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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容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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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辛苦你了。”他朝她展颜一笑。自他病倒,幸好有她细心照料。
  意气风发的少年,被帝王与群臣的数只手推在乱世面前,一夜之间成为万众敬仰的救世英雄。
  他一脸病容,一个人的时候容易郁郁寡欢,继承了父亲的职责,掌管了赤羽卫。他继承了剑与名,他继承了情与义,战火滔天,清风盈满袖。
  “一点也不累。”孟初辞朝他笑着摇了摇头。
  那夜妖兽袭城开始,她觉得自己能够以一己之力做些什么,不想再缩在兄长的羽翼下寻求庇佑。
  “语迟中了青蛇奇毒,急得显王爷把沧城宫里医官以及城里所有的郎中全抓过去都说回天无力,幸好有位游医见多识广为语迟延缓了毒发,寻得龙葵草方可药到病除,虽说这草药稀贵非常,只要有这一线生机便是希望。”
  群山环绕的芳华谷,不过是昔日的某位仙人在人间一处药园子,这位仙人不知去往何处得道,经年累月此处便成了无主之地。不过,赖有术法屏障,园内既有让花草生长的充沛灵气,也让此地免遭百年战火的侵袭。
  沧城容家显贵不凡,正好有这么一块随意进出芳华谷的玉牌。
  容殊哥哥待花语迟与自己终究是不一样的,甘愿为她去容家,甘愿为她去寻龙葵草。这一次,孟初辞没有在岑默腿菔馍肀咚嫘凶笥遥鲆饬粝吕矗展苏飧錾砀菏⒚纳俳�
  常人面前,将军提剑辉若星辰意气风发,看似坚强到无懈可击,他需要有人陪着他。
  不论世人因乱世推崇他,或是为战争失利诟病他,赫连城是英雄,从他面对敌人拔剑的刹那,她便这么认为了,并且深信不疑。
  此刻,孟初辞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容殊不过是年少时的仰慕崇敬,而对他,也许是开始喜欢上了。
  晚霞乘风破浪晕染了天际,流云飞渡暮色正浓。
  “兄长们,正在去往寻药的路上,你且安心养伤吧。”
  赫连城笑着点了点头,他不止有手中的长剑追忆,还有她作陪伴。
  沧城南山下。云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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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想来见你,不想如此波折。而今就算诸多不情愿,也是要去见一见他。
  心中五味杂陈,指尖抚过墓碑一遍又一遍。
  最终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沧城容府大门。
  守门的家仆平日里随主子嚣张跋扈惯了,见二人非富非贵便要求见家主,不知是哪路探子软硬不吃不肯通报,守在一边的岑默腿菔猓沼诘鹊搅顺で淙萦雒诺氖被�
  “父亲……”
  容殊还没有说完,反而被容御一把抱在怀里,四十来岁的人了哭得跟小孩似的。
  “殊儿,为父终于活着见到你了。”
  容殊的名字,是容御与云姬早就说定了,容殊的相貌,七分像云姬,三分像容御,容御与书房里挂着云姬的画像,十八年来日夜相对,实在是很好认。
  自打云姬不知所踪,容御在帝都不知道掀了多少风浪,派出去的探子均都无功而返,容御急火攻心得了场大病,后来探得霍昆去了凉国,质问于他,反而说人都死了,摆明了就是要气死容御,容御也不是省油的灯,二人隔着万里也能给对方置气。
  现下,两方拿出玉坠一凑,一块完整的玉牌纹丝合缝。
  “快去鹤月楼,告诉王御史,今日家有要事不能赴约,改日登门再赔罪。”高兴得容御打发个小厮去通风报信,拉着容殊的手就进了门,吓得守门的那两个家仆虚汗淋漓。
  帝国只手能遮半边天的长卿容御与帝姬的嫡子容殊认祖归宗,年龄最小排行第六,被称为容府六公子,又因其俊美非凡,让各大名门闺秀见之脸红心跳。传言其姿态风华,恍如谪仙,与新晋权贵云威将军,成了帝都双绝。
  容御对这个老幺百依百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听说容殊要去芳华谷,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那半块玉坠交给了容殊,并配了支亲卫队护送。
