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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机会的,将军。 ”额尔金抬手示意他冷静,随后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什么!让我的舰队当诱饵迷惑中国人?” 布鲁斯不屑一顾地说道:“伯爵阁下,您太谨慎了吧?中国人又没海军,就算发觉了又怎么样?难道他们还能划着小木船来追我们么?哈哈哈!这可是太可笑了!”
“我的将军!这是战争!”额尔金有些不悦,提声道:“中国人是没海军,但你别忘了。 他们有数量众多的陆军!如果不是这样地话,我们已经坐在广州城里。 而不是至今还停泊在海面上了!这次计划必须在他们南方的陆军醒悟过来前打垮皇帝地近卫军,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我可不想因为你的无知和莽撞,白白牺牲我们大英帝国战士的生命!”
布鲁斯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但面对有些怒色的额尔金却没敢顶撞。
“我以远征军最高指挥官命令,布鲁斯准将!”
“在!”
“舰队留守广州海面,继续向广州城执行每日的炮击。 直到主力拿下天津再随队北上!”
布鲁斯看起来有些丧气地应道:“遵命,伯爵阁下……。 ”
打发走不甘心的布鲁斯,额尔金开始了北上地准备。 他离开舰队悄悄来到香港,先与莱特上校的陆军汇合,随后向增援军队发出改变集合点的命令。
接着,他从原远征军的舰队里抽掉出一艘军舰,搭载着它在东南亚与援军集合,等军队集合完毕。 浩浩荡荡地绕过中国沿海,向东划了一个大圈子,直扑天津。
额尔金离开广州海外的舰队后,作为远征军舰队指挥官的布鲁斯准将心中的郁闷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这次远征,在他来说报着极大的期望,尤其是陆军失败后。 更让他怀着幸灾乐祸地心理,打算凭借舰队的实力给中国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可是,他怎么没有料到,远征军指挥官额尔金非但不允许海军出击,反而让他和广州城里的湘军玩起了“游戏”。 舰队想玩耍一样,每天只打几发炮弹出去,然后大家就无所事事地在狭窄的甲板上散步,晒太阳、看月亮……,这么多日子下来,早把好战的布鲁斯给闷坏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援军地消息。 并有了一个直取中国首都的宏伟计划。 期盼建功立业的布鲁斯正想趁这机会大干一场,却又给额尔金赋予了一个“重要使命”。 让他心头已经燃起的热火给一盆水浇得透心冰凉。
“狗*养的家伙!这种无聊的事究竟还要干多久?”旗舰上,布鲁斯准将已经得到了额尔金和援军汇合,正绕道向天津而去的消息,郁闷地把一整瓶威士忌往嘴里倒。
“将军,中午的炮击结束了,傍晚是否还是正常进行?”一个不长眼的海军少尉跑来,向他敬礼问道。
“进行!继续进行这够娘养的!”布鲁斯没好气地高声骂道:“一直进行下去!直到世界末日!”
少尉惊愕地瞧着他地长官,一时间呆了,布鲁斯地副官亨利少校连忙向少尉使了个眼色,拉住骂骂咧咧的布鲁斯。
“将军阁下,您酒喝多了,我还是替您倒杯红茶吧?”
“红茶?呵呵,好!好!”布鲁斯笑道:“现在是下午了,正是喝下午茶地好时候,亲爱的亨利,我突然有个错觉,仿佛我们正身处在伦敦,陪伴着美丽的贵妇人喝茶谈人生呢。 ”
“将军……。 ”
“我他**的还是将军?”布鲁斯涨红着脸破口大骂,手一挥,酒瓶飞到一边给砸了个粉碎。
布鲁斯为什么会这样,作为副官的亨利心里当然清楚。 说实在的,对于额尔金的决定,亨利也是不以为然。 毕竟中国与英国的实力相差悬殊,尤其是海军方面,中国人拿英国没有丝毫办法,再加上多年前战争的胜利,英国对中国完全改变了观念,认为这个看似强大的国家,其实根本不堪一击,既然已经决定要攻击中国首都,汇集全部兵力才是上策,根本就不需要做得如此小心。
另外,英国海军的骄傲感让他们一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性,什么时候,强大的英国海军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何况,远征军的最高指挥额尔金原来只不过是个澳大利亚总督,凭什么对海军指手画脚?
