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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宫这么多年,从未见嘉和帝为哪个女人如此神魂颠倒过,便是自己宠冠六宫的时候,又哪里能比得当年周妃半点?
她还记得,当年周妃有次不知为什么起了性子,半夜闹着想吃莲蓬。彼时北疆匈奴来犯,军情告急,正闹腰疼的嘉和帝忍着疼痛熬夜在御书房看紧急军报,得了这消息,当即放下军报,扶着腰亲自去御湖内周妃摘莲蓬猜荷花,只为博周妃一笑。
这件事传去太后耳里,太后大怒,将周妃重重申饬,奈何嘉和帝护得紧,太后只好将周妃身边的奴才都痛打了一顿,罪名是:主子要吃莲蓬,这些奴才居然敢偷懒不去摘,倒敢劳动皇帝大驾!
但满宫上下谁不知道这些奴才冤?若不是周妃自己的意思,哪个奴才敢自己在屋里坐着,倒传信给皇帝去摘莲蓬?
不要命了?
可爱之深,则恨之切,周妃被贬时,满宫震惊又满宫都不意外,无他,当年的周妃实在是太“跋扈”了!
这“跋扈”之所以要打引号,是因为周妃不干政,不弄权,不杀人,不放火。她只善妒,除了宫规所定皇帝必须和皇后在一起的日子外,嘉和帝进谁的屋子她都不依不饶,而嘉和帝不恼不怒,周妃越是闹腾,他就越是欢喜!
可物极必反,嘉和帝到底是皇帝,后宫安宁关系着前朝稳定,而皇后、良贵妃和郑雪梅这三位的家人在朝中都是举足轻重,嘉和帝再怎么宠爱周妃,也不能将这三位晾在脑后。
一个被越宠越无法无天,一个却是忍久了终于累了,是以。二人之间开始有摩擦,这种摩擦看在宫内人的眼里,就是一种信号!
没有人知道周妃是为什么被贬的,但也没有人会奇怪周妃被贬,大家都觉得震惊,大家又都觉得不奇怪!
只是这些年过来,嘉和帝一直不肯立太子,但再怎么拖延,也没人觉得这会有四皇子的份儿。
可如果这母子二人复宠了呢?
郑雪梅的后背上唰的就是一层白毛汗!
……
…
林荞站在院子里,无比忧伤!
这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一样的生活,是她上小学时就开始幻想拥有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拥有法?
实在是这养猪之人的目的有点吓人,郑雪梅这是分明当她已经是嘉和帝被窝里的人了哇。
要说这古人也真是奇怪,自己老公有那么多女人,她们不但能忍受,还会为了讨好老公,再给他找别的女人,她们的三观……呃,好吧,她们的三观就是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夫死了就听儿子的!
让她们上东不敢往西叫她们打狗没人敢撵鸡。
可林荞作为一个从21世纪咻过去的人,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并能理解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旁观可以,让她参与其中,那是万万不行,这一点,早在宁劲远才流露出想要娶她的意思时,她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灌输过了。
“我的男人要是敢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我就切了他!”
宁劲远初时没明白过来,还傻傻的问,“切多麻烦?不是都喜欢说剁吗?”“不麻烦不麻烦,”林荞笑得阴险,“当然也有更简单的,比如——剪!”
随着话音,林荞伸出两手指,对着宁劲远做了一个极猥琐的动作,宁劲远下意识一把捂住某部位,倒吸一口冷气!
宁劲远反应过来的结果,就是将林荞倒拎起来狠打了一顿屁股,“说,谁教你的?”
林荞哇哇直叫,妈蛋这还用得着教?
想到宁劲远,林荞苦笑着摸了摸腕上的银镯子,深觉这哥儿们实在有些倒霉,想娶个老婆而已,结果这“老婆”身上麻烦一堆,洞房之日遥遥无期!
……
“林姐姐,”坠儿蹦蹦跳跳的过来,捧着个小碗,“林姐姐你怎么又站在风口里,你身子还没好呢。”
林荞想哭,“我真没病。”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蔫蔫的没有精神?”坠儿撅着嘴将小碗往林荞跟前一送,“姐姐身子不好就该好好养着,咋还跟小孩子似的怕吃药。”
看着那一碗黑糊糊的汤汁,林荞故技重施,“这药太苦了,我要吃蜜枣儿,好妹妹,你去给我拿点蜜枣来吧,”边说边两眼乱梭,想着今天这一碗往哪儿倒?
