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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大家大小姐呀,轻轻拉你一下就站不稳,看来,我拉你过来站在我身边,还是有道理的。”
叶韵恬赶紧点头应承道:
“是的是的左小姐,一会儿真要发生什么你说的血腥事情,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我就把双眼蒙起来不看好了。”
左芳冷哼一声,掉过脑袋不再看她。
说话间,那个被孟遥点名的鬼子少佐,昂头带着他的一队日寇走了过来。
“捡起你们的破枪——”
孟遥说着,勾起脚尖将一把三八大盖踢了过去,然后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表。
“五分钟倒计时,滚吧。”
面对这些依然张牙舞爪的倭寇,孟遥显然多一个字都想讲。
看到鬼子少佐一愣一愣地望着自己的营长,牛眼少尉覃五柄一下子火了,拔出手枪啪地一枪射了过去,吓得小鬼子两脚一蹦,跳起身就跑。
偏偏就在这一刹那,叶韵恬的目光凝注在了鬼子少佐身上,竟然他像着了魔一般,一双眼睛牢牢地被吸引住了。
突然,就像被灌注了一股神奇力量,鬼子少佐猛地转过身,高高一举手里的指挥刀,几乎是条件发射一般,所有的鬼子兵都跟着魅惑的转过枪口,重新直愣愣地正对着孟遥。
“孟将军,我们的是大日本帝国光荣的士兵,是不会为了活命而选择逃跑的。来吧,我们的就在这里准备为天皇献身。”
“鸭子死了嘴硬——”
傅晓冲恶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扭头看向孟遥。
孟遥两眼一眯,抬手向远处的巴达尔扈轻轻一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黑影突然闪过,一阵急促的哒哒马蹄声过,四周的篝火猛然一暗,被压下的火苗再度跃然跳起时,一颗黑血四溅的人头,赫然便在半空恶魔乱舞。
人群轰然一惊,随即本能地向四周逃去。
反应最快的自然还是那些鬼子战俘,仅仅是短暂的惊惶之后,几乎所有的鬼子立刻端起长枪,也不管是突击营官兵,还是四周围观的平民,犹如凶神恶煞地猛扑而去——
黎天冷声一哼,向分列在自己左右巴达尔扈、扎噶尔道:
“看到了吧两位大师长,这就是日本鬼子,只要长枪在手,不管在何时何地,他们立刻就会变成一个个的杀人机器。”
巴达尔扈、扎噶尔面面相觑,单手紧握腰间的战刀,愕然不已。
不是他们不明白,而是他们根本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因为,他们看过的,是太多的中**队,一旦放下武器,便是一个个任人宰割的绵羊。
而眼跟前的这些鬼子,连一个长官都没有了,竟然能一瞬间发动起来。
“黎师长,你的人都安排好了吗?我的这些预备队骑兵,目前还真没有杀过一个人,更别说这发狂的小鬼子了。”
两人担心地问着,不由得对营长的这个决定才算真正有了切身体会。
由于此前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加之四周皆为突击营只最精锐,所以骑兵军也就这些还从未实战过的预备队,他们还真担心他们抵挡不住鬼子的疯狂乱冲。
关键是,周围可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啊。
可惜,黎天的话,却让两个蒙古大汉听得险些灵魂出窍:
