牛犊,单纯得没有半点招架之力。
平日里的冷言冷语也看过不少,他却受不了那个人哪怕一句稍带一点威胁的话。
精英云洺很难过,难过得用轻功在屋顶上乱串,最后找了一棵大树躲了进去。
动作触动树叶,纷纷掉落。
云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棵银杏树。树叶长得像扇子,一到秋天就变得金黄金黄,是他从小就很喜欢的一棵植物。
而今……
云洺敏锐地视线透过层层枝叶,看向树下。
一个披着白色外衫的男子正抬头望着自己,嘴角轻微勾起弧度。
狐狸精!
云洺不由用了这个词,却见那男子冲自己挥了挥手。
“你……不下来吗?”
声音清澈动听。
云洺越听越气,立马从树上跳了下来,停在离着温晓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用对外一贯的冷冷腔调。
“厚颜无耻。狐狸精!萧哥才不稀罕你!”
温晓被那人的语气惊呆,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愣愣问到:“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兄台?”
云洺看看温晓脸上流露出那种带着疑惑却依旧柔和的神色,联想起萧禹商对面前这人的温柔,心火大起,脸色却没表现出来。
“少爷哪会得罪人,怕是这人眼睛丢了,不认人!”
青溪赶来给温晓添衣裳,看见这副情景,连忙挺起身插在两人中间。
少爷受了那么多苦,如今还平白受这种无名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可……”
温晓话没说完,却见云洺眼色一暗,手中不知射出什么东西,只听见一阵金属碰撞声,在离青溪的脚边便落下一只梅花镖,挡住它走势的是一只同样小小的飞镖。
青云从温晓身后走上前,将已然愣掉的青溪挡在后头。
“还请这位兄弟三思。”
云洺看看被扫落在地的梅花镖,再看了看青云微微搭在青溪身上的手掌,心里了然,露出一丝讥诮的表情。
“一路货色。管好他的嘴,他的主子有用我动不得,他我还是可以动的。”
云洺转身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又顿了顿,转脸冲他们笑到:“你们倒真有趣。”
青云的神色顿时黑了下来。
那人逼得细细的声线只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说——
走了多年,可不要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良久,青云拍拍青溪,冲着温晓道:“少爷,我们先进去吧。”
青溪甩着手破了进去,端起桌上沏好的茶一通大喝,喘着粗气。
“那人阴阳怪气的算怎么回事啊!我们来这也不是受气的,依我看,我们还是早早离开这里好!省得一而再地出事!”
温晓依旧琢磨着那人的身份,也就没搭话。
青溪看看温晓的样子,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甩甩手自顾自跑了。青云对温晓道了一声,也追了出去。
温晓暗自琢磨那副熟悉的样子,在脑海中想了许久,这才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他刚醒就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冷冷淡淡的人。
萧禹商的师傅。
两人居然也十分相像。
他的主子有用……动不得……是指自己?
温晓紧皱眉头,想起在那隐秘的桃源里赵若的那番话,心中不由一紧。
难道他那种奇怪的特质竟然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
难道此番留在这里也是别人有意促成?
那……是谁呢?
温晓心中不由掠过萧禹商的模样,却募得甩甩头,将这念头甩开。
萧禹商那时就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也没见他声张过,且自己如今也是因为赵若那件事还麻烦他照顾,怎么能怀疑人家呢。
温晓拍拍双颊,甩去脑海中闪过的不好的预感。心里做出了决定。
突然门咿呀被人打开,温晓移过眸子看过去,看见有些形色匆匆的萧禹商。
正是心中所想的萧禹商。
温晓脸不由一红,有些窘迫地绞着手指。
萧禹商看了看周围,走到温晓边上坐下,柔声道:“你……可还好?”
温晓抬起脸看着他,眸中带些疑问。
“没事,没事就好。我听说今日有一黑衣之人来过这里……他可有……”
温晓轻轻摇摇头,带着些微笑,“他并没有怎么样的。”
“那就好。”
萧禹商带了些苦笑:“他是我师傅的三弟,也是他的影卫,本领好,嘴上却不饶人的,你不必管他说什么。”
温晓点点头,随手帮眼前的人捋了捋耳鬓撒开发丝。
萧禹商一愣,随后放轻松,眼底浮现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笑意。
青云跟着青溪走到两人所住的地方,青溪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盯着跟着进来的青云不说话。
青云受不了这人沉默的样子。
“你……”
“你别说话。”
青溪的脸色已经没有怒气,但也没有平日里的嬉笑,只有一种沉寂寂的平静。
“青云,我们明天就拉着少爷会黎城吧。”
青云的眼睛瞬间睁大,话吐口而出:“不行。”
“为何不行?”青溪仿佛是在问他,眼睛却只盯着地面。
“……”
青溪半晌没得到答案,这才抬头看着青云,双眼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一定要好好告诉我。”
青溪的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手却不由捏紧。
“你和这睿王府,是有什么关系。”
“……”
“你不说?”