坠儿将另一只手朝她跟前一举,笑道,“早给你备下啦。”
就见她白皙可爱的掌心上,一个小小的帕子里稳稳的兜着几颗蜜枣。
嘿我去,这死孩子今儿咋就机灵上了呢?
林荞悲愤的想撸袖子打人。打哪儿好呢?小脸蛋儿是肯定舍不得打的,小屁屁上又没肉,胸也是平的,啧啧,好为难……
“林姐姐?”可怜的坠儿不知道林荞正在脑子里对她上着十大酷刑,碰一碰林荞,催促道,“快喝啊,现在不热不冷的正好喝,一会儿凉了就更苦。”
林荞苦着脸接过药碗,再苦着脸接过坠儿塞过来的蜜枣,深觉这碗苦药胜过世上所有酷刑,她想了想,就问坠儿,“小主这两天怎么样?吃的好吗?晚上还梦魇不?”
坠儿擦了擦手,就坐在林荞身边开始唠叨,“小主的胃口总也不见好,晚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踏实的样子,每天都长吁短叹,一点都不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吗?”林荞抬手塞了颗蜜枣到坠儿嘴里,“小主的性子不好捉摸,你要小心些,别惹小主生气。”
“嗯,”坠儿边咬着蜜枣边点头,“我知道的。我按姐姐教的,进小主的屋子里我都是掂着脚儿走,一点声儿都没有,不会吵到小主;小主吃饭时,我用个干净的帕子垫着手再去给小主布菜,小主说我很懂规矩呢。”
“这就好,我就说坠儿是最聪明的,”林荞一抬手,又喂了坠儿一颗蜜枣。
“还是姐姐教的好,”坠儿衷心感激,“以前珍珠和翡翠姐姐在时,都不肯教我,白看着我做错事挨打。”
又一颗蜜枣,林荞点点坠儿的脑门,“别人不教,你就偷着学啊,怎么那么笨。”
“嗯嗯,我知道了,”坠儿点头,嘴里的蜜枣才咽下,又被塞了一颗,好吃,真好吃……
林荞笑眯眯等她喝完,才两手一摊,“呀,蜜枣没有了。”
“啊!”坠儿大惊,这才反应过来,“都被我吃了。”
第50章:您老能换个地儿禽兽吗?
“没事,你再去拿两颗来就好,”林荞拍拍坠儿的肩膀,笑得很真诚。
坠儿拍一拍脑袋,边絮絮叨叨的埋怨自己,边只得起身拿蜜枣去了……
……
等坠儿的身影拐过影壁,林荞奸笑着将碗里的药倒在墙角的老梅树下,再拿手指点了点碗底残汁点在唇角,摆出喝了药了的假现场,等着糊弄坠儿。
“你太调皮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子声音。
“啊——”林荞一惊,手里的碗咣当摔落在地。
身后,赫然站着嘉和帝。
林荞有点抓狂,怎么这大肃朝的最高领导人是属猫的?
不但走路没声音,还老躲在一边偷窥!
肚子里腹诽,明面儿上还是得规规矩矩的下跪,“奴婢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嘉和帝抖一抖袖子,走到假山边坐下,问林荞,“为什么把药倒了?”
林荞低着头,“奴婢没病。”
“可是你的身子很弱,这都是补药,郑才人也是为了你好。”
哟,这语气一听就是同谋啊!
林荞抬头看着嘉和帝,“可是,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要吃的好,而且也很苦。”
“是药三分毒?”嘉和帝一脸意外,“还有这说法?”
“嘎?”
林荞诧异,咋滴,这大肃朝竟然没有这个说法?
这是基本的常识好吗?
但有时候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儿,如果你说你知道,那么你就得花费许多的口水去解释你知道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
林荞不想浪费这口水,就摇头,“是奴婢猜的,奴婢觉得——药物既然有相攻相克的功能,那么就不应该乱吃,身体不好应该靠运动和食补来调整才对。”
“运动和调整?”
