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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厨娘子-美食能让鬼推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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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你又在说笑了。”又一道烟花在空中散开,李玢之望向天空半晌不语,似乎在同周遭的人一起观赏烟花。
  我朝他看看:“在宫里看应该会比这里清楚很多吧?”
  “非也。”他双手抱胸,“此地望过去的烟花非常完整,不像宫里所有人站在烟花的正下方,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看到自己头上的那一部分烟花。这里可比宫里看到的要清楚多了,也难怪娘子喜爱在此处观赏。”
  他的声音沉稳中似乎带着些别的什么情绪,不过这与我无关。
  我打了个哈欠。
  “困了?我送你回去。”李玢之道。
  我连忙摇头:“不回你那里。”
  “知道,送你回明时坊。”李玢之似乎有些无奈道。明时坊是流景那小院的所在,说来真难为李玢之居然能知道我住在那地方。
  “这个可以接受。”我也确实困了,现在这地方离明时坊有点路,有马车搭个顺风车也好。
  坐上马车的时候,困意袭来,我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李玢之在说:“我看到他出现,便知道你今晚必是一个人过年。我既娶你做夫人,便会尽责照顾你。你这又是何苦……”
  只是尽责么……我在心头苦笑,同时因他的话在心中冒出许多问号,但终究抵抗不了睡意,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我起来后苦思良久,却只能依稀记得睡前李玢之说的那几句话,其余的毫无印象。于是决定放弃再想,反正柳菱琛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邵若萱。
  只是流景自那夜之后,又消失不见。只是几天后果然有人送来了当世书法名家所书“春风笑”的匾额。


☆、终于开店

  随着日子过去,人们厚实的冬衣换做了轻薄的春衫,京城各处花开烂漫。
  我的烧卖店终于也要在这个春天里正式开张了。
  在这之前,我在竹秋的千求万恳之下坚持带着自己那一点点的东西,搬出了流景的小院,住到烧卖店后自带的小院中,准备自力更生。
  早在买下这铺子时,我就留意到这个小院。虽然设施简陋,但胜在与前头铺子是连为一体的,又能满足我独立出来自己生活的想法。因此在装修店面时,我也顺便托工匠将这小院也按自己的心意重新整修了下。不过由于资金有限,屋内只添了些必不可少的器具。
  但这里终究是我在这个时代里第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天地。我整理好东西后,站在院里隔着盛放的紫藤花,望向湛蓝的天空。
  这株紫藤是当初装修店铺时,流景特意让人移植到院子里来的。看那盘根错节的样子,应该是有些年份的老紫藤了,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只记得在这紫藤被种下后,流景时常会在花藤下默默地走过来走过去,有时则会坐在花藤下的石凳上发半天呆。
  我去喊他吃饭时,常常会看到他正抚摸着紫藤,表情会显得有些奇特,有悲伤有怀念,但更多时候会嘴角泛出笑意,仿佛沉浸在了不知哪段美好回忆之中。
  除了紫藤之外,院里我还种了许多花草,有些也已经舒展枝叶,相信到了来年春天,小院里会变得生机勃勃。
  希望到那时我烧卖店的生意也能如这般,有如同春潮般的客人不断涌来,营业额像春日的枝叶般越攀越高,而钱财则像眼前的紫藤花瓣般数也数不清!唔……请原谅我将钱财那等世人所谓的俗物,与春日里的美丽事物相提并论。实在是在我眼中,钱财才是最美好的东西。
  我沉浸在对未来的想象中,兴奋地绕着院子走着,一路走到井边,忍不住趴在井栏上探头,对着井水隐约倒映出来的自己喊道:“看到了吗?柳菱琛,人生就应该是这样美好而自由,独立而自强的!”
