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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颜录(女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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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人裱好送到秋府,自然会有人去取。”帝少姜叫了人进来收拾,自己往坐榻上一靠,顺手捡起早上看了一半的棋谱,潦草翻了几页。
  谢长安讶然,“送给秋将军?”秋老将军认识的字也就能数个一二三,真能欣赏的过来?她正小心晾好最后一幅字,下人也帮忙着,洛歌却已经进来了。
  回来的意料之外的快。
  书生也没见礼,自发自面带笑意地走过去并在谢长安身边看起了字画。青王撩眉,对着谢长安求知的眼神似笑非笑,“给报国寺的住持。”
  “给报国寺的住持?”谢长安更不明白了,“那为什么要送到秋府?”
  帝少姜但笑不语,洛歌食指横抹眉心,惬意一笑,“如果你见过当今圣上的亲笔御书,你就知道为什么了,长安。”
  谢长安皱眉不解,想了想他故意加重‘亲笔御书’的口气,灵光一闪,“殿下,这是皇上的笔迹?!”青王这是代笔备礼?
  “然。”帝少姜颔首,“以帝景池如今的状况,抄书题字兴许已是勉强,本王不过略尽薄力而已。”
  等宫中之人自秋府取走这些字画连同几摞批好的奏疏秘密送回宫中,帝景池的工作也就只剩下命人加盖玉玺。
  帝少姜已经不是头一次干这种越俎代庖之事了。
  “陛下安排殿下在芜渊地牢里学习政务?”洛歌扭头,笑意盈盈,“监国也该临朝听政才对,那个阴森森的地方可不是处理国奏的好地方,殿下出护国寺私以为是明智之举。”
  一句话点清楚了事态,谢长安似有所悟地瞥了一眼多话的洛歌。
  书生讨好地朝她眨了眨眼,显是为自己解疑周到得意不已。
  谢长安抖了抖额角,转过目光视而不见。
  皇帝和青王暗里的联系并不浅薄。很多事情正一步步落到帝少姜的手里。
  

☆、摩罗手札

  转眼一月又去,两国大军久持不下,沈峰驻军北地边境,暂时性地和阊阖对峙僵持。
  成帝罢朝三日说是修养闭宫不现,惶恐揣度四处叠生。
  陆敏青回来的时候,已是夜中。
  他满身风尘踏进别馆,院子里的灯火明亮,时间还算早。
  最先看到他进来的是洛歌。书生正站在院里一棵桃树下,悠闲地数着树上结成的青色桃子,眼角一晃发觉绛色衣衫的人笃笃从廊下而来,不由得笑眯了眼。
  “许久不见哟,陆公子。”洛歌打了个招呼。
  陆敏青长发凌乱,面色疲惫,竟然有青灰色的胡渣生出,一改往日妖冶阴柔,霎然间变得几分阳刚落拓起来。听得对方的问候,也没回应,顿了顿才问,“小九呢?”
  神色有些复杂。
  “殿下在书房。”洛歌回答。
  陆敏青抿了抿唇,有种颓废从骨子里溢出,“罢了。”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目光一醒转到洛歌身上,“你过来。”
  洛歌心中疑惑,慢慢走了过去,登上石阶进了廊下朝他走近,“有何指教?”