“将军,不如我们抢在主力之前把天津打下来?” 亨利少校见边上没有外人,凑在布鲁斯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是说……?”
“是的,将军!” 亨利用诱惑的口吻说道:“我们是无敌的海军,在这种情况下无论都不能让那些陆军占了风头。 打个天津远比打广州轻松多了,何况北方中国的士兵和南方中国根本不同,听说都是抽鸦片连长矛都拿不动的家伙。 ”
布鲁斯转着眼珠迟疑不决,虽然他不满额尔金的决定,但他毕竟还是军人。 军人有军人的纪律,最高指挥官下达了命令,作为下属必须得遵守。
“将军阁下,如果让陆军占领了天津,接下来的仗还有我们的份么?您要知道,谁能先拿下天津,谁就是这次战争最大的功臣,另外……。 ”
布鲁斯抬手阻止了亨利往下说,挥手让他离去,独自坐在舰桥的一端,默默地考虑着。
面对额尔金的命令,拿下天津的诱惑对布鲁斯来讲更大许多,何况布鲁斯早就不慢额尔金如此安排自己,他来中国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要是空手而归,以后在军界中还能如何混得下去?
再说了,海军的荣耀与骄傲,让布鲁斯习惯了发号施令,对于外来者的牵制尤其让他恼火。 考虑再三,布鲁斯终于决定,宁可到时候上军事法庭也要赌上一把!
“亨利!”
并没走远的亨利听到布鲁斯叫他,连忙跑了过来。
“传令!舰队起锚!目标……天津!”布鲁斯两眼血红,吼着说道。
“遵命将军!”亨利兴奋地应道,连忙把命令传了下去。
十几分钟后,一直停泊在广州海面的舰队突然动了起来,在所有中国人的注视下,缓缓掉转船头,根本不顾广州,大摇大摆地向北方开去,只一会儿时间,就见他们渐渐消失在远处,而广州城外,只依稀听到海面传来隐约的汽笛声。
(不好意思;近日有个重要项目在谈判中;昨天我上午九点出门;一直到今天凌晨…才回家;累得像条狗;停更了一天;还请大家体谅!)
第四卷 神州飘摇 第二十四章 碧血渤海大沽口(上)
第四卷 神州飘摇 第二十四章 碧血渤海大沽口(上)
天津,大沽口。
“南有虎门,北有大沽”。 大沽口炮台,位于海河入海口的大沽口南岸。 明嘉靖年间,为了防止倭寇的扰掠,朝廷在大沽口驻重兵、设铜炮。 作为军事要冲的大沽口,从此正式设防。 至清嘉庆二十一年,于海河河口南北两岸各建圆形炮台一座,分别称北炮台、南炮台,此为大沽口最早的炮台,成为渤海西部海岸海防前线的中心。
“二狗子!你和小翠那事咋样了?”张德柱揉揉站的发麻的双腿坐到一边,不紧不慢地点起旱烟,抬头向李二狗笑眯眯地问道。
李二狗扭头憨笑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爹昨天去提亲,小翠家答应了么?”
“应……应了……。 ”李二狗红着脸,像个女人一般扭扭捏捏地。
大家瞧李二狗这表情,都发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羞得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李二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好小子!娶个媳妇热炕头,过不了一年就能抱上娃了,比哥哥我强啊!”站在李二狗边上的一个壮汉拍着他肩膀,嘿嘿笑道。
“铁牛哥,你咋不娶媳妇呢?”李二狗怕铁牛再拿他的事说笑,反问道。
铁牛挥手道:“老子当兵吃粮,干的是有今日没明天的活,还是等天下太平了再说这事也不迟。 ”
“铁牛哥,要是这长毛平不了。 难道你就不成亲了?”