  当天夜里,容殊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启程了,快马加鞭赶往芳华谷。
  两日后。
  云雾缭绕的群山间,一块斑驳的界碑依稀可见芳华谷三个大字。
  容殊与岑默蝗烁鞒至税肟橛衽破丛谝豢椋淘浦邢韵至说牢《氲纳矫牛徽笄逑闫嗣娑矗袷髁俜绲牧饺顺肿庞衽铺げ阶吡私ァK嫘械幕の烂潜辉莆砻曰螅缓昧羰卦谠氐群颉�
  芳华谷虽久无人打理,但谷内药圃井然有序,药草繁长茂盛,拟造的湖泊和高山,迎风扑鼻的灵气药香,令人心旷神怡。要找的龙葵草,就在那座山峰上。
  芳华谷仙障外,玄色衣袍的男子手持玉牌,踏进了山门。
  “这芳华谷的信物玉牌,我凉国萧氏自然也有这么一块。”他勾唇一笑,意味深长。
  那晚夜袭,骨笛召出青蛇不过是要赫连齐早入黄泉,不料竟错咬了花语迟,普通凡人沾一滴毒液便可断气,好在她血脉够强,能活到了今日,不枉他一番苦心。那个诊病的游医,不知是何方高人,拿假的龙葵草定会被识破,还有这出人意料的容家公子,可真碍事。
  雾霭环绕的险峰之上,容殊摘得峭壁上的两株龙葵草,岑默昧Π阉侠础�
  一阵笛音随着雾霭飘飘渺渺。
  “小殊,这笛音有蹊跷。”
  岑默蘸萌菔飧牧荩舅嗄甓砸袈傻难邢埃邢敢换匚叮氯羲圃嗍丁�
  “夜袭那晚便有这笛声。小殊,快走。”
  二人加快了下山的脚步,可往前没走几步仿佛全身都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一个鬼魅横在了路中央,他身着素色衣裳,可被层层血迹浸染,早已看不出原来的色彩,长发覆面,指节泛白可见森森指骨,指甲薄如利刃,杀气翻涌。
  容殊朝岑默UQ郏有〉哪酰虿还鸵黄鹋堋a|也会意的眨眨眼,心中默数三声,转身便跑。
  幼时,岑默热菔飧咭煌罚W脚A诩蚁壬ピ豪锸炝撕枚喔涕伲饺私蛔∽觳觯秸幌氡蝗舜稣牛|朝容殊眨眨眼,便率先跑了,容殊气急败坏在后面一直追。此后与岑默雒牛菔庖患榭霾欢跃鸵砩吓堋�
  这次,容殊跑了两步,便再也走不动了。
  因为岑默置挥腥缭己腿菔庖黄鹱撸级嵊娉嵘夏切┣撇黄鹱约夯蛘呷菔獾母患易拥堋U獯危眵绕肆斯ィ写┩噶怂男馗梗恃芰芙噶艘律眩|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的勇气,死死的拽住鬼魅不让他向前一步。
  “小殊,一直走,别回头。”
  鬼魅笑了,另一只手掏出了他左腔的心脏,一口吞了下去。岑默肴菔庥朊铣醮牵嘁老喟楣彩兀卫锬茄纳剿猓率窃僖布坏搅恕�
  “大哥……”
  歇斯底里在山间回荡,容殊心中悲痛不已,毫无生气的岑默乖诹说厣稀9眵忍蛄颂蜃齑剑焓殖矗砩洗淳缤矗矍耙徽笤窝#驳乖诹说厣希遣皇撬惨懒恕�
  “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萧易寒从林中走了出来,斩草要除根,只有亲眼看见他死在自己面前才会安心,也许他是有些嫉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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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天外福地,竟沾染了血腥,一些蕴含灵气的花草开始枯萎。
  

  ☆、十

  凉国数万大军兵临城下,驻扎在沧城城外,虎视眈眈。
  自两方开战偃旗息鼓后,城楼议事厅就禁闭门扉,只听得纷杂的争论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吱呀一声,几个将领疾步而出,领命回去调兵遣将。
  “等很久了?”他最后一个走出来,一抬眼就看见了她拿晚膳的食盒站在门外,如遇到了三月暖风,融化了锐寒如霜的眉眼,说什么嘴角唇边都带着笑。
  “才来一会。”他长得高,她只能踮起脚伸手帮他整理好衣袍。
  他顺势一搂,把她搂在怀里,“快放手,汤都要洒了。”
  “嗤。”他笑了笑,气息从鼻孔喷在她的颈间,也不继续捉弄她,牵起她的手就往书房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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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墙上旌旗猎猎势要割碎夜空,左边星星点点的数万大军压境,右边明明灭灭的合家灯火,这一道生死线,不知道要洒多少血和泪。新丧旧丧,连凭吊的片刻时机都没有。
  “这柄长剑有名字吗?”
