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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槐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拦下一辆出租,打开车门扯着涂四季衣领就把他扔进后座。
“师傅,去星湖别墅。”
涂四季在后座上挣扎:“喂——”
“开车吧,别理他,他喝醉了。”
颜槐正打算回公司,唐楼楼一个电话打过来他才想起了还有江越那档子事没有解决。
唐楼楼声音有点喘:“师兄,救命。”
其实江越压根就没打算跟MB发生些什么关系,这种邪魅狷狂风压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俗气,太俗了。还不如回去看看颜槐跳的脱衣舞秀呢(……)。
江越坐在床边上,懒洋洋地开始下命令:“摆个POSE,臀大肌紧绷,三角肌侧一侧,腰扭过去,背括肌放松一点,腓肠肌太松弛,还有肱二头肌,角度不对,能不能自然点。”
“你是不是专业的?这种姿势显然你要露出一点蝴蝶骨,胯部往下提,肩膀下压。”
MB一脸懵逼地不知道江越到底是想玩什么PLAY。
“算了,扎个马步吧。”
MB迈开步子扎了个结结实实的马步,非常骚气地展现出全身的肌肉,眼神之中透着浓浓的邪魅之气,非常敬业。
“恩,好,保持三十分钟,有纸笔吗,我想画个速写。”
期间MB几次三番妄图把江越请出房间。
“江先生,我,我大概服侍不了你,要不你找别人吧?”
“闭嘴,谁准你说话的,破坏了整个胸销乳突肌的美感。”
“……”
最后还是江越良心大发:“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MB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不敢。”
江越:“哦,那不要那么僵硬好吗,我想画的是鲜活鲜活的肌肉,不是死尸。什么是鲜活你懂吗,静静感受血液在肌肉里流淌的感觉,有点活力行不行。”
扎马步太久变得更加僵硬的MB:“……”
画了没多久江越就很自觉地离开了,他觉得实在是无法对一具没有肌肉活力的死尸产生一丝创作的激情。
江越从房间出来,走了半段路,正好迎面撞上在走廊跟一个男孩子抱在一起的楚天秦。
男孩子很清秀……哦,还有点面熟。穿着宽松的白衬衫,整个大腿露在外面,埋在楚天秦怀里嘤嘤嘤地哭着。
是上次那个衬衫裱,远远地看去楚天秦像是在安慰他的样子。
江越整个人都快炸了,还是冷冷淡淡的表情,脑子里跑着一群乌烟瘴气的玩意。
他们在说什么?宝贝?今晚很爽哦?不要再哭了你哭得我心都要化了?乖我明天还来找你?洗干净等我?
靠!
江越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他小手指有轻微地颤抖。
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江越冷冷地笑了一声:“麻烦让一让,挡道了。”
楚天秦抬眼,撞上江越望过来的,颇为复杂的眼神。
白衬衫还在他怀里呆着,裸露的脖子上满是吻痕,整张小脸也是梨花带雨。
见到江越出现,他也只是柔弱地抽泣了两下,看着楚天秦无限缱绻小小声地道:“天秦,我们回去吧……”
江越有一瞬间的窒息,这么多年了,楚天秦身边的暖床工具接二连三从没有断过,也从不避讳在公众面前出现,他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谁都可以,唯独他江越不行。
江越几乎是下意识地拦下楚天秦,可望向楚天秦投过来的那总是没有温度的眼神,让江越又是一怵。
可是……再特么犯怵也不能让人在我面前抢走我的男人!(两个我字重音)
江越脑子被气得犯晕,又被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身豪情所怂恿,否则他是打死也不敢去拨楚天秦的逆鳞。
他轻轻地在楚天秦耳边说道:你要是敢带他走,我就立刻去爬楚天易的床。
说这话的时候江越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贱透了,可偏偏就是忍不住像个恶魔一样,自暴自弃地在楚天秦耳边吐气。
楚天秦的脸色愈来愈差,在听到楚天易三个字之后,彻底崩盘了,当下推开了白衬衫,几乎是粗暴地拽过江越的手往外走。
“白静泽,你可以滚了。”
这是楚天秦给白衬衫留的最后一句话,听完之后江越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居然还真的姓白!
☆、探病1
第二天公司例会。
江越居高临下地看着会议室里众人,前所未有地认真道:“我们公司为了提高知名度,打算自导自演一部抗战剧,想参演的来我这报名。”
会议室里除了唐楼楼这个激动的傻逼高举双手热泪盈眶,其他人一片风平浪静。
颜槐看了眼时间:“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我待会在影城还有一场戏。”
涂四季接道:“我还要赶一个综艺节目通告。。。。。。”
江越皱眉:“闭嘴,都推了。”
颜槐和涂四季:“……”这又是抽的什么风。
接着江越站起身拍拍唐楼楼小同志的肩:“不错,很积极,男一号给你了。”
唐楼楼无视这尴尬的气氛,愣是感动地哭了出来。
一散会唐楼楼就忍不住给家里打电话,在厕所鬼哭狼嚎:“妈妈,我成功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了!”
