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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真是疯子。
陆缘完全不能理解,说到底,“你为什么想死?”
他想不通,虽然她在陆家并不好过,但也不至于难过,怎么样都不会想死吧?那他这种拼了命在下水道里爬的人算的了什么?
“我想…变成另外一个人。”陆郁声音变得飘渺起来。
“这和你想死有什么关系?”陆缘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人死后会转世吗?”陆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一副他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表情。
“你还相信这个。。。。。。”陆缘无语,这家伙几岁了。
“不是相信,是有。”陆郁坚持道。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谁能证明。
确定吗。。。。。。陆郁垂眸,眼底划过一丝痛苦,脑海闪现零碎的片段,遥远而陌生。
小郁,和妈妈一起死吧,这样就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到那时,妈妈不是妈妈,小郁也不是小郁,一起幸福的生活好吗?
是谁曾温柔的抱着她,面露悲伤,眼含不舍,双手颤抖的掐住她的脖子,逐渐加大力气。
见她不说话,陆缘无奈,“那你希望变成什么人?”直接把这个愿望写上去不就行了,用的着死来死去的吗?
“随便什么都好。”
只要不是陆郁,不是陆郁,就好。
“。。。。。。”陆缘决定不问她了。
几分钟后,他将愿望写在上面。
“你写了什么?”陆郁问。
“你猜。”
“无聊。”
陆缘笑,“你也知道无聊,刚认识你时你更无聊。”将孔明灯展开,“你傻站在那干嘛?快点过来帮我把这个举着,我要点火了。”
过了一会儿后,
“可以放了吗?”陆郁对同牵着另一头的人问道。
“再等一会儿,等里面的热气把灯充膨胀起来,要不然会飞不起来的。”陆缘耐心解释道。
“。。。。。。”
陆郁低头看着手里的灯,火焰在风中摇摆不定,时亮时暗,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就像人们许下的愿望,挣扎过,努力过,可燃烧殆尽时,什么也不剩。
她看到灯的对侧隐隐约约写着一行小字,离得远,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不过以她对他的了解,无外乎是一些身体健康之类的,这个人一向怕死,这点和以前一模一样。
“好了,可以放手了。”陆缘的声音恰到其分的传了过来。
手随之一松,孔明灯晃晃悠悠的浮起来了,仿佛呼一口气就能吹灭,不过庆幸的是,虽然很慢很慢,但能以肉眼的速度在往上升。
于此同时,那行小字也逐渐变得清晰。
“希望***”
陆郁默念完,难得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愿望。。。。。。
“怎么样?我的愿望不错吧?”
陆缘也看到了,唇角弯了弯,笑得很开心。
“为什么。。。。。。”陆郁迷惑的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似的,为什么会许这个愿望?
“什么为什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不要成天想那些死啊死的,要记住死亡是结束不是开始,一旦死了就什么也没了,想要变成什么人就活着时去变,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看到陆郁像小动物般纯洁无辜的眼神,陆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的道,“在愿望实现前,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
陆郁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陆缘见她不对劲,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咳,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陆郁没有说话,奇怪的摸了摸头,刚刚他手放在她头上的一瞬,好像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是什么呢?
“啊,好漂亮。”
“真是太美了。”
身旁不时有人惊呼,对着天空赞叹道。
陆缘陆郁抬头,也被漫天的美景震撼了一下。
数百盏孔明灯齐聚夜空,壮观宏丽,明艳动人,它们发着淡淡的橘光,旋转着,飞舞着,将夜空染成一抹明亮的火红色。
灯如生命,生命如灯,每盏灯都寄予了人们最美好的愿望和期许,不断地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橘黄色的光映照在陆郁的眼里,点燃了瞳孔深处的死寂,她呆呆的望着天空,记忆里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光,多的仿佛让她忘记了自己是谁。
真的变成另一个人了。
“那个愿望。。。。。。如果能实现就好了呢。”她轻声喃喃道。
陆缘微楞,随即笑开了,“一定会实现的。”
彼时他握着毛笔,苦苦纠结,思来想去,确定了很多,也否定了很多。
看着身畔的静立的少女,忽然灵光一闪,最终提笔写道:
希望在十年后,我和陆郁回到这里再放一次孔明灯。
☆、第十七夜 被剥夺的自和由
最终将近十点多他们才到家。
陆缘有点忐忑,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到家,一般下了课都直接回家,也不曾在外有过停留。
可是今天不但没有回家,连晚饭都在外面吃的,又因为灯光节拖到现在。
他看向身旁的一直很淡定的陆郁。
心里安了安,应该不会有事的,毕竟身旁可是有一个惯犯。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陆郁是没事,有事的是他。
走到家门口,陆缘发现陆家紧闭的大门有淡黄色的微光流泄而出。
心下一沉,这个时候,大厅早就熄灯了,怎么可能还亮着?
