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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昊在听到弟弟的话,心里也有些触动,比起好久没见的王府中人,景栾更像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但是同时,自己也占据了景栾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感动之际又想起昨夜看到的明昊对那个未来深爱的人的神情,暗暗叹息不知以后是谁会代替自己占据弟弟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想到以后会有个另外的人代替自己宠着他,爱着他。心中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发酸。
“景栾,哥哥有话问你”
明昊的目光中带着绝对的认真,这次谈话将会决定他们的将来。
景栾原本小心翼翼收画的动作不由一顿,“来了”他想,哥哥这一天的心不在焉被他看在眼里,景栾已经猜到哥哥有些话要对他说,也猜到应该是对哥哥甚至于他们俩都有些为难的事。
正好,也是对哥哥摊牌的时候了,逃避已经不是解决的方法。但是他的底线就是哥哥不能离开他。
“哥哥想要问什么?栾儿肯定知无不言”
景栾将画好的画仔细收在画盒里转身放在桌案上,随后整个人像一只八爪章鱼一样缠在哥哥的身上,长长的睫毛抖动,宁静而美好,完全没有梦中那个霸气的帝王的影子。
明昊也自动向榻内缩缩,给自家弟弟腾出点地方。景栾缩在哥哥身前,身后便是触手可及的哥哥,满足的眯了眯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
“景栾,哥哥问你,你要如实的说。”
明昊将手指插入弟弟柔软的发丝,修长的手指在发丝间穿过,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你是想和哥哥一起自由自在遨游宇内,四海为家浪迹天涯”明昊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时的美好,故而顿了顿才接着道“还是想接手这个已是风雨飘飖的江山,执掌权柄,君临天下”。
景栾的语气并无一丝迟疑,仿佛已经在心里给过无数次答案“哥哥,没有国,哪有家”。
尽管明昊已经预料到这个答案,但还是恍惚了一阵,感到从心底来的一种沮丧。
“景栾,哥哥的心很小,容不下天下苍生。时至今日,哥哥的心中也不过住进了你一人而已。哥哥是一个冷心的人,不会关注太多,就算是哥哥很久没见的父王,也不再占据最重要的位置,听说他还和我母亲又生了个孩子”说道那个应该是他血缘兄弟的孩子,明昊的声音也没有什么触动。
明昊注视着弟弟黑色的发丝,不由得有点出神
“我冷心,冷情,如果不是在我心里留下痕迹的人,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就像我的父王,现在估计已经全身心的开始培养我的那个弟弟了,这些我都不会在意,这天下苍生又与我何干!”
景栾听着哥哥这段几乎从未说出口的长长的话,当听到“天下苍生与我何干”时,不由颤了颤,他明白自己想出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是拉不住哥哥的脚步的。
“哥哥,你最是明白我不过,栾儿心中与其说是什么为了天下苍生,不如是说就是有这个野心,栾儿想保护哥哥一生自由不羁,想问鼎天下无人可及,想留名史册受万民敬仰”
景栾的话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狂热,这样的语气和神态使得他瞬间好像变成了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
“哥哥,这是我的愿望。哥哥,你会帮我是不是”
景栾的声音转柔,就像一个和哥哥撒娇要糖吃的好弟弟,就好像他像哥哥要的不是这万里江山,而是哥哥随手便可以摘到的一个树上的果子。