青溪艰难地抬头看着站立的青云。
“那我来说。”
“不用。”
青云的眼睛黑得看不见底。
“我说。”
“我的确是睿王爷的人。”
青溪的脸色瞬间就煞白了,眼睛透亮得异常,随后眯了眯眼睛。
“所以,二少爷陷入困境也有你一份功劳。”
青云安静地没有说话,脸上带些痛苦的神色。
青溪咬咬牙,甩过脸不再看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在伸手拉门的那一刻却被青云拉住。
“我知道解释是徒劳的,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哼。”青溪冷笑出声,一时也说不出来一句话,脸上的神色全部展现在他人眼前,带着一丝相似的苦楚。
作者有话要说:
☆、故景
金雕玉砌的宫室内,却幽暗异常。那暗处坐着两个身影,一青一玄,看上去却与这幽暗搭调的很。
一身玄衣的人神色凛然,即使是在暗处,也有着一种难言的威严之势,正是陈国代父掌权的二王子楚晤。
旁边坐着的青衣人则是陈国闻名的军师苍予,他脸色淡漠,一手捧着茶,另一手却掩着嘴,不时咳嗽几声,脸上带着病弱之色。
“苍予,你这几日好像咳得厉害了些,可有看过太医?”
青衣人闻言欣悦,抿嘴笑了,“臣很好,倒是殿下,听闻这几日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
楚晤闻言冷笑了声:“哪个人在你面前嚼舌根。有捣乱的人在,当然也会有点烦恼。不过倒也有些意思,我这日子也过得太无聊了……”
楚晤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这君楚楚倒不算什么,倒是东襄那东西,竟然劳得我埋下一队人都覆灭了,那君漠也算有几分本事。”
“殿下何出此言?”
“呵。”楚晤探过身凑近旁边的苍予,挑起对方的一缕发丝,低低笑道,“我只是心中朦胧觉得,此事非我亲自出马不可……”
苍予将发丝夺回,微微挑起眼,满目的风情,却带着凌厉的颜色。
“殿下心里有数,您以后将是这一国之主,甚至周边疆土也是您的,我苍予为辅佐您而生,绝不能让您有半分涉险,此行危险,我不会同意的。还请殿下早点回去休息吧。”
楚晤轻轻一笑,提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却顿了一步,“苍予……你既知道你为辅佐我而生,便该知道,这事还是我说了算吧。”也不回头,大笑着摆摆手径自走了。
苍予眼色一暗,苍白的唇被咬出死死血痕。
他不能让楚晤去这一趟,他觉得,楚晤去这一趟,就该回不来了!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这不是单纯的第六感,而是天生感知就比人胜出一筹,真的来说就是有预知天命的能力。只是可笑的是这种能力曾一度让他落于流离颠沛,在万人的恐惧中被驱逐,直到遇到楚晤。
楚晤是他心中永远的君主。
从他遇见他,继而被召于手下,他便一日日越发肯定,只有楚晤这种不惧异类的气度才当得上万人之上的位子。
陈国强盛起来,可血脉却不算多,陈王只有三子,大王子楚贤双腿残疾,早已不再考虑,三王子楚钧虽然也是聪明人,但却自小沉溺于风花雪月,酒诗歌舞之事,这一眼过去,也只有楚晤是个继承大统的苗子。
这若是在其他皇室来看,皇位已定,该是多好的事。可惜这楚晤就不是个安定的性子。皇位是囊中之物,反倒让他没了兴趣。他向来喜好冒险,特别对东襄这片土地近在咫尺的土地有好些想法,而他,便是为了助他慢慢蚕食东襄才存活至今。
可东襄却不像想象中那么好拿下,仿佛有一股力量一直护着东襄。
东襄有窥伺天机的司君,而陈国,却有他!
东襄能找那人,他就必要为楚晤除去此人。
管他是人非人,妖魔何惧!
只是却不知为何楚晤当初为何支持和亲,除了携以为质他想不出有任何作用。他当初支持,不过是因为曾听奸细说这君楚楚与那东启帝有些情意,可如今这君楚楚也太不省心了!
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居然被她查到楚晤这边来了,这公主果真不简单。
不愧为东襄最神秘的永泰公主。
“既然如此,便不要怪我出招了!”
苍予露出一抹与自己脸色完全不合的狠厉,在黑暗中显露出诡异之色。
翌日午后,楚钧接到手下线报,君楚楚行走猎场,被箭支误伤,幸于楚楚本身有几分武艺,躲开了致命伤,只是小腿依旧被刺穿。
查得罪魁祸首是一无名小卒,身份不知,却直接被校尉毙于当下。
“楚楚。”
红衣少女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眸中溢满柔情,不过几月时间,那原本颇带傲气的脸庞仿佛被人细细描画过,越发有成熟稳重的风韵了。
“你回来了。”
君楚楚迎上前帮楚钧换下朝服,递给侍女,又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端上来。
楚钧笑着接过,拉着她的手到旁边坐下。
“不必忙,你脚上的伤可好些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去猎场,反倒弄得一身伤,那群奴才也没用,这样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