“平不了?哈哈哈!”铁牛笑道:“你没见僧王已经把长毛打得溃不成军了?南边还有湘勇、新军在,依我看那……长毛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用不了几年,就准完蛋!”
“这倒是,僧王已经把长毛赶南边去了,两江地左大人和湖南的曾大人全追着长毛打呢,估计这仗再打些日子也该打完了。 ”
铁牛点点头。 瞧了一眼凑过来的兄弟,又叹气道:“早知道这样。 老子就不来这了。 本想当兵建功立业,没想到穿这身衣服每天就在这炮台晃来晃去,这日子都快过得淡出鸟来,还不如去南边当乡勇和长毛真刀真枪地杀一场呢。 ”
“杀一场?就凭你?” 张德柱是镇守“威”字号炮台资格最老的兵,敲敲烟锅,不屑地说道:“你这混小子以为打仗是儿戏?别瞧你人高马大的有把子力气,真上了战场估计连刀都握不住。 ”
“全是两肩膀抗一脑袋。 谁还怕谁?那有你张叔说的这么玄?”铁牛有些不服气,挺起胸反驳道。
张德柱斜眼瞧着他,也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 李二狗却看出了些味,炮台的这些兵里,只有张德柱一个人上过战场,听说他当年还在这炮台和英夷真刀真枪地干过。
“张叔,这打仗究竟是咋回事?和兄弟们说说咋样?”李二狗好奇地问道。
李二狗的话引起了大家地同感。 反正在炮台上也没事,索性凑起一起追问张德柱。
张德柱把烟锅里重新塞满了烟叶,点起喳巴喳巴地抽了几口,这才说道:“你们都没打过仗,这打仗和打架可不一样,就算你再有一把子力气。 到了阵前啥都使不出来。 几千上万的人堆在一起,一刀下去生死立判!是死是活,全凭你运气,在战阵里任你有通天本事也没办法……。 ”
“真的假的?说书的不是说三国刘关张勇猛无敌,白马赵子龙纵横沙场,长阪坡七进七出么?”
“屁!这是说书,天下哪有这么打仗的?”张德柱拿烟杆子砸了李二狗脑袋一下,正色道:“千军万马,你就是铁人都能把你踩成渣,何况现在还有大炮、火枪。 不等你挨近。 火光一闪就把你给炸飞了,你真以为有天上的神仙刀枪不入?屁!”
见旁人不信。 张德柱站起来走到炮台上那座一万二千斤地大钢炮前说道:“这炮你们天天见,可有多大威力还都不知道吧?”
大家镇守炮台多日,但从来没有发过一炮,听张德柱这么问都摇了摇头。
“我这么打个比方吧,这一炮下去,三十丈内任凭你是大罗金仙也都轰成肉泥。 有这家伙,你就是头真铁牛也没用!”
“有这么厉害?”铁牛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直愣愣地瞧着和他朝夕相处的大炮。
“废话!不厉害,朝廷会把炮架在这?” 张德柱指点着身边的炮台:“道光爷那会的天津之战你们可是没瞧过,英夷的船铺天盖地,虽说他们的炮要比这些小,但胜在炮多,一轰就是百发齐放,震得地动山摇……当年要有这些炮,英夷怎么能这么容易打进来?唉……!”
“对了张叔,当年大沽口之战是怎么打的?和大伙说说?”
“怎么打地?那真叫个惨啊……!”
张德柱被勾起了心思,黯然失色地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当年哪里来这么好的炮台,这么大的炮?老军门带着兄弟们浴血奋战,打得最后只剩几个人,大家把命都豁出去了,可怎么都挡不住英夷,最后生生死在这炮台之上……。 ”
张德柱慢慢述说着往事,把大家都带进多年前那硝烟弥漫的回忆之中……“当年,就是这时候……英夷的舰队神不知鬼不觉得突然出现,铺天盖地的帆,把天都遮了,露出炮口地船横着对着炮台……。 ”
张德柱边说边比划着,伸手指向上次战争敌人前来的方向,铁牛情不自禁地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向海面望去,沉浸在对先人地怀念之中。
突然。 铁牛全身一震,痴呆呆地站着不动了,抬手直指着海面,愣愣地问道:“张……张叔,是不是这样的船?”
