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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菡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又是一阵抽泣,付菡心里一纠,哭声又停止了。不要真出什么事了!
她连忙猫下身子,透过门缝往里看,单身公寓的格局和她的房间一模一样,本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付菡硬是认真得要看出一朵花来。公寓约十五平米,卧室、厨房、浴室五脏俱全,类似大学生单人宿舍,从门口就可以一目了然。
透过门缝,这第一眼,就让付菡觉得他的公寓比一般独身男子的房子干净整洁许多,心里对théo(戴欧)更是喜欢得不行了。再把眼神往门后的角落里瞄,然后,她就呆住了!
她看到了一张床,还有倒在床上的一个陌生法国年轻人面孔,那人正轻轻抽泣,脸上梨花带雨,醉醺醺的模样,嘴上说了一句“不要分手”。
一双白皙的手正把他的上衣往上撸,让他露出一段雪白腰身。
没错,她没看错!théo背对着她,一脚站在床边,一脚跪在床上,正在把身下男子的衣服往上脱,嘴上回着:“好啦好啦,不分手不分手,你快睡觉。”
她的脑子“嗡”一下懵住了——天啊!额滴神啊!他、他、他喜欢男人……
底下那人因为难过抽泣,身子跟着轻轻抖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雪白的皮肤在昏黄的台灯下染上一层暧昧的颜色。
不、不是吧!
亲眼目睹了如此香艳的画面,付菡的脸立马又红得发烫,整个人定住了,失去思考能力与行动力。
théo帮那人脱去上衣,又俯身轻轻抱住那人,把他往上一抬,将他的头摆到枕头上,让他在床上躺得舒服些。身下那人,笑了笑,突然抬手抱住théo的脖子,亲了上去。
她瞬间清醒了过来,绝望了!
出于道义,她还是心情复杂地颤抖着双手轻轻地帮他们将门合上。随即,一脸生无可恋地走回自己房间,她呆滞的神情似乎是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外表风平浪静地掏出一瓶红酒,拔出瓶塞,杯子也不拿,直接当白酒一样拎着瓶子灌了下去。
她知道法国很开放,她知道房东的事情她管不着。可就是,心里突然空了。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电脑上的企鹅提示音把她从梦游状态召唤了回来。她起身挪到电脑旁,敲入一句话:本宫应该是失恋了!
九爱情来去太快就像龙卷风
周日,付菡又起了个大早。昨夜她就没有怎么睡着,她回房后,又听到théo说了几句话,但是听不清,随后一阵响动,然后就没有声音了。四周安安静静,但她睡不着。
出了地铁站,她走上了去毛欣静家的小街,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巴黎街雨。她一贯很喜欢细雨,尤其是《午夜巴黎》里那种巴黎细雨街头的感觉,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思想这些。是了,没有心思,就连经过街角的甜品店,都不看一眼。平时,她可是最喜欢看甜品店橱窗里摆着的琳琅满目的甜品,她觉得它们美得好像一件件艺术品。
雨中,付菡一路跑到毛欣静家里,用干毛巾胡乱擦了擦头上的水珠,就坐到桌边,一言不发地捉起桌上的油条往嘴里塞。
这些油条是毛欣静今早想换个口味,特意坐了几站地铁去买来的,自己还没吃,就看到付菡一脸面无表情地大快朵颐。
她本想说:“给我留一块啊!”但见付菡神色不对,连这句话都噎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终于,在付菡捉起了最后一个油条时,毛欣静连忙双手握住她的手,盯着油条含情脉脉地对付菡说:“问君能有几多愁,亲,你怎么了?”
“没事。”
“不是,怎么会没事?昨晚你还兴高采烈地花痴,现在,十二个小时还不到,突然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你受什么打击了?”
付菡唉声叹气地说:“你不知道那人有多好!便宜了那帮臭男人,怎么不来便宜本宫呢?我心塞啊!”
随后,她言简意赅地把昨夜的香艳见闻说了一遍,说得口干舌燥,喝上一口豆浆,心如死灰地把最后一块油条放进嘴里。
毛欣静听得心生羡慕,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她怎么就没有见过!但她看付菡仗着心情不好,不客气把油条都吃了,不由得一脸看破红尘地说:“你节哀吧!遇到这种,你就死心吧。唉,不是!你都没开始谈恋爱,怎么就失恋了?”她来巴黎这些时间,对不同的性取向什么的,早就见怪不怪。
“没听过吗?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那你这爱情走得比龙卷风还快,还没恋直接失。”
付菡低着头,没有回应,脸色不好地喝了一口豆浆,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她有个好处,就是心情再不好也不会没有胃口不吃东西。
毛欣静拿了个牛角面包咬了一口,一边说:“我瞧着你也不像真正失恋的模样。你就是瞧着人家模样长得好,花痴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花痴怎么了?没听过‘颜值领进门,内在留住人’吗?可我还没来得及被他的内在留住,我就失恋了,春心都碎了一地。”付菡叹了口气,“虽然我也知道,他有权利选择自己所爱。但就是,他长得就是我的菜,我也没想怎么样,心里有点小难过都不行吗?”
