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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高明的骗子而已,以耍弄别人为乐。
真正的我不会讨人喜欢的,绝对。
我只当牧绅一是在勉励出于低潮期的同侪。
第二天一早,桌上多了一本崭新的习题集,正是我从牧绅一抢来的同一本。
“藤原,和我做个约定如何?”
牧绅一端端正正的站在我面前,认真的说。
约定?
约定什么?
“如果这次期末考你的成绩超过我,那——”
你就当我男朋友。
“我就把那张卡片给你看。”
嘁——好歹也听听我的想法嘛!
我思考了几秒钟,问他。
“如果你的成绩超过我呢?我需要受什么惩罚吗?”
惩罚这个严厉的词刺激了他,牧绅一皱皱眉,一副没想好的样子。
“这个嘛……我没有考虑过……”
我盯着他的胸口看了一会儿,心生一计。
“如果你的成绩超过我,你就必须听我的命令做一件事。”
他好像完全没有思考,只是象征性的停顿了几秒然后就点头答应了。
喂喂喂,我说的可是我命令你喔!
这样一来,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处于有利地位——不不不,不能这么想。
牧绅一不是我的对手,他是我出生在世界上十六年来第一个真心真意喜欢的人。
我得好好的、认真的、温柔的对待他才行。
吃完蛋包,我清点了一遍考试用具,提起书包走到玄关处换鞋。
“考试加油哦!”
妈妈拿着锅铲走出来为我加油。
加不加油什么的,已经不重要啦!
心里低语着妈妈听不到的小算盘,我拉开门向外走去,盛夏清晨的风吹起我的头发和裙摆,翠□□滴的树叶随之轻轻摇摆。
chapter26 Hanabi
考试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去了藤真家,这一次要寄住大约一个月的时间。
寄住的理由嘛,说来真让人丢脸——我家的水管爆了,当我去考试、辽一上学、爸爸上班而妈妈去超市采购时,洗手间的水管嘭的裂开,哗哗的水声惊动了邻居。
等到妈妈回家时,客厅的家具和地板都被泡坏了,就连妈妈养在院子里的花都死掉了,院子里还有很多虫子的尸体。
因为这起意外,妈妈决定先把马上放暑假的我赶去别的地方,她和爸爸商量将家里的排水系统彻底检查一遍,然后修复一楼的损伤。
辽一因为要准备升学考试,家里的环境有点恶劣,妈妈就把他塞进封闭式私塾,以保证他的学习时间。
这样一来,我们一家就暂时分成了三部分。
当我向健司说明家里的状况时,一旁默默聆听的继母颇为担忧的提醒我检查房子的地基,院子里的虫子很有可能是被水从地基里冲出来的。
“白蚁平时不太容易被发现,一旦发现有,很可能已经把地基钻的千疮百孔了。”
她的形容令我毛骨悚然,我立刻给妈妈打电话,要她请除虫专家来看一下。
除去这场意外,我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健司惊讶于我哼着小曲儿提着行李进门的样子,还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他问我:
“你跟平时一点儿都不像,到底怎么了?”
我摇头晃脑,故作神秘的冲他摇摇手指。
“这是秘密。”
健司也没表露出多大的好奇心,他跟在我身后,闲聊式的推测:
“难不成是这次联考的成绩很好?”
啊呀,那怎么可能,不管怎么说,我可是两个月没来上课哦,稍微考虑一下外界的因素嘛!
“事先声明,我这次花了很多时间在学习上,打败我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是是是,我知道,而且你还有个全国联考第三名的好朋友,好朋友一定会尽一切努力帮你实现目标的。
见我没有特别的反应,健司有些迷惑。
“真奇怪……”
“哪里奇怪了?”
走到房间门口,健司停下脚步。
“往常你来家里的时候总是一脸不屑,好像我欠了你的钱似的,今天居然情绪这么好……难不成你恋爱了?”
不愧是这世上跟我血缘最近的男人,真是一阵见血!
我在心里大吼两声,释放愉快的情绪。
“这是秘密~”
我竖起一根手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冲他一笑。
健司睁大眼睛,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喔——”了一声。
“我啊,跟人打了赌呢!”
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放下行李后我坐到地板上,絮絮叨叨的说起和牧绅一的那个赌,在讲述的过程中,我隐去了牧绅一的名字,只说是班里的一个男生。
健司罕见的对这种女孩子的无聊事产生了兴趣,也盘腿坐在地上,听我讲完。
“你是说,不管你的成绩有没有高过他,他都必须听你的指挥?”
我猛点头。
“真可怜……”
健司露出同情的神色,透亮的大眼睛遗憾的看着我。
“那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把柄?
这我倒是没有想过,把柄什么的……就算是有,我也不好意思用来胁迫牧绅一啊,这么减分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你把我想得太龌龊了,好歹我和你是手足,拜托你从正面的方向评价我行吗?”
