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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玉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随即低下了头,萧宁澜摆首,示意阿雅和侍候的宫女全部退下,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小玉,卫漪房已经去救云子游,他们才应该是一对……”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被颜小玉冷然打断,她抬起头,冰冷的视线毫不客气的表达她的愤怒,“皇上,你又想拆散我和子游吗?”
萧宁澜咬牙,却只是难看的笑出来,“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颜小玉喘着粗气,别过头去,萧宁澜深呼吸,再次握住她的手,“小玉,现在的局势不同往日,鬼婆这次出谷,目标分明就是云子游和卫漪房,如果我没有猜错,云子游一定要娶了卫漪房,他才有活命的机会!”
颜小玉突然愤怒起来,她双手胡乱的挥打着萧宁澜,瞠大了杏眸,咆哮道,“我不相信你,我什么都不相信,子游他不会娶卫漪房,他不会!”
萧宁澜任凭她打骂,半响,他站起身,“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走着瞧,除非你想云子游死在鬼域,不然,鬼婆那一关,没人可以过的了!”
颜小玉因为挣扎,胸口的伤口再次裂开,殷红的血染湿了她的衣衫,她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什么,只是她讨厌看见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人生,哪有那么多算计?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那双手,是怎么按在她的腹部,扼杀了她的孩子……
她也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在他身下所受的屈辱和折磨……
他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却骂她不贞不洁,他不负责任的让她怀上了孩子,可是他却不肯要这个孩子,甚至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现在他后悔了吗?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她就是要和云子游在一起,她要幸福的再次嫁人,没了他,她一样可以觅得生命中的良人。
萧宁澜看着她胸前的猩红,眸光微沉,他颤抖着,却不肯上前,因为他害怕她再次的推开她,他害怕再次的听见她口中伤人的话……
“小玉,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是第一次,想要好好的爱一个人,我伤害你,是因为我害怕被背弃,我不相信自己会爱你,直到我在坠下悬崖临死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爱已经深入骨髓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凤眸中流光转动,寂静开始在两人之间流淌,他有些痛苦的转身,脚步缓慢的朝门口走去,奢华的殿内响起他嘶哑的话语:“小玉,明天晚上我在东宫等你,如果你肯原谅我,就过来见我,如果不肯,我会带你去找云子游,从今以后,我们不再相见!”
颜小玉坐在床上,看着床榻上手工织锦薄被定定发呆,她喜欢他吗?当然喜欢,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他跟她吵架打架,她的日子才没有那么孤单……
可是她也恨他,为了帝王霸业,他不要她的孩子,他残忍的扼杀了她的孩子,而且她也不可能接受一夫多妻的思想,可他是王,她是妃,有些事情无法改变,她的心,却可以强制改变。
躺在床上,拉高了薄被,颜小玉将自己闷在被子里,漆黑的环境让她有些无法喘息,摁住受伤的胸口。她告诉自己,颜小玉,萧宁澜不是你爱的起的人物,和子游在一起吧,只有和他在一起,你们之间才不会有相互伤害……
萧宁澜失落的走出紫霄宫,他不知道他该去哪里,上朝吗?早已经没有心思,回冰冷的景霄殿吗?可是他害怕孤独,原来,爱是可以让人变得脆弱的东西。
去东宫吧,起码那里有她曾经肆无忌惮的笑声,他沉浸在她带给他的回忆中,从第一次漫不经心的揭开她的盖头,到他将她冷落在冷宫,再到她藏在床下偷看他和胡如眉行房,然后她为了他跪在皇宫的殿外……
一路想来,才发现,原来她嫁给他两年,而他也整整错过了她两年,颜小玉,如果时光逆转,我们之间还能改变结果么?
萧宁澜唇角噙着一抹苦笑,一个人,缓慢的走向东宫,他的身影挺拔萧索,路上的宫女太监见了他,慌忙跪下行礼,他却视而不见的走去。
东宫中,下人早已被遣散或者带入皇宫,昔日奢华的宫殿光彩不在,他失魂落魄的坐在汉白玉石台阶上,晚上,她会来的吧?
她说过,她爱他,她一定会来,萧宁澜如此的告诉自己。太阳缓慢的移上正空,烈日下,似有沉闷的云朵漂浮,没有风,炙热的仿佛火炉一般。
萧宁澜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坐着一动不动,太阳将他的影子拉出一个短小的黑影,他紧抿着薄唇,思绪早已飞远。
鬼婆需要卫家在边境的势力,而让云子游娶了卫漪房,是一劳永逸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前些年鬼婆没有亲自出谷抓云子游,而最近将云子游抓回鬼域的原因。
太阳西落,萧宁澜的身影又被橘黄的阳光拉的瘦长,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思绪已经百转千回。他相信,鬼婆一定有办法让云子游娶了卫漪房,而颜小玉,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紫霄宫中,颜小玉在床上窝了一整天,脑海里全部是萧宁澜的话,他在东宫等她,在东宫等她……摇头,将这些杂念甩开,她再次拉高了薄被将头捂在被子里,她不会去的,她不原谅他,永远都不!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夏日的雨总是又急又大,树叶在雨中飘零,有些许细末的雨滴飘进了窗户内。阿雅走过去,关好窗户,颜小玉从窗户的缝隙中,看着那大雨仿佛断了线的珠子,铿锵有力的砸在地面,溅起一汪泥水。
阿雅回头看着她,发现她一整天都处于走神或者闷在被子里的状态,她走到她身边,用眼神表达她的关切之情。
颜小玉对着她璀璨一笑,“阿雅,过了今晚,我们就能离开皇宫去找子游了,以后我们跟着子游闯荡江湖,好不好?”