  上方忽然传来笑声,我猛抬头,发现屋檐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他身着青色春衫,一手撑着头,慵懒地半躺在那里,一头长发略显凌乱地披散在他肩头,意外地衬出了几分颓废。
  “李玢之?”我诧异的叫道,之前看到这头大色狼都是衣着整洁,头发整齐地用玉簪绾着,这样慵懒之中带着颓废气息的李玢之却是头一次看到。
  不得不说,这头大色狼不管什么样都挺养眼的,尤其……我偷偷欣赏着他腰间缀着的美玉……嗯,上次就觉得成色不错,一定很值钱。
  李玢之闻声懒懒地朝我点了下头:“娘子,你这是打算投井寻短见吗?”他说着嘴角勾起,望向犹抓着井栏身子向前倾的我。
  “怎么可能!”我忙放开手耸肩,双眼依旧偷偷窥着他腰间的美玉:“我的人生正要走向辉煌,怎么会想不开投井呢。倒是你身为大学士,理应一丝不苟,却怎么大白天把别人家屋顶当自家床,这般昼夜颠倒,未免太过反常,难道是末日要到了吗?”
  “末日?”李玢之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他眯了下眼,“确实颠倒,便不是末日,也差不多了。”
  他眼中的情绪变化太快,稍纵即逝,我都来不及捕捉,便听他又道:“连娘子你都能开烧卖店,可怜这京城百姓的末日要到了,希望来光顾的客人回去别闹肚子。”
  “你……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闻言插腰,指着他愤然道。
  他却又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我:“娘子在何处见过嘴里能吐出象牙来的狗?让为夫也见识一下。”
  呃……狗嘴里好像真吐不出象牙……这是哪个混蛋想出来的傻话,真是害人不浅!
  “算了,不跟你这个专门舞文弄墨的人比口才!”我郁闷地发现李大色狼的思维似乎比我敏捷多了,跟他玩辩论可真伤脑筋。
  李玢之又笑道:“听说流景帮了你不少忙。”
  “是啊,他是个好人。”我嫌弃地瞥了李玢之一眼,“不像有些人。”
  李玢之不以为然:“离他远点……他很危险。” 
  我挑眉,有些反感:“三妻四妾,自命风流,难道你就不危险了?”
  他怅然失笑:“是啊……是啊……”我仿佛看到他嘴角的笑竟噙着丝苦涩,不禁揉了揉眼睛,见他坐起身,“我真庆幸你至少搬出了他的别业。我还是那句话,流景非善类,你少接近他为妙。”
  我瞪了瞪他:“我的事不用你管。”原本还想再为流景辩驳几句,蓦然想起当年鲜血淋漓的巷子,满地被流景所杀的人……竟一阵心虚,低了头余下的话再说不出口。
  门外传来一阵剥啄声,我抬头看向屋檐时,却发现李玢之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我顾不得心底隐约升起的失落,穿过院子去开门。
  门外原来是七叔拉了小顾来投奔我。
  这下子烧卖店的人手算是齐了,七叔是个不错的大厨,能成为我的好帮手,小顾虽然厨艺不行,却能写会算。我自然是十分高兴,安排他们就近住在这小院里,正好彼此能有个照应。
  转眼到了烧卖店开张那日,我们在店门前张灯结彩,鞭炮声响了整整一个上午。
  我们郑重其事地将那块写着“春风笑”的招牌挂上楼头,说来这还是当初流景特意替我找名家写了做成招牌送来的。想想今日店铺终于开张而他却没来,我的心头暗暗有点失落。
  出人意料的是,李大种马竟也在那日派人送了贺礼给我。既然白送东西我自然笑纳,然后将礼单丢给小顾没再理会,到了晚上却忍不住又清点了一遍,心里乐开了花。李大种马的出手还是很大方的嘛。
  只是我原以为,以我的手艺开店之后必定客似云来。可是我错了。刚开张那天确实还有不少客人来,但之后几天除了以前在飘香馆就熟识的食客外,只有寥寥几人光顾,每日里的营业额不上不下。
  原想凭着我超绝的烧卖手艺,和上次比赛得到的名次,会因此热火朝天的烧卖店,竟然半死不活了起来。
  据七叔与小顾的分析,这多半缘于近来奸宦祸世,尤其是过完年之后又祸害了几名忠臣,抄了几户人家。导致人心惶惶,无心出门逛街吃饭的缘故。于是我也就越发厌恶这个传说中姓刘的奸人了。
