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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又一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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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白文谦一脸茫然,黄礼杰再做出一个欢喜的表情“好巧好巧,那不正是是我的表妹金雅柔么。”
  白家二公子与金家小姐的萍水相逢,真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至于那根棍子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
  没过两天,黄公子就以替表妹金雅柔送信为由到白家做客。白家小厮桃宝在前引路,黄公子不紧不慢塞了个红包给他,便以欣赏风景为由在白家绕了好大一个弯,结果却什么人都没有碰到。
  黄公子皱皱眉头,似是自言自语“这么大个花园居然都没人。”
  桃宝心领神会,“我们小姐平素都是在屋里读书,很少逛花园的,如今听说您来更是不会出门。不过啊,您要是能把那位金小姐也请来做客,那我们小姐是一定会出来瞧的。”
  黄礼杰心领神会,再等两天,果真以白家花园设计精巧为由,领着表妹金小姐来了。
  白家上下人等齐刷刷用眼神鼓励白文谦去热情招待,白老爷和白品言也是打了个招呼就谎称有事不再叨扰。黄公子喝着小酒,看着风景,眼神却不动声色的飘来飘去。
  果然,花园一角里白隽儿正路过,还故作不经意的朝这边张望。
  黄公子脑子走在双脚后头,还没想好怎么打招呼,人就已经蹿到白小姐把面前。把她吓得差点要逃。
  “这,哎呀……不是白小姐么,好巧好巧,在下今日带了妹妹来,呃……贵府做客,不如,一起,喝,喝,喝杯茶?”
  白隽儿瞟他一眼,又向金小姐那里望了望。视死如归的答应了。
  这一顿风景欣赏得好不尴尬,白小姐则板着脸,眼睛也多是在瞟那位金小姐。黄公子被晾在一边,无论他作诗、泼墨、还是讲笑话,其他人都是应付的喝一声彩,再继续各自的心怀鬼胎。
  白公子与金小姐也是不咸不淡,此时的白文谦哪里有心情去管一个金小姐,自己小妹对黄公子的冷漠再次搅起了他的好奇心,满脑子兜兜转转的都是猜测。
  也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在院中一闪而过。
  大白天却不在医馆,这个温渥……
  送走了黄金二人,白文谦拔腿就跑去了偏院,果然不其然温渥正在院里气呼呼的打坐。饶是一张脸气成了包子,那无风自摇曳的长发依然英俊的勾魂摄魄。白文谦暗暗评估了一下,觉得勾引小妹应该不成问题。
  温渥正在打坐,见白文谦也是气鼓鼓走到他面前,一张脸恼成了白玉包子。温渥心中也是一震,莫非自己偷看的事被他发现了?
  白文谦酝酿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推测与小妹的名誉有关,实在不好明着说,只得暗示道“你近来是不是和我家人走的太近了些?”
  这话说的太拐弯抹角,温渥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白文谦又要撵他,就直接问“你是要赶我走?”
  白文谦顿顿,“我就是问问你和……我家的女眷会不会走的太近了些。”
  温渥被问得莫名其妙,白家的女眷只有白隽儿、明霞、青衣小鬟和念经老妈子一干人,实在没有注意的必要。转念再想,就觉得白文谦指的很可能是这位八字没一撇的金小姐。
  刚见几面就让玉树临风的他赶快避嫌,看来白文谦是认了真,“你这是怕我对她下手么?”
  “我……哪里有?”白文谦被说中了心思,急惶惶搪塞,“我只让你注意点,免得以后被人闲言碎语,罢了。”话虽如此,脸上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
  温渥顿时觉得有些烦躁“我可不怕闲话。”眼珠一转,直盯着白文谦“要不,试试?”
  白文谦火气腾一声就起来了,大叫道“你敢!”
  黑蛇还是盯着他“我为什么不敢?”
  “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否则我哪怕只剩一口气也得跟你拼了。”白文谦大怒,拂袖而去。
  温渥愣在原地,嘀咕“妹妹?”
  温柔从角落闪身而出,在旁边笑话“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做伤害他的事么?呦,敢情是要去伤害人家妹妹啦?”