健司的头向后仰了一下,一副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样子。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的那位同学究竟拥有怎样的脑回路,会和你打这个无聊的赌。”他眨了眨眼睛,沉思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差点儿噎死我:
“难不成那家伙是M?”
你想太多了……不要因为自己是个S就觉得世界上拥有大把的M供你奴役……
我拼命的将这个离谱的想法赶出健司的脑子,再三解释牧绅一绝对是个正常的少年。
“好吧,”和他胡搅蛮缠了一阵,健司渐渐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他起身往门外走去。“我不管你怎么胡闹,门禁的时间还是一样。”
是是是——
我敷衍着点头送他出门,等他走出我的房间,我准备关门时,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挡住了门。
“我知道你在这里住的不自在,说实话我也是,直到现在都不能很自然的接受和你一起,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兄弟的事实是不变的。你之前说以后没有必要见面了,我想这件事我没办法答应你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是无奈的继续说道:“我们重新成为兄妹了,莉央,一起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好好的相处吧。”
我没料到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出告白,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他,毕竟有血缘关系相连,潜意识中总会把他当做特别的人对待。
他和我是被同一对男女孕育的生命,即便被岁月分隔多年,内心深处仍有一份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温情。
我想我必须的说点儿什么,如果像以前一样气哼哼的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那我也是不过是个爱发脾气爱撒娇的小女孩罢了。
“我知道,”我冲他伸出手。“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他握了握我的手,那双看上去白皙柔软的手摸上去却和其他男孩子一样粗糙。
不少人都被健司秀气的外表蒙骗,其实他心底里是个非常有气概有好胜心的男子汉。
这就是我的哥哥,从出生起就趴在摇篮边往我嘴里塞饼干的哥哥。
现实注定他没有乖巧可爱、尊敬他的妹妹,我也没有温柔而严厉,对我百般疼爱的哥哥。不过从这一刻起,我们决定至少向正常的手足关系靠拢。
搬到藤真家的第二周,考试成绩公布了。
意料之中的,我输给了牧绅一。
暑假的补习开始之前,我和由佳悠哉的躲在树下乘凉,一边喝着冰冻乌龙茶,一边讨论着暑假的计划。
“你这次的排名降了好多啊,莉央。”
由佳为我感到遗憾,她本想将“沉睡两个月的少女醒来后经过拼命的补习勇夺联考第一”为素材,写一部关于灵魂出窍的漫画脚本。
听到她这么说,我感到一丝丝的愧疚。只有一丝而已。
“我不是很看重排名啦!”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大口饮着乌龙茶,易拉罐外壁上的水珠沿着手指留下来,滴落在地上。我装作不经意的把水抹到裙子上。
由佳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张纸巾。
“别逞强了,两周前你为了准备考试每天几点钟睡的来着?”
作为县内升学率第一、偏差值最高的私立中学,要说海南的学生不在乎成绩,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考试前和牧绅一定下绝对不会输的赌约的我,在学习上也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维持常胜、维持县内不败王者宝座的,不是天赋,而是彻底的自我管理和约束,以及持之以恒的毅力和坚韧不拔的耐力。
因此,当有人在海南的学生面前轻描淡写的说“我不看重这个啦!”时,我们的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这个人一定不擅长这个东西。
进一步来说,是一种令人唾弃的逃避行为。
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再怎么说,在出事故之前我都是堂堂正正的资优生。
虽说这次成绩比不上以往,但是也确实超出我的预期。所以说我才能毫不在意的喝着冰茶大放厥词啊。
由佳很快明白我兴奋的原因和成绩毫无关系。她以很冷漠的、甚至有点嫌弃的表情看着我。
“莉央,你又对我们阿牧做了什么坏事?”
听到牧绅一的名字,我一口冰茶喷到地上,由佳利索的跳到一边,甩着手嫌弃我恶心。
“别说那么难听嘛,这次可是你情我愿的,我可没有逼迫谁……”
一边擦着嘴,我一边解释。
由佳一脸你别想骗我的样子,斜睨着我,等我把一切主动招来。
我想了想,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况且之前都对健司说过,那么告诉由佳也没有关系吧?这么想着,我把和牧绅一打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由佳。
听完我的话,由佳问了我一个问题:
“牧绅一这次第几名?”
“没有记错的话是第四名。”
由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缓慢的将气吐了出来。
“莉央,你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女人!”她竖起大拇指,学阿拉蕾的模样,把嘴张得大大的。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啊?”
“一半一半。”
我垮下脸,一鼓作气喝光乌龙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冰凉的气息和闷热的空气交融,消散在盛夏的烈日下。
“哎,你说我命令牧绅一做什么好呢?”
