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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听到这话,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很快掩盖在阖起的眼睫中,嘴上说着又是一副担忧的样子,“这样不好,宫宴上只有中宫殿下可以坐在陛下身边,妾身只能坐在下首,陛下总不能为了妾身违了祖宗的礼法,那妾身罪过就大了。”
摆足了委屈地样子,话里实际上却拿先皇的不得废后的遗旨来提醒元疏帝,让元疏帝更是火大,怒道:“朕是天子,朕想让谁做朕的身边谁还敢反对,就是这样了。”
“陛下。”容妃仍旧一副委屈的样子,不过这次看起来是被元疏帝突来的怒火吓的。
元疏帝也知道自己刚刚火气大了些,连声安慰,“好了好了,是朕刚才不好,吓着朕的亲亲爱妃了。”
“陛下,宫宴快开始了,是否摆驾?”一名内侍恭恭敬敬的问道。
元疏帝安慰好了自己的爱妃,摆出皇帝的威严架子,沉声道:“摆驾。”
皇帝的仪驾远远的就从那边过来,崔玥领着女儿站在太极宫的殿门口等候,背脊微曲,低着头等着元疏帝的到来。
元疏帝的仪驾很快的就到了太极宫的殿门口,他已经看见了等在太极殿前的崔玥,心上不喜,脸上也直接的露出阴沉的脸色。待从仪驾下来,看了崔玥一眼,不说话。
“臣妾见过陛下。”虽是行礼,崔玥的声音依旧淡的可以。
“儿臣见过父皇。”小公主知道那个不喜欢她的父皇来了,先是怯怯地看了一眼元疏帝,在看到父皇阴沉的脸色的时候被吓得迅速低下了头,童音也有些颤。
“嗯,起来吧。站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还不快进去。”元疏帝不悦道。
“是。”崔玥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扶着女儿起来。
“妾身见过中宫殿下。”容妃这个时候才行礼,刚才硬生生是相当于受了崔玥一礼,现在假惺惺的见礼。
崔玥也不恼,这些年这样的女人还见得少吗,早已经习惯了,“不必多礼。”
此时太极殿内,许多的大臣早就携带家属来到了太极殿,等候元疏帝的到来。殿内也是欢声笑语一片,大臣们互相说着政事,家眷们则是聚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
“老弟,怎么不见叶四少?”宋丞相一向与定国公交好,对国公府的事情比外人了解得多,扫了一眼殿内,没有发现叶流光的影子。
定国公本来还挺高兴的,举着一杯酒就像和宋丞相喝起来,乍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就沉下来了,脑门上青筋隐隐跳动,“别提那个兔崽子,一说就生气。”
“发生了何事?”宋丞相见老友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问。
“那个小崽子,先前答应了我去参加春祭比试,现下又反悔了,真真是气死我了。”定国公是越说越生气,胸中积着一股子气,像是要一吐为快,“刚刚叫他和我一起来这宫宴,他竟然说他要去西子楼看戏,没有空。老哥你说我怎么生出这个逆子。”
“就是那个西子楼。”定国公见宋丞相脸上疑惑,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他的气急败坏针对的是叶流光。
西子楼对于那些世家子弟是绝对的大名鼎鼎,但宋丞相这样的清流之臣就不一定知道了。
“呃。”宋丞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个西子楼他只是听人提起过一次,也没怎么记住。叶流光那个孩子他也是见过,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只是为人实在是放荡不羁的些。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弟还是放宽心吧。”最后宋丞相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劝慰着这个老弟。
“诶……”最后定国公只能长叹一声,继续喝酒。
“高太师到。”这个时候传来唱事官一声传唱,殿内原本说这话的的大臣和家眷们立时停了下来,同时把头转向殿门口,就见一个人影踏着步子进来。
高太师身穿着朱红色的太师官服,织云锦做成的长袍庄重华贵,胸腹两侧用金丝线绣着黑色的赤血麒麟,甚是威风凛凛;衣袖处绣着大片的红色祥云,脚踏纹龙紫金官靴,头戴着一品官赐亲王仪进贤冠,可见权位之重。
扫了一眼殿内,浑厚的声音响起,“各位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他这么一说话,许多大臣忙道:“见过太师,多谢太师关爱。”
高太师是先皇的太傅,又是元疏帝的外公,虽然现在已经不在朝了,但没有一个大臣敢对他不敬。这下子都开始凑到面前去问礼。
高太师今年已经是七十之高龄,可是他的身子骨依旧硬朗,声音也是浑厚,气血充足,丝毫不见一丝的颓老之象,一双满带精光的眼睛在殿内的许多的大臣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不远处的定国公和宋丞相身上。
被扫过的大臣感觉如芒在背,像是猎物被猎人盯上的感觉,不禁背脊一凉。
“宋丞相,定国公,好久不见了。”高太师走向二人,问候道。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看来太师是一如既往地身子硬朗啊。”宋丞相一向与高太师政见不合,再者,先皇在时,高太师就是太子一党,宋丞相虽是居中,却不喜此人。
“那还多亏了陛下关心,年年赐下许多的补品,不然老夫还没有这么好的精气神。”高太师抚须笑道,“不过,你我二人原先虽有些小矛盾,但陛下有意纳丞相千金为妃,到时我们也算是亲家了。”
高太师老奸巨猾的人,说的这话甚为诛心,明眼人谁都知道宋丞相极为喜爱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入宫,但陛下有意,若是圣旨下了,岂不是抗旨之罪。他说这话就是在提醒宋丞相的,陛下想除去这个老家伙很久了,谁都知道老家伙的女儿喜欢的人是平王,最后还不是站到平王那边,这可是他和陛下不想看到的。
果然,宋丞相身子一僵,脸色难看,若不是平王之前给他传话,现下他岂不是要给高太师气死。他很快恢复了以往的仪态,笑道:“太师这话说的可是不怎么对的,这不是还没有下旨,陛下也没有说明。老夫的女儿蒲柳之姿,如何是配不起陛下的。”
“丞相此话过谦了,老夫……”高太师见他如此快的恢复,心下微疑,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定国公给打断,定国公兵蛋子出身,怎么会让高太师膈应宋丞相,说话相当的不客气,“我说太师,女儿是人家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您在这里倚老卖老的做月老,哪也得看人家乐意不乐意啊。”
“定国公,你你……”高太师被他也得说不出话了,这个莽夫莽夫,真是野蛮之人!
