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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颜录(女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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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王殿下挑了狭长的眼,幽幽的目光投来,是静等下文的作态。
  “击碎一颗心,只需一句话。最最简单的几句言辞,稍作修饰的谎言便能兵不血刃。这世上唯有人心,永远不可能无懈可击,而留下的任何一处破绽,都是足以致命的脆弱。不知在下这样的答案,殿下可满意?”
  “是么……”她似笑非笑的反问,面上的神情又深了几分,细长的眼尾再挑,“那么照你说,这世上又有什么坚不可摧呢?”
  “仍是人心。”对方的语气依旧山水不动。“晓之以情动之以义无论如何怀柔,几十年如一日,再长的时光和刁难亦难动其志。水滴犹有石穿的一天,然人心纵使给予千百年肉体的长存,恐怕也难以松动一分。即便有一天你可能忘记坚持的初衷是什么,也仍旧本能的坚持。”
  座上的主人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白衣银发的男子也微有诧异的侧目。
  “很合意的答案呐。”主人突然笑。
  秋禀生目光不动,冷淡回应,“在下来此,殿下就只为谈人心?”
  “秋禀生。”帝少姜忽视了他的一问,起身离座,冰晶一般的脸上渐有浓重的阴影漫过,“为何不习武参军?”
  这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秋禀生惯常冷淡不动的脸上也凝上霜意,唇线抿直不作言语。
  “不愿回答?”帝国里的天皇贵胄已经踱到他面前,一坐一站,秋禀生容颜寂定不动,帝少姜微垂着眼俯视。一室里气氛冷凝。
  “不必回答。”秋禀生终究吐出一句,略带冷然的眼倏忽一抬对上主人漆黑的眼,“殿下如此聪明懂得人心,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么?”
  “呵。”帝少姜笑了一声,极不留情面,“不愿意做帝王手中随时可能折断的剑?开疆扩土,马革裹尸,秋家几代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秋禀生,你对帝氏有何不满?”
  “无。”清隽的书生冷淡回答。“不过他人荣辱盛衰,于己无关,无须我一介草民鞠躬尽瘁。”
  “三军之将,统率百万,却不过是君王暂且乘手的兵器,或折或弃,狡兔死,走狗烹,我是否可理解,所谓的忠心在你眼中不过一愚,你不肯为他人作嫁衣裳?将门忠烈,野心不小。”帝少姜眼底墨色无限蔓延。
  沉默。秋禀生不答。于这样离谱的对话中他几乎已明白对方的意图。他的想法和心思,瞒不过面前这人的眼睛。攻心为上,她说这些话,定然不是只想揭穿他个人想法那般简单。
  “秋禀生,本王要与你谈一个交易。”良久,一句冷淡听不出情绪的话打断沉默。
  秋禀生动了动唇扯出一线笑意,是个了然的表情。“看起来,在下没有拒绝的理由。”
  很好。帝少姜赞赏的睇了一记眼神。这人不负她的预料,是个不错的人才。至少这话没说成‘在下没有拒绝的权力’那么虚伪,倒是很坦荡以委婉的方式承认了自己不小的野心。
  “没有硝烟与鲜血的战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站到那顶端,本王便许诺你的私心合情合理,既然拒绝为帝氏忠心一生,那便用你的本事来证明你有万人之上的资格,想要免于被支配,那至少要保有拥有特权的能力……秋禀生,你应该喜欢这样的游戏吧?”
  幽幽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渐远,秋禀生眼角一袭青色慢慢踱回上位。
  “殿下不怕在下图谋不轨么?”
  她落座,眼里忽如万顷波光,亮色皆是自恃和毫无顾忌。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此简单而已。有本事,尽可尽你所能。”
  她侧脸挥袖,“那么去吧,若果交易达成,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去找司命奉净。”
  “至于桐夕……本王从汴阳归来之日,会送你一份大礼。”
  那么,努力让归京的日子提前吧,秋公子。
  秋禀生倏忽一笑,不尽洒然。
  “真是人尽其用……殿下与传闻实在大相径庭。告辞。”起身不提桐夕二字,退去。
  等人走了,白浮又进了来,掠了掠一头苍白长发,与帝少姜对了个眼神,很自然的询问,“挟美人以令公子?”