“对不起,两位大师长,营长没有给我第二集团军任何命令,所以,这现场的事情一切都是你骑兵军自行负责。”
话音未落,巴达尔扈、扎噶尔早已一骑当先,闪电般地冲了出去。
望着两位骑兵师长的背影,黎天这才微微一笑,轻轻冲夜色中的突击营官兵做了一个手势。
呵呵,营长倒不是吓唬他们,而是的确需要这种血腥,来喂养、壮大那些尚在温室里的战士。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或许这手法极端,但血腥却是一个战士最好的成长剂。
这当然也不是拔苗助长,而是驱羊入狼群。血腥之间,他们会看到绵羊的长角,同样也是人间利器。
未出所料的是,面对不分青红皂白蜂拥而来的鬼子兵,大多数骑兵都是一愣。
甚至,还有极少数骑兵,在面对寒光闪闪的刺刀突然刺来之际,竟然本能地拨转马头,挥起手中的马刀,不是劈向鬼子,而是打向自己的战马,就要狂奔而去。
只是,刚跑了没两步,一左一右两匹战马,赫然拦住了去路。
扎噶尔、巴达尔扈面沉似水,右手握着战刀,左手抽出马鞭,劈头盖脸地向那些逃窜的骑兵抽去……
……
第466章、骑兵军血腥的提示
第466章、骑兵军血腥的提示
面对这一片突然乱哄哄的场面,作为后手的空降师机步团两个警戒连队,便要立刻全线压上,却被孟遥怒不可遏地挥手拦住了。(《》,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妈的,倘若还有面对刺刀竟能调转马头逃跑的骑兵,不管是出于任何理由,也不管他是什么民族,他就完全不配称之为突击营骑兵军。即使他在骑兵军中技术再好,人高马大,相貌堂堂,那也还不如让敌人直接干掉的好。
那样的话,总算还是死在战场,总比最后由突击营自己执行战场纪律好。
一时间,一些昏头昏脑地冲向围观人群的鬼子兵,毫无悬念地被空降师机步团两个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连队,轻轻松松地一个个地解决掉了。
而更多见势不妙的鬼子兵,终于发现他们只要不逼向人群,空降师士兵手中那些吓人的武器便不会向他们主动招呼。这一很明显的举动,立刻重新点燃了鬼子兵求生的**,在几个“聪明人”的鬼子兵试探之下,拖起长枪便向黑暗中的荒野逃去。
除了反应过来的骑兵军,开始陆陆续续挥起马刀劈砍就近的鬼子兵,空降师的战士们则只是冷眼旁观。
于是,更多的鬼子兵立刻醒悟过来,纷纷跟着已经跑入黑暗荒野中的鬼子兵,没命地逃窜。
呵呵,跑吧,别说武直最终会追上去一一点名,就是野狼群,也都会在四条腿的那些畜生们把这些人形畜生当做点心去猎杀的。
空降师的官兵并没有去看逃窜的鬼子兵,而是一个个吊起眼角望向骑兵军。
他们的骑兵军,倘若都是这样的货色,还不如不要。
哦当然了,大多数骑兵军还是很给突击营长脸的,至少在这一次的外围战斗中,没有犯怂过。
正在这时,一个血人似的大汉,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冲了出来。
紧接着,另一个清秀的汉子,也是浑身都是血衣一样,紧紧抿着嘴唇一路砍杀了过来。
渐渐的,在两人身旁,越来越多的骑兵围拢到了他们四周。
很快,在他们周遭的鬼子兵,一个个像破麻袋片似的倒了下去。
刺鼻的血腥味儿,到了这时,方才飘散开来,并朝着人群弥漫而去。
围观的人群,一些人开始后退,一些人开始有了反应,或者难以抗拒地呕吐着,或者纷纷以手捂鼻。但更多的人,则是大着胆子冲过来,将手里寻来的石块,以及口中的唾沫,毫无顾忌地向鬼子兵尸首砸去。
这些,已不关骑兵军的事情了。
血衣大汉最后环视了一圈,似乎在清点人数。