  温渥又气又恼接不上话,半响才忿忿道“当初就不该变成你,一头绿,真晦气。”
  温柔抱臂,看他气呼呼而去的背影就是一笑。
  白隽儿本来只是对黄礼杰无感,几经折腾这种无感终于转化成了厌烦,这天她恰巧路过花园,想起黄礼杰的几番追求,不禁又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温柔迎面走来,见她皱眉,笑笑问她“难得见你这般郁闷,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白隽儿心中有苦说不出,她知道温柔虽然性格古怪,但心思细致也不碎嘴,放眼整个白家恐怕也只有她能放心吐一吐苦水了。
  温柔也是一肚子心事,憋得脸都快蓝了。
  于是两人先是屏退下人,在凉亭里不咸不淡的吐了吐苦水,怎料越说越投缘,天一黑又移驾温柔住的偏院,往日心事像倒豆子一样你来我往层出不穷。
  说道兴起,温柔搬出白文谦给她的一坛好酒,两个姑娘就着美酒边喝边聊,结果醉成一团,掏心挖肺,最后抱在一起哭着喊姐妹,怎么也分不开。
  明霞也无奈,就一并安置在温柔的闺房里。
  从没见过小姐失态,长贵赶紧找明霞打听二位姑娘到底说了啥,竟能如此投缘。明霞一脸高深莫测,“细节不能说,但是呀,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吐自个的苦水,根本没听对方在说什么。”
  长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走了,一路上都在嘀咕。
  第二天一早,白隽儿忍着宿醉醒来,发觉身边躺了条翠绿的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这段主要是为后续铺垫,写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感想。
一整天也是主要沉浸在斋贺 みつき的帅气中无法自拔……

☆、牵绊

  
  白隽儿忍着宿醉醒来,发觉身边躺了条翠绿的蛇。蛇头枕着自己的胳膊,蛇尾还搭上自己的腰,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她一动弹,青蛇也醒了,看着白隽儿惊恐的脸起初只是扭动几下,然后像是突然领悟了什么,“哎呀”一声便钻进了被子里。
  这一声哎呀让白隽儿认出了温柔。她定了定神翻身下床,站在地上与被褥对峙“你是谁?”
  “我是……”温柔语塞“我,我,我是蛇。”接着便前言不搭后语的交代了自己的情况。
  令她大吃一惊的是,白隽儿居然很淡定的接受了这个说法,还替她补充道“如此年轻美貌,来历成谜,本领又这么强的姑娘,肯定不会是人的。”
  温柔吃不准这是夸赞还是贬损,只得嗯了一声,蛇身又往被褥里钻了些。
  “那你哥哥岂不也是……?”白隽儿又问。
  “嗯,蛇。”
  白隽儿立刻替家人担心起来“这件事我哥哥可知道了?”
  “白文谦知道一点,其他人都不知道。”
  “他……?”
  “嗯,一早就知道了,没说。”若是只听声音,温柔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白隽儿皱起眉头,“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我是来找温渥的,他也不是我哥哥。”温柔吞了吞口水,再往细就不愿说了。
  白隽儿更是皱眉,“那你为什么是你先来我家?”脑中却兀自补出一部守株待兔的故事。
  温柔顿了顿,把温渥变成自己到白家,自己又变成温渥找上门的事情如实交代,却刻意隐瞒了温渥和白文谦之间的事情。
  这般有所遮掩的口供白隽儿自然不信,“那你告诉我,我二哥身上的毒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温柔仗着自己藏在被里,看不见表情,便故作诚恳的缓缓道,“白文谦是天赋异禀,对我们妖精都有吸引。有些妖精想害他,我们就守着他,挨得近些有助我们练功!这城里的妖精除了我俩还有好多,只你不知道罢了。”边说,边想,边暗暗夸赞自己的聪慧机敏。
  “你是说我二哥吸引了十八年妖精,今年才被人下了手?”白隽儿眉头一挑,话音带着冷峻,惊得温柔在被中一震“我二哥一中毒,就赶上你们就来了醴阳城?这可太巧了。”
  “可,可不是,”温柔恨不得把自己的脑汁并胆汁一起绞了,“我们也是收到了消息,才来的。那个……绸缎庄的老板,叫什么……”
  “舒老板。”
  “对!就是他!什么舒老板,是鼠,耗子啊!一家全是耗子!你看你哥哥一出事,他们就全跑了。那,那就是给我们通风报信去了!”
