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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颜录(女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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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优势如果成帝仍是心有不满,那么她这辈子除了给帝氏留下继承人的作用再无价值,终其来说若手段不够高,是没有出头的日子的。
  陆敏青不得不怀疑起皇帝让颜烬阳随行的真实目的。论背景,状元爷即是天子门生,又是相爷公子,这样的身份足够配得起一国公主。将来,这样的人还会很多……贵族子弟们会被皇帝一一挑选送入青王帐下,联姻的制衡仍旧存在,成帝只需要等,等合适的继承人出现。
  寻常人如果被安就了这样的命运,毫无疑问是会愤慨难平的。
  陆敏青再仔细回想了一下谢长安口中所述的青王童年,不得不承认,一时有几分同情。虽然还有部分幸灾乐祸,但口气已经不若先前那么刺,颇为解气地哼了哼,他漫不经心道,“储君人选往往立于风口浪尖,一旦选定,更算是众矢之的,如今帝后两派相争激烈,有心人更是虎视眈眈,或许,皇帝是想借此庇护你?一则可以缓和别有居心的盘算减低你的危险,二则你远居纷争之外更方便行事?”
  这是与前一种推测截然相反的念头。一种充斥王者无情的冷血,一种却秘藏血肉亲情的艰难用心。却由同一个人提出。
  帝少姜从来没有想过第二种可能,她也不太可能将人心往这样的方面推测。撇开帝景池与她实无亲情存在的事实,却还有一个原因,能让敏青的猜测成为可能。
  帝景池没有子嗣。而他自己,也是众多手足中剩下的最后一个。家族最重后继有人的传承,帝王更甚。如果爱极而宠,峰顶浪尖,稍有差池,没有了帝少姜……
  没有帝少姜,凤苍的未来再不属帝氏。无论文帝还是帝景池,死后皆是帝氏王族的千古罪人。
  他们亲手断绝了这千秋万载的基业血脉,地底黄泉也愧见先人。
  公子敏青细长的脸近在眼前,深蕴魅惑的眼型看上去并不仅仅只是空洞的华丽。这个人现下看起来,倒像是冬日卷着蓬松尾巴缩在雪地里的狐狸,平白浮故有些纯澈的意味。一贯冷漠的青王突然起了一丝奇异的波动,忽而倾了身长发滑在膝上,蜿蜒如丝,她黑如子夜的眼专注地凝在陆敏青脸上,似要穿透他捕获什么。
  “真没发现……”她的声音略微慨然,退却了几丝凛冽,有几分讶异的味道。
  陆敏青怔住,她细长的眼睛似有淡淡的幽光闪烁。他从没说过,其实比起他的眼睛,这个人的眼神,更有蛊惑的本事。
  “真没发现,原来你还保有这样的清明。”所以习惯揣测出恶的同时,也放弃不了可能的善。成长于阴暗假象里的人,竟还能具备捕捉纯良的特质,真是奇怪。
  帝少姜凉淡的眼静静看目前的人,几分稀奇。
  究竟是哪一种呢,帝景池?避忌,还是维护?
  

☆、心思

  匾上迦纳亲手题下的璇玑二字颇有意境,帝少姜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微冷。
  奉净带着弟子幽篁正站在门口等候,一身白衣帝少姜见怪不怪。倒是旁边那个弟子引得她注目了一瞬。
  幽篁自小为奉净收养,于深宫中无欲无求的长大,也是第一次见声名在外的帝氏公主,毕竟存了奇心,便抬了眼朝愈发近了的人打量。正撞上那递来的目光,却猛然愣住。
  那双漆黑如夜的眼幽幽带了点趣味的哂然。目光相对的那瞬间,幽篁浑身一震,似陷进冰河雪窟一般凝结了全身血液。
  不详的,血腥的,杀伐冷酷的命运。
  奉净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弟子的手背,幽篁猛然一怔,恍似从噩梦中醒来般出了一头冷汗。
  “师父……”
  “看到了?”奉净叹了口气,声音温和,“殿下很不一般呐。”
  幽篁打了个寒噤,垂下眼不敢再看。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浮出某些惨烈的画面来。
  一片血红中,被染尽的黄沙化作凄厉过残阳的浓艳在天际飞舞,破烂颓倒的旗帜,焦黑堆叠的疮痍,还有涓涓流淌不止的血河。慢动作一般的,天地间显出来惨烈的模样。
  那个冷凝肃杀的背影,披一头长发在风中执剑独立,黄沙尽血,独有一种黑色而沉寂的味道,恍如蛰伏在地底默看人间苦难地魔物,阴暗而又危险。
  伏尸百万,刀剑快意,妖鬼高歌,死亡的盛宴。
  那个人没有回过头来。
  恍然中感应到命运的弟子心中惊悸。他知道,是这个人。
  不必去想,她的眉必定冷戾如刀锋,她的眼,必定满含残酷。铁骑所踏,遍野哀歌,长刀高举,那足下绵延而出的,皆是地狱红莲焰火!
