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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悠然听着程进雄的话，她的目光也不由朝对面那一大片调零的樱花林看去，很美，就算是五月调零的樱花林也依旧非常美，美的虚幻。
“城北小漠村庄里有一位聋哑老人，他今年90岁了，他叫福伯，福伯是不是苏家的人？”夜悠然猜测着问道。
“福伯？”程进雄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身子猛地一颤，“福伯怎么会成了聋哑人？！”
“福伯是当年苏家的大管家，他也是苏晓诗爷爷最信任的下人，福伯非常疼爱苏晓诗，当时苏晓诗在程家受了委屈，被我冷漠了，福伯总会怒气冲冲找上门教训我。”
夜悠然扬扬眉，怪不得程老爷子见到福伯会这样震惊，原来是以前亲家的人。
“程静庭你宝贝儿子mark应该经常跟福伯联系，我在福伯的卧室里找到一幅程静庭画的油画，是樱花树。至于福伯聋哑是否程静庭毒害，这大抵跟他脱不了关系。”
程进雄听到夜悠然说的话，表情有些激动，“静庭不会害福伯！”
夜悠然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我说得全部都是事实，程静庭他不仅是丧心病狂，他简直就是心理变态！”
程进雄双眸一滞，脸上有些呆愣。
“不会的，静庭的心理很正常，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带他做了详细的检查……”程进雄声音震惊渐低。
夜悠然听出了一些端倪，“为什么很小的时候就带他去做心理检查？”
程进雄双眸空洞，小声地开口，“苏晓诗死于重度的精神抑郁症。”
夜悠然只是听说，苏晓诗当年推了程进雄滚下楼梯，害程进雄眼疾不能看东西，她内疚所以自杀。
“当年我很排斥苏晓诗的死缠烂打，偶遇了叶子萱之后，多次跟我父亲提出离婚的事，可是父亲不同意，而苏晓诗的态度更加激烈，她以死相逼。”
“当时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因为她这位苏家大小姐从小万千宠爱，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死呢。又有一次叶子萱跟我说，她可以什么都不要，想跟我一起离开a市到国外去打拼，那晚上，我回家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正好被苏晓诗看见了。”
“就是那个晚上，苏晓诗错手将我推下楼梯，我知道她并不想伤害我，因为我摔下楼之后，分明就看见了她担心地哭着一脸泪痕，苏晓诗虽然是苏家大小姐不过我从认识她开始，从未见过她哭，她那时真的很自责，而我那一刻也有些心动……我想我是不是错了。”
程进雄收回目光，没有再看美幻的樱花林，紧闭着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一份沉重，一有行泪缓缓地从他眼底滑下。
“自从我在医院醒来，知道了我眼疾不能看东西，我就心灰意冷，再也没有去想叶子萱的事，也没有心情去顾及程家人的担心，我消沉于自己的世界里，直到……”
“直到苏晓诗血淋淋地死在樱花林里，我才知道，原来她因为推我下楼这事，一直自责最后得了抑郁症，自杀了。”
“我看不见苏晓诗死去时的惨烈，但程家的佣人却有回来说，苏晓诗割断了双手的动脉，在樱花里跳起了孤寂的芭蕾舞，血染了樱花林，整片樱花林都是沉重的血腥味道，还有她无助内疚嘶声尖叫不断地回荡……”
“直到她的失血过多，苍白的死在其中一棵樱花树下，当时是深夜，那晚上，静庭早就发现了他母亲的异样，他偷偷地跟了过去，他亲眼目睹了他母亲绝望地呐喊，看着她的血染樱花林……”
夜悠然低眸，蓦地感觉手上握着的樱花枝都散发着一份阴森，“血染樱花？怪不得程静庭偏爱樱花林里杀人……”
“如果当时我能多一些注意苏晓诗，那么她不必死得这么绝望内疚……其实我没有怪她，我当时只是有些迷茫，她一直为我付出，而我一直选择拒绝，从来都没有看过她心意……是我对不起她……”