  绸缎庄舒老板全家并管家和几个老裁缝全都有一副大板牙。这逻辑太严密,白隽儿一时被说动了,半信半疑。
  “啊,那个,最近城里有人被害死的事儿可不是我们干的,温渥还特地让我在你家里守着。”温柔突然又想起这一出,赶紧补充道。
  “你们两个会不会害人?”
  被子拱起活左右摇摆的一团,是藏在里面的温柔大力摇头,摇的她自己都有些晕眩了。
  白隽儿掀起被子,就见一条青翠欲滴的蛇在晕晕乎乎的摇头,她伸出手试探的摸了摸蛇的头,不太糟,就笑了。
  听完了温柔口供里的蛇精故事,我们再来讲一讲蟒精。
  女蟒王苡本没有名字,只是山中一条修行三千年的巨蟒,一日她下山觅食遇着了个疯疯癫癫的道士见她便打,几番过招之下,道士和女蟒两败俱伤。
  女蟒伤的太重,只剩下一百年的寿命,于是便干脆出山去四处游玩,在青山绿水别有洞天处遇到了称霸一山的男蟒。
  男蟒对清丽端庄,又有丝说不清道不明柔弱的她一见倾心,便展开百般攻势来追求。
  女蟒见对方黑发红眼,长眉入鬓又意气风发的英俊帝王相,念着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便也答应了。
  两蟒在好山好水间一起过了三十年。起初男蟒为了讨好,甜言蜜语百般殷勤,女蟒也见招拆招,日子过的像是端架子。
  时间一久本性就难免暴露,两蟒偶尔开始争执、吵架,甚至拿捏分寸的武斗一场。几番争执到最后,女蟒不仅没有厌烦,反倒是越来越喜欢自己的丈夫,也正是如此,女蟒第一次对自己的余寿感到悲伤。
  终于一天,女蟒告诉男蟒自己其实只能再活几十年,现在两条路,要么二蟒及时行乐,要么男蟒另寻伴侣,无论男蟒选择哪条,她都不会怨恨。
  男蟒选了第三条路,他拉着女蟒下山,化名王葚王苡,遍访世间灵医和得道高人,低头俯身求他们救自己妻子的命。
  白文谦又一次和金小姐见了面,不同以往,这一次是金小姐主动约他在金家一聚。白家上下人等一脸喜悦,仿佛明天白文谦就能佩上红花骑上大马,娶个美娇娘回来。
  金小姐的父亲金员外也是醴阳城里数得上的人物,素来和白家交好,国丧刚过也曾托人探过白家的口风。员外心里虽更看好白家长子,但比起未来一家之主白品言的高门坎,白文谦也是个令人满意的女婿候选人。
  白金两家联姻无疑是醴阳城的强强联合,退而求其次也稳赚不亏。
  白老爷、白品言,甚至白文谦本人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次任务式的到访,白文谦得到了金员外的热情招待,金家的上下人等也是把他当作准姑爷青眼相看。一进门白文谦就笼罩在各式目光中,隐约还能瞅见花园一角里有个奶妈模样的仆人抱了小少爷来瞧他。
  金小姐在湖心亭等着他,白文谦也从未见过她如此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二人在金家众人的窥视下你来我往的饮茶,却不曾说上几句话,金小姐更像是要把龙井当成酒来喝。
  白文谦心里替她担心,也替自己着急,他怕照这样喝下去两人都得众目睽睽的尿遁,落下一辈子的笑话。
  金小姐添上茶,一仰颈子又要干了,白文谦只得硬着头皮出手拦她。他手一抬,搭上金小姐的胳膊,远处便是一阵低低的欢呼。
  金小姐还是抬着手仰着脖子,面无表情的看他,同时她左手轻轻一晃,一只荷包从袖子里不偏不倚的跳出来,正落在白文谦面前。
  有些女气的男式荷包,蓝色锦缎,绣着针脚纷乱的并蒂莲花,和,一个细腻的“黄”字。缝合处冒出个整齐又洁净的线头,似乎是刚制成的新品。
  金小姐也顺势放下手上的茶杯,定睛继续看着他,脸上全是决然。
