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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他的话就不可能没有依据!
对吧对吧对吧?
“哈哈哈……”慕容弈大笑,笑完后将眼睛一闭,不说话了。
林荞等了半天见慕容弈不再开口,便知道他不想再提了,她叹了口气,将两个火堆一点一点的移开,再将之前砍来的松树枝枯树叶等铺在原来点火的地方,又将帐篷移了移,这才拍拍慕容弈,“殿下,很晚了,睡吧。”
慕容弈睁开眼看看那两堆树叶,对林荞道,“你睡吧,我守着火堆。”
“不要,”林荞下意识拒绝,“你的身子还没好,需要休息,火堆由奴婢来守。”
“阿荞,”慕容弈伸过手来握住林荞的,“以后,在我跟前不要老是奴婢奴婢的,你应该知道,我从没当你是下人。”
林荞心里一暖,她也不矫情,笑着点头,“好。”
二人谈判后,就决定一人守半夜,由林荞守上半夜,林荞心内感动,谁都知道下半夜才是最更深露重困顿疲倦的,慕容弈当真是个绅士!
各人各自在树叶上躺下,慕容弈一惊,“这么暖和?”
林荞点头,“这北方的夜里实在太冷,若不如此,光那地底下的寒气就会让人受不了。”
慕容弈在柔软的枯叶上伸了伸腰,由衷赞叹,“没想到你一个年轻轻的女孩子,见识和主意竟然这么多?”
林荞就有些脸红,这一招是小学还是初中的语文课本上的东西啊,对于自己总拿在现代看来的东西充大尾巴狼,林荞觉得有点羞愧。
“其实……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她期期艾艾吞吞吐吐,祈求慕容弈千万别问她是谁告诉的。
慕容弈果然不问,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能平安回到京城,你……你愿不愿意来重华宫……陪着我?”
嘎?
林荞心里一颤,他这是什么意思?
愿意啊我当然愿意啊!
这话在林荞的脑子里翻腾咆哮,可林荞紧咬着唇,一个字也不敢让它冒出来。
只等到了大肃地界,林荞就要离开了的,按之前商量好的,她会先去宁劲远的亲戚家住一阵子,然后宁劲远去这亲戚家迎娶她,对外,只说她是这亲戚家的女儿,他俩是亲上加亲!
从此,世上再无林荞。
“阿荞?”
见林荞不吭声,慕容弈低低催促了一声,语气里分明有些紧张。
林荞无声的笑了,她觉得这真的很好,他居然是希望她陪他的,不管是不是因为爱,到底,他是喜欢她的吧?
他和她虽然隔得那么远,可到底,他的眼里有自己了。
“好啊,如果我俩能回到宫里,皇上和小主答应的话,我愿意去重华宫陪你!”
“好,既如此,我们一言为定!”慕容弈自然不会知道她话里的埋伏。明显很高兴。
林荞犹豫了一会儿,就大着胆字伸出手去,握住了慕容弈的手。
他的手指很凉,但手心却是暖的,一点一点的顺着林荞的手指融进她的心里,林荞突然觉得,这北方的夜晚,其实也没那么冷。
她真的矛盾呵,她多希望他能知道自己的心意啊;可她又真的不敢让他知道,无论他是拒绝还是接受,于她都是个左右为难一世伤心的结果。
慕容弈像是有点意外,但很快的,他就一反手,将她的手包进自己的掌心里。紧紧的握住!
山风吹在帐篷上,噗噗的响,帐篷内却暖意融融,果然如林荞所言,刷上桐油的布料,风雨不进……天很快就亮了。
……
…
林荞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惊醒时,天色已大白,帐篷口的火依旧旺盛,慕容弈正拿一片极宽的叶子兜了水放在火堆边烘着,而火堆的另一边,则正烘烤着两个馒头。
见林荞醒,他笑,“你醒了?快起来吃点东西。”
“我……我睡了多久?”林荞很抱歉,她记得要守到下半夜的。
“没睡多久,就一小会儿,”慕容弈笑。
“是吗?”林荞狐疑着去河边洗了脸,回到火堆边时,慕容弈将一兜水和一个馒头递给林荞,“吃完了我们赶紧赶路,今儿这天像是不好,没有太阳,我们只能顺着这条小河往下走了。”
林荞一惊,抬头看时,就见天空果然阴沉沉黑压压的,一副要下雨的模样,她心里一紧,既为他俩担心。也为胡葵等人不安,也不知孙琦玉她们怎样了?