这个说法对于这朝代依旧是新说法,嘉和帝还是没听过。
林荞挠头,“奴婢的意思是——很多吃的东西都有滋补身体的功效,比药稳妥;关于运动,是因为奴婢看习武的人总比学文的人身体好,所以……嗯……”
“哈哈哈——”嘉和帝大笑,他拢一拢衣袖,赞赏的看着林荞,“你个小丫头。倒是很机灵,嗯,你看事情比别人都仔细,不错,不错啊!”
林荞做腼腆状低头,心里却懊恼,特么的少说两句会死?会死?男人都是爱新鲜的,这嘉和帝正对自己新鲜着,她就该把自己收拾得灰不拉唧土不溜达花见花败人见人吐才对!
她倒好,还跟他这儿卖弄上了。
正懊悔,就听嘉和帝语气淡淡接着道,“也难怪老四那样的性子。竟肯为了你,堂堂皇子之尊,不惜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坤宁宫外!”
要不说领导就是领导,说话就是有水平,这番满是“赞赏”的话一出来,林荞已经吓白了脸。
他分明就是对慕容弈居然为了她去向皇后下跪这事儿起了疑!
林荞扑通跪倒,嘉和帝不比郑雪梅,君王的威仪让她心虚得开不了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日她将周妃的病告诉嘉和帝时,在场就只她、郑雪梅和嘉和帝,她可以依仗着郑雪梅不敢问嘉和帝所以胡扯,但要是也这样回嘉和帝。若嘉和帝不曾对人提过她,那他就必定把帐算到郑雪梅的头上了。
宫中严规,宫妃不得和成年皇子私下来往!
她这样回的后果,就是嘉和帝立时便会将郑雪梅治罪,那时两公婆一对质,她的谎言立刻就破。那时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下场她都不用想,欺君之罪啊!
“嗯?”
嘉和帝语文微扬,已有了不耐。
“皇上,”林荞只得硬着头皮对那个谎进行加工,“那日奴婢告诉皇上说……说周妃娘娘病了之后,曾在御花园遇到过四殿下,奴婢见四殿下神色焦虑憔悴。猜想可能是为着周妃娘娘的病?奴婢就斗胆告诉四殿下,说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四殿下当时很是惊喜,后来还送了奴婢一包桂花答谢,说……说若奴婢有事,他定鼎力相助以作回报。”
说到这儿,林荞看了看嘉和帝,“要问四殿下因何竟肯为了奴婢去跪求皇后娘娘?奴婢思来想去,只怕……也就是这原因了。”
嘉和帝眉头微蹙的沉默着,脸上却不见喜怒。林荞忐忑,想着他可千万别去找四皇子对质才好。
都说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来圆,这句话绝对是真理,林荞扯了这不堪一击的漫天大谎,心里除了害怕心虚就是悲凉,要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从不撒谎的好孩子啊,可自从咻一下来了这大肃朝,这日子就过成了这鸟样。
嘉和帝终于点点头,“你别动不动就跪,地上凉,快起来。”
谁想跪啊,还不是你吓的。
林荞哀怨的看着嘉和帝,想着他怎么还不走?
可千万别留下来啊,问郑雪梅也是不好的啊!
嘉和帝的脸上恢复了笑意,“你觉得抱水轩那个屋子好不好?”
“嘎?”
林荞一愣,抱水轩?
抱水轩是长乐宫最精巧雅致的地方,里面遍植蔷薇和芍药,之前郑雪梅还是贵妃时,就毫不客气的霸了这间屋子作闲时清净的地方,每到春天,林荞总爱偷溜去玩。
“回皇上,奴婢觉得抱水轩极安静清雅,里面的芍药和蔷薇都极好,嗯,要是能再多点其他季节的花就更好了,”林荞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么说,你很喜欢那地方?”嘉和帝笑眯眯问。
林荞点点头,很茫然的看着嘉和帝,喜欢啊,怎么了?
嘉和帝点点头,就站起身子向外走,“喜欢就好。”
“嘎?”
林荞看着嘉和帝的背影,很是莫名其妙!
但他终于走了,却是一件好事,此时此刻,林荞最怕的就是他去看郑雪梅,慕容弈那儿她虽担心,但其实也不是特别担心,毕竟慕容弈无宠,爷儿俩平日里从不见面!
