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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颜录(女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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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渊应了声,垂目行出。
  “少姜刚才的话,烬阳受教了。”公子烬阳脸上笼了月光一般的笑颜,带了熏人的温度。类似于调侃的语气。
  “是么?”玄衣的女子绕着书架行了几步,随手又抽了本札记打量。“来找我什么事?”
  “故意让我听到那些话,不怕我别有居心么?”他不答反问。
  “别有居心?”对方睨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绕圈子,“颜烬阳,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会不懂,说别有居心还太早。”
  “是……”颜烬阳顿了顿,“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分心也吝啬。透过我看另一个人的表情仿佛还在昨日,现下却已是十分淡薄的模样。少姜在想什么?”他靠近她,低垂的眼睛如一汪月夜下的水,“我可以帮你。可以真真正正信任我一次么?”
  那女子狭长的眼里便如结晶一般折射出熠熠的光彩,最深处却涓涓流淌着冻彻骨的暗流。
  “我知道你的本事。”颜烬阳一侧的脸像隐在暗影中连轮廓也开始模糊,“没有我,你想得到的最后依然能得到,但是我也知道,你从不惜任何利用。你不会拒绝我。”
  “我当然不会拒绝。”她冷淡的出口,细细的眼尾微扬,瞳中流泻出趣味的暗色,“我为什么要拒绝?”
  “然,主动送上门的东西未免有轻贱的嫌疑。”她笑,“且,我并不是个一心一意的人。”其一,倒贴的行为会将之本身的价值大打折扣。其二,她现下还没有兴趣去挖掘这人的秘密,但难保能容忍到永久。自发的靠上来缩短距离,这人难道不知危险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潜在的威胁,她向来不会留情。
  “不过迟早。”颜烬阳神色自如,淡淡的眼波有轻微的涟漪散开,“你不登上那个位置,我的别有企图便永远没有机会实现。所谓先来后到,正是如此……政治是场疯狂的赌博,我压了赌注在你的身上,至于什么时候会被看透,那是无法消泯的风险,自古成败难尽如人意,我只是尽力实现自己的愿望罢了。”
  “不错的回答。”帝少姜垂了双袖踱回案边,室内幽幽两道人影停滞墙上,待一阵窸窣风声过后,她半敛的眼将视线凝在虚空中一点并未看他,“那么,颜烬阳,你有什么资本?”
  “臣,毕竟是天子门生,且为右相长子。若站在殿下身后,不无助益。”
  “是么……”玄衣的女子凝然的表情陷在某种思虑里,静滞了半响终于回过神来,她冷淡的勾了笑纹,漆夜一般的眼睛是俯瞰的冷冽,“处心积虑的过程往往比单一的结果更有意思,或者你无所遁形,或者我节节败退,这样看来,你的确还有些价值。”
  淡黄的光晕里,青王转过脸来,晦暗不清的表情里带着某种了然,“以退为进。你想争取时间韬光养晦蓄力待发,你对那个位置也有兴趣?”
  “不。”华衣的公子摇头否定,“我对那个位置从来没有野心。”颜烬阳微微一笑,微弱的纯华溢出某种脆弱,“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它。”
  一瞬间的沉默。
  颜烬阳是个不能以常理审度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个无害的人。
  他在试图揣测她,或者自以为是的认为已经看透她。
  这样的认知无法让帝少姜觉得愉悦。尤其他的一言一句多少是事先猜准她反应的。
  有点脑子的人都能从日久的相处中捕捉到她的习惯,陆敏青在她身边待了四五年,有些觉悟并不奇怪。但,颜烬阳,不过几次的照面,何以如此自信他懂她?
