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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打了半个多时辰,李典臣的防线依旧是固若金汤。 而李秀成折损了三千人。 才好不容易在对方左翼打开一个缺口,可还没等他准备加大力量,一举突破阵线时,李典臣就倚仗着后队大炮威力集中猛轰一阵,步军配合趁机来了个反冲锋,不但堵上了缺口,还杀伤对方不少士兵。
眼睁睁地瞧着又一次进攻无功而退。 看着那些溃败下来地将士,李秀成心中暗暗着急。 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后悔。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刚才接触战的时候趁乱进攻,或许能打个对方措手不及呢。 可世间是没有后悔药的,防线久攻不下,而金坛那边又传来隆隆炮声,李秀成明白,如果不能尽快打败对手。 救援金坛的计划就会落空。
“全军!突击!”到这时候,李秀成不准备再有保留了,咬牙传令,五万大军全体出动攻击,打算不再顾及己方伤亡,就算是用尸体铺出条路来,也要打通到金坛的通道。
在李秀成与李典臣两支队伍你攻我守,相互争夺的时候。 萧孚泗所率领的一万湘军攻打金坛城已经快近一个时辰了。
金坛并不是座大城,城墙比起南京、杭州等重地,可以说是显得又矮又低。 不过,太平军历来守城有独到之处,想在短时间内拿下金坛并不是件容易地事。
在曾国荃面前立下军令状的萧孚泗一到金坛城下后,就摆开以点击面地战术。 集中力量攻击南门。 同时调用所有大炮对城头狂轰烂炸,并组织敢死队登城争夺。 可在太平军的殊死抵抗之下,萧孚泗的重拳犹如打到了一块铁板,眼看几次就要拿下城头都给太平军最后赶了下去,气得他在城下暴跳如雷,指着几个小校破口大骂。
“将军,不是标下无能,是长毛实在太狡猾。 长毛居然在城墙后埋伏了许多铁炮和松炮,弟兄们刚登上城头,就被铁砂打得像筛子一般。 这才无奈退下来的呀!”刚从城头逃回来的一个军官满面污血。 愤愤不平地单膝跪倒在萧孚泗面前。
“拿不下城头,还敢在本将面前狡辩?” 战斗进展不顺利。 萧孚泗本就心急如焚,听对方居然还向他解释,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举起鞭子就抽了过去。
那军官生生的挨了萧孚泗一鞭子,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上顿时又现出一条血痕。 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痛楚地表情,就连背脊也因为这鞭痛而微微一颤。 但是,他依旧跪在萧孚泗面前,连躲都不敢躲一下,抱拳恳求道:“将军!请给标下再一次机会,标下这就重新带人再登城头,如果还拿不下来的话,任凭将军处置!”
“任凭我处置?哼!拿不下金坛还有个屁用!” 萧孚泗骂道:“九帅面前我可是立过军令状的,一个时辰内要拿不下金坛,九帅就得要了老子的脑袋!老子的脑袋没了,你们也活不成,到时候不等九帅来取,老子就先送你们上西天!”
萧孚泗的凶悍让众人无言,手下几个军官个个面面相觑,丝毫不怀疑到时候如果拿不下金坛的话,萧孚泗会这么做。 就连跪在萧孚泗面前的那个军官也脸色苍白,没话可说。
“将军,标下有一计或许可成……。 ” 刘连捷是萧孚泗地副手,见萧孚泗如此气急败坏,连忙好言劝了几句,等他气稍平些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南云,你有何计?快!快快说来!” 萧孚泗现在就如同快淹死的人,听刘连捷如此一说就犹如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刘连捷苦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妙计,将军难道忘了我军攻城历来所用的炸城之策么?如今长毛在城墙后布置火炮,硬攻必然伤亡巨大,而且短时间内拿下金坛也有不小困难。 标下看这金坛城墙并不高大,何不如直接用炸药把城墙炸塌,再从缺口冲入呢?”