  天下伏首任我割取。
  这八个字,是为形容这人的。但远远不足以讲述其间所含的残忍。
  幽篁无言地抿紧唇齿,脑海里还回现着河流一般涌动的腥稠,似乎下一秒,那里就会钻出无数白森森空洞着眼睛的骷髅。凤战天下,流血千里。当年,奉净是这样亲口对天下人说的。不仅仅是这样。
  太渊城主那一年在京师长住,姿态里似是为了等待着这位公主的降生。那一夜,在帝都亮起不夜的灯火时,迦纳在璇玑阁里的表情却意味深长。
  “孤星堕狱身被红莲,天降煞罚恶鬼投身,弑父、杀师,为帝穷兵黩武,疮痍苍生。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呐。”太渊城主转身去看身后奉净震骇不置信的表情,笑的缥缈薄淡,“怎么如此惊讶?你虽并非外间所言通天彻地,但跟随我多年也该知道因果业报自来如此,帝氏的孽罪怎能不招致谴罚?”
  奉净并无堪破玄冥的能力。然而幽篁却奇异地保持着如同婴孩一般清透空明的眼,这是他独独能幸运地成为司命弟子的原因。他能看到俗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所谓命运。
  当年的批言,并不是出于奉净,而是迦纳说出。司命十分犹豫而不忍地请求,“要告知陛下么?”毫无保留地信任师父的断言。
  “总要说的。”迦纳回答,温和看了他一眼,“至于皇上要如何处置,我们不便干涉。”
  彼时幽篁五岁,已被奉净看中留在身边,沉默而拘谨地将两人对话听在耳中。
  奉净余光见了弟子的微颤只轻轻拍了弟子的肩膀,轻轻一拂袖便迎上前去对上到来的人。昔年那条命言,毕竟还没有当着本人,看自己弟子一副血色尽失的模样,奉净大抵能猜出幽篁的心境。只是,就连奉净自己,都已然没了当年的那种心情。
  “殿下千岁。”奉净拱了拱手,身后的幽篁猛然回神的眼又对上帝少姜黑洞洞的瞳孔,心里一激灵,连忙低头。对方只是一拂手作了回应,奉净侧身展了左手,“殿下请。”
  那人便微挑了眉拉了拉面巾与他们擦身而过。
  “迦纳近来可好?”帝少姜头也未回,“他曾对本王言明时日无多,这几年都过去了,不过一个月应该不至于就西归了吧?”
  言语间没有尊师重道的意思,直言利索。
  “师父一切安好。”奉净微皱了眉,身后的弟子幽篁微愠,却只是极温和的插上一句问候,“师姑殿下,太师父老人家也曾来信问候您。”
  “师姑?”那位殿下便扯开趣味的笑意,“真不讨喜的称呼。”进了厅落座,“不想叫也不必勉强,认真算起来,迦纳可没把本殿当徒弟。”
  说的极是,左看右看这二位实在不适合师徒二字。
  “那么殿下,可是要去汴阳?”奉净拍了拍弟子臂侧示意他回避,问的直接。
  “自然。今日找我就为这个?”帝少姜瞥了瞥离开前仍不忘行礼的矜淡之人,挑了挑眉。幽篁抬头见了似乎颇为忌惮。
  奉净一时不答,等弟子已出了堂中,这才正色道,“殿下可还记得答应师父的条件?”
