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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慕婵眨巴眨巴眼,“你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说一下。”
岳竹安有些担心,她害怕夏慕婵讨厌她这样自作主张,可是资助小鱼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正巧今年夏慕婵说要结婚,她才生出这样的心思。。。。。。如果夏慕婵不答应,岳竹安就还是以个人名义资助小鱼。
夏慕婵看着岳竹安有些不安,急忙说:“竹安你别误会,我没有不愿意,我也很喜欢小鱼。那个,只是我觉得有点突然,其他没什么啊。”
“哦。。。。。。”岳竹安收起单子,心里还是忐忑。
夏慕婵抱抱她,“真的,别想那么多,这事你跟小鱼说清楚了吗,她还小,要她离开熟悉的环境回家——话说咱俩要重新买婚房吗?”
“为什么不买?”岳竹安昂起头,瞬间来了精神。
夏慕婵呃一声,“我。。。。。。有房啊。”
“你说你跟孟香一起住过的那套?”岳竹安脸色一沉。
“唔。”夏慕婵捂捂嘴。
“里面还有你们一起睡过的床。”
夏慕婵摆摆手,“重新买重新买。那你那边的房子怎么办?”
“出租呗。”岳竹安笑。
小鱼见两个阿姨一直没有过来,就抱着一团被单叫道:“岳阿姨,小婵阿姨,你们还晒被单吗?”
夏慕婵回头应道:“来了!”指着岳竹安说:“你要跟小鱼说清楚啊。”
岳竹安摸一把她的头发,“知道了。”
“别老摸我头,跟小孩子一样。”
三个人齐心协力把被单的晾好了,洁白的被单在微风里轻轻地飘,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岳竹安搬了个椅子坐在天台边上,拿出一管口琴,送到嘴边慢慢吹。
夏慕婵靠在一边,惊奇地说:“你还会吹口琴啊。”
“一点点。”
小鱼说:“我跟岳阿姨说想听口琴,岳阿姨去学的。”
夏慕婵笑:“原来是这样,看来现在有人比我还宝贝了。”
小鱼歪着脑袋问:“谁呀?”
夏慕婵矮下神刮她的鼻头,“你呀。”
岳竹安朝小鱼挤挤眼,“小鱼,记得昨天我拜托你的事吗?”
小鱼点点头,把怀里的小熊递给夏慕婵,举起小熊的手,上边系着一个小礼盒,“小蝉阿姨,这是给你的礼物,请你收下吧。”
“给我的?”夏慕婵微微一怔,取下来打开,是一个小小的首饰盒,“这是什么啊。”
岳竹安看着她微笑,夏慕婵打开首饰盒,看到躺在里边的铂金钻戒,登时愣住了。
岳竹安继续吹着口琴,小鱼背着手说:“小蝉阿姨,请你嫁给岳阿姨吧,如果愿意的话,就把戒指戴在手上。”
夏慕婵沉默片刻,突然看向岳竹安,把她拖起来,“哪有叫小孩子传话求婚的,还要我自己戴戒指啊!”
岳竹安笑着躲到一边,从她手里拿过戒指,“小鱼你看,我说她会生气吧。”
小鱼脸红红地笑了,点一点头。
“岳竹安!”