萧孚泗听了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接着他连忙点了几人,让他们立即去准备大量炸药,并组织敢死队冲近城墙埋设,同时把依旧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军官叫起来,让他继续带队攻城。 以吸引太平军的注意力,掩护对城墙地爆破行动。
时间紧迫,萧孚泗指派任务后众人很快就行动了起来,不一会儿炸药就准备就绪。
萧孚泗脱光上衣,亲自为大军擂鼓,随着鼓声响起,又一次攻城战展开了。 在攻城主力地掩护下。 埋炸药的敢死队不顾伤亡,很快就冲到了城墙之下。 冒着城头落下来的箭矢与飞石,拿着铁锹飞快地挖起了墙角。
当这一次登城战仍旧以失败而归时,幸运的是敢死队炸药的埋设总算完成。 等退下来的士兵如潮水一般回到军中,负责点引信地两名湘军也完成了最后的任务,点着火后就急急撒开双腿往安全处跑去。
“轰隆”一声巨响,随着冲天地硝烟散去后,金坛城南。 靠近城门附近的城墙一阵摇摇欲坠,微风吹过后,它就如同纸扎一般轰然在所有人面前倒塌。 虽然因为时间紧,炸药用量并不多,但对于金坛城墙地厚度来说却是足够了,不仅当场炸出了个数十米宽地大口子,就连两边的城墙也像断崖一般连续豁开,而太平军那些藏在城头地士兵与松炮等。 也在同一时间随着城墙的塌陷而消失不见。
不仅如此,太平军被这猛烈地爆炸给炸蒙了,离爆炸近的人不是给炸的尸骨无存,就是震的口鼻流血,瘫软在地,就算稍微远些的。 也是耳鸣目眩,眼冒金星中摇摇欲坠,一时间不分东西南北,就连手中的武器落地也不知道。
“冲!冲呀!” 萧孚泗见爆炸成功,兴奋地不能自己,丢下大鼓,从亲兵手中接过惯用的大刀,口中呼喝连声,骑上马就带着所有士兵直冲了过去。
湘军见此都是士气大震,跟随萧孚泗奋不顾身地往城中直冲。 等他们顺利冲进城后。 太平军才刚刚从爆炸的威力中清醒过来。 手忙脚乱地捡起落地地武器,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不过。 这时候已经晚了。 失去城墙依靠的太平军根本就不是穷凶极恶的湘军对手,何况金坛的守军本来就不多,根本就抵不住萧孚泗的冲杀,只能节节向城中败退。
如狼似虎地湘军攻入城中,就如同杀了羊群之中。 太平军残余之部根本就不是对手,像砍西瓜一般到处人头落地,很快就由北门而出,狼狈向南京方向逃去。
虽然金坛城其它地方依旧有残余的太平军和湘军战斗着,但从整个局势来看,金坛已经落到了湘军手中。 这时候,萧孚泗骑在马上瞧着城中战斗各处,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九帅来了!”
“快!快带我去!”听亲兵突然来报,萧孚泗连忙掉转马头,跟在亲兵后向南门赶去。
快到南门时,萧孚泗就远远望见曾国荃的中军已经进了城中,正带着另外几员大将笑着挥鞭向城中指指点点。
“九帅!”萧孚泗离着老远就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走去。
“好你个萧孚泗,果然一个时辰就拿下了金坛,今日之战,你据首功!本帅先给你记下了,等战后再赏!” 曾国荃笑眯眯地瞧着他,用鞭梢向他点点,爽朗地发出一阵大笑。
曾国荃如此褒奖,让萧孚泗顿时喜上眉梢,一时间乐得站在那边嘿嘿直笑,连一张大嘴都合不拢。
“萧孚泗!硃洪章 !刘连捷 !彭毓橘!” 曾国荃笑了几声就停了下来,突然正色向众人喝道。
将领们连忙应声,报拳向曾国荃望去。
“给你们一柱香时间,把城中长毛剿杀干净,一柱香后,李祥和、吴宗国留五千兵马驻守金坛,维护粮道,其余各将随本帅立即北上,击破长毛主力!”