……
“林姐姐,”坠儿自一丛紫藤架后蹑手蹑脚的出来,手抚胸口,长吐一口气的样子,“皇上终于走了,吓死我了!”
“你早就来了?”林荞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找那药碗。
坠儿点头,“我远远的听见姐姐跟人说话,一看竟然是皇上,吓死我了。”
林荞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被她看见倒药,将药碗捡起来,林荞拉着坠儿问。“我让你打听的事儿,你可打听到了?”
“你是问四皇子吗?”坠儿苦起了脸,“姐姐,我……我不敢说……”
她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林荞一下子提起了心,“你打听到什么了?快说啊,快告诉我。”
“姐姐你别急,”坠儿忙拉着林荞往假山后靠了靠,又警惕的四下里查看了,这才附到林荞的耳边低声道,“姐姐,我听御膳房里的孙嬷嬷说。四殿下好像病得不清,皇上派了很多人出去找药呢。”
“……病得……不轻?”
林荞喃喃自语,半晌,她突然跳了起来,叫道,“不,我要去重华宫,我要去看他……”
坠儿吓得呆住,半晌回过神来,叫道,“不行。”
她扑过去抱住林荞,“林姐姐你不能出去,小主吩咐不让你出去呢。”
林荞反手抓着坠儿的胳膊,眼里冒着炽死人的火焰,“好坠儿,我林荞自来到这世……这里六年了,从来没求过谁,今儿我只求你这一次,求你不看不听不说,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由着我去重华宫看他一次……”
坠儿怔怔的看着林荞许久,突然瞪大了眼,惊道,“姐姐。难道……难道你对四殿下……”
坠儿的话只说一半,但林荞已是明白她的意思,眼里浮起水雾,林荞重重点头,“好妹妹,我知道这是我的痴心妄想,我知道这就是一个深渊,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就是喜欢他,喜欢极了!”
“你你你……”坠儿牙?打颤的“你”了半晌,到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紧抱着林荞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终于转身离去,“姐姐,我去小厨房看看小主的雪蛤羹,一会儿小主该午睡起来了。”
“好妹妹,谢谢你,”林荞从来不知道坠儿竟然如此仗义,感激得不要不要的。她四下瞧了瞧,见没人注意自己,便借着假山的遮挡,顺着墙根儿溜了出去。
……
…
重华宫却已不是之前的重华宫了,此时的重华宫由于嘉和帝的重视,已是把守重重。并且都是林荞没见过的生面孔。
林荞站在重华宫外,十分之发愁。
她是绝对不敢硬闯的,可是不硬闯的话,就只能智取。
她决定碰碰运气。
“大哥,能帮我叫下三宝吗?”林荞找了个看起来像是很好说话的内侍小哥儿。
内侍小哥儿早就对这个鬼头鬼脑的小宫女生疑了,见她搭话,他一瞪眼,“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找三宝什么事?”
嗦嘎!林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变脸被翻书快的小内侍,他长一副亲和的皮相用来骗人真的好吗?
“我……我是西六宫的,我……”林荞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哲学上的终极问题?
“……又是你?”
身后突然响起个抓狂的声音,林荞回头一看,居然是张总管。
张总管抱着大肚子,肥短的手指直戳林荞的脑门,“咳我说,咋哪哪儿都有你啊?你说这皇宫这么大,咱家咋走到哪儿都能见到你这扫把星啊?”
嘿我去,林荞这暴脾气就上来了,明明是她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他好吗?他倒恶人先告状了。
士可杀,不可辱,林荞开始撸袖子,打算把那已酝酿了好几个月的一拳今儿就给实施了,让你嘴贱,让你主子下流。明明你们才是扫把星,明明是她每次碰到他们都倒霉……
拳头已经握紧,她的目光一不小心往张总管的身后飘了一下,嘎……
林荞慢慢收回拳头,再慢慢放下手,嘿嘿,嘿嘿嘿,你们先忙,我走了……
林荞抬脚就要跑,被慕容琰一伸手拎住衣领子给薅了回去,慕容琰眉眼冰冷,问她。“你来作什么?”
林荞被他拎得脚尖沾地,衣领子勒着脖子,她有点喘不过气,“唉唉唉……你你你放下……放下……”
慕容琰目光朝她不停乱踮巴的脚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