很快,他向孟遥投来了深深一撇。
孟遥不动声色,甚至没有向鬼子兵逃窜的黑暗处看上一眼。
倒是他身旁的傅晓冲暗叹一声,却一样没有任何举动。
终于,血衣大汉突然收回目光,将手中的战刀高高举起,嘴里极其响亮的唿哨一声,一骑当先,便闪电般地消失在身后的夜色中。
随着这一串愤怒的马蹄哒哒声奏响,一匹、两匹、十匹乃至更多的战马蹄铁开始敲击在冰冷的冻土之上。
须弥间,刚刚还乱作一团的空地上,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下来。
眼尖的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几匹孤零零的战马,突然缓缓地从黑暗中扬蹄而出,温热的马鞍上却是空无一人。
但很快人们就发现,在被夜风吹起的马鬃下,战马双目闪闪发光,巨大的鼻息不断喷出咴咴的悲鸣之声。一条长长的马缰,倒悬在马身之后,一点点拖出一个血肉模糊的骑兵军战士。
到了一堆篝火前,战马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终于停下四蹄,长长的马颈缓缓低垂,然后将地上的战士一点一点地拱动着。
很显然,这些必定是那些因突然惊惶失措而逃跑的战士。。首发
从他们羞愤而绝望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在被自己的战刀迎面劈来的那一瞬间,他们一定是后悔莫及的。
“营长,你看,我们要不要去收一下——”
傅晓冲说着,到底心有不忍地露出了菩萨心肠。
“不,这一切必须要由骑兵军自己来解决。”
孟遥一动不动地说着,但最后还是叫来了空降师的值班连长,叮嘱他注意不要让战马跑出可控范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黑暗中,依然是一片寂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碎了人们正在翘首相望的胡思乱想。
未等人们反应过来,就发现眼前一花,一人一骑流星般地冲破夜色,浑身冒着热气和血腥地嘎然停在了孟遥面前。
“报告营长,我骑兵军预备队五团现已完成任务,这是全部的鬼子数,加上这里劈杀的,正好一个不少,正是营长交到我骑兵军手中的120个鬼子。”
随着话音,一颗丑陋无比的血糊糊的头颅,凌空飞过,骨碌碌地像一只胀满气的皮球,滚到了之前砍杀鬼子的地方。
就在这时,夜色中忽然马蹄声大震,万马嘶鸣中,一颗又一颗的鬼子头颅,雨点般飞了出来,然后叮当作响地滚动着,不一会儿就堆成了一座人头山。
与此同时,无数的篝火旁,传出无数声女人的嘤咛声,然后就是一阵摔倒声。
不用问,面对如此血腥、如此恐怖之场景,别说那些没有见过阵仗的女人们,就是很多突击营的步兵官兵们,虽然已经历过无数战火,但内心的震惊,依然还是如一颗石头激起千层浪那样,在心底泛起了一阵本能的反应。
孟遥也是不由得一惊,皱起眉头强忍着心头的一阵阵恶心和厌恶感,总算没有当场失态。
不错,他和所有的突击营官兵不惧血腥,但却不嗜血,更不是天生的食人族。即使面对怎样对付都不为过的日本鬼子,他们也从想象过如此这般砍下鬼子的头颅,而作为一种战绩的汇报,或者为自己是勇士而证明什么。
甚至他不得不这样去想,作为蒙古勇士,扎噶尔、巴达尔扈以及更多的骑兵军蒙古族战士们,这种天然迸发出来的嗜血表现,除了一定是继承了成吉思汗大帝横扫欧亚大陆时的那种血性和霸气之外,同样也继承了他们在所向披靡进程中的一路屠城、烧杀和劫掠的秉性。
而又是什么激发了他们自我民族特性中的这些嗜血部分呢?