  “帝少姜。”沉默中那男子面沉如水,第一次现出类似于冰冷的情愫,似嘲似讽,“并不是所有人都该被你看透。”
  一言如惊雷。帝少姜冷冽的表情未动,眼中却似有剑光跃起。
  “旁人我不知,但我看得到你的劣性。”那男子缓缓露出让人错觉柔和的笑意,“你残忍冷酷,执拗且骄傲,每每要证明什么去算计攫取,却往往在一切结束之后,得到了如愿的结果反而觉得意冷无趣。我直面过你无所避忌的一面,也见识过你出言必有深意的本事,要了解你,已经足够。”
  我见过你眼里的色彩,波动着的不止薄情,还有寂寥。那样的东西,我已太过熟悉……那男子神色复杂,桃花形状的眼却偏偏沉落了所有色彩,无视她霜寒且冷厉的表情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在你得到王位之前我不会打破规则与你对立,但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想要什么。帝少姜,接不接受我全全在你。”
  帝少姜倏忽一怔。满身的杀意褪如潮水。微眯的眼里还有阴翳的暗影。
  千里荒凉的景象掩埋在花团锦簇的假象下,冰霜雪漠做成的泥土将之厚重的覆盖。矛盾又难以捉摸。
  一瞬间,陌生的人似乎堪堪只留了擦肩的距离。
  她长眉微皱,犀利的眼神似要看到他心里,不曾有过被人如此分析揣度的经验,各种思绪电般闪过后终而只是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帝少姜走近他,薄淡的表情已经不露思绪,“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你是某个旧识。”
  “可惜不过眨眼,我便又犹豫了。”
  那个人,不会选择如此激烈且直接的方式,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对你的将来拭目以待。”她第一次觉得直觉已经无用,无所谓地大步扬长而去。“那么便算达成一致了。”
  “少姜。”他叫住她往外行出的脚步,从身后靠近,直到地上两人的影子重叠,击玉一般的声音才响起,“汴阳王府的近卫军不得超出三万,这是规矩。”
  “本王知道。”
  “右相府会站在你这边。”他补了一句。
  然而那人却只冷淡一笑,径直走了。
  答应了,不是么?留下的男子忽而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桃花眼里细碎光彩沉浮。
  

☆、飞花

  “殿下,前面是公办之地。”正襟严肃的官员随同青王一街走来,时不时指点两句。
  帝少姜的视线在街巷两边游移,一边门庭若市客如云来,一边大门洞开对面而落。她的目光从那座沉闷庄重的大门挪开,到了一巷之隔热闹无比的对面竟挑了眉,“飞花楼?”青王殿下挪回来的视线带了不可名状的深意,“青楼,嗯?”
  那意思很具有调侃之意,公办之地,不知这公办之地究竟是哪头?
  官府正经之地,处花街柳巷之中,于烟视媚行之中高唱精忠报国鞠躬尽瘁……这是怎样的一种痛并快乐着的考验……这样的布局,真可谓创举。倘使某位大人突起兴致,兴许能够半途翘班来个偷闲一晌贪欢,这距离绝对不会让人在往来的路上消耗得性致顿失。
  帝少姜身后挨的最近的正是汴阳城太守李据,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肥头大耳,又是文官,平日没少养尊处优,陪着青王转了两圈已然有些受不住,再听她这莫测的口气,不免心中直骂起皇帝老子来。
  “这……自建城以来便是如此,官员们已是见怪不怪……”老头子擦了擦眼提了几分神,借机往后面的某个年轻人使了使眼色。
  那个长相清秀机灵的便挪了一步过来接过话头,“此楼已是数十年之久,名声甚至远传京都,慕名而来之人络绎不绝,在文帝陛下的时候,算是顶峰,里间绝色连京城也难比,是以……此处便被官府所默许。”
  “这样?”玄衣银线镶边的青王边走边吩咐,“说说看,都有什么样的美人。”
  年轻人抹额,未有半点汗意。瞄了眼太守大人,见对方半闭着眼我甚清廉的模样,磕了句,“下官也……不是很清楚。”
  这位是上司,新官上任三把火,凡事还得谨慎三分,谁没个想走走河边路的时候?关键是这事儿明面上说便等同于告诉上头,那地头,身为百姓父母官的本人,去过……斯文扫地。
  说暗的,污染圣听,尤其青王还是女子,简直罪不可恕。不可不可。
  “没去过?”帝少姜狭长的眼微眯,“要不要本王带你们去混个‘熟脸’?”