  饶是帝少姜一贯冷淡,此时亦微愣。
  昔年她曾应下迦纳两个条件,一个关乎西域教坛,再有一个么,帝少姜还不至健忘的丢干净。
  ——将来比肩之人必属太渊门人。
  这条承诺不得不说很有个人情感色彩,此时提出来极有‘老夫今日得闲权且为你做媒觅得良人一只好成双成对’的嫌疑。帝少姜细长的眼尾习惯性的上挑了几分,双目像是青天白日苍穹裂出一缝属于夜的凉淡星空。“然后呢?”就这么三字追问,以便对方叙说。
  “这次汴阳之行,奉净斗胆请殿下允许幽篁陪同。”司命神色从容,眼神却有复杂。
  帝少姜仔细研审了对方的目光抓不出确切的一丝一毫,皱了皱眉挪了目光,“迦纳倒是懂得见缝插针。”
  语气里丝毫不掩对其的排斥和疏离。但到底没有反对。
  奉净复杂的神色已经变幻至脸上,然而毕竟一贯心思从容不迫,里间的秘密犹是掩藏的无法堪破。司命收敛了一时的情绪,又是一贯的稳重缥缈,“殿下既已答应了,奉净便无事告退了。”
  告退?在自己的地盘能退哪儿去?帝少姜饶有趣味,另类逐客令。如是主人果真有趣。
  “三年前你归太渊探师,与迦纳争执一夜,为何?”客人忽而一笑,一句话一出,成功将人滞在当场。
  奉净猝不及防,藏住心中一颤的情绪,微微一笑,“殿下连这都知道?”
  “不过是师父斥责弟子的不上进罢了。”
  一向以迦纳之命是从的弟子究竟因为什么样的分歧和自己的师尊闹不愉快?帝少姜并非是突起兴致无聊的挖掘别人的痛脚。这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让她天性中的某些多疑难以忽视的觉醒,只是可惜,像奉净这样的人,说到底,还是只会无条件的服从师命,决计不可能说。
  但帝少姜毕竟是帝少姜。若不可能得到答案,她便不会浪费力气去询问。奉净颇有压抑隐晦的神色,还有深忌她的眼神,至少能让她感知到些许信息。
  这位司命就好比连系风筝的一根线,线的两头遥遥连着迦纳与帝都,在如此特殊的时期里,两人的争吵必定是源于廷上某问题的分歧,而再进一步,恐怕是她的问题。
  “走了。”不再追问什么,帝少姜起身提步,一笑倏忽又冷冷的补了一句,“奉净,你记住……一旦某日本王发现了迦纳的言不由衷,那么,绝不手下留情。”
  奉净一惊,皱眉出口,“殿下何意?”
  她已走到门口,闻言侧了脸,冰晶雪莲的白皙上一只眼似在不动声色的窥探人心。
  “宗师这个名头便是他骗人的最佳资本,你以为本王一直信他?”青王殿下回的理智,似是从奉净的反应中更确定了猜想,转身长发拂出淡淡弧度走的大气洒然。
  堂中奉净却震撼独立。
  当人们说‘你什么意思?!’的时候大半是被猜准了心思的恼怒,奉净虽没有承认却也未做反驳,且无形而不自知地露出痕迹。这是不是一种人难以掩藏控制屈服于事实的本能呢?帝少姜饶有趣味的思考。
  

☆、秘密

  陆敏青仰头靠上身后的软垫,余光淡淡瞥了眼旁边委顿的人,无声的一哂后闭眼。
  摩罗缓缓抬头,深邃的面孔慢慢自凌乱长发中脱出,目不转睛看了一会儿长相绮丽的年轻人,突然道,“你的主人难道不怕你一去不回?”
  这话问的奇怪。陆敏青讽然低笑,睁开眼看异域人好奇的探究眼神。
  摩罗知道他并不驯服于那个所谓的‘主人’,也看出这年轻人身无禁制,自然惊异于帝少姜放任他来去自如的行径。
  “她不是我的主人。”陆敏青眯起的眼颇含锐气,口气不曾掩藏天性里的桀骜,“没有人能配得上我陆敏青叫一声主人。”
  对方便含义不明的微笑起来。
  青年左手顺着袖管摸到指节毕现的右手,表情不自觉地带了点冷凝,“我当然不会一去不回,若是一去不回,怎能找到机会一泄心头之恨?”