“行了太师,小心气病了,在这里可麻烦了。还是回到您的座位,陛下快来了。”定国公一身兵痞子的架势,这个样子倒是和叶流光很像。
“哼。”高太师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
顾西决在兴安坊被人讹了一个糖人之后,也没有了再逛下去的心思,沿着河道一直走,回了御亲王府。
守在御亲王府的旬一乍一看见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发现是真的,马上叫道:“诶哟,公子啊,你怎么就回来了?这天不是还早吗。”
“没什么兴趣,就回来了。”顾西决不理会她的叫喊,径直踏入了府内,解下戴在脸上的面具,丢给了跟在身边的旬一。
旬一接过面具,看了一眼,决定挂在公子的卧房里的墙上,问:“今日出去,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人?”跟在顾西决身边久了,她也能看出来公子现下有些烦闷,估计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自从公子修了道之后,很少产生类似的情绪,今天可是头一遭了。
“是遇到一些人了。”
“是些什么人,可知道姓名?”
“不曾知晓,便走了。”
“那是男的还是女的?”
顾西决看了她一眼,“女的。”
“那发生了何事?”继续问。
“诈了我一个糖人。”顾西决说这话时,脸上浮现奇怪的神色。
诈了一个糖人?谁会那么没节操,连糖人都不放过?旬一脸色古怪,难怪公子这般神色,遇上了这么个奇葩。(奇葩的君浅熙:……)
“啊,对了。”旬一突然想到了什么,以手击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匆匆离开,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红色的帖子,递给顾西决,“公子,之前你离开的时候,宫里来人送来一张帖子,是今晚宫里宴会的。”
以往公子不在,她都是直接放着,现在公子回来,自然是要给她过目的。
“今日是元月节,按照惯例,宫里都会有宫宴。以往宫宴的时候,宫里都会送来一张帖子,只是公子不在,也没有参加。”旬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西幻记事》,请大家多多支持!
☆、赴宴
“那公子要不要去?”公子往年都没有去,今年去去也无妨的,旬一想。
顾西决接过旬一递过来的帖子,手摩擦了一会儿请帖的表面。颜色是绛红色,两条金色的五爪金龙附在上面,绛红精边的云彩似是游曳在其中,做工精美,只比巴掌略大一些。
“像这样的帖子,往年宫里递过好多回了,全都放在库房里,估计现在已经被老鼠啃掉了。”旬一说道,这样的帖子每年宫里头都派了领事监来送。她知道这里头的讲究,来送请帖的人官职越大,在天颜前的地位越高,就表示被邀请人的身份之贵重。
顾西决看着手里的帖子,正在犹豫,这些事情她是不想参和的,可是当初接御亲王这个位置的时候,就答应了前任御亲王要照看一下圣枢的国运的,现在反悔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公子宽心,这次宫宴那位不回去,去的是世子。”旬一以为顾西决犹豫是因为顾及到某个人,不想看见那位,所以才犹豫。她自以为适时的为主子解忧。
“如此,便去吧。前面领路。”顾西决想了想,还是决定前去,探一探情况好了。
旬一大喜,“好的,公子我这就去准备。”她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个赞,自己果然是公子的贴心小助手。话说,宫宴啊,听说里面有许多市面上没有卖的山珍美味,想想就流口水,以前公子不在,想吃都没有办法,这下好了,可以一饱口福了。
她看了看天,也是刚刚入夜,估摸着宫宴还得有一会才会正式开始,“公子可以先换身衣服,就是亲王仪的服饰。”
那是一套礼服,新衣是红底白裳的千秋锦做成的,红色的里衣搭陪着素白色的锦缎,边线处处都用了上等的丝线封好边,红金色的绸丝用全针绣法绣了游龙穿云的图案,衣袖间更是用大红的丝线平针用了二方连续的构图形式绣了云雷纹。整件礼服端是往华贵绚丽的方向走,着重在于体现御亲王无与伦比的高贵身份。
可惜,顾西决就不喜欢这种繁华到繁杂的衣服,“不用准备,就这样去。”
什么?!公子你竟然不想穿,我还等着看公子秒杀全场的震撼场面呢。真是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旬一心里含泪,默默做西子捧心状。
而此时刻弘都的一间客栈内,一名姿容无双的女子端坐在窗边,对着窗外的一轮满月。她白皙如玉的素手上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个糖画,是一个肥乎乎的兔子形状。