阿雅怜悯的看着她,她都不知道,她笑的有多勉强吗?将桌子上的糕点递给她,又沏了杯茶端着站在她的旁边。
颜小玉拿着糕点有些尴尬,她一整天没吃东西,确实有点饿,可是自从有一次她在床上吃东西,被萧宁澜教训了之后,她已经改掉了这个习惯……
萧宁澜,又是萧宁澜,颜小玉赌气的将玉蝶还给阿雅,随即拉高了棉被,再次闷头睡起来。
外面暴雨如瀑,萧宁澜在雨中巍然不动,子时已过,她没有来,她没有……
她居然,不肯原谅他,不知道是内伤的原因,还是被日晒雨淋的原因,他湿透的身体瑟瑟发抖,看着被大雨扑打凋零的大树,他缓慢的站起身来。 △≧△≧
一连三天,颜小玉都躺在床上没有动,阿雅鄙视的看着她,颜小玉表示,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也绝对不坐着,何况现在她是伤员。
外面有焦急的脚步声,接着宫女进来禀告,景霄殿的罗公公求见。
颜小玉怔了一下,那个老奸巨猾的公公来见自己做什么?被阿雅扶起来,随便收拾了一下,然后出了内室见罗公公。
大概是躺的太久了,双腿有些发软,罗公公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娘娘,出大事了,皇上不见了,已经失踪了三天,三天没有上朝,百官已经开始质疑!”
颜小玉蹙眉,三天?他三天前约自己在东宫见面,难道他三天一直没有回宫在东宫等着她?不太可能,萧宁澜不是那么任性的人。
抚着自己酸软的腰,颜小玉围着罗公公走了一圈,“有没有去东宫看过,说不定皇上躲在东宫偷懒呢!”
“娘娘,东宫奴婢已经派人找过了,可是没有人影,现在宫里的人都不知道皇上失踪,奴婢还是受了方寒统领的提点,过来询问娘娘……”罗公公不住的磕头,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
第217章拒绝
颜小玉点头,如果方寒也知道萧宁澜失踪的话,证明他根本就没有和方寒去鬼域,她回身换了件衣服,对着依旧跪地磕头的罗公公道,“公公请回吧,我一定帮你把皇上找回来!”
罗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千恩万谢,颜小玉已经撑着伞走了出去,这雨连着下了三天,外面早已落花碾作尘泥,她提着裙摆对着阿雅道,“你不用跟来了,我去去就回!”
阿雅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再跟着她一起。
走过了重重的宫闱,她抄近道走近了东宫,这东宫离皇宫本就是几墙之隔,严格来说,东宫也是皇宫的一部分,只是东宫的守卫却不在皇宫之类。
裙摆上沾染了一些淤泥,她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裙摆在空荡荡的东宫扬声喊道,“萧宁澜,萧宁澜--”
不知道为何,她笃信他还在东宫,找过了他昔日住的殿堂,别说人,连鬼影都没有一个,看来,她高看他了,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怎么可能还在这里等她三天?
看着已经污浊的裙摆,她索性全部放下,任由拖曳的长裙在雨中拖出长痕,连着走了几个空荡荡的宫殿,她的脚步顿在竹苑的门口。
看着紧闭的朱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勇气进去,转身,朝着来路走去。
找不到就找不到罢,天下是他的,社稷也是他的,他都不管,她干吗要为他操心?没走几步,身后响起了一道沉冷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没耐心继续找下去了?”
颜小玉回头,看见了竹苑的门被打开,萧宁澜黑衣长发的站在门口,他没有绾复杂的宫髻,而是一枚简单的玉簪斜斜的别在脑后。
大概是绾发人的水平不高,发髻很斜,墨染的青丝垂泻在腰间,额前的刘海散乱的搭在脸上,慵懒迷人,和平时一丝不苟的他完全相反,却平添了不少邪肆的魅力。
黑色的锦衣半新不旧,颜小玉看的出来,这是昔日他做东宫之主的衣服,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将黑色穿的这么好看,她平时是最讨厌黑色的人,可是这一刻,黑色却让她移不开眼睛。
萧宁澜抬步走了出来,挺拔的身形微微不稳,他走的很慢,仿佛每一次都下定了决心,他走到她的身前,她才发现,他好高,她站在那里,只齐他的肩膀。
这么些日子,他又长高了吗?还是,她这么久都没有再好好的打量过他?他那么瘦,却也那么美,颜小玉眼睛开始泛着酸涩。
她咬唇看着他,“你失踪了,很多人着急,如果没事的话,请不要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萧宁澜凤眸灼灼的看着她,他在东宫等她三天,在她眼中,就是无聊的游戏吗?
