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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悦灵骑着高头大马立在城墙下,目送着云恒越走越远。
紧抿着樱色的粉唇,眸色幽幽。
云恒,你定是要平安归来!
虽知云恒一定不会有事,但赵悦灵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
听兰溪说云恒已经离京了,容尺素反应还是不大。
厢房里,容尺素坐在书桌前,手提着画笔,正随笔的画着,画的有些出神。
乱糟糟的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何时白色的宣纸一个男子的画像正栩栩如生的出现在宣纸上。
那人,竟然是云恒!
这一个认知,险些没让容尺素的脑袋炸开来。
她这是疯了吗?
怎竟然会把云恒给画出来了。
睨着画上的云恒,容尺素抿着唇,想把画给撕碎扔到纸篓里。
却不知怎阴错阳差非但没有把画给撕了,扔了。
反而还把早上扔在纸篓里,丫鬟还没有来得及清理早晨时云恒写的那条纸条开拾了起来。
展开,墨色的字体映入容尺素的眼帘。
把她墨色的眼仁全部占据。
云恒的字写的很好,苍劲有力的字,行字间龙蛇竞走,磨穿铁砚。
只是,怎让她看的如此烦躁。
脑袋像是要爆开了一样。
容尺素把纸条与刚刚画的云恒的画一并收了起来。
**
三月桃花初开。
云恒出征两月余,见捷报,未归。
李天骄跟赵行书婚期将近,李夫人道是李天骄这几日情绪很不稳定,请容尺素过来,陪李天骄到外面走走。
听说临园河畔桃花开的正艳,容尺素便约李天骄到临园河畔赏花泛舟。
李天骄如约而至。
只是垂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甚为怪异。
容尺素问李天骄:“天骄,您这是干什么?一天都闷闷不乐的。可是赵公子欺负你了?”
李天骄盼嫁给赵行书多年,如今再有几日便要成婚了,李天骄该是开心才对的,怎会一直闷闷不乐,一副把‘我不开心’四个字挂在头上的样子。
李天骄抬头看了容尺素一眼,强笑着摇头:“没有啊靖宁,我很好啊。”
“哦?那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做什么?”勾着唇角,容尺素有些好笑的看着李天骄这个模样。
“难不成,是赵行书又看上了那家姑娘,惹你生气了?”
以往,也只有赵行书又与她说这些男子之间才说的话题,李天骄才会苦着一张脸来跟她诉苦的。
今日,倒是诡异,不寻常。
“他敢?”李天骄情绪一时激动了起来:“他若敢的话,我定当剥了他的皮。”冷哼着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做什么了?”
李天骄抿着唇,喟叹了口气,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跟容尺素道:“靖宁,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突然间好害怕,好害怕离开爹娘,怕嫁到赵家。你知道的,赵伯母一直都不喜欢我……我觉得我好像并没有那么爱行书……”垂着脸,李天骄一脸的失落。
她胆怯,她退缩了。
她开始害怕嫁给那个她盼了将近十年,才可以嫁的男子。
李天骄的性子在女子中着实太出众,赵家是书香世家,赵夫人一直想给赵行书找一个性格温婉,知书识礼足以匹配赵行书,与赵家门当户对的女子。
甚至坊间一直传闻,赵夫人一心中意的儿媳妇,是燕京有名的才女,林太师的千金林蓓瑶。
赵李两家订亲之初,在京中当时也是沸沸扬扬的,其中更有牵扯那林家小姐。
对此,李天骄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到底是在意的。
容尺素顿了顿,总算是明白李天骄是怎么了。
弯了弯嘴角,有些好笑。
容尺素拉着李天骄的手,与李天骄道:“我道是说是怎么了,一点小事情便让你如此,那么往后,你可怎么在赵家生存。”
李天骄猛地站了起身,不满地道:“靖宁,这那里是小事了,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可知……可知……”说着说着,李天骄瘪着嘴,竟是说不出来了。
她不爱赵行书了,这那里是小事啊?