明昊的手狠狠抓在贵妃椅的扶手上,像是要把这木质的椅子抓出个洞来。他知道弟弟已经不可能改变主意了,内心五感交集。
“你这是吃定我了是不是。。。。。。”明昊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和弱势“我又怎么忍心。。。。。。”
他默默在心里补充,不忍心你在宫廷中苦苦挣扎,不忍心你就算跟我一起离开这里也不幸福,不忍心你的愿望和希冀落空,便注定还要和你在这腐朽的一刻也呆不下去的地方继续沉沦。
“好!”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是一直注视着哥哥的景栾却没有漏掉这从苍白的唇瓣中挤出的一个字,顿时景栾的眼睛亮了
“哥哥,你答应了?”景栾的欣喜任谁都能听出来,“哥哥,我实在太高兴了”
明昊苍白的嘴唇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看着弟弟兴奋的通红的脸,心中默默道“景栾,哥哥也无法放弃自己的梦想,也许在你君临天下的那一天便是你不再需要我的日子,那时已经无法有人再伤害你,哥哥也会独自一人浪迹天涯”
兴奋中的景栾没有探知哥哥心中想法的能力,如果他有的话,会做出什么选择我们并不知道,但是这一刻明昊在心里做出的决定却无疑给了弟弟以后能够伤害他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离殇
景栾独自一人走进栖凤宫主殿,在主卧室里的那个女人本应该是这个皇朝后宫的掌权者,本应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她仍然占着这个尊贵的位子,却已经消瘦虚弱至此。
景栾暗暗着迷,这就是这个国家最高的权力,生杀夺与,他要谁生谁便可以活的滋润;他要谁死,这个人也必须逐渐走向死亡。就算这个躺在床榻上却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一样。
迷人而诱惑的香气从鎏金香炉中慢慢爬出来,景栾用手挥了挥过于呛人的味道,转身将这迷人香味的源头掐断。然后将紧紧闭合的窗子全部打开,顿时窗子外面的空气涌进这不大的屋子。
躺在床上的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做这些,木讷昏黄的眼睛也没有丝毫变化。
“母后,景栾来看看你”景栾说罢便自顾自的搬起一张雕花椅子优雅的坐在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由于生病,皇后迅速的衰弱下去,尽管身着一身华丽的皇后正装,却也像似裹在一堆华丽布料的骨头架子,床边的小桌案上摆着一个盛着漆黑药汁的碗,里头稠的发粘的药汁一看就得苦的出奇,这药汁已经冷掉,但是一看就知道没被动过哪怕一口。
“母后又何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景栾用目光扫过皇后蜡黄的脸色,哥哥最近总往宫外跑,这让他不怎么开心,他希望哥哥能一直一直只陪在他一个人的身边。
“四皇子可真是稀客”皇后的声音干巴巴的,声音嘶哑便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景栾晃了一会神,他又想起哥哥来了。听到皇后的声音,景栾才顿了顿。刚刚练过剑还有些发红的手指轻轻打开鎏金香炉,从中取出小小的一截正在烧着的熏香,优雅的将那熏香上的点点星火掐灭掉。
景栾扫过被掐灭的熏香“这倪罗红是一种慢性毒药,您在这皇宫中活了半辈子,不会连这点小算计也对付不了吧”
“活了一辈了,算计了半辈子,连自己的儿子都变成了宫斗的筹码,这样的日子。。。。”皇后狠狠咳着,好像要将肺都咳出来,等她终于从撕心裂肺的咳嗽中缓过劲来,她身上华贵的皇后正装上已经染上了一滩血迹“活着,还有意思吗?”身为皇后的女人喃喃低语,她已经绝望了。
“这样你就已经放弃了吗!”景栾看到这个是他母亲的女人即将走向死亡,带着不甘与绝望,她留不住自己爱的人,只能牢牢抓住他妻子的身份,不撒手。