哭得外边颜槐洗个手差点一个踉跄栽进洗漱池里。
涂四季擦干了手,却是颇为感动地道:“好孝顺的孩子,多么淳朴。”
颜槐斜眼看他:“你脑子也坏了?”
这冷酷中带着些嘲讽的语气,放眼全娱乐圈无人能敌简直所向披靡。
可,是。
涂四季笑成弯弯眼对着他说道:“上次的话还没说完,林邵久是谁?”
“……”颜槐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甩手就走。
片刻后,颜槐接过助理手中的墨镜戴上,无视了江越的话还是打算出去赶通告。
出门遇到一向波澜不惊的老王,身为江越的御用助理,老王这几天可谓是一下苍老了十岁。
颜槐同情地冲他颔首,以示招呼。
老王踟蹰着把颜槐拦住了:“那个,江少昨天晚上……”被暴击了。
“嗯?”颜槐摘了墨镜,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闪烁了一下。
老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昨晚发生的事情,只道了句:“总之,这两天你们多留意一下,免得江少想不开。”
昨晚颜槐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江越的身影,远远地看到楚天霸抱着另一个男孩的样子。
颜槐琢磨了一下,扭头就对助理说:“通告先推了吧。”不等助理回答,硬把墨镜又塞回了助理手中。
颜槐觉得自己真的是头一回那么有良心,自己那堆破事还没整完,居然有心思去安慰江越。
但是……他的良心是有限度的。
颜槐难得平心静气地跟江越说话:“人生不都是一帆风顺,在挫折中惊喜,用磨难点缀生活的美好……”
一头半长发随意地披着,颜槐高冷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母性的关怀,拿着手机挑了几句念给江越听。
江越一拳就揍了上去。
顿时颜槐脸上一块青紫,大影帝缓缓冷笑了声,甩了手机,抡起袖子跟江越从办公桌一路干架干到沙发上,动作激烈,精彩万分,最后两人筋疲力尽双双平躺在地上。
“喂。”颜槐推推一旁几乎快要睡着的江越。
“别吵。”江越翻了个面。
房里安静了许久,颜槐睁着眼也是一副若有所思。
江越突然开口问道:“你跟林骚鸡当时干什么要分开?”
颜槐再一次听到这个以前偷偷给林邵久取的绰号忍不住还是笑喷了,笑着笑着就泛上一丝苦涩。
“我和他……爱和被爱都太累了。”
换做是以前,江越绝对被恶心得一身鸡皮疙瘩还能骂一句矫情。
但是现在的江越沉默着没有说话。
颜槐敛了笑:“你呢,昨晚怎么了。”
窗外鸟叫声叽叽喳喳地,江越越想越烦躁,狠狠抓了几下头发,最终无力地又瘫倒在地上:“妈的那个小贱人居然撞墙!撞、墙!我真是服了。” 撞得满头血,都晕过去了还死拽着楚天秦的衣角。他可是放了自毁型的大招才让楚天秦甩掉他的,这下倒好。
颜槐虽然一直觉得江越的人生是一出戏,但这次真洒满了狗血。
江越平复了一下心情,起身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即踹踹颜槐:“起来,我想过了,不能那么怂,我要去医院。”
颜槐还是一副懒洋洋的语调:“哦,那我正好去看看热闹。”
江越在去医院的车上就睡着了,头一歪靠在颜槐肩上,看着江越眼底淡淡的黑眼圈,颜槐推开三次无果后只好任他去。
昨晚江越一夜未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常亮着,手指按在一串数字上迟迟按不下去,同样的,手机也没有响过。
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江越,接下去我说的话你听好了,你是天羽的朋友,也是天易喜欢的人,你应该看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的。而且作为天易的哥哥,我希望你不要再随便招惹他了。”
“更何况,我并不喜欢你。”
当年楚天秦和江越面对面站着,江越感觉自己随着他越来越沉下去的眸光也一起跌了下去。
睡梦里的江越有些不□□稳地皱着眉头,颜槐随手拍了下江越的脑袋:“到了,别睡了。”
江越睁开眼:“要不我们回去吧。”
颜槐冲着江越就是一脚。
江越当下就炸了:“你越来越嚣张了啊,信不信我扣你年终奖!”
白静泽正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满目的白,毫无血色的脸蛋,窗外秋意萧瑟,衬得他简直要死了一样。
江越敲了敲门,白静泽虚弱地扭头,静静看了江越一眼,又扭了回去。
江越可不管他态度再怎么爱理不理,进了门,面无表情一副清贵的逼样,白静泽突然咳出一口血来。
这么严重?江越犹豫着忍住洁癖,从一旁的柜子上抽了张纸巾扔过去。第一张由于力道太轻,软绵绵地掉在地上,于是江越又抽了一张,仍是失败,最后江越干脆把整个抽纸盒一并扔了过去。
“自己擦。”
白静泽:“……”
屋内静静地,江越真正来了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着仍旧无神发呆状的白静泽,江越感觉自己像撞了邪一样地说了句:“人生不都是一帆风顺的,在挫折中惊喜,嗯……感受惊喜(?)……”
提着水果,脸上戴着墨镜准备进门的颜槐远远地就听到这番话。
江越抬头正好看到颜槐,于是问道:“后面是什么来着?”