毋庸置疑的,是那几个令他们深入骨髓里民族优越性的被羞辱感,以及身为同样睥睨天下的突击营一份子的身份认同感,两股力量纠缠而纠结,最终爆发出他们身上这种令汉民族瞠目结舌的嗜杀、残忍之手段。
对一支军队而言,这些特性不可或缺。
但这种特性倘若不加约束地任其发展,一支再优秀的军队,也无疑于会将一支本来有别于世界任何一支军队的武装集团,自我退化、甚至自我认知到若干个世纪前的冷兵器时代。
这,也是令任何一个拥有着高度体系化、科学化的文明世界军队指挥官所无法容忍的。
左或者右,都是一个问题啊。
孟遥目光闪动,正待开口,一骑快马突然又飞奔而来。
马上不是别人,正是另一名骑兵军师长扎噶尔。
只见他飞快地勒住马缰,一个闪身便滚下马鞍,竟然不依军礼而以古老的蒙古族半跪之礼抢步而出,一头扑倒在孟遥脚下,声嘶力竭地哽咽道:
“营长,骑兵军全体官兵在此特别恳求,请营长再次特批给我骑兵军五团一个中队鬼子战俘,并将子弹也同时还给他们。我们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和鲜血,真正洗刷我们刚刚得到的耻辱。”
话音刚落,无数的骑兵军战士齐刷刷地滚鞍下马,纷纷以半跪之礼抱拳在地,举目望向孟遥整齐地呐喊着:
“请营长特批,我们愿以自己的鲜血洗去耻辱。”
孟遥心念一动,缓缓举起一只手来,却见黑暗中忽然走出一条黑影,身形看上去摇摇欲坠,但脚下的步子却显得异常坚定。
覃五柄定睛一看,却是妇女团的那个罗君萍。
那么多女人都吓晕过去了,亏得她竟然不仅还能站立,而且还能如此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
“站住,你来干什么,马上退回去——”
覃五柄一声断喝,同时伸出双臂开始试图拦截她。
***,还真以为自己是花木兰吗?真要再走几步,人头山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绝对会让她一辈子都活在这个噩梦中。
谁知,罗君萍竟然充耳不闻,甚至还怒视着覃五柄,咬牙切齿地地低吼道:
“滚开,你这个——”
话音未落,饶军飞身扑来,一把将她抢进怀里,一面歉意地冲着覃五柄连连点头示意,一面就要把她死命拉回去。
不料,罗君萍却突然一口咬在饶军手腕上,趁着他吃痛地一愣之际,快步便跑了过来。
“孟将军,日本鬼子是我见过的最禽兽军队,突击营是我见到中国最好的军队。但如果您要让这种仇恨继续蔓延下去,就无异于置突击营不义之境,又与最禽兽部队有何区别呢?”
孟遥盯着义正词严的罗君萍,挥手命抢上前的覃五柄、姜成等人退下,不知不觉间突然一摇头。
好嘛,连称谓都从“营长”一下子回到了此前泾渭分明的“孟将军”。
这些接受过所谓西方文明的所谓自由、平等、博爱思想的中国留洋女子,到底还是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西方圣母站了出来。
然而,当她嘴里的那些最禽兽部队烧杀抢掠奸淫屠城之时,她那时为何不勇敢地站出来,如此义正词严呢?
一句话,面对禽兽时,她们只能选择沉默。
而面对突击营,她们因为知道怎么做都没有危险,甚至还能因此博得一个更加光辉的好名声。
在这些留过洋、镀过金的新派中国女子中间,到底还有多少人是带着这种思想进来的。在她们眼里,突击营能征善战,所向披靡,但却始终又像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任她们胡闹和拿捏,然后还可以光彩熠熠地全身而退吗?
倘若突击营在国人的眼里,最后留下的印象果真如此这般,那么,骑兵军今晚的突兀表现,反而令他获得了一种新生般的警醒。
想着,想着,孟遥突然招手叫来一名空降师战士,抽出他腰间的手枪,一把扔在了罗君萍脚下。
“对你此刻脑子中的这些古怪的念头,我很遗憾。”
“现在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我很愤怒,也很伤心。你仔细听着,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拿起地上的枪,稍后给我杀一个鬼子瞧瞧。”
“要么现在立刻转身给我滚蛋,明早天一亮离开我的突击营。”
说完,孟遥不再瞅愣怔于地的罗君萍一眼,一步一顿地走到仍然半跪在当前的骑兵军阵前,俯身扶起扎噶尔和巴达尔扈,手中加了一把力道地道:
“两位师长请起,感谢你们用一种异乎寻常的方式,给突击营注入了一种新的元素,我将给骑兵军全体记一等功。但是——”
“骑兵军第五团的耻辱,却是一定要予以严惩的,全团返回基地后,全团禁闭一天,记大过一次。团长、政委就地免职,听候进一步处理。现在,命令轻骑师师长扎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