毛欣静对她的回应嗤之以鼻,耐着性子说:“你就是个颜控。我倒觉得这是好事,性取向这种事情,勉强不得。起码你还没有陷进去,现在就知道了,也没受什么伤害,早点明白了好。”
付菡吃饱喝足,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挺喜欢théo(戴欧)的,不然昨晚那么香艳的场面她怎么会看得有点心酸,还看不下去呢?要不是对théo有点男女方面的心思,她才不会这么暴殄天物,至少要看到théo把上衣脱了吧。
罢了,喜欢也没有用。她琢磨着毛欣静这话说得有点道理,心中那点失恋的情绪也只能快点打消。
但情愫来了就是来了,要让它走哪里那么容易?更悲剧的是,她这种算是暗恋,恋起恋灭,都是来去赤条条的,自己的心情掀起了个巨浪滔天,对方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想想就心酸!
“别胡思乱想了。”毛欣静继续劝她,“情场失意,钱场得意啊!正好,我有个朋友周末在凤x中文书店打工,下周她临时有点事,昨晚打电话给我,想找个人替她。她老板也好说话,只要她找人替两天就没问题。但是一时间还不好找人,你要不就去替她两天,比你闲在家里琢磨那点小心思强。”
付菡是学文学的,对于出版社、书店之类的一直有兴趣,也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十真相只有一个
当付菡一大早跑到毛欣静家里长吁短叹并蹭了一顿早饭时,théo(戴欧)站在床边,顶着个熊猫眼,把手上的衣服往床上半裸的男人身上一扔,没好气地说:“醒了就穿好你的衣服滚吧,我困了。”
躺在他床上的法国男子正是他多年的死党floquet(弗洛凯)。floquet的父母希望他能拥有一种理性的思维,能够理性地生活,所以给他取了个和解决了“带周期性系数微分方程组的解的形式”的数学家同款的名字,然而,除了名字同款之外,floquet的发展和数学家完全不同款,因为他成了个画家,妥妥的一个文艺分子。
呃,还不是“家”,确切地说,他成了个画手。
floquet还没彻底清醒,一脸茫然地盯着théo看了一会,开口问:“你干嘛不睡?”
“我昨晚趴在桌子上一晚没睡好。快走快走,我要睡觉。”
floquet这才回过神察觉自己昨晚是鸠占鹊巢了,然而,他还很没眼力见地继续问:“你趴桌子上做什么?你这床可以睡两个人。”
“你跟个烂泥似的,吐得浑身都是,我帮你把衣服脱掉后,你就四仰八叉地占了我的床。”
“哦!”floquet想起来了,昨晚喝醉后,自己好像是挺难缠的。但一想,头就有点疼,他挣扎着起身,脸部肌肉被牵动,连脸都疼了起来。
“哎呦,我的脸。”他抬手一碰,痛,再次茫然地问,“我昨晚喝醉后,在酒吧打架了吗?”
théo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那我的脸怎么了?”
théo语气平淡地回:“我打的。”
男子睁着深邃的大眼睛,一手捂着脸,委屈地问:“你干嘛打我?”
“你耍酒疯,把我当成了jasmine,又抱又亲。恶心到我了,我把你揍老实了,你才消停。”
“啊!”
“以后你再喝得这么醉,别想让我伺候你了。十年老朋友也不管了。下次再喝醉,我就把你拎进最贵的酒店,等你早上起来去付房费,穷死你。”
floquet学画,偶尔能赚点外快,但总体来讲,经济条件不是很好。最近和相恋多年的女友分手,floque瞬间化身情痴,难过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théo开始怀疑人生。
théo无可奈何地陪了这个大情痴一晚上,还累死累活地抗着醉醺醺的他回到家,最后落了个被他躺成一个“大”字霸占床的下场。所以,théo只好坐在桌边打盹,当然睡得不舒坦,简直算是一夜未眠。
floquet刚一起身,théo手脚麻利地就爬上了床,一头栽倒,困意立马就来,准备大睡一觉。
floquet捡起自己的衣服,拿到鼻子下一闻,果然是好重的味道。他从théo衣橱里随手抽了一件上衣,套上了。
“这件蓝色上衣我穿走了,下次还你。”
théo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floquet打开房门正要离开,看到门口放着一袋水果,好奇地提起来,打开一看,水果上面有张小纸条。
“théo,有人送水果给你。”
théo鼻子“嗯”了一声当作回应,眼睛都懒得睁开。
floquet无视他的敷衍,自顾自地说:“上面写着:非常谢谢你!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我支持你。fu…han,放!”