  后面的几位一色哽住的表情。
  青王殿下掸了掸衣摆,漫不经心,“逢场作戏杯中醉,可曾听过有在酒桌上美人怀里办不下来的事?官做得越大,胆子倒是越小。”
  “下官惶恐惶恐。”后面支支吾吾应声,想是尴尬之极。
  最后还是最年轻的一个上了来,“下官……去过两次。”
  “唔……说来听听。”青王脚步已经踏上府衙大门口。两边的衙差行了礼,她淡淡点了头。
  “其实飞花楼最绝的要属二十多年前的丽姬。”年轻的那位脸上现出恨不得早生二十年亲见美人的神往之意,“下官也是在楼中听得说客提起,据称那女子不仅姿容绝代天下无双,更能出口成章字字珠玑妙语,更奇的是她自称原是大户之女,自愿入风尘之地乃是因为见负心之人甚多,于是深信‘世间男子皆薄幸’之语,遂而立志不肯将真心给人。此女艳若桃李,又才高八斗,坊间还曾有文帝陛下微服私访的传言……”
  “后来,有位贵客自称从京城而来,出手甚为阔绰铺张,一日千金买她相陪,楼中人不见贵客出门,只闻房中人声细语,时或丝竹之声相和,渐日的悠扬缠绵,楼里的人猜想丽姬与那贵客定是情愫暗生终两情相悦……”
  帝少姜正挑着眉进了正厅,里间的管事们来往逡巡忙事,年轻小官说到这里表情不胜唏嘘感慨,竟悠悠叹了口气,再继续说了下去,“一月之后,丽姬重现人前,却是令人大吃一惊。”
  帝少姜进了最里间空室落座,挥手示意其余人坐下,颔首示意后文。
  “那日清晨楼中客人大数未有醒来,有辆马车从后门悄悄走了,门房说出去的人斗篷罩身不见容颜,是位身材修长的男子。起的早的丫鬟看见丽姬立在楼上,惊了一跳。她虽未卖身,却已是飞花阁头牌,名声远扬京城,此时却形容衰败哀伤欲绝,她眼神恍惚的立在楼上,天露深重,冷风吹得披散的长发乱舞,加之未着妆容,一反素日艳绝生气,竟像个幽鬼一般骇人……
  丽姬在楼上立了整整一日,不吃不喝,任谁劝也不说话也不下来。直到晚上有个长剑悬身的男子上了楼,神色郁郁忧虑的走向她,那眼神柔的不像话,大家猜测这大概也是暗慕丽姬的人。那人挨近了她低头细语良久,丽姬便痛哭起来,口里叫了句,‘果真如此,竟叫我如此痴傻!’后来便与那男子相携离去,人间蒸发一般找不出痕迹。有人说曾在京城某个山庄里见过丽姬,已是身怀六甲的模样,脸上还有笑容。”清秀的小官员顿了顿,最后补了句,“大概是嫁了好人,后来却再没听说过她的事情。”
  青王神色若有所思,似在琢磨某种可能。
  那小官员起身借步到了堂中一揖,“殿下恕罪,下官多言了,不该讲这琐事。”
  帝少姜抬了眼神色淡淡,“无妨,是本王要你说的。”她拂袖退了人,一转身却在有趣的想:“帝景宏该不会是那不见形容的贵客吧?微服私访?倒是极符合帝王的风流史。”
  “李太守。”她出声唤住明显心不在焉的太守,“以后若无大事府中官员可自行审度,若有疑虑差人将公文送往王府,本王会每日过目。”
  “下官遵命。”太守作揖退了几步离去。
  观光一游算到了尾声。
  

☆、明珠

  秋禀生一脚刚踏出家门槛,身后秋家老头子亮如洪钟的声音便喝道,“哪里去!”
  那气势倒像是捕快见了小贼,秋公子防不胜防的抖了一下,黑着脸转过头,“出去一下。”
  秋烈花白的胡子剧烈抖动,“混账!你竟敢私下去见斯影,以为老子不知道么!”
  秋禀生的脸抽了抽,终于面无表情,“不敢。”
  “我秋家将门忠烈,明氏一族穷凶极恶图谋不轨,你身为秋家血脉,竟敢与歹人勾结,孽障!”