“你不说我怎知?”拉着李天骄的手,让李天骄坐下。
“你说你不爱赵公子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天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见着他不再如之前那般高兴激动了,反而还想躲着他了……”
李天骄把这两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容尺素。
扑在容尺素的怀里嘤嘤抽泣着:“靖宁,你说我这是干什么了?我是不是好过份……”
容尺素无奈笑笑,揉着李天骄的脑袋,“傻丫头别哭了,你不是不爱赵公子,你只是太过紧张了才会如此,想躲赵公子,产生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眨眨眼,李天骄有些疑惑。
“真的吗靖宁?您没有骗我?”李天骄红着眼眶,还有些不相信。
容尺素点头,“你说你不爱赵公子,那你可还会想他?还会紧张他吗?”
慢慢地开解着李天骄。
到了中午时分要用膳的时候,晴河兰溪提醒了两人,两人才停止了谈话。
李天骄的情绪好了些,“靖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通,定然是会做糊涂事的。”
容尺素笑了笑:“想开便好。时辰不早,回府竟然是赶不及了,便在这附近找个客栈用膳吧。”
李天骄点头,让船家把船开回去。
才刚上岸,耳畔传来一道声音:“哟,这不是靖宁郡主、和天骄么,怎也这样有雅兴出来湖中泛舟赏花啊?”
两人回头,身穿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百褶裙,发髻梳成时下最流行的飞燕髻,桃花眼因笑着微微勾起,嫣红的唇宛若含朱丹的秦嫱正笑吟吟的看着两人。
秦嫱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子,一袭芙蓉色撒花软烟罗裙衬得身姿玲珑,螓首蛾眉,鹅蛋脸上嵌着一双含情美眸,不笑亦倾城。
正是方才两人提及的林蓓瑶。
容尺素李天骄眉心微蹙。
有些意外在这里能见到秦嫱林蓓瑶两人。
不过想起这初开的桃花倒是了然,像是秦嫱这些自诩才子才女的男女不是最喜欢来这些地方的么。
只是今日好巧不巧,竟然让她们给碰到了。
触及容尺素、李天骄的视线,林蓓瑶俯身行礼:“臣女林氏蓓瑶见过商亲王妃。”
容尺素启唇:“免礼。”
林蓓瑶给容尺素行礼,秦嫱眉眼闪过一抹不悦,不过却笑说:“蓓瑶,你怎么还唤靖宁郡主商亲王妃啊?这靖宁郡主不是被商亲王给休了么,你这样,可是会揭到靖宁郡主伤疤的。”
话落几人的面色皆是一变。
“秦嫱,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李天骄不悦道,要上前被容尺素拉住她的手腕,制止了李天骄。
这秦嫱自小便喜欢跟她们做对,当初容尺素要与云恒成亲时,这秦嫱还特意把容尺素病秧子的事情给夸大在坊间流传,当时李天骄险些没杀到擎西侯府把秦嫱大卸八块。
许久没见,没想到秦嫱现在竟然如此口无遮拦。
如此嘲讽容尺素,作为容尺素的好姐妹儿,李天骄怎能忍。
李天骄有些不忿:“靖宁你做什么拦着我,我要教训她一顿,否则,她还真当你好欺负的了。”
容尺素笑而不语,而是笑吟吟的看着秦嫱:“本王妃倒是不知,如今有人见到本王妃不用行礼了。”
秦嫱面色微变,冷哼道:“你少拿这些话来唬我了,你都快成下堂妇了,还好意思拿你王妃的身份来压我,没见过你脸皮这么厚的。”
“是吗?”她笑,“你从那里听来本王妃要成为下堂妇了?不说我贵为王妃,就算看在我郡主的身份上,你也理应给我跪下行礼。你可知,侮辱王妃、郡主,罪该如何处置?”
秦嫱刚要发怒,林蓓瑶拉住秦嫱。
“嫱儿,休得无礼,还不快给王妃赔罪。”
“蓓瑶。”秦嫱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蓓瑶,林蓓瑶竟然让她给容尺素赔礼?