岳竹安拉住夏慕婵的手,低下头,认真地给她戴上戒指,“谢谢你愿意嫁给我,小婵。”然后抱住她亲吻她的嘴唇。
洁白的被单在阳光下轻轻飘飞,银色的口琴落在影子错落的地面,小鱼抱着小熊看着她们,歪一歪头,甜甜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要完结了,再也不随便开坑了。写大长篇好累,等明年蒲牢完结我暂时只想写30w内的轻松现代了_(:зゝ∠)_
☆、Final
婚礼的日子订好了,地点选在夏慕婵工作的植物园,结婚请柬是岳竹安亲自设计的,每一张里边都附了一小截植物标本。岳竹安的音乐工作室经过两年的磨合准备,已经搬到了夏慕婵住的城市,剩下的只有一小点善后工作了。小鱼的领养手续也办好了,婚礼当天小鱼会扮作小花童,夏慕婵给她挑了一条漂漂亮亮的小婚纱,还给她买了一只大熊布偶。
站在露台上迎风而立,闭上眼深呼吸就能闻到大海的味道。
sandy轻轻走到岳竹安身后,望向街上熙攘的人群,“这是你在这里最后一场演出了吧。”
“那可不一定。”岳竹安笑着说,“只要我愿意,大家喜欢我,哪里都会成为我的舞台。”
“你总是这么自信。”
岳竹安扶在凭栏上,任微风拂过她的面颊,“因为我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sandy低吟片刻,笑着点头,“是。”安静了一会又说,“今天晚上就走吗?”
“今天晚上。”
sandy说:“我不明白,两个城市那么远,你有坐头等舱的条件,为什么偏要坐火车回去?”
岳竹安垂了垂眸子,侧身靠在凭栏,似在回忆往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你不知道,我初中的时候家里条件并不好,后来父母为了创造更好的生活到了沿海城市创业,欠了债,那时候我们一家人每天日子都过的很苦。”
sandy沉默不语,静静听她说。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在她眼中一直光芒万丈的竹安学姐也曾有那样落魄的时候。
“我爸妈每天啃冷馒头就咸菜,却送我去最好的学校,攒钱给我买钢琴,要我好好读书,成为音乐家是他们对我的期望,也是我自己的愿望。高中三年是我最痛苦的时候,但我从没埋怨过老天给了我那么灰暗的一段时间,相反,我很感激它,如果不是那些日子,或许我现在连冷馒头就咸菜都吃不上了。”
“师父。。。。。。”
“我每天都在看书,做题,整理笔记,一有时间就练琴,上厕所的时候在门背后算上节课没解出来的题,一边背单词一边吃饭,晚上做梦都是睡前练过的钢琴谱。”
岳竹安笑了一下,“我一直觉得这些都没什么,不值得拿出来告诉别人,因为天下的人都是如此,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在埋怨自己苦的时候,想想这世上还有太多比自己艰难的人,就会觉得羞愧无比。”
sandy皱眉说:“没有那回事,你所有的努力都有人看在眼里的。”
“是的,很小的时候别的孩子都在外边玩游戏,只有我一个人关在房里练琴,那个时候我就想:好寂寞啊。这样的人生,就算直到死去,我的意识生命里也只有我一个人罢。”岳竹安低下头,转身迎向清风,“我也很迷惘,在想只会努力又有什么用呢?得到暂时的成绩和称赞又有什么用呢?或许以后我还是会过着平庸的生活,平庸地流失在茫茫的人群里,再平庸地死去,骨灰埋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回归到自然里去。”
忽然,岳竹安闭一下眼睛笑了,“直到那个家伙闯进我的生命里吧,我突然发现,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看到父母都看不到的我,能够看到连我自己都看不到的我。不论我走到哪里,她都始终跟着我。
“在所有人都赞扬我的荣耀,父母鼓励我一定要坚持吃苦的时候,只有她告诉我,就算放弃了也没有关系,就算没有那些光环,我依旧光彩耀人,因为我是岳竹安,而不是某个大赛的获奖者,也不是某个音乐会的王牌,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岳竹安。
“明明已经困得趴在钢琴上流口水了,还紧紧抱着我的琴谱陪我熬夜,只是看过一眼我放在床头的植物图鉴,就发誓以后要开一家植物园请我去开音乐会。那个时候我想,这个女孩真是幼稚又可笑啊,可是后来,高中每一个失眠的深夜,都是想着这个幼稚又可笑的女孩回忆才能让我安静入睡。”
岳竹安看着sandy说:“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是一片叶子,落叶要归根,而我始终都要回到她的身边去。”就像小时候,她和她一起仰望的那棵大槐树。
sandy有些迷糊,可是这些和她坐火车回去有什么关系呢?