théo手肘支起半身,抬起手,示意floquet把纸条给他。
他抬着疲惫的眼睛,把那张小纸条捏在手里看了看,不明所以,倒头继续睡。
十一EasyGirl
付菡的这整个周末就在心情跌宕起伏中悄然结束。
第二周的学习生活乏善可陈,除了上课和回家听录音,就是在赶去上课的路上。只是,她没想到,在这一周里,她会遇上个冤家。
此时,她正飞速地从s大本部冲出,马不停蹄地奔往地铁站。忙成一团的学习生活倒是冲淡了她失恋的感觉。
赶到了新校区时,付菡急得半死,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快上课了,但是她并不知道教室在哪里。
今天是周二,一堂新的文化课开课了。法国大学老师,一向挺任性。明明上周就开学了,但是他们可以把开课时间往后推一周,有的老师甚至会推迟两周才开课,只要他们愿意。
这堂课的开始时间和她上一堂课的结束时间只隔了半个小时,她选课的时候根本想到会有问题,因为她当时还不清楚s大其实有好几个教学区,而这堂课是在另一个校区上的,两个校区中间隔了好几站地铁。
她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新校区。可是,一站在教学楼主楼的大堂里时,她茫然了。大厅里有一个很大的校区地图,却她看得云里雾里——她对这里是完全不了解,所以看着地图都有点费劲。
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时,迎面走来一个高高瘦瘦的法国学生。
救星啊!
她连忙跑了过去,礼貌地冲他笑了笑,随即火急火燎地问:“不好意思,我在找xx楼323教室……”
那人却打断了她的话,头都懒得转过来看她,只是冷冰冰机械般地回应:“不知道,我赶时间。”说完,他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
付菡一愣,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她一扬头,伸手把额前的发丝别到耳朵后,求人不如求己,默默地退到一旁继续研究地图。
当她终于走入323教室时,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只得硬着头皮在众人投过来注目礼之下,走到教室后面坐下。她一向不喜欢引人注意,而且还是在新同学面前,这让她很无地自容。
坐好了,拿出电脑,准备开始上课,她抬头往前一看,隔了两排,有一个侧面很熟悉——kao,不就是刚才那个没礼貌的人吗?
付菡的火腾一下在心里炸成了蘑菇云。
这人搞什么?他也在这里上课,刚刚问他,他为什么要那种态度?好像欠了他多少钱。虽说他有拒绝的权利,但是小学老师没教他对人说话要有礼貌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那人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回去,神情依旧是淡淡然。
熬到了下课后,付菡快步走出教室。这次不愉快的经历连带着让她不喜欢这个校区。
然而,走了几段路,她发现,她走错方向了。真是人衰喝水都要塞牙缝,只好郁闷地往回走,转头时,她眼角正好看到刚才那个很冷很没礼貌的同学——他正和一个朋友汇合。
付菡想转身离开,不想看他,可是,她转身之际,突然听到了一个极其敏感的词“fillefacile”(随便的女生),这让她一下子定住了脚步。
那人倒是没有注意到她,从她身边走过时还在聊天。付菡听清楚了他们的谈话。
那人说:“刚才,又有个fillefacile找我问教室在哪里。”
那人的朋友大笑:“公交车,各种搭讪,问个路、借个笔记,上个床,练练法语。”
付菡的脸刷地红了!
那人一脸呲之以鼻地回:“她和我是在同一间教室上课,但是我不想和她们交谈。以前也有个中国女孩子找我借笔记,就一直夸我很好,还说自己在学习上很无助,要了我的联系方式之后总找借口约我吃饭喝咖啡,缠了我好长时间,很烦。”说到这里,他轻蔑一笑,“而且,我对上公交车一点兴趣都没有。”
付菡又气又恼,大步朝他们走去,用力地撞上那人。
对方突然被撞,踉跄了几步,抬起头来,面带怒色,正要质问她,对上了付菡委屈又气愤的眼神。
付菡不客气地吼了他一声:“不好意思!公交车一下子没刹住车!”
十二巴黎坏印象
付菡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用fillefacile(随便的女孩)这个说法来说中国女孩。
她很生气。
在来巴黎的飞机上,她就领教过了。当时,她一上飞机就睡觉,醒来时,听到后面两个法国人在议论他们在中国度假的行程。
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去中国旅游了一趟就以为是中国通了。以吃了中国女孩子的豆腐为傲,一路聊着fillefacile。
到巴黎,一下飞机,她不由得拉紧了薄薄的外套。才九月份,巴黎的气候已经颇有凉意。深呼吸,空气很清新,终于来巴黎了。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被心中向往的这所文学圣殿录取,来到了法国这个浪漫的国度,喝着红酒,踩着高跟鞋,四周,鲜花、烛光、香水,巴黎处处弥漫着华丽的优雅气息。或者是慢慢地在塞纳河边散步,在咖啡馆慵懒地品着香浓的咖啡。
突然,舒适的表情在她的脸色凝固,她察觉到身后两双不怀好意的视线,回头一看,正是那两人。付菡转过身,不想和他们纠缠,快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