而身为她儿子的他却不会像她一样,在他手里的,他会牢牢抓住,就算死也不撒手,他宁可抓着他爱的人下地狱,也不会看着自己爱的人在别人的怀里笑的幸福。
“不放弃又能怎样,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
“那你这一身皇后冕服又是在说明什么!你压根不想放过他,既然你没有这能力,儿子帮你完成怎么样!”景栾的声音同样低沉沙哑,带着魔鬼一般的诱惑,仿佛皇后点点头这个不可能成真的事就会变成现实,这和那个平时冷漠的孩子简直是两个人。
“只要你点头,将你这么多年培养的眼线交给我,我就会让他在你下去的时候很快就下去找你的,这不是你心底最深处的愿望吗;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只要点点头就好”景栾负手立在窗头,好像将帝王从他的皇位上拉下来只是举手之劳。
皇后原本昏黄的眼睛骤然睁大“你是说,你要。。。。。。”
“不会的,明昊不会让你这样做的。他最大的愿望不是。。。。。。”虽然仅仅见过那孩子几面,但是在宫中生活多年的皇后还是能一眼看清那个亲王家的世子在想着什么,而她也默许了明昊将景栾从皇宫带出去的打算。
“当然可能”景栾不等皇后说完便打断她的话“谁让我是他最重要的人,他的一切原则到我这里都会变成没有原则!”景栾的话带着一种暗暗的得意,仿佛哥哥已经在他的手心,而他却永远都不会放走他。
皇后的表情有点怔忡,随后陷入深深地挣扎。
良久,甚至一直关注着皇后表情的景栾都有些不耐,她才深深吐了口气“好吧,本宫已经是要入土的人了,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皇后的眼睛终于不再呆滞,转而有了一丝光亮。“景栾,看你今天的这个架势,本宫猜到你对这些东西也是势在必得,你是本宫的孩子,本宫的东西自然要交给你,本宫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就算得不到那个位子,也能活的好好的”。
她从衣服里摸出一个钥匙,小小的钥匙显得有些不起眼,但博览群书的景栾自然不会认错。这,正是一把千年寒铁铸成的钥匙。
“我自然能够保护好自己,不仅如此,我还会保护好明昊,他是属于我的”景栾的声音平淡的像一碗水,但是其中的坚定谁都可以听出来。皇后突然有些迟疑,让那个荣亲王家的世子陪伴景栾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但是现在结果已经没有办法更改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国皇后的位子再尊崇,也不过是一个筹码,顶多是一个比较大的筹码罢了”皇后仿佛陷入了回忆中“你母后出嫁之前姓宫,宫家是几百年前有名的修真世家,直到你母后的爹爹突然决定入世,我便作为和皇家联姻的筹码嫁入皇家,甚至景国逐渐走向盛世也有宫家的协助”
景栾暗暗算计着股力量会带来怎样的变数,就听皇后在旁淡淡的说
“但是,这把钥匙锁住的就是宫家唯一留在人间的东西了,这地图就在本宫送给陛下的玉佩中,能不能打开,就看你的本事了”。
景栾听到“唯一”二字,便明白了什么,接着便听到皇后癫狂一般的笑声。
“哈哈哈。。。爹爹呀,您到底是错了,这天下的帝皇都是一个样子,就算做了再多又如何,就算没有反心又如何,一代帝王又怎能让这样一股力量威胁他的统治!”
也许这嘲笑不仅是对皇后的爹爹,也是对她自己,皇后的眼睛溢出大滴大滴的泪水
“而我,身为宫家的女儿竟然爱上了敌人!爹爹呀,这是对我痴心妄想的惩罚吗!”皇后哭的歇斯底里,带着深深地痛苦。
她用被子捂住脸,就好像这厚厚的被子能将她整个人都遮起来。
“直到宫家灭族,当最后一个宫氏族人将钥匙交给我,便也将报仇的火焰交给了我,因为这钥匙,你父皇才迟迟没有就这么动我,其实这钥匙里还有什么呢!宫家的族人几乎已经死的死亡旳亡,财产也被吞入国库”
景栾也感到有些好奇,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宫氏族人拼死也要保护呢?