“喳……标下谨遵九帅将令!”各将一听有大仗要打,都欣喜若狂,齐声答应。
曾国荃满意地看着他们急急离去,转身望向不远处的战场,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直到现在李秀成还没击破李典成的防守,而他却已经拿下了金坛,如今金坛在手,大军没有后顾之忧,接下来就是去会一会这位被称之为太平天国三杰之一的名将了。
“李秀成,曾九帅来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帅失望啊!哈哈!哈哈哈!”
(十五月亮十六圆;今天与人相约赏月;时间紧张;更新稍少了几百字;请大家体谅)
第四卷 神州飘摇 第五十九章 非常时行非常事
第四卷 神州飘摇 第五十九章 非常时行非常事
曾国荃的算盘打的不错,李典臣果然挡住了李秀成的大军,让他在很短时间里就成功拿下金坛。 现在,金坛已经到手,可曾国荃的计划只进行了一半,他主要的目标还是李秀成,只要李秀成被李典臣死死拖住,接下来就是他围剿李秀成的计划开始。
金坛的残敌很快就清理完毕,曾国荃带着主力分成两路,配合正在战斗的李典臣左右包抄李秀成部,企图以次一战把李秀成留在这里。
李秀成是名将,当他久攻李典臣始终不下,金坛方向又传来震天响声时,就开始觉得形势有些不妙了。 出于百战沙场的敏锐嗅觉,李秀成连忙调整战术,以一部人马继续攻击,其余主力开始缓缓收拢。
亏得李秀成小心谨慎,他刚收拢好大军,李典臣的两翼就出现了大量敌踪。 李秀成见此本就忐忑不安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他现在可以断定,金坛肯定落到了对方手中。
金坛一失,他这次回援的目的也没了任何意义,而且从实力对比来看,在没有城墙防守依托的情况下,他所带的军队并不是曾国荃吉字营主力的对手,就连攻击眼前李典臣的二万部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现在也未打通一条道路,何况,现在对手已经拿下金坛,瞧这动作似乎在左右包围,试图一举把自己围剿在这。
“后军转前军,立即向北撤退!”李秀成当即立断。 马上就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把正在攻击李典臣地部队召回,为大军主力断后,整支队伍毫不迟疑的掉头往北而逃。
李秀成的大军动作很快,当曾国荃刚赶到战场时,就趁着湘军未完成包围圈的机会,从空隙中往北突围了。 瞧见李秀成如此应变,曾国荃当场气得破口大骂。 急急调遣兵马进行追击,就算不能围剿对方。 也要趁势消耗对方军力。 同时,曾国荃也暗中佩服李秀成的果断,要知道在如此局势之下能这么快就判断他的意图,并做出撤退的果断命令,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到地。
李秀成行动虽然快,但近五万士兵要同时冲出包围圈也是不可能的。 何况李典臣所部本就与他接战中,加上曾国荃地主力陆续到达战场。 五万大军最后只冲出了三万五千人左右,除去与李典臣一战损耗的五千士兵外,另有一万人左右在这次突围中殿后,被曾国荃拦截消灭。
“标下此战幸不辱命,特来向九帅缴令!”打扫完战场,李典臣带着亲兵向曾国荃处而来,远远就跪地抱拳嚷道。
“祥云请起!” 曾国荃向他抬了抬手,等李典成站起后问道:“此战你部折了多少人马?”