程进雄睁开眼睛看向她，“悠然，我不知道静庭受他母亲影响这么大，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请你保护好自己，别陷入其中，这些事与你无关……”
“我已经陷入了这场复仇之中，躲不掉了。”
程静庭肯定是因为他母亲的死，所以怪罪于叶子萱的出现，而我身为叶子萱和程进雄出轨的见证……
所以程静庭恨我的存在，却又不想轻易让我死得太轻松……
夜悠然猛地转身看向眼前偌大的程家，她觉得这程家阴沉沉地，一片死寂。
第四百八十三章 甩她一耳光
“程静庭现在在哪里？”夜悠然一双潋滟的水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生父，咬牙切齿地问道。
程静庭这么恨我，却不杀我，他到底想做什么？！
程进雄被夜悠然盯着垂眸眼底一片暗淡，开口语气无奈道，“听说去了马尔代夫，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不敢肯定。”
说着，程进雄看着夜悠然声音多了一份哀求，“悠然，静庭从小特别聪明，他小时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母亲自杀，所以才会做这么多错事，无论如何请你饶他一命。”
程进雄忌惮的不是夜悠然，而是夜悠然那位丈夫凌越。
夜悠然冷笑一声，“父亲，你说错了，是你儿子不放过我。”
“我看程静庭挺在意你的安全，不如我求求你，你让他大发慈悲给我一些抗体药物吧，他之前给我吃了一些乱七八糟药，我真的不知道这药到底有什么副作用。”
程进雄听着夜悠然这么说，不由眼睛惊讶，随即转身，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脸上的失落。
“静庭他并不是在意我的安全，他救我只是为了让我活长命一些，一辈子为他母亲苏晓诗的死内疚……”
“神经病！”夜悠然低咒一句。
“像程静庭这样的人根本就是心理有毛病，为了报复甘愿当了十年的男宠，为了报复不择手段，他现在在享受着报复的快感，同时也心灵空虚到极点，只能用别人的痛苦去填充他的苍白……”
夜悠然非常嫌弃地扔掉手上的樱花枝，看着程进雄此时寂寞的背影，提醒一句，“程静庭不会放过你，不想死的话，尽早离开。”
说完，夜悠然也不想多逗留，直接迈脚离开。
程进雄倏地转身看向夜悠然那绝然的步伐，唇角微扬起无奈的笑意，“没想到叶子萱居然生了一位如此优秀的女儿……”
夜悠然并没有翻墙离开，她故意在程家兜了一圈，程家的下人都认识这大名鼎鼎的凌三少夫人，看着她自出自入没敢多说半句。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出国不再回来了吗？！”
就在夜悠然踏出程家大门的时候，迎面而来一部白色宾利，车内的一名中年妇人尖叫出声。
“我出不出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很想我出国永远都不回来吗？”夜悠然扬扬眉打量车内安荷。
安荷表情闪过心虚，连忙转头催促着司机开车，她像是不敢与夜悠然对视。
夜悠然看着安荷的车子急急地驶入程家，懒得去理会她，现在程家内忧外患，这些人都活不久了。
夜悠然离开程家没多久，便接到阿道夫的电话，他强烈要求夜悠然给他买一支特定品牌的沐浴露，因为其它品牌他用着过敏。
“哎，现在的男人都是这么龟毛。”夜悠然感叹一声，走进了一家大型的品牌广场。
夜悠然原本是想买了阿道夫的沐浴露就立即离开，可准备去结账的时候正巧遇见了熟人。
“程娉婷？”
夜悠然无聊地玩弄着手上的沐浴露，扬扬眉打量着男装专柜那边正在选购内裤的女人。
“程娉婷居然买男性内裤？”夜悠然不由有些惊讶，“她给谁买内裤，夜千寻？”
夜悠然想起了刚才在程家大门，安荷见到自己时表情的心虚，她感觉有些奇怪，于是悄悄地靠近这家男装专柜。
“这款有没有大码的？”程娉婷正指着一款黑色的男性内裤问着服务小姐。
“小姐，请问你男朋友平时穿几码？我们这里的码数齐全，就算是二百公斤的男士都能选购适合的。”服务小姐微笑地说着。
“不是，他不肥，只是……”程娉婷说着，不由脸蛋涨红，一脸娇羞的模样。