  “这是她想要的。”陆敏青低笑了一声,似讽似讥,“我不想见她,你拿去吧。”从怀里摸出白布包好的东西递出,等洛歌接了,他却转身折了方向,一声不响地携着冷风出了别馆。
  明明是很想见那人一面的,然在一步之遥时,却选择义无反顾的避开。
  真是奇怪的反应。
  洛歌站在原地看了他一刻,若有所思,温吞吞笑了几声,拿着东西去找帝少姜。
  陆敏青自然是回宿仙馆。可他走出别馆,等背后传来大门合上的声音时,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倏忽占据了整个心情。
  笼在袖中的右手触摸到藏在袖中的那本手札,心里才稍稍有了些踏实的感觉。
  至少,这个东西不能给她。
  摩罗身怀异术,毕生狂热投身巫蛊长生之术,瀚海石窟里存着无数典籍和他本人所得所创。而他藏起的这本手札,却一日日记载着这位护法的日常细事。
  无人知道,这个异域邪教之徒人到不惑之年,感慨时不待我光阴过短因而对扭转死亡迷恋到了何种地步,甚至为此掘坟盗墓杀人取尸。但无论试了多少次,最终得到的成品不过是傀儡而已。
  真正的死而复生,摩罗耗尽心血也无法办到,他最多做到的一步,也不过是令一个刚死之人睁开眼行尸一样呆滞机械的在世上再走了三日。
  摩罗做不到,却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教坛大乱,那衍身死那夜,迦纳闯进了摩罗的居处,来只是为了向这位教坛术法高手请教如何复死回生。摩罗鼻中嗅到对方身上那股引魂香特有的味道,一直怀疑那衍的死实际是迦纳所为,但却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即便对方承认了也是枉然,他一没有为主报仇的实力,而也无这样高尚的品德和节气。
  教坛里从来只有实力没有情谊,胜者王败者寇,如此而已。
  然有人能见解独到的与他探究回生之术,摩罗意外的欣喜,二人秉烛夜谈,迦纳潜心下问,摩罗则有问必答,直至天蒙蒙亮时,太渊城主才兴尽离开。而教中权力鼎足又经起落动乱落定。摩罗无心纷争身外之物,于是独自出走,偶有与太渊城主互通书信。
  想不到,迦纳竟也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最后一次带来的信物,太渊城主不知是以何种心情下笔,向摩罗坦述他如何按两人所论的方法将故者从地底召回。
  借身还魂,虽非令原本之人复生,却已经是真正的回生之术。毕竟,有一个死去的人是真真正正又活在了这世上。
  帝少姜,可以说是迦纳的杰作。而源头,却是摩罗立的大功。
  认识帝少姜已经是六七个年头。从心底深处来讲,陆敏青承认,即便那时候知道了这个人并非为原本的‘帝少姜’之时,除了震惊以及‘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会败’的释然,,并无其他类于厌恶或者异视为怪物的想法。甚至到了最后,那等震惊也慢慢消化为无所谓。毕竟,在他最初的认知中,‘帝少姜’三个字该展现的,就应当是那样一个灵魂。所以,也不过是将那三个字换成其他符号的改变而已。
  只是,那个人,至始至终不肯告诉他真正的姓名。
  在瀚海石窟里,目不交睫的翻看那本手札,陆敏青至此才惊觉,原来那人一直活得如此惊涛骇浪诡秘四伏。
  她如此执着于摩罗的东西,究竟是想毁之而后快以防落人弱点,还是,想从中找到一种方法,从此不必不生不死的活着?
  陆敏青身上被风一吹,霎时觉得心中都已寒冷。已经不需要问了。她曾故意‘死’去多次,只为摆脱形神相容,因为二者一旦归一,那她便只能被困囿在名为‘帝少姜’的壳子里,渐渐失去本我,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当时她明知他与她敌对,还敢放心让他去寻摩罗,根本是不在乎这秘密被他知晓甚至被他在摩罗的启发下找出致命破绽来。
  也许,在她心里,最理想最省力的结果就是陆敏青找到了将一切还原的记述,因为私仇毫不犹豫的照做,于是她从何而来归何处去。
  这个人已死而生,却向死非生。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直是那副不会爱人的模样。连拒绝都不屑做出。真正的冷漠,无论旁人持着怎样的心情,或敌对或爱慕,亦永远遵照着所定的计划和步骤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除了终点,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必要的。
  那么我呢?就要这样被否定被无视掉?
  陆敏青抬头看了看静默无言的夜空,拉扯出的笑意渐渐染上一抹薄毒。
  凭什么要我认输?