  斯影正是这几年左相明臣身边鹊起的红人。
  “禀生自有分寸,祖父无需动怒。”秋少爷不动如山。
  “混账!”老头子暴跳如雷,“你信不信我一掌劈了你,免得我老秋家门楣受辱!”
  秋公子脸又黑,“此次,是斯影相约有事欲见,不能不赴。”
  “不能不赴?秋家的人和左相的人私下往来,你想让皇上怎么想?右相怎么想?”
  素衣的公子叹了口气退回来,看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横眉怒眼,只好勾了勾手指。
  老头子皱眉,秋公子扯了祖父的手划了个字,一撒手道,“就是这样。”
  “我素来与斯影无甚交集,今晨路撞童子跌倒虚扶一把,便是有信相约。”
  “信呢?”
  “已毁。纸上只言约于某巷,‘青天在上,诚心一片,万望大驾。’”
  “这是什么鸟语?”秋将军瞠目,“莫名莫名!”
  秋氏公子不求祖父一介武将立即通透,正言却也说得委婉深意,“此事正与祖父手上那字相关,恐正是那位大人之意,此间深意,我只猜了几分,尚不能确定。”
  “你竟见过那位?!”秋烈惊异,“我并未听说!”
  “这事儿一时半会儿理不清。”秋公子点了个头神色忽而凝重,“看来很快会有变动。我秋家不能再继续旁观了。”
  “竟是这样。”秋烈沉吟,摸了摸胡子颔首,“即是那位名正言顺不无不好,需得小心。”
  秋禀生点头折身扬长而去。
  秋烈凝眉良久,猛然有所了悟,瞳中激赏之意亮起。那划下一字,却正是个‘青’。此般看来,那位长久修身养性不显行迹的人,原来早有落棋。
  正如秋禀生所料。
  斯影其人,诚然藏有猫腻。
  “秋公子。”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目光难见内里,山水不显的朝来人一揖。
  “斯大人。”秋禀生亦不动声色的回了对方一礼。“不知相邀所谓何事?”
  斯影清瘦面容一笑,“斯影不是已预先告知了么?”
  秋禀生不语,神色不定。
  “陛下昨日临幸新封美人,这对血脉甚少的皇族可谓一大喜事,那位大人为此事一早做下安排,此次斯影前来正是奉命与秋公子做个接头,劝公子归拢时务,不知秋公子意下如何?”
  秋氏公子目光一跳,目中深沉,“焉知你不是虚意哄骗?”
  斯影幽沉目光瞧了眼窗外,却是躬身一礼,秋禀生一愣抬手相扶,对方手掌忽动,一纸信笺极快落入他袖中,本人却是趁他相扶之势顺势立起,口中诚然道,“斯影确是奉我家大人诚心与公子相交,‘青天在上’,焉敢有心欺骗?公子才能不输于人,怎安心落闲家中?需得寻明主怀才得志,不枉大丈夫一场!”
  秋禀生心领神会,虚礼回应,“斯大人谬赞。禀生一介酸腐,上负祖父之期望,承家立业难成,一不能驰骋沙场,二不能庙堂鞠躬,实在惭愧惭愧!承蒙那位大人错爱,禀生受之有愧,岂敢高攀!”
  斯影眼波一转,忽而声渐冷淡,门口下人觉出话中拉拢不成热络减半的敷衍,“看来秋公子实是谦虚过甚,也罢,斯影岂是强人所难之徒,公子尽管宽心。”
  “不敢不敢。”将门公子依旧是谦虚有礼的客套,“实是禀生无才无能于朝于国疏无半点助益,令大人不愉甚是惶恐,请勿要怪罪才是。”
  “国士遇之,国士报之。”斯影语气忽而一转,恍似叹息,“万望公子明白斯影的心。”
  二人一言一对似有深意,虚虚浮浮绕着弯子看似浅显又似语有双关,和和气气在不点破的情况下交谈几刻,秋禀生拱手告辞。两人一送一退,甚是客气。
  秋氏公子转头举步,心中却闪电般虑过思绪。
  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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