怎可能。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若不是快下堂了,怎都三个多月了,靖宁她还不回王府,不就是王府不要她回去了么。如今商亲王远在边关对抗回亓,指不定等商亲王云恒回来,这休书就要送上相府的门了,真是丢脸。”
兰溪上前,扬手打了秦嫱一个耳刮子,秦嫱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这个贱婢你竟然敢打我。”秦嫱是擎西侯的独女,自小便被追星捧月长大,何时被人打过?
兰溪毫无畏惧,义正言辞道:“秦小姐辱骂王妃,奴婢打你还是请了,若是禀报到皇上那里,那么可就不是一耳刮子这么简单了。”冷笑的睨着秦嫱。
“你要不要脸了,除了用你的身份,用皇上来唬人,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本事。”秦嫱怒骂。
容尺素微眯了下眼眸:“本王妃还会打人,还会杀人,你可要试试?”
“你……”秦嫱气结。
李天骄见缝插针道:“总比你,连唬人的身份都没有。”
“李天骄,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嫱儿,休语。”林蓓瑶皱着眉,打断秦嫱的话,把秦嫱拉至身后,走到容尺素跟前,垂着脸,温声给容尺素道:“抱歉商亲王妃,李小姐,嫱儿自小性子便如此,还请王妃不要与嫱儿计较。”
“既然林小姐都开口了,本王妃自是不会与秦小姐计较,只是,秦小姐这性子得改一改了,免得日后祸从口出。”她也笑,淡淡的笑。
“商亲王妃说的是。”
林蓓瑶拉着不情不愿的秦嫱离开后,李天骄不满地给容尺素抱怨:“靖宁,您怎么就这样让秦嫱离开了,她竟然敢如此讽刺你。”
“与她计较这么多作甚?莫不成,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去咬狗一回不成?”
额?
李天骄愣了好一会才理解容尺素的意思。
待反应过来,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容尺素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了上去。
“靖宁,等等我。”
午膳过后,两人各自回府。
容尺素却被告知,夷光公主要见她。
还没有坐下,又去了夷光公主的院子。
“母亲,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容尺素有些疑惑。
夷光公主喝了口茶,阖上茶盏的盖子,才给容尺素道:“方才商亲王府的老太君来找我谈论了一下,让您回王府的事情。她道是,只要你回王府,一切皆是好商量,那赵悦灵任由你来处置。”
额。
容尺素顿了顿,问道:“母亲的意思是?”
夷光公主摇了摇头:“我未有应允她,而是想听听您的意思。三个月了,靖宁,您打算怎么做?可要回去?”
不知不觉,已经三个多月了,她的孩子已经离开她这么久了。
嘴角有着一抹苦涩。
容尺素道:“也该差不多是时候了。”叹了叹:“待天骄完婚,我且再回去。”
夷光公主点头,嗔怪道:“这回回去,若是再受什么委屈,可莫要如之前那般什么都瞒着娘,不与娘说了,再让娘发现你瘦了,委屈了,受苦了,娘可是要罚你的。”
她笑着点头。
容尺素退出去后,夷光公主叹了叹气。
贴身丫鬟银屏不解的问夷光公主:“夫人,您既然不舍得让郡主回去,为什么还要让郡主回那地方?”