岳竹安说:“可惜当时我太懦弱,所以让我和她的生命之间断了弦,而现在。。。。。。我要把这根线接起来。”慢慢走下楼梯,“从哪里断开,就从哪里接上。”
就在月台。
夏慕婵接到岳竹安电话的时候骂了一句神经病。
“有你这样的吗!我都准备去机场了,你才告诉我去火车站接你!”夏慕婵对着话筒骂道,“岳竹安我告诉你,你居然敢玩我,你死定啦!”
岳竹安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点,对面大叔见了笑道:“朋友吧?嗓门挺大啊。”
岳竹安苦笑:“确实挺大。”暗自想到:婚房装修的时候,一点要选隔音效果好的建材,不然大好的春…宵岂不是要被人窃听了去?
夏慕婵还在那边吼:“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岳竹安!”
“听到了!那。。。。。。亲爱的,等我回来。”岳竹安垂着眼笑,关上手机放进包里,静静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近了,再近一点。
正午时分,太阳越来越大,初夏渐浓,花草愈来愈密。
还是当年那个火车站,还是当年那个月台,人群熙熙攘攘,含苞待放的茉莉浅浅清清。
喇叭里播报即将入站的车次,汽笛长鸣一声,列车哐切哐切地驶了进来。
夏慕婵捏着月台票,顺着人群挤了过去,四处张望,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竹安!”她在人海中穿梭,是一尾游弋的鱼。
可是到处都没有她要找的人。
夏慕婵焦急地看着手机时间,明明就是这个点啊,怎么还没有来呢?抬头再确认一眼车次,也没有错,这个死人跑哪去了?
再给她打个电话吧,可是。。。。。。没有人接。
夏慕婵手足无措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转圈,迷失在离别与相迎的月台。十五年前,她就是在这里,悄悄目送她慢慢远去,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离开却无能为力,十五年后,她还是在这里,焦急地等候她的到来,可是却迟迟不见那个人的踪影。
“岳竹安!”她从列车的车头一路向后跑去,与过往不同的是,她大声叫出了她的名字,“岳竹安!”
夏慕婵在心中骂道:等回家以后,这一次你就真的。。。。。。死定了。
岳竹安!
夏慕婵一遍又一遍给她打着电话,一次又一次听到嘟嘟不停的忙音。
火车慢慢离站,人群渐渐散去,热闹拥挤的月台顿时冷清寂静,只有花坛里娇嫩的茉莉花悄悄绽放,
最后一次,夏慕婵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播出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
嘟。
嘟——
背后忽然响起轻快的钢琴曲,一个人慢慢地走近。
夏慕婵猛然转身,定住身形,微笑的脸上流下酸涩的泪。
一把把她拥进怀里,岳竹安笑着抚摸她的背,揉揉她的头发,哑着喉咙低声说:“小婵,我回来了。”
夏慕婵用力抱住她,沉默一会,狠狠打她,“岳竹安你这个混蛋!你混蛋你混蛋!”
岳竹安任她打,任她骂,等她累了,笑一笑,抱住她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垂下眼睫,一点点靠近她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唔。。。。。。”
岳竹安竖起食指点了点她的下唇,眼角含笑,“嘘。。。。。。”
夏慕婵使劲打她的腰,深深看着她藏着坏笑的眼睛,眸子一沉,双手环住她的脖子,仰头吻住她,岳竹安搂着她的腰,偏转脑袋与她热情拥吻。
“往机场东的列车即将进站,请勿靠近屏蔽门,请排队候车并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喇叭里传出洪亮的播报声,黑压压的人群匆忙前进,每个人从她们身旁经过都会侧目留意,或露出惊讶的神情,或藏住偷笑的表情。
她们的恋情与他们无关,他们却又渴望并祝福着这样的爱情。
天气那样炎热,月台那样喧嚣,唯有目睹一切的茉莉花芳香如故,但笑不语。
——“你怎么想到坐火车回来啊?”