  帝少姜瞟了一眼他长的不能再长偏生又一丝不乱的发,倒了杯温热的茶握在手,“不全是。”
  “即使没有心上人的缘故,这位秋公子也不会是安分的人。”她细长的眼眯了眯,“此人正观望着局势,本性里还有几分不甘寂寞,我不过是给了他表现的机会。”
  “那又为何让他找奉净?”白浮有几分想不通透。
  “为什么?”帝少姜交叠了双袖眼神凝在不知名的一点,眼底是一片暗彩,“迦纳的手伸的远比世人想象的远……你以为光凭着昔日的恩情和那玄之又玄的名声,奉净就能稳稳的坐在那个位置?”
  “我可不知道帝景宏和帝景池会是那么宽容的人,能忍得某些人时不时跳出来指手画脚。”
  那便是不简单了。银发男子点了点头。
  “接下来,在走之前……还有个麻烦要解决啊。”又听她一声不尽漆暗之意的感慨。
  ◇◇◇◇◇◇◇
  晌午,陆敏青从宿仙馆听完曲子心满意足地回来。
  花厅里这次有些热闹过头了。
  桐夕抓过酒盏倒了,递给临座的白浮,摇了摇头有些怜悯的意思,“我说兄台,你那一头算是怎么回事?练功走火入魔?”
  银发白衣的男子接了为自己满了一杯,点点头承认。
  素袍的姑娘便一脸沉痛,侧过身拍了拍人家肩膀,“你师父真狠。”
  银发男子眼神在自己肩上顿了一顿又慢吞吞转过来,说到感兴趣的话题,目前为止除了帝少姜以外师父二字算是另一个,因此凉华阁的主人格外开恩的应了,“我师严厉。”
  “我就知道。”桐姑娘又倒了一杯喝的兴致高昂,抽空搭理了旁边几人一眼。“这一堆的怪人,喝酒也找不到个能尽兴的。”
  正牌的主子向来食不言寝不语,顶着一张美丽又冻人的面孔威慑八方,前几日被捡来的傅弥天一动不动的盯着门,陆敏青摸着下巴对其暧昧猥琐的前前后后打量无数遍,后者一脸镇定。
  “小九可还有什么没打理完的事?”等得酒足饭饱,陆敏青首先开口。白浮起身又是一声不吭地走人。据说是相约了司仆大人微子启还有文府少爷一同去香榭山赏景。
  “你打理完了?”对于陆敏青的一问,帝少姜不答反问。
  实际,看这位金枝玉叶平常万事不理只负责心黑手辣的作态,打理上路事宜决计不可能是亲力亲为。所以这一问,陆敏青只当做个话头。
  “算是。暂且由别人接手,待回来……”颔首回应了一句,待发现还有个门客正一边畅饮,一边若有所思不怀好意的盯着他,陆敏青以一记销魂蚀骨的笑容问候,“喂,那位姑娘,秋公子正在宿仙馆天字号房蹲着,说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交代。”
  仰头正喝的畅快的人僵住,顾不得来回瞎掰青王与一干长相出色的公子,砰的一声掉了酒杯,滞住一刻后壮士断腕一般的拔地而起,一口气狂风一般刮出门外。
  帝少姜侧目,未予置评。敏青斜斜甩了道视线给擦肩奔出的背影,又扭回来看了看还剩下的三人。
  饭桌上十来岁的孩童傅弥天似感应到了什么,深重的皱眉。
  

☆、世子孤离

  “现在没有不相干的人了。”敏青咧了咧露出一口皓白,拂手按向腰间长剑,“那么……”
  “剩下的这位兄台,拔剑。”
  帝少姜没动,三人之中唯一可被敏青称为‘兄台’的,是个十来岁的孩童。
  傅弥天稍嫌阴翳的眼盯着敏青,面上是一副看疯子的表情。
  “还装?”敏青冷笑,长剑哗然出鞘,下一秒人影瞬间掠至,霜然冷光兜头劈下,眼看就要将孩童毙命当场!
  白光如浮影于壁上一划而过,弥天立在当场不为所动,余光里青衣的女子闲闲的支着下巴侧脸事不关己。
  真或者假?赌还是不赌?