“回九帅。 尚余一万三千士卒……。 ”
“一万三千……。 ” 曾国荃暗暗佩服李秀成,李典臣的兵力虽然只有二万,比起李秀成来说远远不及。 可从战斗力来说,却不容忽视,何况李典臣军中还装备着不少洋枪洋炮,此战又是以守为主。 本来就占了不少便宜,可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依旧折了近七千人马,实在是有些出乎曾国荃意料之外。 要不是他回援的快,李典臣或许就挡不住了,
“九帅!他娘的!这些长毛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一转眼居然跑的全没人影了,标下只勉强截住了他们殿后人马,主力却已经脱离我军,往南京方向而去了。 ”负责追击地彭毓橘这时也转回了来,下马抱拳。 神情一脸不爽地对曾国荃说道。
“跑就跑了吧……。 ” 曾国荃淡淡一笑:“跑的了和尚。 却跑不了庙,他们去了南京也好。 倒免得本帅再多费力气四处寻敌。 ”
“哈哈哈!九帅说的好,到时候我们把南京一围,那些长毛还不是瓮中之鳖?”众人听了顿时大笑起来。
先不说曾国荃继续调集兵马,暂在金坛整休一日,打算第二日出兵直取南京。 李秀成带兵突围后,快马加鞭跑出三十里地,这才停了下来。
“忠王,如今我等往哪里去?” 廖发寿是李秀成的亲信大将,多年积功被洪秀全去年封为荣王,但他在李秀成面前却依旧如同往日部属,事事马首是瞻,并没有把自己看的和李秀成一般高位。 此次救援金坛失败,还在与敌一战中损失了小半人马,神情有些沮丧地问道。
“回军天京!”李秀成紧皱眉头答道。
“回天京?”虽然大军往北,但廖发寿却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时候回军天京。 李秀成部的任务是与左宗棠的新军对峙,保护天京外围安全,如今突然回师天京,那不等于弃干王军令不顾么?要是上面以怯战之名怪罪下来,就算李秀成是位高权重的忠王,也逃不了夺权罢职地结果。
“忠王请三思!我军虽然新败,但依旧有大半战力,另外于直隶处还有不少人马,两军汇合依旧有可而为,此时回军天京并非上策啊!”出于忠心,廖发寿连忙出言劝止。
“荣王,你难道觉得如今事还有可为么?”李秀成回望了他一眼,苦笑道。
“当然!我太平天国依旧有千万子民,天京固若金汤,城中二十万将士士气高昂。 先不说我军主力未损,就连翼王也有十万大军在手。 清妖虽一时得逞,但终究会在我天国碰个头破血流,到那时候,我军再……。 ”
“别说了!”李秀成摆手打断廖发寿的话,摇头叹道:“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可眼下形势却一日比一日严峻啊!我天国地盘越来越少,各路大军虽整体军力庞大。 可分散各处并起不了什么作用。 而今清妖步步逼近,我们迂回的空间也越来越小。 要是这么继续下去,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被各个击破。 ”
“可是……。 ”廖发寿其实心里也清楚,但他地目的是想要李秀成打消回天京,依旧急急劝道。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地,你是怕我成为第二个韦昌辉吧?”
廖发寿顿时哑口无言,默不作声。
李秀成笑道:“其实。 做韦昌辉也没什么不好,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重振天国!”
“忠王请慎言。 此等话要是传了出去……。 ” 廖发寿见李秀成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吓得连忙劝止。
“我自晓得。 ”李秀成苦笑道:“前些时候,我与翼王共同上书天王,这事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李秀成点头道:“天下大局,其实我们已经看到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如再像现在一般困守。 天国时日定不多亦!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回师天京,与干王、英王一起再劝天王,让天王弃天京,让城别走,西进与翼王大军主力汇合,才是上策!”
廖发寿听的心里七上八下,李秀成说的没错。 他廖发寿也是太平军中数得上的良将,当然也知道这么做是最好的一步。 可是,天王洪秀全会答应么?廖发寿心中地答案是否定的,以他对洪秀全地了解,如今的天王早就不是当日打天下的天王了,要让他弃天京。 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且,廖发寿从李秀成地话里还听出了令一层意思,如果洪秀全不答应地话,李秀成似乎已经做好了当韦昌辉的准备,很有可能带兵胁持洪秀全,逼迫他采取行动。 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