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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兄弟俩一起搀扶着他在酒庄一个雅间坐下。
众人坐下没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咕咚一声。两个护院赶紧探头一看,却是诸葛盾没事人似的抱胸而立,脚下躺着两人,哎呦哎呦地交叫唤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钱如洋怒容满面地问道。
钱耀祖翻开眼皮只瞅了一下,便将他唤回桌前转而对护院训斥道:“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那位小兄弟是我孟贤侄的人吗?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将人家请过来。”
“无妨,无妨。”孟遥只好装模作样地来了一句。
诸葛盾走过来,看看孟遥,随即冲钱家父子抱拳说道:“晚辈失礼,但我哥哥在此,他们又不让我进,职责所在,只好失礼了。”
钱家大小公子都没说话,只有钱耀祖哈哈一笑,指挥着家丁摆上杯盏和一双筷子,让诸葛盾坐入席中。诸葛盾见孟遥笑眯眯的,也不推让,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操起筷子就向一只鸡腿夹去。
吃到尾声,雷万里忽然推门而入,直挺挺地站在众人面前,一声不吭。
钱耀祖诧异地看看他,随即明白过来,连忙在嘴里呵斥道:“雷万里,休得啰唣,给我回去,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
钱如武拦住父亲,说道:“大,这万里大小也算个把头,且听他说说是啥。”
雷万里得到允准,立刻冲着钱耀祖一弯腰道:“老爷,自打俺跟了你,俺一直忠心耿耿,从未二话。今儿个不是不给老爷面子,而是俺虽然跟了你,但道上的朋友从不敢小瞧俺一眼。那是为啥?因为俺护着兄弟,护好了兄弟,大家伙也才好齐心护着老爷和公子们。俺现在只要一句话,谁刚才打了俺兄弟,谁站出来,只要跟俺说道说道,说服了俺,俺扭头就走。”
钱耀祖哼一声,只好扭过头。
钱如武一看,立刻一拍桌子叫道:“好,是俺钱家好汉。既然如此,俺给你这个权力。”
雷万里闻言,立刻轻蔑地扫了一眼闷头饮酒的孟遥,转头盯着诸葛盾,两手在胸前一抱喝道:“这位好汉,在下雷万里,江湖人称霹雳手。刚才俺两兄弟虽不懂事,可也是在看家护院,为何你要出手伤人?”
诸葛盾听完,忽然扑哧笑出声,慌得他连忙捂住嘴将喷出的肉末往回送。
可是,他这一笑却惹恼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顿时冲他怒目而视。
“对不起,对不起。”诸葛盾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刚刚学会的官话一下子又溜回到他熟悉的普通话上。
雷万里脸色猛地一变,慢慢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冷得叫人发抖的字:“请。”
说完,他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等一等——”
随着喊声,孟遥缓缓地放下酒杯,顺手弹了弹膝盖上面的残渣,从炕上一跃而下,然后笑眯眯地看看转身怒目而视的雷万里,冲钱家父子一抱拳:“钱老先生,大公子,二公子,我这里先替我的兄弟道歉了,他真的不知礼数,是我的罪过。所以——”
他说着,这才缓缓转过身,又对雷万里一抱拳说道:“雷把头,既然你是为了你兄弟,而他又是我兄弟,所以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吧。”
“营、哦不,不是掌柜的,”诸葛盾说着,慌忙就要抢过来。
“好好坐着别动。”孟遥声音虽低,却吓得诸葛盾一哆嗦,勾着脑袋立马就缩就回去了。
“好,”雷万里忍不住赞一声,伸出大拇指说道:“俺要求不高,既然你是你兄弟的大哥,你只要亲自去跟俺两个兄弟说一声,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往后,俺也敬你一尺。”
不料,孟遥却微微一摇头,笑眯眯地望着雷万里道:“此言差矣。他们都是职责所系,又如何叫人低头?雷把头不妨想想,可是这个道理。”
雷万里愣愣神,倒也很仗义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咱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如何?”