颜槐也记不太清了,顺口接道:“不要放弃生命?”
白静泽看了看江越,再看了看颜槐,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
莫名其妙地,事态发展成了颜槐和江越各执一把刀,边削苹果边跟白静泽谈人生。
江越:“当年我一个人走在墨尔本街头,就是凭着这样一把刀,击退了三名歹徒。夜黑风高,我从一场血雨腥风中走出,别人一看我就知道是身上带疤的大哥。你看看你,那么柔弱,拿什么跟我拼?”
颜槐:“我站在一个空手道全国联赛季军的角度上奉劝你,只有强身健体才能抢得了男人击得退小三。”
白静泽从头到尾不住地咳血。
江越和颜槐总算削完了苹果,白静泽还没来得及拒绝,两人不约而同地拿着苹果自己啃了两口。
“……”
最后还是护士小姐过来查房实在看不下去了:“让病人好好休息吧,今天探望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江越扔掉果核,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嗯,我下次再来看你。”
这时候白静泽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以前,我很嫉妒你。”
☆、探病2
江越也是看白静泽都虚成这幅样子了,于心不忍,放弃之前所有冷嘲热讽的编排,改了温和的迂回战术。
如今听到白静泽没头没脑的这句话,江越倒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嫉妒我什么,嫉妒我有钱还长得帅?
白静泽却是偏过头去:“你们走吧。”
江越感受到了来自白衬衫的造作。
颜槐一把拽过江越出了医院:“我快饿死了,你请客。”
江越不依:“我现在好穷啊。”
颜槐冷眼扫过去。
江越喋喋道:“上次画展被砸场几乎没有收益……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让唐楼楼当男一号。”
颜槐觉得有个不堪入目的真相即将呼之欲出:“为什么?”
江越回答得铿锵有力:“因为他便宜啊!”
“……”
“那抗战剧?”
“成本比较低。”而且是自导自演,编剧和导演的钱都省了。
颜槐一忍再忍带着江越去吃了顿牛排,期间江越天鹅状对着服务员各种挑剔,隔天空运过来的牛排不要,太熟的不行太生的也不行。
最后江越满脸嫌弃地问:“真的只有农家自养小牛肉啊。。。。。。你们不打算发展发展国内外牛肉贸易吗?”
颜槐想把菜单呼到江越脸上。
吃到一半颜槐接了个电话,江越握着刀叉的手顿时僵住。
颜槐瞟了瞟江越,模棱两可道:“哦,他啊,在家啊还能在哪,吃得香,睡得好。”
江越气息平稳而冷静,机械地拿着刀叉反复切碟子里那块牛肉,几乎要把它剁成肉沫。
“楚总既然那么想知道,让他自己跟你说?”说罢颜槐作势要把手机递给江越。
江越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颜槐只得继续跟楚天霸叨叨。
颜槐挂了电话转而看着江越怀疑地试探道:“真是稀奇,楚天秦居然主动打电话问我你昨天在哪过的夜。”
江越一口牛肉梗在喉咙里,咳了半天,喝了点水,这才拿起餐布优雅地抹了抹嘴角。
颜槐:“我推掉通告不是为了在这里看你装逼的。”
江越酝酿了一下感情道:“我现在很纠结。”
颜槐强打起精神:“嗯?”
江越捧着脸:“难道就因为我又有钱又帅还很有才华,情路才那么坎坷?”
颜槐果断起身:“我走了,账你自己结。”
不顾江越在后面千呼万唤,颜槐把江越那辆喷成梵高向日葵的玛莎拉蒂毫不客气地开走了。
妈的下次再管这傻逼的破事他就不姓颜!
颜槐走后许久,江越终于放下了那副嬉笑的表情,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手指习惯性地□□头发,指节用力到有些泛白。
楚……天……秦。
你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呢?你难道,真的觉得我会去找秦天易?
江越好像从喉咙里尝到了一丝铁锈味。
“战火”开机仪式特别简陋,唐楼楼站在主演中间一脸灿烂,一身兵服虽然破破烂烂,硬是让他穿出了阳光的味道。
江越对于这部剧投入了满腔的热情,颜槐和涂四季原本是颇有些不以为然的,但是当他们看完剧本后,陷入了深深的震惊。
涂四季嘴都合不拢了:“小士兵爱慕着长官,坎坷的军旅恋爱?江越你是疯了吗,这种题材广电能审?”
颜槐跟涂四季交换了一下剧本:“你拿的那本是内心戏解读,这本才是正剧,朦朦胧胧的暧昧,让观众自动瞎想。”
江越淡淡地喝口龙井,表现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涂四季粗略地翻了翻,咋舌了:“唐楼楼一出道就是以基佬的形象……这待遇真是。”
颜槐哼了声:“这下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公司就是一个基佬聚集地了。”
江越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公司没什么女艺人,不然我打算拍一部天雷滚滚的豪门虐恋。”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只听见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
唐楼楼饱含深情地冲进来:“首长,请允许我向你作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