  

☆、初现端倪

  状元公子突然造访。
  谢长安原本抱剑靠着窗漫不经心的走神,闻言抖了抖精神单手撑着窗台就跃了出去,拿着剪子正修剪着一盆兰花的洛歌因为一直注意这人,唉了一声一剪子下去,好好的一盆兰花就成了残废。
  “好歹等等我。”书生苦笑,丢了剪子追出去。他可不像那些武林人,个个身轻若燕来去自如的。
  帝少姜正在看书。
  书不是什么好书。是邪魔外道的书。
  青王殿下的书房最近经常通亮达旦,书房里聚集了一帮文人伏案疾笔,时而还凑着头捣鼓争论一番。那桌案上公然大胆的放着好几本异文书就的典籍,想是青王也看不懂,这才找来精通西域文字的人翻译。
  帝少姜也不在意被洛歌瞧见,手里拿着的那本书封面大大的打着‘还魂术’三字,洛歌嘴角抽了抽,真心不理解自己的少主又抽哪门子风,耳边还听得替其办事的文人们惊叫,“简直匪夷所思!这些东西……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洛歌动了动耳,目光望过去时,这些人已经因为帝少姜的眼神而噤声老实做事。
  比起这些家伙们的惊叹,洛歌讶异的重点还是在帝少姜最近的口味古怪一事上。怎么看都不像相信鬼神邪怪的帝少姜突然间废寝忘食的研究起了玄学,就好比已经出家多年的尼姑一夕之间说要嫁人。
  洛歌为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下,注意了一下谢长安那副表情无能的呆滞。看来大家的想法差不了多少。
  青王殿下这是准备改行去端半仙饭碗么?
  “一个颜烬阳而已。”帝少姜抽空说了一句,还没动。意思像是洛歌反应过度。
  “微子启和秋老将军已经奉诏押送粮草而去,这个结口颜公子来也许和右相府有关。”洛歌找了个贴切的理由。
  “颜成?”帝少姜终于放了书,“与他无关,你去打发颜烬阳,本王没空见他。”
  这下连谢长安都惊异不已了。第一次的,青王对右相公子表现出如此不近人情的一面。
  ◇◇◇◇◇
  凤苍司命,奉净。
  他是个格外安静的人,安静到在偌大的皇权宫廷里几乎没了存在感。但这并不代表奉净是个无能的人。
  他出自迦纳门下,曾在无为宗师身边侍立十多年,一身所学几乎全赖迦纳教导。
  司命持着加玺的文牒站在璇玑阁上,一贯不痛不痒的神情里透出某种了然。
  幽篁恭敬的站在他身后,良久才出声问,“师父要回太渊么?”
  奉净似回过神来,转身笑,“正是。”
  “城主受诏因要事来京城,此番我需回去暂代他老人家主持大局,陛下也已下了允许。”奉净摇了摇手里的文牒,忽而神色一转郑重道,“幽篁,为师有件事须交待与你。”
  “师父?”安静的弟子探寻的投来眼神表示疑问。
  “为师一走,璇玑阁由你打理自不必说,”奉净将文牒收在怀中,“还有一事,却需要你配合师父。”
  “什么事?”
  “平日你也算能走得拢青王的人,而且她不太防备于你,因此为师要做的事不得不借助于你。”奉净右手一扬,掌心漆黑色的铁盒静静平放,他看弟子坦澈的眼神续道,“你太师父早前便与青王有约,将来她身侧之人必为我门中人士……”
  幽篁清宁的眼神陡然漾起惊澜,神色微诧。
  “陛下已多日不曾有丁点讯息流出,但我已知此次凶多吉少,满城风雨不过转眼即崩塌而来,”司命缥缈的眼神换上叹息,“青王来历不浅,内心也恐怕早已生恙,当年那条箴言像是要应验了……幽篁,”在弟子茫然忧虑的注视中,奉净下了决定,“等大势一定,将这‘藏心’……用在该用的地方。”
  “师父!”幽篁一惊,“您要我暗算青王吗?!”