  长剑眨眼近面,面色阴翳的孩童气息陡然一转,竟溢出与表象不符的暴戾,眼见即将血溅当场,然而长剑劈下却是落空,闪电一般的,那孩童的身形斜斜飘开,空气中似乎还留着一晃而过的残像。
  再隐藏下去,看起来已是毫无益处。面前这两人,就算他真是个无辜之人,恐怕也是宁可错杀亦绝不放过吧?傅弥天尚显稚弱无害的脸突地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深沉来。
  “不装了?”锦衣的公子长剑一转追上,狐狸眼暴出霜冻九天的寒意,“你和流香有何关系?!”
  叮!对方手中一抹寒芒,一枚寒光闪耀的柳刀乍现,脆声隔开敏青的长剑,孩童的身形急速掠出,迅如离弦箭矢。帝少姜突然一动,左袖一拂指风跳出,呲的一声割开了对方胸前的衣襟。
  绣衣缎面的孩童惊的倒退三步,眼神不定的睇了她一眼,锦衣执剑的男子一闪身又拦在他身前。刚才若非他退的快,这一指铁定要在身上戳出一窟窿!这人平日不显山水,竟然有了凝气成形的本事!
  一出手,帝少姜索性起身,盯了预备时刻暴动的人一眼,忽而抚掌拍了几声。
  “多几个人又何妨?”
  砰!哗!
  随着这句抱怨的话一落,厅门轰然洞开,一面墙纸破开飞飞扬扬撒开,黑影如潮水涌入围了个水泄不通!
  敏青瞪了一眼凭空冒出的玄衣武士,额上那块肉瞬间抽了几抽。这群人,真是无处不在,随传随到!
  “阊阖涂宜王世子孤离,十三岁弑母,为西域怪人掳去,一入魔门遍学奇门邪术,身轻如云疾行如电,精通缩骨变幻之术……”帝少姜叠了双袖在包围中慢慢往外走,看似好心情的朝后面扬了扬手,“留活口。”
  将战场抛下。
  厢中倏忽一阵长笑,嗤然声中有人身形扭曲一变,在一众人惊异的注目中急速窜高增长。
  阊阖世子孤离,瘦削而阴翳的表情带着嗜血的笑意。野兽一般的光芒乍起于眼中。
  身后的刀剑相交声被外间嬉笑热闹的沸腾掩盖,甩袖身后的门合上声响更淡,帝少姜折身欲顺着前院的小道绕回后院。
  “殿下?”
  有温淡无波的语声递来。
  触目所及,是苍穹一般的蓝。那人长发如缎,面容如玉,桃花眼如春日波光荡漾的湖面,折射出暖晕朗朗的光华。他笑意淡淡,正好是不疏离也不亲近的弧度。游离却并不隔绝的神色。
  颜烬阳。
  帝少姜细长的眼倏忽一转,眉尾轻轻溢开。
  “颜烬阳。”
  这位随时可以畅通进出青王私宅的客人又上门了。
  

☆、是为试探

  花厅里隐隐约约的叮铃声,沸腾的喧哗,蓝衣的状元公子长立院中,耳边清晰的传来对方冷冽的声音。颜烬阳。她称名道姓。
  那三个字传入耳中,依稀里不知是何种感觉。颜烬阳似乎动了动嘴唇,下一秒出口的话偏生又极不符那刻表情传达的意味。恍如他脸上转瞬即逝的寂寥只是幻觉。
  他笑了笑开口,“殿下肯赏光喝一盏么?”并不注目她背后房里的动静。
  她的表情不知作何解答描述,只是那刻漆夜一般的眼突而蕴韵深远,眉梢带了薄淡的味道。
  “许多年前,也有人邀过本王共饮。”
  “哦?那么殿下是怎么回的?”公子烬阳脸上依旧笑的风轻云淡,语气配合的多了点趣味的探寻。
  “不及弱冠,不饮酒。”帝少姜走了两步,转身朝小径上,一路衫摆悠悠拂过矮小横生的枝从,“当然,那不过是托辞,本王并非滴酒不沾。”
  “那又是为何呢?”幽兰之味渐近,公子烬阳在她身后也跟着徐步而走。
  “浮世寂寥,醉与不醉有何区别?”青衣的女子侧脸望了一眼天色,冷凝的目光幽淡,口气无有波澜,脚步却停了下来,“没有举杯共盏的理由,酒,不喝也罢。”
  “这样看来,烬阳也是没有那份荣幸了。”男子叹息,略有遗憾。
  “呵,”帝少姜低笑,“那倒未必。”