身后跪着一名黑衣人,他此刻跪伏在地上,身子压低,做尽了臣服的姿态,“殿下,埋在圣枢的探子回报,近来元疏帝对宋相很是不满,隐隐有除掉的心思。”
“哼,元疏帝也不过一昏君尔,尽是做些自毁国运的事情。”女子朱唇轻启,声音显得空远而缥缈,清冷而凉薄。一如她的面容,面有寒色,无甚表情。她修长好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桌面,敲得人心一颤一颤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她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一眼黑衣人,“做的不错,下去。”
黑衣人又是一颤,殿下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会嘉赞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不过,他也不敢再多待了,殿下的气场真是好吓人。
女子是一个美到不真实的人,一张精心刻画的容颜上有着十分的薄凉,一双美眸波澜不惊,深不见底,仿佛多看一眼就要被吸引而不可自拔。
这样的人,很可怕。高冷得让人不敢接近。
君浅熙美眸看着握在手中的肥兔子,流露出点点笑意来,肥兔子形状画的是相当的可爱,特意用了红糖点上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灵动,真实太可爱了。
“这个兔子真是好像啊!”她现在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眉目间都柔和了不少。
司雨默默地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完全不对的画风,之前主子把她抛弃了之后,宝贝一样的护着一个糖人就回来了。她第一次见主子拿回这种小玩意,心下好奇想摸摸看,却被主子吐出的一句冰渣子“把手拿开”给吓了回来,真是太可怕了。
如今是七月份,天气相当热的时候,未免糖人化掉,主子竟然用真气一直好好地保存着!
算了,主子的心思她不懂。
“主子,那边传来消息。三天后,我们的人就要抵达弘都了。”司雨觉得还是谈正事的好,这样她面对主子的时候才是那个“严肃认真”的好下属。
“哦,来的是谁?”君浅熙兴趣缺缺,随意地问了一句,声音寡淡。
“陛下任命李大人为使臣,而另派了霍云城将军为随团将军护送,待圣枢事了便一同护送主子回离朔。”说到这里,司雨也是看出来离朔那位陛下的用心了。在离朔谁不知道霍云城将军倾慕自家主子,就连那位陛下也乐见其成。这次明明知道主子在弘都,还特意派了人过来,目的是相当的明显。
可惜,主子何等的人物,岂会任你们摆布。
“回不回,他说了可不算的。”君浅熙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
司雨当然知道主子跟陛下的关系不好,反正她只听主子的,“那好,若是日后他们上门来,奴婢就通通给轰出去。”
小丫头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差没有拍胸脯保证了。君浅熙道:“好啊,若是他们纠缠着不肯离开,你就好心送送他们好了。”
“是,主子。”司雨眼睛都放光了,正好可以试试身手,最近她也突破五阶了。正愁没有人试手,主子也太厉害,对上了就是单方面虐菜了,她可不敢去找揍。
御亲王府离帝宫不是很远,所以顾西决决定步行而没有选择骑马或者是乘坐轿子,再者亲王府里除了旬一之外,也没有多余的劳动力。她是不是该考虑雇一些人回来打扫亲王府了,现在除了她的卧房,其他地方都积了不少的灰尘。
“旬一,近来娘亲可好?”顾西决问道,她想以娘亲的性子应该是待在康王府做她喜欢的事去了。每次她从行宫上下来,总要去看看娘亲,以表关心。
“夫人啊,夫人她……”旬一愣住了,她怎么好意思说夫人已经不见了,说是要去追求她的爱情去了。公子嘱咐她好好照看夫人,她却把夫人看丢了。
“怎么了,生了何事?”顾西决看她欲言又止,眉头一皱。
诶,死就死吧。旬一闭上眼睛,直接道:“公子我对不起你,夫人好久之前就不见了,说是要去追求她的爱情去了。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
顾西决默然,以前见娘亲天天有空就念叨着生活太无聊,需要爱情的滋润,要去寻求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她没怎么当回事,原来是真的啊。
“这样也好,日后也不用在到那个地方去了。”顾西决喃喃道,脚步不停往前走。
旬一好久睁开眼睛,公子没有怪她,太好了。可是,公子人呢?一扭头发现人已经走远了,她赶紧追上去,“公子,走错了,前面是左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