夷光公主苦笑未语。
有些事情,终不是,她可以替她决定的。
***
容尺素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缓过神,吁了口气,视线落在不起眼角落的盒子上,本欲是想要抬手去把那盒子拿起来的。
怎料,手伸到一半,又伸了回来。
闭了闭眼,起身,还是没有去拿那个盒子。
不想去看里面放着的东西,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
赵悦灵的禁足令随着容尺素离开王府,倒也变得失效了。
老太君在轻琅院里不管事,府中由着茗侧妃打理,赵悦灵倒也不惧怕这茗侧妃,也不想与茗侧妃做对,不过想想这茗侧妃是容尺素的人,赵悦灵又忍不住把对容尺素的气全部撒在茗侧妃的身上。
毕竟,这容尺素躲在相府里,相府防备森严,想要对容尺素下手不容易,那么只好牺牲茗侧妃了。
在王府赵悦灵不敢闹得太过,却总是时不时给茗侧妃找点事做,给她尝点苦头。
动静闹得不大,老太君不管。
而茗侧妃又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只能暗自怨恨着急。
实在忍不住了。
茗侧妃便只好来求容尺素了。
听说茗侧妃来见自己,容尺素本是不想见的,现在她还不想跟王府任何人有牵扯。
不过那茗侧妃托人来说,是与赵悦灵有关。
容尺素便姑且让人把茗侧妃请了请来。
晴河给茗侧妃添了一杯茶后,便退到一旁。
揉着之前茗侧妃送过来给她的小三儿的发毛,容尺素才缓缓开口:“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茗侧妃吸了口气道:“王妃,您不在府中这段日子,赵悦灵那贱人实在是太过份,太无法无天了,您定当是要回府好好整治她一番,否则,她还真当她是王府里的女主人了。”
“哦?”容尺素挑眉:“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竟是是能把心思不浅的茗侧妃气成如此模样。
看来,在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赵悦灵还真是很不安份。
茗侧妃把事情简单详细的告诉了容尺素,这赵悦灵果然不是个省心的。
不过,她闹出这么多事情,是想做什么?难道是因为云恒不在王府,她用不着装她的楚楚可怜,圣母白莲花模样了,故而整出这么多事情,把自己以往的气全部给撒出来?
还是整这么多事情,想把自己逼回去?容尺素漂亮的眸子骤然眯起。
“王妃,您可要尽快回来,不然这王府可真就要给赵悦灵那个贱人称霸了,可不能这样便宜她。”
容尺素端起茶盏,指腹轻轻地敲着背身:“且在等等吧。”
额?
茗侧妃仲怔片刻,旋即欣喜道:“王妃,您的意思是,您要回来了?”
三个月了,不说别人,就连茗侧妃都要开始怀疑,容尺素是不是要放弃找赵悦灵报仇,要和云恒和离了。
没想到,容尺素这会儿竟然跟她说,她要回来了。
一时间,茗侧妃有些不可置信。
看着茗侧妃这个模样,容尺素有些好笑。
六个月前,这茗侧妃,可还是很仇视自己,恨不得自己滚出商亲王府。
第67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如今,却巴不得自己赶紧回去。
人心啊,就是这么善变。
茗侧妃想到了什么,跟容尺素道:“王妃。妾身已经打听到唐闵的消息了,听说唐闵四年前,曾在南丘国出现过。”
两个月时间,茗侧妃并未如约给容尺素打听到唐闵的消息。
容尺素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倒也说不得失望。
不过,她还是帮了茗侧妃救了安家一家。
并非是因为她心善,同情心泛滥。
而是,她需要帮手!
独善其身是好事,但有时候。确实要多多少少,可以替自己卖命的人。
而茗侧妃,安家一家子,恰好能成为她棋盘上,一些尖锐的棋子。
“是吗?”容尺素挑眉,反应不大。
倒是让茗侧妃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如实把打听到的事情,全部如实告诉容尺素。
容尺素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继续找,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唐闵。”
“是。”茗侧妃应允。
**
茗侧妃离开后,兰溪不解的问容尺素:“王妃,唐闵是谁?您为何要找他?”
伺候了容尺素将近十年。可她们从未听过容尺素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且,那唐闵是姜国人,失踪的时候,容尺素才十岁左右。
从未出过燕国,怎会认识唐闵?
同时,晴河也是疑惑的看向容尺素。
“该你们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们。不该你们的,你们也别多问。”她轻声道。
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根本就没有人可能理解。
说出来。也只是让人当作笑话。
如此,说来,也是浪费口舌。
晴河、兰溪会意,倒也不再多言。
***
春秀从外面匆匆进来,“王妃……”
喘着粗气,唤了容尺素一声。
兰溪责备道:“如此冒冒失失的,可有什么事情?”
春秀尴尬一笑,把手里拿着的一张信笺递给容尺素:“王妃。王爷从边关来信了。”
“云恒?”
容尺素挑眉。
春秀点头:“是的,王妃。”
兰溪上前把春秀手里的信笺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