“什么船?”张德柱等人下意识地问道,同时顺着铁牛所望的方向看去。
江海之间,海天一线。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远方出现了一群黑点,很快这黑点越来越大。 向着炮台的方向极速而来。 朦胧之间依稀能看得到,似乎是军舰……军舰!
张德柱是老兵,也是这群人中最早反应过来的,何况当年的战争在他脑海中依旧记忆犹新,第一时间就大声叫喊了起来。
“敌袭!有敌袭!”
“张叔,你看仔细些,应该不会吧?”李二狗惊愕地拉住已经冲着炮台周围大声叫嚷地张德柱。
“英夷……肯定又是英夷!” 张德柱摔开李二狗。 拳打脚踢着让大伙做好战斗准备,目光却始终不离军舰来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
大伙别这事闹得全傻了眼,刚才还凑一起在聊上次战争地事呢,怎么一眨眼英夷又来了?难道是大家太阳晒多眼花了?还是张德柱事想多想疯了?
“二狗!快!你立即下去把此事禀报给大人……快!” 张德柱镇静下来后,连忙把李二狗拉到一边。
“张叔……我……。 ”
“小兔崽子,还不快去!”平日里一团和气地张德柱红着眼吼道,一脚就把还在犹豫地李二狗给踹了出去。
等李二狗跌跌撞撞地跑下炮台后。 张德柱转身再向海面看去,这时候他已经能够确认来地军舰的确是英国人的,因为他在军舰上看到了永远也忘不了的旗帜。
“兄弟们!英夷!这是英夷!大家别慌,快把弹药全搬出来,马上做好准备!” 张德柱望着军舰的双眼都要快喷出火来,捏紧拳头向大伙喊道。
那些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刚从下面休息的地方跑上炮台地兄弟听了全是一惊,等也瞧清楚海面上的舰队时,这才手忙脚乱地准备了起来。
炮台大多都是新兵,而且有许多都是从未放过炮的新炮手,大战之前的慌乱在所难免,但在张德柱的喝骂与指挥中,渐渐恢复了正常。
“奶奶的!总算轮到老子真刀真枪干一场了……。 ”铁牛胆大包天,除了张德柱他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兴奋之余摩拳擦掌,跑到威力最大的大钢炮前。 睁大着眼睛紧紧盯着海面地军舰。
来的军舰并不多。 但比上回战争中的军舰个子大一些,同时也少了一些帆。 但张德柱注意到。 这些军舰似乎比以前的军舰厉害,其中几艘上面还有着烟囱,冒着滚滚黑烟,发出轰鸣的声音,就像一个个庞然大物,给人种无形的威力。
未到炮台地射程之内,英国人的军舰就改变了前进队列,在炮台的注视下组成了进攻阵型,随后继续向前逼近。
“张叔,打不打?”铁牛高声问道。
张德柱的心跳得厉害,上次战争中,也在这炮台上他的多少兄弟死在英国人手中,可以说他与英国人有着血海深仇。 从心里说,他恨不能立即把所有炮都打出去,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 但作为这炮台上资格最老,也是唯一的一个把总,他却无法下达这个命令,在对方没有表达来意之前,先动手是有大罪的,只能让大伙暂不开炮,随时等待上官命令。
不仅是张德柱的“威”字号炮台,“震”、“海”、“门”、“高”四个炮台的守军也是都是这么想,敌舰虽然已经进入了射程,却谁也没有先敢开炮,打算等对方表明来意后,再报上官决断。
但是,英国人却没有给炮台任何机会,他们这次根本就没打算和炮台进行什么交涉,凝重而平静地气氛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