  祸害遗千年。陆敏青始终记得在沧澜红素楼的容夫人半认真不认真说出这句评断性话语时的表情。似欣慰又遗憾,喜忧参半,复杂难清。她喜他有足够的狠毒善全,有时却又遗憾他抛却的良知和真心。
  可他只要当个祸害就行,歹毒也好,阴狠也罢,总要找机会活得好好的,然后一个个计较回去,痛痛快快地算完帐再往前走。前嫌不计或者逃之夭夭都不是陆敏青的为人。他唯一避退过的,由始至终,只有一个流香。
  流香养育了他。在西域的十二年他度过了无知无觉又天真的岁月,直到十二岁发现流香对他怀有的龌龊,昔日慈父一般的面孔陡然成了伪装。只有十二岁的年纪,他在慌乱中只会本能的逃离。
  这一次的逃离,成了一生的梦魇。横渡西域至中土的荒漠中,少年时代的陆敏青第一次尝到杀人的痛苦。因为不杀,便意味着被杀,沦落到成为他人口中之食的悲惨。
  饥饿,恐慌,生不如死却还是渴盼生存。陆敏青如他人一般吞噬同类的血肉活了下来,却从此心坠无间。
  帝少姜,帝少姜。陆敏青突然在心中念起了这个名字,记起被她逼着修习‘眼瞳之术’时梦境中白骨如花,厉鬼尽退,黑衣的女子冷漠又洞悉若明的脸庞,便无比痛恨起来。
  痛恨自己的软弱于她毫无遮掩。痛恨她亲手造成他重温噩梦的情局。痛恨她让他认清藏在心底多年的懦弱和骇惧,并且再也无法回避。
  他也有不可触碰的禁忌。时至今日,顺应心情,他的确是不想就这么走开的……
  我不要这样狼狈……陆敏青挑了挑唇角,笑的缱绻多情……你不该看穿我的软弱……
  也想看看,这样一个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
  摩罗安静了一会儿。马车已经出了京城,很快进入城郊树林。
  陆敏青坐了一刻,突然伸手撩开车帘,回首朝另一边的西域人笑,几分妖异的表情动人异常,“看来我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反手拔了腰间长剑就要破出马车。
  “等一下。”西域人放低的声音犹是温和带了笑意的,陆敏青弯着腰站在车里,垂头视线落在他褐色凌乱长发下晦暗不明的眼睛里。
  “陆敏青,看在曾分属同门、今日又得蒙照料的份上,”摩罗朝他动了动软下的手指,青年皱着眉略为倾身到了近处,有着深邃目光的教坛高手现下已形同废人,语气却仍是不紧不慢一贯的从容,“我告诉你一个你想知道的秘密……”
  “……”
  短暂的一句低语后,陆敏青震惊的目光迎上西域人意味深长的表情,下意识想要说什么,马车外的树林风声突起,青年眉间顿时暴戾横生,手中佩剑一划,整个车盖横飞人从里间暴起,腾身的瞬间西域人郑重异常的话还响在身后。
  “请务必相信,我说的是实话。”
  ◇◇◇◇◇
  谢长安沉默依坐于廊下。谢大小姐虽人在京城,却次次过谢府而不入,谢父谢母这几年也只依稀拂面几次。
  谢大小姐坐了一刻,想起某个白面书生命人带来的问候,下意识烦躁地皱了皱眉。书生洛歌对待谢大小姐的态度就差当面挑明了,那种可称得上得体的殷勤令谢长安本能地困扰并极力想避开。
  谢长安想了一会儿每次见面洛书生彬彬有礼又极富意味暗示的眼神,闭上眼靠回朱漆廊柱。
  就一会儿工夫,旁边却已经多了个人。
  从天而降的陆敏青面色看不出异样,语气平板无波,那种样子与素日的轻浮太过截然。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霍希的人?”陆敏青问。
  谢长安抬了眼皮,没有多大的抗拒,不冷不淡,“没有。”
  “……”
  半晌无语。陆敏青难得一见的启齿困难,似是踌躇迷茫,几度动了动了唇又平复无言,最后问了个奇怪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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