和陆郁对视一眼,看到了她眼中也有一丝疑惑。
咽了咽口水,他将门用力推开,屋内灯火通明,白金色的光刺眼非常,眼不适应的轻眯,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父亲!
陆缘看着那抹端坐在沙发上的身影,震惊,他竟然还没睡?
“你终于回来了?”陆展羽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优雅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角微勾,狭长的桃花眼微眯,“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还需要回家呢。”
“对不起。”
陆缘低头认错,眼底划过一丝畏惧,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展羽,虽然仍在笑着,但眉宇之间那丝戾气挡也挡不住,就是陆雪那时他也不曾这样过。
他是真的生气……怎么办才好?
还有他敏感的注意到,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他竟直接无视了陆郁吗?
陆缘不禁看向陆郁,赫然发现她脸色异常苍白,双眼瞪得极大,死死的盯着陆展羽,身体微微颤抖着,虽然很小,但还是被离她极近的他发现了。
她在害怕?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郁,以至于让他忘记了现在的处境,不禁拉住她的手,“喂,你怎么了?”
触碰到指尖的一瞬,冰的刺骨。
而这也是触发陆展羽怒火的最后一根导火线,他终于脱下了面具,不再伪装,脸色异常难看。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直接上前用力扯过他的身体,将他横抱起。
陆缘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就已悬空,慌乱的挣扎道:“父亲,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今天我要让你知道,在这个家,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无人看到的角落,陆展羽表情狰狞,加大了箍紧他的力气,往房间走去。
陆缘被勒的生疼,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挣扎的更加用力,“我错了,父亲,再也不敢了,快放我下来!”
陆展羽不为所动,忽然他停下脚步。
“让开。”
陆展羽眼神危险的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女孩。
陆缘一惊,艰难转过头来,发现陆郁竟挡在他们前面,不卑不亢的与陆展羽对视。
陆郁……
陆缘眼里发涩,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他明白,一旦他开口,只会更激怒陆展羽而已。
“张伯。”陆展羽冷冷叫道。
“老爷有何吩咐?”
“把她给我带下去。”
“是。”
张伯来到陆郁身旁,躬身道:“郁小姐,得罪了。”
不等陆郁反应,用力扯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走。
陆郁挣了挣,别看张伯年纪大,这力气也不小,如同钢铁般,完全撼不动,无果后,遂也不再挣扎,任他把她越带越远。
陆缘呆呆的望着她纤瘦的背影,这画面在脑海里定格了好久好久,一不小心,就记了一辈子。
陆郁低着头,如死尸般,被张伯一步步的带往她的房间。
“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大小姐,”张伯恭敬的行礼道。
“你先下去吧。”
“是。”张伯放开陆郁,躬身离开。
“看来你的下一个目标是他啊?”待张伯离开后,陆雪好以整暇的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缘平静道。
“哼,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陆雪美眸紧盯她,一字一句的道:“以前那些野种,明明都是被你给弄走的。”
“……”陆郁眼神攸而变得冰冷,一言不发。
灰暗的廊道里,两姐妹对立而站,气氛凝重诡异。
……
陆缘被重重的扔到床上,又气又怕,不知道陆展羽到底要对他做什么,难道是要打他?像以前在孤儿院那样,如果被打一顿就能过去的话,他咬咬牙也能忍,可关键是现在他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陆展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抱胸道:“说,把你今天去哪了,做了什么,晚归的原因全部给我说清楚。”
陆缘自知瞒不过,小心斟酌语句,一五一十的所有都全盘托出,时刻打量他的脸色。
“你是为了跟踪陆郁?”陆展羽眯眼,并不相信。
“恩,不是您要我调查她的吗?”
“那你知道她的些什么了?”陆展羽挑眉,“我记得当初我是要你调查她去了哪,接触过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对吧?
“……”陆缘哑口无言,他这才想起,他的跟踪一早就被陆郁发现,接着就与她一起行动,事情发展完全脱了轨,根本对她还是一无所知。
“算了,以后你不要去招惹她了。”陆展羽见他发愣,淡淡开口:“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在六点之前到家,不许接触陆郁,不许去除了家和学校以外的任何一个地方。”
“为什么?”陆缘难以置信,他不过是晚回家一次,为何要做的这么绝?