“本宫并不放心将它交给你,但是谁让你是我的孩子,景栾,你的心是黑暗的,呵呵,就像我一样,一样的疯狂,只是我没能留住自己爱的那个人的心,就不知你能不能留住了”皇后的笑声中带着绝望,但是却带着一些引诱,好像在告诉景栾抓住自己爱的人,至死也不放手。
景栾只是看了一眼皇后,他不会像这个懦弱的女人一样,只要是他的,他绝对不会放飞那个属于自己的人。
“其实宫家也留不下什么了,只有将近万两的银票和宫家的功法,要知道宫氏族人的经脉与旁人不同,其他功法很难有所进步,只有这宫氏独有的法诀才能使你们修炼一日千里”。
皇后貌似累了,闭上眼睛便不再说话。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世子殿下,您也是来看皇后娘娘的吗?”娇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传入了景栾的耳中,使他快速的转过头去,眼睛瞬间便明亮了很多,整个人都瞬间变得灵动了,仿佛不久之前那个阴沉的孩子只是一个幻觉。
“是,明昊来看望一下皇后娘娘,希望皇后娘娘能恢复健康”明昊回答那侍女的声音在屋里的两个人耳边响起,皇后对着景栾笑了,笑的天真无邪,她的孩子和她一样痴情,也许明昊就是那个能带着景栾希望的人吧。
门刚刚打开,景栾还没有看清哥哥的面容,便别一声惊叫打断“皇后娘娘!”刺耳的声音让景栾回过头去,便见皇后的嘴角向外流出一丝鲜血,整个人脸色惨白。
景栾心里莫名的酸了一下,将手伸到皇后的鼻翼下,却已经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母后!”景栾的整个人都开始发蒙,他想过皇后会这样死去,却没想过死亡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仅仅是瞬息,那个是他母亲的女人便离开了他。
“景栾!”
陷入冰寒的景栾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温热的气息使他的寒冷慢慢消退,哪一颗冰寒的心也在慢慢回暖,在这温暖中,景栾紧紧抓住这人胸口上的衣服“现在是你抱住我,那就不要放手,因为就算你放手了,我也永远不会放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
一国之母的丧礼,本应昭告天下,令王候以下文武官员,公主、王妃以下,二品命妇以上的人聚集起来举哀悼念,给去世的皇后上香。
可如今空荡荡的香案上,不过短短插着几根未燃尽的香火,整个灵堂仿佛一个空荡荡的大棺材,只有身为皇后儿子的四皇子景栾和放不下景栾的明昊守在这空荡荡的灵堂。
这,便是景国一国之母的灵堂。身为一国之母的尊荣,澧帝几乎没有给这个陪伴了他近二十年的女人留下一丝,甚至连结发妻子的灵堂都没有踏进一步。只因丽妃的一句“灵堂乃阴暗之地,于陛下龙体反冲”
朝堂上对此没有在沉默,但是上奏的谏言被堆在帝王的桌案角落里蒙尘。甚至先帝早年留下的肱骨之臣陈青也因在帝王与丽妃调笑之际直接破门而入引起帝王龙颜大怒,被直接押解回乡。一句“有生之年都不再录用”便结束了一代老臣的仕途。
如此一来,还会有人说什么!众多老臣直接寒了心,甚至众多身居高位,才德兼备的大臣直接闭门谢客,不再参与朝廷之事来。
夕阳渐渐落山,洒下一片橘红。这灿烂的颜色像是生命燃烧的颜色,那个身为自己母后的女人将一片青春燃烧在这里,却没有几人在乎她的死活,似乎这个女人的存在没有一丝的意义。
景栾跪在灵堂下,他对这个是他的母后的女人并没有多少亲情,在他陷入黑暗中找不到任何依靠的时候,将他从黑暗的深渊中带出来也不是这个做母亲的人,而是哥哥。但是他还是愿意帮这个是她母亲的人守灵,毕竟他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也让他有了认识哥哥的机会。
景皓担心的看着那个一脸倔强的孩子,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几天,连着几天的不眠不休,景皓实在是担心将他弟弟的身体磨坏了,虽然景栾并没有比他小很多,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这时的他不由暗暗责怪自己,不应该在这几天想起回荣王府看看,以至于在这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