“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始终都没有来!”萧宁澜话中有些悲呛,凤眸凝簇起火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我现在来了……”颜小玉扬起小脸,平静的看着萧宁澜。
“所以,你肯原谅我了?”他的话极为不确定,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是的,我原谅你,萧宁澜,我不再恨你了,恨一个人,太累了……”颜小玉微笑,笑容苦涩。
“小玉……”萧宁澜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躲开,他刚刚露出的笑容僵滞在那里。
颜小玉退开几步,释然的说:“萧宁澜,你折腾够了,我也累了,回宫吧,别忘记你说的话,会放我去找子游,从此,我们不再相见!”
萧宁澜咬牙,冷笑,“这就是你所谓的原谅?”
他的声音幽冷的仿佛从地狱中传来,惨白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是的,我不再恨你,这就是原谅,我们之间,再无其它!”颜小玉边说边退,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吐出,她已经赫然转身,藕色的长裙在空中划过半弧,她扭身走开了去。
萧宁澜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咬牙冷笑,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原谅,从此,不再相见。紧握的双拳越捏越紧,手背上青筋爆出,他黑色的锦衣被雨再次淋湿,仰头,对着阴霾的天空怒吼一声,她撑着雨伞的背影越走越远,逐渐的消失在朦胧的雨中……
再也忍不住,他咆哮着冲向旁边的大树,凛然一拳,夹杂了生平所有的内力,大树怦然倒塌,他拳头上血流如注,胸口也在热血奔腾,张口,大量的鲜血喷薄而出。
是泪水吗?腥腥咸咸,带着身体的温度,他不愿相信自己会流泪,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他早已经忘记了眼泪的滋味,自从母妃去世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不会流泪。
颜小玉回到紫霄宫,天色已晚,她看着焦急的如热锅上蚂蚁似得罗公公,蹙眉道,“皇上在东宫,你现在派人去接他吧,最好带上御医,他似乎生病了……”
萧宁澜确实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内伤再加高烧,他整日昏迷。罗公公为了应付外臣,撒的皇上生病的谎言,在大臣进内帐看过萧宁澜后,得到了证实。
只是皇上这病,御医束手无策,郁结在心,再加上他在昏迷中都不肯让任何靠近喂药,罗公公再次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有各个宫的妃嫔过来看了萧宁澜,在其中一个靠近他准备喂药的时候,被萧宁澜一拳打到吐血,然后再也没有妃嫔敢靠近他。
他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人,特别是在睡着的时候,看着日渐虚弱的皇帝,罗公公无赖再次去请了颜小玉。
明眼人都知道,皇上这次的病八成跟颜妃娘娘有关,在他生病的期间,所有的主子都挤破了脑袋想看萧宁澜一眼,却独独这位颜妃娘娘不曾露面。
颜小玉有些为难的看着罗公公,她又不是御医,再说萧宁澜是个多疑的人,别的妃子靠近他都被打的吐血,还让她去看他,不是让她去送死么?
熬不住罗公公的鼻涕和眼泪,颜小玉端着药走进了景霄殿,景霄殿侍候的婢子比一般的宫殿都少,但是他的心腹几个都守在外殿,这个时候断然不敢靠近他。
颜小玉想起了曹操,那个在睡梦中斩杀了帮他盖被子侍者的历史人物,端着药碗的手有些发抖,她不会,也这样死在萧宁澜手下吧。
看着龙床上削瘦苍白的俊美男子,颜小玉尝试着叫了一声,“皇上,皇上,我没有恶意,你千万不要动武啊!”
萧宁澜没有反应,依旧是沉沉的睡着呓语,她又上前了几步,小心翼翼的坐在龙榻旁边,心里一阵喟叹,萧宁澜,睡着了都有如此大的防备之心,你不累么?
她伸手抚摸他俊美的五官,从眉毛到眼睛再到薄削的嘴唇,每个弧度,仔仔细细,倏然,手指被一个蛮横的力道几乎折断,她尖叫一声看着凛然睁开双眸的男子。
萧宁澜阴鸷着一双凤眸定定的看着她,他的手还折在她纤细的手指上,看着她一手端着药碗,小脸煞白,他松开了手,别过俊脸不再看她。
颜小玉疼的吸口凉气,有些恼怒的将药碗凑近他,“该喝药了,罗公公说,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萧宁澜没有理她,只是别着脸,仿佛没有听到般,一动不动。
颜小玉生气的将药碗“咚”一声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她站起身,“爱喝不喝!”转身就打算往外走去,衣衫却被一直清瘦有力的手拉住,她回头,看见了萧宁澜复杂的看着她,最近几天,他瘦的厉害,眼底有淡淡的青眼圈,下颚的骨头,更是清晰可见,他就那么神色凄冷的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优美的直线,一言不发。
颜小玉一时心软,叹息一声转身,端过药碗,看着他依旧紧紧的抓在自己衣衫上的手,没好声气的道,“放手!”
萧宁澜眸光微垂,抓着她衣衫的手,却是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颜小玉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