“不——”
雷万里忽然抬起手指着孟遥,脑袋高高昂起地说道:“他们的事完了,但俺俩没完。”
“哦,”孟遥忽然想起出门前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目光中不觉寒光一闪。
正在这时,曹飞彪忽然嘴里大喝着,“姥姥的,”不由分说地推开众人一头扑进来,待他看清屋内情形后,手底下飞快地就要动作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孟遥赶紧跟着一声断喝,不知怎么就将他重新推到了外面。
“再敢无礼,我叫他三天不见天日。都给我回去,谁再敢乱动,我定将严惩不贷。”
孟遥知道,此刻里三层外三层,一定布满了突击营战士。再不警告一下他们,恐怕他们会不知轻重地闯下大祸。尤其是这个曹飞彪,把自己当了亲哥哥不说,下山时又被了一身陆涛的债,他岂敢掉以轻心。
只是他那里知道,他这情急之下的一声断喝,却惊坏了一屋子的所谓英雄好汉们。直到这时,所有的人才在心里翻腾起来,真正开始对眼前这个一直笑咪咪的年轻娃娃,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尤其是钱如洋,他更是诧异万分地端详着孟遥,颇有些后悔将他当成了一个富家子弟相看。不过,他对孟遥动不动就要人不见天日的狠手段却仍有些鄙夷,靠武力服人也算本事吗?可他那里知道,孟遥说的不过是关禁闭而已,只是无法当场明说罢了。
雷万里看着曹飞彪扑进来,随后又飞一样飘出去,整个过程他虽然看在眼里,却感到自己只是眼前一花。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这个笑眯眯的娃娃,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孟遥,暗暗点头。多少年了,都没人再跟自己叫号了,也不知这少林霹雳手生疏了没有。
“来吧——”雷万里忽然大喝一声,一拳砸向孟遥面门。“俺明人不做暗事,今日使出全力战你一战,不会因老爷在场相让与你。掌柜的娃娃,你要小心了,俺俩躺下一个才作数。”
“说得好。”孟遥偏头让过拳锋,不慌不忙地跟上一句。
第31章、跟猪弹琴
众人眼花缭乱地看着,将钱耀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听着全是雷万里一个人的呼喝声,钱耀祖不禁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个娃娃不知轻重呀,那雷万里可是这中原响当当的人物,这些年只看到过在他手底倒下无数好汉,就没见到过他倒在人家脚板下。
“让开,让开,不要挡着老夫。”钱耀祖愤怒地拨拉着人群,总算可以从人缝里看见孟遥了。
“咦,这娃娃怎个不还手哩。”看着看着,他不由得更加揪心了。
说也奇怪,雷万里的两只拳头,虎虎生风地在孟遥的脸面、胸前转悠,可就是连他衣裳边儿都沾不到。众人越看越心惊,不知不觉见就将担忧从孟遥身上,慢慢转移到了雷万里身上。这里除了钱家父子,大多数都是有两子的,都在刀尖上舔血人,当然看着看着就看出了蹊跷:这掌柜娃娃,不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是像猫戏老鼠一般正等着别人的破绽。
这等功夫,可是更高人一筹呀。
就在这时,猛听孟遥一声长笑,“我看你好像也打累了,那就坐下歇歇吧。”说着,只见他擦着雷万里的左拳一侧,将整个身子旋转着顺势就贴到他的背后,右脚踏在对手的一只脚上,单膝猴向内拐,腰部微微一发力,雷万里就被风筝似的甩了出去。
然而,还未等雷万里惊呼声落,孟遥一个低身弓步,一掌就切到了他的喉咙软骨处。这是人体最脆弱的要害之一。完了,雷万里眼睛一闭,只等着听自己倒地的扑通声起。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他忽然感到一只手在其腰眼轻轻一托,几乎是本能地一翻身,雷万里便晕乎乎站了起来。
定定神,他望着笑眯眯盯着他的孟遥,忽然一抱拳,纳头便拜。
“八嘎——”
突然一声极不和谐的公鸭般叫声从门外传来,紧跟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在外面吵闹起来,随即很快又传来一阵撕打。
孟遥皱起眉头,好像是日本人,这群畜生这么快就到了中原地界?来不及深想,身形一晃,他便第一个冲出了门外。还好,屋外的曹飞彪早已示意暗处的战士分布在各处要隘,同时带着钱家的护院与不明来历的一堆人对峙着。
紧跟着,钱家两公子也走出来,同样皱着眉毛向去。
“你们这群猪,吵吵闹闹的在这干什么?”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这时越过人群,颐指气使地指着出来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是一通乱骂。
钱如洋脸一沉,望着来人道:“这是酒庄,你为何出口就骂人?”