  “不,”司命摇了摇头,“这并不是暗算。”奉净苦笑,“师父老人家当年要我这样做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觉得不妥……可时过境迁人事两非,我却陡然发觉,这该是最好的安排。不管师父他的初衷是什么……你心性正直,将来必定能辅上端庄,只要及时去除那些杂冗,这天下可得安泰。”他话到此处,带了一种无可为力的甘心以及难免的失望。
  “听为师的嘱咐去做,”奉净不再解释,转身扬袖走的翩然,“如果你无法办到,就让颜烬阳出手……在青王这一点上,你可以信任他。”
  “若想要这凤苍百年太平,不得已,要做违心之事了。”
  檐上滴滴答答落下雨滴,细雨渐渐转大,幽篁捧着漆盒良久静立,心中陡然陷进看不透亦猜不透的迷局。
  ‘藏心’,顾名思义,夺人心神仇爱两忘,食之使人心性渐和与世无争,戒暴绝忧,从此宁静驯服。
  良者相辅,主上诚服……平和而近人,忘却性格中暴戾的青王,也许会更适合这天下。
  以武夺天下,以仁守天下。但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笃定,青王必会因暴而失天下呢?
  仅仅因为帝家前三代帝王为政不仁?
  要以如此的方式去改变一个人么……生而为天之骄子皇室贵胄,那人心里,究竟有什么仇恨,竟让太渊城主都如此忌惮?
  

☆、离奇兵变

  北境荒凉。枯黄草地随风凌乱而舞,而新生的绿色还掩映在齐腰深的残破丛落里,隐忍待发。
  新的景色即将来临。可南方早已万象春生,百花齐放。
  等滔天血色浸透这每寸土地,每根野草吸饱喝足罪恶的养分,必定会繁荣烂漫到惊心动魄。
  微子启进入大将军营帐前,深深看了一眼这沉重而压抑的景象。
  一种浓重的似浸了血的不详飘摇在天际,迟迟不肯散去。
  此时他一手稳稳捏着酒杯,一手在桌下笼在袖中,紧紧握着一枚环玉。那力道大的几乎让他自己都疑心下一秒,它会猝然碎裂成灰。
  绝人以玦;反绝以环。
  似乎只有紧紧抓住这掌心唯一一份代表这多年岁月他也曾投入过真心的玉环,微子启才能相信自己还有继续下去的勇气。
  沈峰开怀大饮,与他亲密畅聊,刻意的拉拢加上连襟关系,这如兄弟般的相处已是十分自然。沈峰绝不会防备他。
  酒液入喉的那瞬间,微子启微微闪神。
  踏出那座牢笼一样困压他多年的相府之时,那个形态疯癫向来离不了他半步的左相小女儿安安静静地拉着丈夫的长袖,在他摘下玦配揉进掌中素手之时,却突然间泪如雨下。
  他坚定不移扳开衣袖上她骨节毕现的手时,这个外人眼中神智全失的女人失声痛哭,绝望地仿佛天地尽弃生离死别。
  除了一个人,没人看到她眼里真实的恐惧和心死成灰。
  这么多年,假装浑浑噩噩的活着,终究到了这一天。
  她早该知道,她早已知道。却还是奢望上天能事与他愿违。
  他一步步背着她离去,她禁不住扑上去做最后的挽留,她的父亲左相眼中,只是看到一个丢尽相府颜面痴傻浑泼的女儿在无理取闹。微子启当时微笑着背着众人踏出那个所谓的家门,听见身后尖锐撕痛的哭叫声时,却忍不住心里寸寸成灰。
  宛如胸腔里那颗最柔软的东西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系在那女子手中,随着距离的拉大而生生要破肤离体而去。痛彻入骨。
  她最终还是挣扎着挣开仆人的钳制,将心意再次交到他手上。
  绝人以玦;反绝以环。
  生死挈阔。
  他从来不舍得她受苦难过,如果可能的话,连一丝一毫沾惹哀愁的机会他都会尽力去阻绝。
  可是这情本来就是债,也是孽。于是只能让她伤心。
  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除了那满门血肉至亲,就是她。可可笑可悲的是,无论情有几分入骨,爱又一何痴恋,当他们举案齐眉琴瑟相和,一刹那眼神相交的瞬间,绽放的却是隐藏在情深不寿之后的白骨如花。
  那么多条的性命,与他血浓于水。如今都化作了荒冢孤坟里的累累白骨,含着血海深仇之恨化作阴魂日日盘旋在头顶叫嚣血泣。而苟活下来的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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