望着头顶遮阴的一片茂密的树荫,我问由佳。
由佳舔着棒冰,晃着两条怎么晒都晒不黑的腿,坐在长椅上冲我诡秘一笑。
“做你想做的事咯!”
这个回答深得我心,只是该如何恰当的表达出来呢?
由佳从包里掏出一卷皱巴巴的宣传单伸到我的鼻子下。
“说起夏天,你会想到什么?”
“西瓜、泳池、比基尼、冲浪、还有——”
“烟火大会。”
她把宣传单塞进我的手里。
“既不用担心晒黑,也不需要穿高难度的比基尼,这可是和暧昧的男性出游的好机会呀!”
我展开宣传单,大幅的烟火作为背景,浓烈而简单的宣传语鼓动着夏日的躁动和热情。
就这么决定了。
我把宣传单整齐的叠放好,收到自己的手袋里。
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到时该穿什么了。
chapter27 Advice
上一次和异性去烟火大会是什么时候来着?
和妈妈在商业区挑选浴衣时,我回想起去年的烟火大会。
那是横滨每年夏天都会举行的神奈川烟火大会,在临近海港的海面上燃放。作为夏日的盛事之一,动员人数有数十万。我那时还住在藤真家,暑假的某天早上,继母提议全家一起去看烟火大会。在我的印象中,继母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女人,讲的直白一点就是没有浪漫细胞。全家一起去看烟火大会,这样的提议不像是继母会说出来的话。我那个高中刚毕业就和男人结婚生子的母亲倒是会做出这种事。
响应这项提议的只有爸爸,健司和我以不同的理由推脱掉了。我想他就算去,也不会和家人一起,正值十五岁的美好年华,谁会愿意和老爸老妈一起去看烟火啊!
应该和女朋友一起才对嘛!
健司巧妙的以篮球队训练的理由婉拒了继母的提议,我则被半强迫的穿上继母准备好的浴衣,和继母还有爸爸度过了一个无趣的夏日之夜。
今年的烟火大会,正巧,我依旧住在藤真家。
和妈妈选购好浴衣后,我们在车站分别。我家的水管总算修好了,可是很快又在地基中发现了虫——正是我所担心白蚁。
眼看暑假到来,家里也不需要我和辽一回去添乱,妈妈索性就让我们住在外面。辽一打定主意要上陵南,趁这个机会让他提前体验一下一个人生活的感觉也不错。
今年继母没有提出去看烟火大会的建议,爸爸去美国出差,两个月以后才能回来,家里就只有我和健司,这样的家庭结构似乎带给她不小的压力。
我只会住一个暑假。
眼看继母流露出的不安与忧郁,我在心中宽慰她。谁都不会从你身边夺走健司的,这小子永远都是你的孩子,他也没打算去当别人的孩子。
作为今年夏天家中唯一的男丁,而且是家中唯一一个每天按时收看早间社会新闻的青春期男性,健司秀气皮囊下的责任感随着附近治安的略微恶化而暴涨。
“我回来啦!”
当我正为新买的浴衣而兴奋不已时,推开家门看到的却是健司冷峻的面容。
“你忘记门禁的时间了吗?”
他身后的挂钟上,时针正指向十点。
这不是很正常嘛……我低下头小声嘀咕着,避免和他产生正面冲突。在玄关换好鞋后,我提着购物袋和包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健司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购物袋上。
“又去买衣服?”大约是从袋子的缝隙看到的,他皱起眉头,不悦的看着我。
“上回去你房间我可看到了,你的衣服数量是我的三倍还多,再这样买下去房子会被你的衣服撑爆的。”
啊啊啊,你这讨厌鬼!
“女生的衣服本来就多啊!”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发泄自己的不满。
“再说我也没有乱买,这是去看烟火穿的浴衣,总不能穿去年的吧!”
况且去年的浴衣还不是我自己挑的……
“烟火大会?”
健司的头歪向一边,重复道。脸上的表情像小鹿一般纯真,可爱的差点让我忘了他其实是个S的事实。
“你去烟火大会?”
他的语气听起来着实太过分,好像我是什么滞销品似的,马上要被性感的推销员姐姐堆成整齐的金字塔形,在烟火大会上的嘉年华里拿着喇叭推销。
我可是很有行情的,别小看我!
回敬他一个冷酷的视线攻击,我故作潇洒的转身,一掌拍在他肩上。
“是啊,我要去烟火大会。”
和牧绅一。
“你要不要一起来?”
最好不要哦。
健司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瞪大了眼睛,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
“不了,你去玩吧,我——”他探头朝购物袋里又看了一眼,顿了顿。
“我和朋友约好那天有事。”
那就好,我本来也没有和你一起去的打算。
这段对话暂告一段落,我提着袋子向楼上走去。健司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悠哉的打开一瓶冰冻乌龙茶。
“莉央,”灌下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