“八嘎,”忽然,人群里又传出一声日语。
穿西装的人慌忙回过头,低头哈腰地嘴里咕噜着日语,说了好一阵,这才一转脸,马上又换回刚才的嘴脸,指着孟遥这边大声说道:“你们都给听着,我是直鲁豫三省巡阅使公署的吕达昌大人,奉吴大帅之命在此陪大日本军事顾问喝酒娱乐。你们惊扰了大日本顾问的雅兴,搅了人家的好局。现在我命令你们,统统给大日本顾问鞠躬行礼,认真道歉。”
这时,一个战士附在孟遥耳边说了几句。孟遥点点头,随后赞许地瞅瞅这个战士,低声道:“好小子,你叫梅金龙吧,何时学得这一口鸟语。不错,这几天先跟着我。”说着,他打眼一看对方的雅间,果然摆着一副高櫈围棋。
而钱如洋一听吕达昌自报家门,原本镇定的神态崩溃了,愣愣地站在那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如果我们不呢?”钱耀祖说着,从屋里扶着拐杖走出来。
“那就由不得你们,一群刁民。”吕达昌狞笑着,使劲一挥手,呼啦一声,四周就窜出一班荷枪实弹的大汉。从装束看,这些人想来就是北洋军的班底了。
钱耀祖显然见不得枪,就像有些人见不得血一样,一见就晕。北洋军刚作势抬起枪口,他就高高挥舞着手臂大声喊叫起来:“等等,吕大人等一等,我们是岳维峻大人的乡党,朋友,有事好说,有事好说。”
“岳维峻?”吕达昌想了想,马上呸了一口道:“他是哪根葱,哪根蒜。现在都给我听着,一个不少,齐刷刷地鞠躬谢罪。”
这个忘了祖宗的败类!孟遥感到像吃了个苍蝇似的,看都懒得看一下这个驴大肠。他伸手搀着浑身颤动的钱耀祖,安抚着将他扶回人群中,拍拍钱家两大公子,随即越过众人,带着梅金龙来到那个日本人面前。
“跟这个小日本说,我,是中国五段。”孟遥一脸黑黑命令道。
“是,”梅金龙答应着,随即嘴里叽里咕噜说了起来。
“呦西,呦西。”小日本顿时两样放光,晃着两条大粗腿跑到孟遥面前,围着他转了两圈,端详好一会,忽然两指并拢贴着裤线对孟遥一鞠躬,“嗨依,我的大日本的业余好手,名叫小河六郎,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买糕的,这王八蛋居然会讲中国话。转念一想也对,这时日本尚未大举进兵中国,尤其是在中国腹地中原深处,能出现在人们眼前的,绝大多数都是中国通。也正是有了这些四处打探的中国通,几年后也才养肥了日本军政府的野心,开始正式发动侵华战争。而孟遥正是抓住这一点,绕过朱达昌跟小河六郎直接对话,凭借围棋在日本盛行的风气,三两句话就勾住了小日本,并习惯性地按日本礼节先给众人送上一个鞠躬谢罪。
不过,围棋可是像枪法、拳术一样都来不得半点虚假的艺术,他并未有把握能在棋艺上获胜。要知道,很快就要有一个叫什么梅子樱花的日本老太太,从日本西渡而来,直打得号称当下中国最强的“南顾北过”两大国手落荒而逃,他就更不用说了。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并且现在暴露实力为时尚早,这个权宜之计倒也用得。
至于那个驴大肠嘛,暂且让他在蹦跶两天。
在众人一片惊异的目光下,孟遥昂首阔步地在小河六郎的邀请中,端坐到了朱达昌重金包下的酒庄最好的包厢里。至于其他人嘛,只好伸长脖子在外面探头探脑地往里瞅,至于有多少人能看懂棋局,只有天晓得了。曹飞彪也不懂棋,但他懂得孟遥,所以只好临时担负起解说员任务,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钱家父子扯淡。