  一枚棋子和对家起了牵绊,流不了泪,说不出话,只能故意碎裂开。
  望他知难而退。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字数越写越少,
但是我越写越喜欢这些配角了,尤其女配角,每一个都特喜欢~

☆、旁观

  自从住进了白文谦的小院,小狗便隔三差五衔一束花给白隽儿。
  并不是白家园子里的花卉,而是出自城南小山上的野花。像是精心挑选过,每一棵都花朵饱满,花枝也都是差不多长,用草编的绳子绑出整整齐齐的一捆。
  小狗一脸严肃去找白隽儿,把花往她面前一搁,就板着脸走了。
  白府上下人等啧啧称奇,狗的饮食待遇也因此逐渐提高。小狗不动声色把碗中的越来越多的肉埋进土里,也算岁月静好。
  这一天小狗给白隽儿送花,恰好温柔在场,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狗一眼。狗继续不动声色,转身走得倒是快了一些,温柔觉察到狗在害羞,心中暗暗发笑。
  于是她用胳膊肘轻轻怼了白隽儿,一脸促狭“你知道吗?它也是个妖精。”
  “为了我二哥?”白隽儿掂着手里的花,觉得自己像是无意中收了保护费。
  “不不,这狗怪得很,它是冲你来的。“温柔笑容暧昧。
  “我?”白隽儿倒有些畏惧和警惕了。
  “嗯,说是觉得你好看,还说看够了继续回法门寺听讲经。”温柔对小狗有些无法言说的羡慕“我看它这洒脱啊,像是快得道了。”
  次日白文谦也撞见了狗精给小妹送花,白隽儿竟然蹲下直视狗的眼睛,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狗还是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尾巴却摇出一阵旋风。隔着老远白文谦都能感觉到它的心满意足。
  花园池塘里的荷花终于开了,粉妆玉砌清新怡人,看得温渥一见倾心,他废寝忘食的赏花,医馆更是不想去了,恨不得每天都守在池边痴痴的望着。
  大哥白品言觉得温渥这样干巴巴的看花实在乏味,便送上了些好酒和干果点心,以便温渥更舒服的亲近大自然。
  温渥自然十分受用,待天色一黑,便迫不及待化成蛇形在荷花池中穿梭游泳,游上一会儿再又化成人形在池中没有章法的起舞。见荷花在他带起的波浪中轻轻摆动,温渥大悦,扭来扭去得越发忘我。
  齐之姜打算过几天就出发去茗阳城,拜访那里的故人。白文谦虽然心有不舍,但醴阳近来实在不太平,对于齐之姜这样不论怪神的凡人来说去茗阳则是安全了太多。
  作为践行,他花了好几天拉着齐之姜去醴阳各处品尝美食,这天正是在天香楼三层的雅间点上了一桌子招牌菜。
  酒酣,齐之姜挥着一根筷子舞剑,虽有苦闷心事,但侠客风范不减。白文谦看着觉得心有不忍,便转头扭向窗外。
  虽都是天香楼,这个竹字号雅间并不是当初遇上金小姐的那一间,它的窗外没有街道,倒是是一个小小的花园,隔着花园,遥遥能看见白府的方向。白天时看上去郁郁葱葱,天一黑,这窗外的景致也打了折扣。
  有了妖毒加持白文谦定了睛,视野顿时清晰明亮了几分,白家院里一向不热闹,但远远却透视见了温渥化作一条黑蛇正在自家池塘里胡乱扭动,似是很高兴的样子,转了一圈又变成了人形,哎呦呦怎么裸了?
  成何体统,白文谦笑着皱眉。
  自从白文谦认识了金小姐,白大哥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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