这样的深山密林中,虽然大家都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但她孬好在影视和书籍上看过一点,那孙琦玉就完全是个白痴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她那两个会武功的婢女。
…
既存了要赶紧走的心思,二人就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吃完东西,林荞将火石拿宽大的树叶左一层右一层的包好,在这密林里生存,没有火可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它有闪失。
二人跌跌撞撞的顺着河走了小半天,也没碰上半个人影,林荞对着深不见底的林子喊了半天。除了风声和枝叶摇曳声,没人回应。
林荞喘着粗气坐在石头上,问慕容弈,“殿下,您说这个林子到底有多大啊?”
慕容弈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跳崖前,他就仔细看过,这片林子乌泱泱的看不到头,只有向南的方向出现丘陵,他们只能朝南走。
林荞又道,“我还想到一件事,咱们就这么跑了,您说那瑞王肯答应吗?”
慕容弈眯了眯眼,不说话。
林荞站起,“不能停,我们得赶紧走出这片林子。”
否则不是困死在这林子里,也会被傅廷琛的人给找到。
傅廷琛虽然没有这些翅膀,但也完全可以让人系着绳子下来,再以这个地点为中心,四面八方的散开来找,很容易就能通过他们留下的那些痕迹找到人。
显然,慕容弈也想到了这一层,二人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四周,一面想找到自己人,一边却也无论如何不敢再放声高喊了。
山路崎岖,又处处都是沟崖峭壁,明明看着就在前面不远的路,绕来拐去却又走上很久才到。这样的路况,别说是足不出户的慕容弈和林荞,就算是胡葵等人,也是苦不堪言。
二人足足又走了两天,多亏了那两个刷了桐油的大翅膀,期间或刮风或下雨,若没有这两个大翅膀给他俩遮风挡雨,只怕二人就冻死在这密林内了。
走到第四天,他们还是没有遇到胡葵等人,而出口依旧遥遥不见,二人的脚上已全是烂了的水泡,林荞再受不住,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向慕容弈哭丧着脸道。“四殿下,你说……我是不是害了你啊?”
若他们选择任由傅廷琛转移,是不是可能也许……这会子慕容琰已经将他俩救出去了呢?
如今二人困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深林里,万一走不出去死在这里,岂不是她害了他?
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慕容弈却笑了,他拍一拍林荞的头,像在拍一只小狗,“你是怕我们死在这里?”
林荞见他语气很轻松,倒有些吃不准他为什么居然不怕,点头,沮丧的道,“是啊。”
慕容弈背着手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微笑道,“人总是要死的。但死法却可以不一样,嗯,本宫选择有尊严的死,也不要被拘押着屈辱的活着!”
哇哦,风骨,太有风骨了!
林荞看着自己的男神,星星眼直冒,他真是太棒了,他就该是这样的!
这么一来,林荞也不怕了,拍拍手,笑道,“殿下说的对,做人嘛。宁愿站着死,也不能倒着生!”
“宁愿站着死,也不能倒着生!”慕容弈赞许的笑,“这话很有那么点意思。”
但风骨归风骨,二人面临着一个严重的危机:他们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
他俩既不会抓鱼,也不会打猎,这北方的四月,林子里只有花开,还没结果,林荞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学着电视里看到的,将刀用草绳绑在树枝上,站在岸边试图插几条鱼下来,但电视里那些人都是有武功的啊,以她这身手。刀才进水,鱼就跑光了。
喘吁吁的忙了半天,林荞连片鱼鳞也没弄到,收回刀,她又盯着林子里的鸟打了半天主意,到底无功而回。
慕容弈中毒日久,身子本还没好,这样的颠簸奔波令他的精神和体力已近透支,他靠在石头上,面色青灰,对林荞摆手,“你别忙活了,挖点草根吧,现在是春天,草根都……都挺嫩……”
林荞无奈点头,转头去河滩上挖草根,挖一棵,咬一咬,不苦的留下,苦的丢掉,不多时竟也被她挖了一堆。林荞捧起草根,正要起身去河边清洗干净,忽见慕容弈大叫一声,“阿荞,快跑……”
“啥?”林荞吓一跳,才要回头,就觉脚踝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条大拇指粗的五彩斑斓的蛇正牢牢的咬住她的脚踝……
她眼前一花,只来得及惊叫一声,“蛇——”便一头栽倒在地……
“阿荞!”慕容弈心胆俱裂,飞跑过去抱起林荞,就见林荞双眼紧闭脸色发黑,而那条蛇早已不知所踪,只留林荞一个鲜血淋漓的脚踝……
将林荞放到河边,慕容弈扯开林荞的裤脚,就见被咬的肌肤已高高肿起,流出来的血发黑。
这毒这么厉害!