服务小姐蓦地明白她说什么，看向程娉婷的目光不由有些暧昧，“小姐请放心，我们品牌内裤弹性很好，那里大的话，没有问题。”
夜悠然听着她们的对话，脸蛋也有些绯红，忍不住低喃一句，“原来夜千寻的小弟这么宏伟……”
夜悠然感觉自己偷听人家聊这些事有些不妥，她抓起手上的沐浴露直接就到收银台结账。
“小姐，我们的避孕套要不要试一试，这里有免费装，有多种口味，特别薄，质量绝对有保证……”
夜悠然刚结账完，一位搞促销的小姐拿着一个避孕套不断地在她眼前挥舞，夜悠然看着这套套，不由一怔。
“我不需要。”夜悠然声音硬绑绑地回了一声。
可是这位促销小姐非常努力，她不死心上前一步，“小姐，这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拿着吧。”
如果是别的东西，比如吃的，夜悠然会毫不客气收下，可是这是套套……
夜悠然表情有些尴尬，虽然她平时很强悍，不过面对这种性问题，她一直都比较害羞。
没敢直接说，只好呆杵着，在心底吐槽，我要来干嘛，凌越那死男人巴不得让我怀个女儿……
“我男朋友从来都不喜欢用避孕套。”突然一把熟悉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夜悠然猛地转身，表情有些震惊，程娉婷这么娇滴滴的女人居然这么直白地说出这种话。
程娉婷这么说明摆着她家男人喜欢直接接触，这种话如果是夜悠然，她死活都说不出口。
果然那位促销小姐听程娉婷这么说，怔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男朋友真是够野性……”
程娉婷的脸蛋有些微红，半低下头，含羞娇笑。
夜悠然抓着男士沐浴露，怔怔地看着对面收银台前站着的女人。
心底猜测着程娉婷跟夜千寻那感情突飞猛进，夜千寻那感情白痴好像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他真的这么凶猛吗？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高挑的纤瘦身影怒气冲冲地朝程娉婷大步走去，夜悠然心底一惊，“怎么回事？”
就在夜悠然疑惑地话音刚落时，啪的一声！
程娉婷被人打了一个耳光，非常响亮的声音顿时引来了四周人的注意。
不仅是夜悠然，包括其它在广场准备结账的人都好奇地探头张望。
“一诺？”夜悠然快步走了过去，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叶一诺为什么无端端甩程娉婷一个耳光。
叶一诺听到夜悠然的声音也有些意外，“夜悠然，我们走！”
叶一诺恨恨地瞪了程娉婷一眼，像是很讨厌她似的，扯着夜悠然手臂，直接就离开了。
程娉婷被叶一诺使劲力甩了一个耳光，那白嫩的脸蛋顿时红肿，将她彻底打懵住了，泪眼涟涟地看着叶一诺，眼底尽是委屈。
“一诺，你为什么打她？”
夜悠然被叶一诺拖着走，她回头看着程娉婷那模样有些楚楚可怜，不少路人指着叶一诺破口大骂。
“她活该！”叶一诺气愤地说着，转头看向夜悠然，眼底闪过不忍，忍着一些话，没有说出来。
夜悠然上了叶一诺的车子，她了解叶一诺的个性，她为人比较清冷，不喜欢多管闲事，今天无端端甩了程娉婷一个耳光，肯定是程娉婷把叶一诺给惹毛了。
“程娉婷得罪你？”夜悠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叶一诺正在开车，她含糊地说了一句，“没什么，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她破坏别人家庭，倒贴特贱！”
夜悠然听叶一诺这么气愤地说着，不由更加好奇，“程娉婷不是跟夜千寻在一起吗？我刚才看着她买男性内裤，还说她男人从来不用避孕套……”
“他妈的死狐狸精！”叶一诺猛地一刹车，恶狠狠地咒骂一句。
夜悠然看着自己死党居然说粗口，不由惊讶。
她跟叶一诺认识快四年了，鲜少见她暴粗口，基本上来说叶一诺是一个冷酷优雅的杀手。
“一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夜悠然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劲。