“呦西,呦西。”小日本终于抬起他的猪爪子,在其猪脑壳上抹着大把大把的汗,悻悻地跪坐起来,推枰认输了。
事后孟遥告诉曹飞彪,当时他其实也是深深捏着一把汗。
想想也是,几十口子人都在人家枪口下。何况像钱家这样有名有姓又有声望的大户,一旦出事,他们第一个跑不掉。
曹飞彪总是不以为然,习惯性地咧咧嘴跟孟遥贫道:“跟牲口们费什么事,一抬手就解决了,用得着像根木头似的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孟遥恨得只好在他脑瓜上一敲:“以后看来得给你找个会织毛衣的媳妇。”
——为啥?好让她教你织毛衣,多学点弯弯绕的本事。
第32章、特别馈赠
第二天,盼弟听说了孟遥的“丰功伟绩”之后,缠着就要听他讲故事。在她看来,像那些只能在说书里听到的玩意,对她而言就是天大的本事了。尤其是这玩意,孟遥还能赢日本人,这就更让她开心了。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日本人其实就是一群畜生而已。
孟遥这时简直恨透了陆涛。这个书呆子,把个只会问这问那的妞儿弄到自己身边,表面上她是中原人,可她知道省城在哪儿,知道洛阳在哪儿,知道吴佩孚的官衙在哪儿吗?
这书呆子,别有用心。
经过上下打点,钱家父子已经彻底蔫了。钱,用到看门的,递信的还管用,再往上,就是黄灿灿的金条都不行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吴佩孚肯定下了封口令,谁家的脑袋谁家不珍惜呀,所以,他们现在可真的是只能抱着金饭碗,像要饭的一样在人家衙门外干瞪眼。
只有孟遥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钱家父子。他在等,等到所有的时机都水到渠成,最后一击成功。
这时,曹飞彪的人也基本摸清了洛阳的情况:
民国9年,也就是突击营穿越的1920年9月2日,北洋内战爆发后,吴佩孚一举击溃皖系的段祺瑞,同时被北洋政府任命为直鲁豫巡阅副使。当年十月,他便挥师进驻洛阳,并在在西工兵营挂出“直鲁豫三省巡阅使公署”、“陆军第二师司令部”的牌子。曹飞彪告诉孟遥,目前,西工兵营已扩大到一万亩上下,并将营房扩建到12000余间,又在营市街东建房院百余所,兵力之盛可见一斑。另外,吴佩孚那老小子还有其他更惊人的动作:
先是大兴土木,大型操场、阅兵台、广寒宫、学兵营等,一个不落地在洛阳竖起来,紧跟着洛阳史上第一个飞机场也在他手中兴建了起来。一时间,洛阳不仅成为直系军阀统治的最大政治、军事中心,全国除广东、云南、贵州外,各省均有代表常驻洛阳,就连河南省长公署也迁到了洛阳。
这老小子野心勃勃呀,孟遥笑眯眯地想道,跟老子九字真言有得一拼啦。
“现在怎么办?”曹飞彪问。
孟遥看看他,“你确认那丫头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我保证,”曹飞彪说着,有些不耐烦起来:“那老混账摆明就是设局,要钓一个国色天香的妞儿,他怎么可能舍得杀掉呢。他其实就跟现在你一样,等着人家心甘情愿自己送上门。”
得,一不小心就跟国贼排一块了。不过形势就没有表面上那样凶险了,吴佩孚真要清除革命党,恐怕该砍头的早就砍了。
如果只考虑营救,这事情就相对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