——“因为月台啊。”
——“为什么一定要到月台啊小竹子笨蛋!”
——“因为过去的我欠过去的你一次笑脸相迎。”
——“谁叫你以前不跟我告白的,害我一直单相思暗恋你。”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呢?”
夏慕婵一时语塞,看着眼前美丽的新娘痴痴发呆。
司仪微笑着说:“请两位新娘交换象征爱永恒爱情的婚戒。”
夏慕婵怔了一会,眼角渗出泪水,又笑又哭地为她美丽的新娘戴上戒指。
岳竹安低下头抿唇轻笑,牵起夏慕婵的手,为她戴上橄榄花环模样的铂金钻戒,“所以这一次,你一定要知道。。。。。。”抬起头,亲吻她的手背,“我爱你。”
夏慕婵闭上眼抹掉泪珠,扑进岳竹安的怀里。
直到这一刻,夏慕婵才真正明白很多年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世铅华,不及你半个臂弯。”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后记
这个故事是关于我童年的回忆,还有对故人的思念,以及对某个我最重要的人的告别。
其实这篇文是我最早准备的两部短篇糅合在一起的产物,一部是《槐树院子》,一部是《月台》,但是正好前不久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离开了我,所以我选择了用带着离别愁绪的月台作为题目。
岳竹安和夏慕婵都是《槐树院子》里的人物,而这个槐树院子的原型就是我小时候生活的院子,关于它我在起初的手稿里有一些描写,比如:
“这是九十年代末一个平凡的居民区。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用来晒谷子的坝子边种了两棵大槐树,枝叶繁茂,绿树成荫。夏天人们搬着藤椅,摇着蒲扇,到槐树下乘凉。吃西瓜,喝一毛钱一瓶的汽水。在树下乘凉玩耍,总是惬意的。院子里的人很喜欢大槐树,为他们遮风挡雨,提供阴凉的大槐树。大槐树很出名,院子旁的机务段家属区,院子外的农村大队,他们都知道:啊,那个院子里有两棵大槐树,长得可好哩!”
原本夏慕婵是一个名医世家的孩子,后来成了一名植物学家,岳竹安的原设则是带着神秘气息和淡淡忧郁感的戏子,她们是青梅青梅,从小在一起长大,岳竹安年长一些,但是身体不太好,家里时常点着檀香,而夏慕婵给她送药,就到她家听她唱戏,一来二往就熟了。关于她们的描述是这样的:
“香起一束白,谁与唱人间?”
至于后来我为什么把岳竹安的设定改了呢。。。。。。因为我想起了在我生命里,第一个带给我光芒的女孩子。她很美好,很单纯,真的是像璞玉一样,温润婉转。她喜欢音乐,从小就弹钢琴,而且谈得很好。
最早的时候,我和她住在对楼,每天早上上学,她到窗口叫我一声我便能听见,然后打开窗户跟她说早安。暑假的时候,她请我到她家玩,她弹钢琴给我听,弹《天空之城》,弹《菊次郎的夏天》,弹《少女的祈祷》。我还和她在一个老师那学过半年的钢琴,不过刚认会五线谱就荒废了。后来我去学了美术,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那又是其他的故事了。
她是我生命里第一个朋友,也是当时我唯一的朋友,以至于我对她有着疯狂的占有欲,只要看到她和别的孩子说话心里都会难过的哭泣。只是那个时候我还太小太小,傻傻地以为所有的友情都是绝对的一对一,只允许是两个人的世界,直到许久以后才明白并不是那么回事。
只要想起她,我就是个孩子。
所以每当我犯了错,受了伤,无法原谅自己时,我就会想起她,想起童年的夏天,想起她给我弹的钢琴。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我错了,我还是那么幼稚,我永远都无法被饶恕。我向上苍祈祷,如果我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是不是可以得到原谅的机会,是不是很多事情还可以重新来过?
但是不可能,我已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