车子停在阿道夫的医院停车场，夜悠然与叶一诺下了车，两人肩并肩地走着，叶一诺的表情有些迟疑和犹豫，像是在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夜悠然一些事。
夜悠然见她这为难的表情不由想起了之前她偷听到的对话，“一诺，凌越威胁你不让你告诉我对不对？”
叶一诺脚步猛地僵住，“你，你知道了？”
“那天我注意到你和凌越都有些奇怪，所以我故意返回，正好偷听到凌越威胁你，凌越就是王八蛋，一诺，你别怕他。”夜悠然有些气愤地说着。
“悠然，你听到了什么？”叶一诺表情犹豫地问了一句。
看她样子应该只听了一部分而已，否则今天甩程娉婷耳光的人就不是她，而是夜悠然。
夜悠然唇角有些苦涩，“阿道夫的枪伤是凌越开枪所致。”
“你恨他吗？”
“其实我早就怀疑凌越，那天在城北小镇里，突然发生了枪战，我对枪械算是比较了解，当天有两个人出现，他们用着不同的手枪，凌越应该是跟对方交火，而射向阿道夫的那枪法是凌越……”
“你早就知道？”叶一诺看着夜悠然目光有些不敢置信。
夜悠然苦笑一声，“一诺，有很多事我都知道，我只是懒得说出来而已……那天如果阿道夫不扑到我身前，凌越不会开枪，他只是试探阿道夫……”
叶一诺开口问了一句，“如果凌越他真的杀了阿道夫，那么悠然你会恨他吗？”
“凌越不会杀阿道夫。”夜悠然语气坚定，“至少，他不敢当我着我的脸杀阿道夫。”
“悠然，你很相信凌越？”叶一诺眼底闪过复杂之色。
夜悠然一边慢步走着，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闷闷道，“至少凌越至今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很讨厌他伤害我的朋友，但是凌越他……我也不知道。”
凌越对夜悠然很好，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夜悠然很想恨他，可是又恨不起来。
叶一诺听着夜悠然这样说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可以肯定夜悠然当时肯定是没有听到，凌越跟程娉婷那破事，否则夜悠然不可能这么淡定。
叶一诺看着夜悠然侧颜有些发呆，像是在心底挣扎着一些事。
要不要跟她说程娉婷那些事……
“一诺，别提凌越的事，如果他真的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夜悠然盈盈浅笑，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叶一诺微怔，眼底闪过无奈。
第四百八十四章 心虚
“你怎么这么龟毛，凌越都没有你这么麻烦！”夜悠然在病房里与阿道夫大眼瞪小眼。
“反正我不用这款，我就是要薄荷味的！”阿道夫目光嫌弃地看着柜头的男性沐浴露。
夜悠然抓起这沐浴露有点想直接砸向阿道夫这英俊的脸庞上，最后她气哼一声，转身，“麻烦死了！！”
叶一诺听着他们两人对话，不由失笑，“阿道夫你还真是专一。”她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叶一诺在两年前就认识阿道夫，她觉得这男人个性不错，工作自由，那时候她总是觉得阿道夫迟早都会拿下夜悠然，可惜夜悠然回了a市重逢了凌越……
阿道夫看着叶一诺表情有些别扭，不禁地扬起头朝夜悠然看了一眼，眼底尽是无奈。
“白痴女人！”阿道夫气愤地低咒一句。
夜悠然听阿道夫要求自己买沐浴露，还敢这么嚣张骂我，立即抓起枕头直接砸他。
“我告诉你，我现在回去换薄荷味的，换回来你敢再叽叽歪歪，我就用拳头揍你！”夜悠然警告一句之后，大步离开了。
“悠然，你们之前真的同居？”叶一诺反正没事，所以也陪着夜悠然再跑一趟广场。
“一诺，你别乱想，我跟阿道夫清白的，我们两是哥们，大家都没有别的想法。”
叶一诺一惊，反问一句，“悠然，你不知道阿道夫一直暗恋你吗？”
“什么？”夜悠然的反应比她更加激动，“阿道夫干嘛暗恋我？”
叶一诺郁闷地盯着她，“你真的没感觉吗？人家追你追了快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