“这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陆展羽不容置疑的道,“还有以后的商业课我亲自来给你上,做好心理准备。”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看到陆展羽眼里的癫狂,愤怒又迷茫。
***
“小缘,如果有三家公司看上了同一批货,如果你是这三家之一,你会怎么去抢到这批货?”
低沉好听的声音在书房里缓缓流淌,陆展羽看向眼前乖顺的少年,提问道。
陆缘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会选择按兵不动,等到另两家争得你死我活后,坐享渔翁之利。”
陆展羽摇头,“这固然是一种方法,但你怎么知道另两家不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他们得知还有第三个竞争对手时,争斗时怎么使出全力?最终结果不过是三虎相斗,抵死纠缠罢了。”
“那怎么办?”
陆展羽看着求知的眼神,摇头轻笑,身体往靠椅一倾,“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与相对弱一点的公司合作,联手将另一个公司打败,虽然得到的好处会少了点,但这样一来不仅获得利,还得到了一个合作伙伴,且因我强他弱,所以能更好的控制。”
“原来如此。”陆缘恍然。
“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就到这吧。”陆展羽放下笔道。
“恩,那我先回去了。”陆缘颔首,退出书房。
陆展羽微笑同他道别,目送少年瘦削挺直的身影离开,眼神幽深。
一出房间的门,陆缘柔顺的面具卸下,眼神机械麻木。
一个月了,这种生活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自从那天以来,陆展羽用行动表明他不是在开玩笑,实实在在的开始了对他的控制。
无论是上学放学,都有司机接送,完全没有任何一点自由的空间,而每次回到家,就要进行和他一对一的商业辅导。
一开始他还不习惯,僵着个脸,而陆展羽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一如往常,对他极具耐心。
第一次,他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
以前虽然隐约有觉得,可并不是针对他,所以感觉的不明显,可现在……
陆缘抿了抿唇。
“呜…呜……”
就当他快到房间时,前方突然传来女人低低的啜泣声,不大不小,如惊雷般在他的脑海里炸起。
陆缘推开房门的手一顿,看向暗沉的走廊深处。
这个声音他是认得的,以前他听到过一次,正是那疯疯癫癫的陆夫人。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听见,陆家隐秘太多,他可不想再作死的去探究真相,那些都毫无意义,他只要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果然上次站在门口的就是你吧?”
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从后背传来,陆缘转身。
陆雪赫然站在他背后,双手插兜,美眸冷冷的盯着他,漂亮的脸蛋满是不爽。
陆家的人都喜欢这样站在别人身后吓人吗?
陆缘戒备的看着她,他可没忘记她以前所做的一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噗嗤——”陆雪忍不住笑了一下,满脸讽刺,“从第一眼见到你时就觉得你这个人很虚伪,看起来果然不假,我的感觉从来没错过。”
“如果没事的话我不奉陪了。”
陆缘不想和她纠缠,推开房门想进去。
“我想来和你做个交易。”
叫他真要走,陆雪双手抱胸,缓缓开口道。
陆缘不为所动,打算关门。
“即使和陆郁有关你也无所谓?”
他动作一停。
陆雪好以整暇的看着他,脸上露出着志在必得的表情。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雪白的房间,雪白的床,深蓝色的窗帘,空气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穿着一身病号服,被束缚在床上的女人,此时不知为何,她望着漆黑的窗口,表情悲伤,眼里的泪不住下流,发出低低的啜泣声,低沉哀婉。
陆缘站在房间中央,虽然曾在门口偷看过一眼,但仍旧很震撼,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个病房。
他看着身前的陆雪,猜不透她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难道一切又是她的阴谋?
“让你看看,这个家的真相。”
“真相?抱歉,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的话,我早就知道了。”
“你终于承认了你就是那个偷窥狂?”陆雪斜睨了他一眼,嘲弄道,“还说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收养儿子?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最后都离开了?”
见陆缘沉默,陆雪哼了一声,“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你都知道?”陆缘狐疑的看着她,不太相信的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的告诉我?”
“都说了这是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陆雪美眸紧紧的盯着他,语气缓慢而坚定,一字一句的道: “我要你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用最快速度把陆郁那个贱人赶出这个家。”
“抱歉,我做不到。”陆缘想都没想就拒绝道。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真相?”
“想知道是一码事,但我和她无怨无仇的,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陆缘道:“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她,对于一个毫无威胁又弱小无力的人你有必要花这么大力气去对付她吗?再怎么样她毕竟还是你的妹妹吧?”
“你又懂什么?!”陆雪厉声大吼,美丽的脸蛋变得狰狞,“自从她来到了我们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妈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