  我日日在店里数着一点点的营业收入,看着拍苍蝇的小顾和打瞌睡的七叔,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隔天就在门前钉了块木牌,上面写了简单的一句话:接受预订,本城内可送外卖。
  这样一来倒还真的多了不少预订的生意上门,聊胜于无。
  这日店里又接到一笔预订,是送往城南的。
  我在预订的时辰内做好烧卖,赶着时间送去。回来时正闷闷地提着空食盒,走至崇文门附近,抬眼却看到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流景正站在前方。
  他的面前依旧遮着白纱,站在那里似乎在看着我。黯淡的天色里,他就像是照亮人间的那道皎洁月光。
  “阿菱……”他的声音柔柔地传来,似春风化雨。
  我几步冲上去,这一刹那,之前种种对他的猜疑和惧怕都被我抛到了脑后,觉得再也不重要。
  “流景,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我望着他面前的白纱,想穿过轻薄的白纱直接望进他的眼里,“除夕那晚到现在,都好几个月没看到你了。”
  “只是有些事……要忙……”流景却转移话题,“听说你搬到烧卖店住了,我那所院子住着不舒服吗?”
  我见他不愿再提,于是也不愿再追问,只是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再承你的情,当年的一饭之恩,你报答得够多了。今后我想靠自己的能力来过日子。”
  “可是……”流景迟疑了下,“我刚才去烧卖店里看过,你们的生意并不好……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我闻言苦笑:“先撑着吧。要不是那个姓刘的奸人误国,害得老百姓都过不了好日子,烧卖店哪能生意差成这样!”我说到这里忍不住咬牙切齿,“我美女厨神的一世英名啊,就拜这坏蛋所赐,要毁了。”可恨,实在是可恨!
  “阿菱……”流景面前的白纱轻颤,语调有些奇怪,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下去,只是上前接过我手里的食盒,“我们回店里吧,你想搬出来住也没关系,但如果哪天撑不下去记得来找我,就算你什么活都不做,我也可以养活你的。” 
  “这个就不用了……”我拒绝之后才反应过来:咦?养我?这算不算流景另一种告白方式?而且是包养模式啊!
  我的脸红了红,我真是想太多了。
  我们一路向烧卖店走去,街上因为最近的动乱,行人本就很少。转入一条巷子后,几乎只有我们俩。
  我们说着话,他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微风吹过拂起白纱,隐约露出他白玉一般的肌肤。
  我忽然很想看他的脸:“流景,你现在能摘下白纱给我看看吗?”
  流景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摘下面纱,低头向我微笑。
  我看到了他完美的容颜,如玉无暇的肌肤,也看到了他温柔的眼神,以及眼底潜藏的忧伤。
  他那似水的眼波,每每叫我沉醉着,又因他眼底散不去的忧伤而感到心痛。
  我怀疑我早晚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了。
  


☆、郎呀么郎

  巷子虽长,此时却嫌短。走出巷子便是大街,行人变多了。
  我颇觉可惜地看流景又戴上了面纱,身边一顶软轿缓缓经过,风吹起轿帘,眼前晃过两道熟悉的身影。
  “啊,荷叶粉蒸肉!芙蓉鱼片!”我脱口而出。
  “阿菱,你饿了?”流景问道。
  “不是……”我汗了下。
  如果我没看错那轿中的正是李大学士的两个小妾……名字不记得了,刚才乍一看我一不小心就把当初给她们取的绰号叫了出来。但是我记得李大学士府在城西,她们怎么会跑到城东来了?