慕容弈倒吸一口冷气,毫不犹豫的低头允住林荞的伤口,拼命的往外吸血,带毒的血入口腥臭,纵是他吐的快。也依旧慢慢觉得头晕眼花,慕容弈心下一惊,自己也中毒了。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敢停顿,这么厉害的毒,稍迟一点,只怕林荞立刻小命不保,不,他无论如何不要她死!
就这么一口又一口,直到伤口上的血终于变得鲜红,慕容弈才松了一口气,他强睁着发花的眼睛在四周寻找,强挣着摘下一把草来放入口中嚼烂,一半吐在林荞的伤口上,一半自己咽了下去,待忙完这一切,他方软软的倒了下去……
昏沉中,他迷迷糊糊的想,难道,他和她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不成?
……
…
林荞醒来时,盯着绣了合欢花的粉红色帐顶茫然了许久。
这是哪儿?
她记得自己好像是在一座走也走不完的林子里的呀,怎么到了这儿?
哦对了,自己在做梦。
于是闭上眼睛又睡,然而眼睛才合上,林荞就腾的坐了起来,“殿下,四殿下……”
门一开,冲进两个侍女。“姑娘醒了?”
林荞捏着被子的手就顿住了,她警惕的看着这两个侍女,“你们是谁?这里是哪儿?”
两个侍女低低的说了句什么?一个就点头,转身出了门,另一个对林荞笑,“姑娘被蛇咬伤,昏迷在青城山的林子里,被我家主人救了,现在在我家主人的别苑里。”
林荞捏着被角的手松了一松,她看了看四周,屋子里布置简单却干净,也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她问那侍女,“那……跟我一起的那位……那位公子呢?”
慕容弈呢?慕容弈没事吧?
那蛇会不会又去咬了他?
侍女笑,“姑娘放心。那位公子没事,在另一间客房里歇着呢。”
“我要去看他。”
“不行,你不能去见他,”侍女脸色一板,傲然道,“我家主人已经告诉那位公子,说你死了!”
“啊?”
林荞暴跳了,“你家主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没有道德?好好儿红口白牙咒我死?”
侍女很淡定,“我家主人说,这个姑娘很有趣儿,他不打算还了。”
有……有趣?不还了?
第63章:“若攻下榆关,我保你在鲁国荣宠风光一辈子!”
嗨,他谁啊?他咋这么无耻啊,拾金还讲究个不昧呢,他捡个大活人居然不想还?
林荞开始撸袖子威胁,“你快带我去见我家……我家公子,立刻,马上,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对你不客气!”侍女一笑,“我家主人说,如果你不乖乖听话,他就不替那位公子解毒。”
“解毒?”林荞袖子撸了一半,愣住了,“他解什么毒?他不是……不是……”
他的罂草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蛇毒啊,”侍女向林荞的脚踝瞟了一眼,“若不是他及时帮姑娘吸出彩环蛇的蛇毒,以彩环蛇的毒性,姑娘哪还有可能站在这里要对婢子不客气?”
“吸蛇毒?”林荞脑子里嗡的一声,脱口叫道,“他给我吸蛇毒?”