  男子讶异。她睇了他一眼,目光如烟如雾的笼来又散,“不巧……暂时的,你的来历,正是资本。”
  最末一句带了玉碎一般的脆然冷意。
  颜烬阳状若桃花的眼月照一般皎然。男子勾了唇,是温文尔雅的笑意。
  “殿下果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展手延请,皓然辽远的雅致写意,公子烬阳等她先行一步。
  破冰一样的冷香拂过,那青衣的女子一头长发披满清冷光泽,他看她似笑非笑的继续前行。
  试探开始。
  ◆◇◆
  淡而清新的香味萦绕,炭火正旺,房中温暖如春。谢心温好了酒退下,房中只剩了两人。
  酒香洋洋洒洒,萦绕不散。珠帘熠熠,碧色如洗,蓝衣浩渺。两个盘腿对坐的人对视,各自的情绪半掩半露。
  他已是不止一次见这张脸。颜烬阳的目光在青王精致出色的容貌上停留了片刻,薄淡如水的转开。
  “殿下一直隐身太渊青云山,归京后亦是常年不出,何以身边会有如此多江湖人混迹?”公子烬阳开口,半是微笑,眼中的试探研审却是没有掩藏。对面的人执了酒,眼光赏玩胎质细腻白皙的酒杯,闻言半敛着从下方斜来一抹视线,却并不搭理。
  帝少姜举了酒杯示意,对面的人收了笑意也依样而行。酒香溢满鼻端,她抬杯举尽后放了抬眼看蓝衣温和的公子。
  “颜烬阳,你真正想问什么?”
  “哦,”对面的人支了下巴,俊美的脸平添魅惑,桃花眼里灼灼的光像湖水四溢,他答的挑衅,“那么殿下又想知道什么?”
  青衣的女子再敬一杯,细长的眼不动声色的打量他。
  “我见过你。”冷冽如花绽的声音响起,宛如醇香的酒味里加了一道化冰的清泓。
  “殿下见过我?”公子烬阳讶异的挑眉,眼里流动的色泽凝滞了一刻,无害的笑容温温朗朗,“确定不是另外与烬阳相似的人么?”他的目光中浓墨翻滚,乌云一般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隐藏了某种情绪,声音多了些趣味,“你看我的眼神,是透过我探寻另一个影子的感觉。你以为我是某个人?帝少姜,我说的对么?”
  一瞬间,他再不恭敬的称呼她为殿下,直白的你我相称中,距离似乎被拉近了,又似乎敌意的拉远了。
  她挑了挑眉,狭长的眼像没有星子的夜空,并无怒意。她的修养一贯很好,并不会对别人的挑衅试探产生太大的触动。所以只是饮尽一盏,抬手扔了酒杯,缓缓的靠在坐榻上,“是或者不是,早晚会有答案。”
  片刻,左手支了头,她漆黑的眼再次望向对面一双醇如酒香的眼,唇边掀开一抹暗秘的笑意,“颜烬阳。”
  “你在引起我的注意。”是陈述句,并非疑问句。她的语气肯定了然。
  男人和女人的相处和微妙,双方的暧昧痕迹或者别有心机的企图,在两方都属猎食者理性的状况下,绝对难以掩藏。在看破对方的同时,相应的,游戏对弈的心态会拔地而起。
  “引起注意?”俊美的公子起身踱了过来,容光一绽,满室如处春华浓处,落英缤纷波光柳绿。
  “可以这样说,少姜。”他站在她面前,俯身看她,亲密的吐出她的名,淡红一抹薄唇宛若情人低问,“那么我可以问,我成功了么?”
  她支着头,骤然一笑,如冷电剑光破开黑夜,光芒耀眼中带着惊风雨的气势。
  那一笑之中,她笼在袖中的右手闪电抬起攫了对方的衣襟,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人拉过辗转压下,暧昧渐生里,左手指尖却已触上对方的命门。
  帝少姜笑意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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