  我不由自主拉了流景缀着她们一路向前。轿子走得挺快,不久便左拐右拐地在附近一家茶楼前停下,两人一同下轿婀娜地走了进去。
  好奇心驱使下,我忍不住也拉着流景跟了进去。
  进去前瞥了眼门口的牌匾,雅致地描着四个大字:“天合茶社”。忽然想起七叔好像曾经夸过有这么一家茶楼的点心如何如何好,如今看来恰巧跟我的点心铺子都开在崇文门一带,既然来了就顺便刺探一下军情吧。
  茶楼分两层,布置得十分雅致,客人们看样子也都文雅得很,或品茶或清谈,楼上还有女子婉转的歌声伴着琴音飘下。我们一进门,就有小二来热情招呼。
  我瞥见鱼羹的衣角在楼梯口闪过,便也一径上楼,在她们隔壁要了个雅间。刚忍着肉痛点了几样招牌的点心,就听见另一边的雅间里有男子的笑声传出。
  其实茶楼中的客人,大多是男子,闲谈间偶尔传来笑声也是很正常的。但偏偏传到我耳中的却正是那久违的李大学士的声音。此笑声在女子的歌声间显得无比欢愉爽朗,真是冤家路窄,我莫名其妙地不爽了起来,看左右走廊无人便蹿到隔壁门口。
  便听见一个声音赞叹:“……泉实玉带,茶实兰雪,汤以旋煮而无老汤,器以时涤而无移器。火候、汤候皆属天合,此茶果然不愧了天合茶社的名头。”
  那笑声方歇,有女子正手弹琵琶唱着:“郎家大堤上,妾住横塘曲……”
  便有一个声音响起:“下官本以为李大人该是戴华阳巾披鹤氅,坐船屋上吹《梅花弄》,或呼侍儿歌《白雪》之词的风雅之辈,不想也爱听此类小曲。”这声音有些耳熟。
  “此类小曲亦可怡情适性,自有精妙之处,刘大人可莫要小看了。”李玢之的笑声又传来,
  “这姑娘的歌声可动听?李大人若喜欢这位姑娘的歌艺,何妨收入府内慢慢□□?”另一个声音道。
  我眼前顿时幻化出一群大色狼围着一个小白兔般瑟瑟发抖的歌女淌口水的场面……真是造孽啊!
  另一个声音道:“李大人如何会看上这等成色的?李大人家中美妾无数,听闻又新娶进一位娇妻,真是齐人之福享之不尽,着实教人羡慕啊。”
  “说来李大人新娶的那位夫人为何总不见带出来,便是平日僚友们登门拜访也从不见夫人出来见客的?莫非李大人生怕自己的夫人太过美貌被人觊觎了去?”头一个声音带着些揶揄道。
  那女子的歌声又适时幽幽地响起:“避郎郎不见,鸂鶒自浮沉。拾萍萍无根,采莲莲有子。”
  郎郎郎……郎个头!我看是色狼的“狼”还差不多!想不到这大种马的生活倒是潇洒风流得很嘛!
  我忍着痉挛的冲动,将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放。这群人真是聊得热络,声音在门外就听得见,枉费我还特意揣了只杯子,想蹲在墙边窃听。
  正咬牙切齿地捋着袖子,冷不防后脑被一个重物猛地砸了一下。
  “哎呀!”我痛得尖叫一声,估计叫声太惊悚,楼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左边雅间的帘子掀起,鱼羹和鱼片袅袅走了出来;右边雅间帘子掀起,以李大学士为首的几名男子也走了出来,后头还姗姗跟着个怀抱琵琶的小娘子。
  我捂着脑袋一头黑线地与他们对视了片刻,忽然那句极其诚恳的话又在耳畔回响:“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着着着着着……”在这销魂的回声中,我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如果我勉强算是妻,鱼羹和鱼片是妾,那小娘子算“偷”。那么眼下的状况算不算是妻妾偷济济一堂了?
  呸呸,我在想什么呢,难道跟变态多接触也会传染到变态?
  我怨恨地望着那个打到我后脑勺的东西——一只死沉死沉的水方,此刻正被一个圆眼睛的姑娘抱在怀里。
  “菱子,你怎么在这里?”李大学士想上前,我急急地向后退了几步,不行,得离这个变态色狼远点。
  “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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