侍女边拿了个软枕给林荞靠上,边道,“彩环蛇是青城山中独有的蛇,剧毒无比,被咬之人若不及时吸出蛇毒,一柱香内必死无疑,我家主人找你们时,姑娘脚上的伤血已是鲜红的,而那位公子却因蛇毒入口熏入头脑,昏迷不醒,所以,虽被咬的是姑娘,中毒深的却是那位公子。”
慕容弈居然为她吸蛇毒!
慕容弈居然肯冒着生命危险为她吸蛇毒!
大颗的眼泪在林荞的眼里滚来滚去,她想到慕容弈问她,“若我们都能回宫,你可愿来重华宫陪我?”
我愿意啊!
我真的愿意的!
慕容弈,如果可以,我愿意陪在你身边一生一世!
可是你现在又中毒了,还是因我而中,慕容弈,你能不能不要有事。你能不能为了我,不要有事!
林荞猛然抬头,问那侍女,“你刚刚说……你们主人是可以为他解蛇毒的,是吗?”
侍女倒了杯热茶给她,点头,“彩环蛇毒很难解,但难不倒我家主人,所以,要不要救那位公子,就只看姑娘的了。”
“说吧,要我干什么?”林荞的脑子里一瞬间滚过无数个小言文中常见的梗,女子为了救心爱的男子,不得不委身于一个不爱的男人,还要求不让心爱的男子知道,然后心爱的男子误会远走,从此一边是爱一边是恨……
“我家主人说,他要留姑娘做他的军师。”
“啥?”林荞正脑补得天雷滚滚,一听这话倒傻了,“军师?”
“若你能帮我攻下榆关,本王便放你回大肃,”就听门外有男子扬声接话,侍女闻听忙去挑开门帘,就见傅廷琛一身青色长袍,闲闲淡淡的进来。
“怎么是你?”林荞惊得手里的茶都打翻了,“你你你……”
傅廷琛一撩炮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里含有淡淡的讥讽,“本以为姑娘的羊腿梯和火烧藤甲兵已是极致,不想这借风而遁更是令人惊诧,这世上竟有姑娘这样惊才绝学之女子,本王既得之,怎能不珍之惜之,用之!”
林荞后悔了,她想抽自己两巴掌,让你卖弄现代知识,让你出风头,现在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她结结巴巴的想挽回,“其实……其实我那些……都是跟别人学的。”
“嗯。”傅廷琛点头,“本王知道,你是跟诸葛亮和黄蓉学的。”
他朝林荞凑了一凑,“要不,你帮我将这两个人找出来?”
“啊不,”林荞要哭了,“找……找不到了。”
“为什么?”
“那个……他们死了。”
“都死了?那个叫黄蓉的不是个小姑娘吗?”
“啊……哦,对啊,黄蓉是个小姑娘,但是……但是她嫁人了,再然后,她难产……对,她生二胎的时候难产,然后女儿被小龙女抱走了,半路上又被李莫愁抢走,杨过想把孩子抢回来,结果黄蓉找孩子找不到,一急,就死了,嗯,对,她就这么死的,”我的天啊,她这都说的啥呀?
林荞抱着脑袋不敢看傅廷琛。
傅廷琛眯着眼睛久久的看着林荞,没说话。
林荞避无可避,她索性豁出去了,放开脑袋和傅廷琛对视,“我能先问问我家四殿下怎样了吗?”
其实在看到这拾人不还的主人竟然是傅廷琛后,她已经不急了,傅廷琛想要用慕容弈换回他的皇叔,所以他是不可能让慕容弈死的。
果然,傅廷琛点头,“他的蛇毒已解,但若是姑娘不肯配合,我还是可以杀了他。”
林荞往后一靠,笑道,“你们鲁国的算盘真真是打得精,攥着大肃一个皇子,又是要换人,又是要逼我帮你攻城,竟物尽其用至此!”
傅廷琛似没听出她话里的讥讽,安然点头,“物能尽其用,也是美事一桩!”
“嗯,若我没有猜错,只怕王爷也已经拿小女子威胁了我家殿下罢?若我家殿下不听你的,你就要杀了我!”
“啪啪啪——”傅廷琛拍掌,“才说姑娘聪明,姑娘果然聪明!”
“呵呵,”林荞脸色突然一板,“要我帮你攻打榆关也行,可是,你得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