  孟初辞为赫连城换好伤药,收拾好桌上的残羹冷碟放回食盒,转头就看见他在灯下檫拭长剑。
  “有的。它叫追忆。”
  “这背后可有一段情。”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没有再说下去。
  “明日想吃什么?”赫连城自幼没有娘亲,怕是触到他的伤心事,孟初辞也不做深究,一边帮他整理好军情奏章,一边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禁莞尔。
  他偏着着头,仔细的想了想,“你做的都好吃。”
  送走了孟初辞,赫连城躺在榻上,手里抱着剑和衣而卧。
  这是很久以前的故事,将军家中有把世代家传的宝剑,此剑有个不传之秘,每逢危难之际,需用至亲之血肉献祭此剑,便可英勇无比万夫难当,自然也就都化险为夷。
  这一世,将军与妻子伉俪情深,并把此剑视为不详,极少动用。有一次将军在战场上遇险,妻子为了保全丈夫,顾不得家中幼儿,甘愿祭剑。传信兵把剑递给将军的时候,看到这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落泪了。此后,将军身腰佩宝剑形影不离,将军称之追忆。
  “情义百年后,何人可追忆?”
  空荡的夜里,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剑鞘的花纹烙在他的掌心,刻在了心上。手中剑,有母亲的血,有父亲的血。抱着它,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抱着父母一样。
  想起以前父亲在的时候,给他穿的衣襟袖口都绣上紫萱,大概这是母亲生前喜欢做的事。
  剑下英魂无数,先祖们,是以云国为己任,守这江山一辈子,拿自己的、家人的、同袍的命来换这世人眼中的现世安稳。而这次,换他拿起剑,保护自己爱的人,保护这锦云之国。
  他怎么能让她知道这把剑的故事,甘愿战死,也不愿看她离自己而去。他自成名便踏尸骨无数,战死殉国亦不枉他英明盖世。
  城池渐入昏睡。
  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中。
  “怦怦、怦怦、怦怦……”
  “啊。”他吃痛一声断喝,捂着心口坐起来,心脏在胸腔的跳动传过指尖,原来他还活着。心口留下一道弯疤,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都历历在目。
  “瀛洲神君,你终于醒了。”这一句似惊似叹,宛如二人阔别已久。
  面前的男子,墨发灰瞳俊容天姿,身披紫羽华衣,白焰护在他的左右,额上一抹堕仙印,更添了邪煞之气。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不过我不是你说的神君。”
  “你是瀛洲神君容殊,晏池如今虽是堕仙,当年受你恩惠,今日将你遗失的心脏夺回来还给你,权当报答,无需谢我。而这些前尘往事,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
  “我不是什么神君,我只是个凡人。”容殊听不懂这个人莫名其妙说些什么,而这片幽暗之中,寻不到岑默纳碛啊�
  “你既然救得了我,定能救我大哥,我求你,救救我大哥吧,大发慈悲救救我大哥吧。”
  容殊说道情急之处,差点给他跪下,好在晏池虚空一点,将容殊浮在空中。
  “岑默丫。椅弈芪Α!�
  晏池看着他极尽痴狂,哪有当年风华卓绝的半分模样,心中悲凉,无意道出了往事。
  “天帝故弦麾下四大仙君,而在天庭威望最高当属东海瀛洲神君,可惜后来神君与天帝心有间隙,被天帝废仙身下界轮回,尝遍人间流离十世苦,才可再塑仙身重回九重天。”
  “而现是天帝凌戈执掌天庭,对神君之事不闻不问,如今已是第十世,没有天帝的意旨,你死后被鬼差勾魂便入人世轮回,再难重返天庭。”
  晏池抬手,盛着红色液体的琉璃瓶飘到了容殊怀里。
  “我与十方妖魔夺得这妖神的心头血,虽堕为妖,却不至于忍受人世轮回之苦。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要怎么抉择,也全在于你。”
  他深深看了眼容殊,拂开了黑暗,白焰踏在脚下,朝天边飞去。把妖神之力交给容殊,银笙也会这样做吧。
  还是在山间遇袭的原地,药香扑鼻,容殊脚边是再也醒不过来的岑默�
  他在岑默录涿鳎徽业搅艘恢炅荨a|自小心思缜密,将随身物品妥善安放,绝对不会弄丢任何东西。生前如此,死后亦如此。
  容殊把外袍脱下,披在他身上,一把抱起他,往谷外走。
  “大哥,我们回家。”
  白日如炽,不知不觉泪淌了一脸。
  夜风飒飒,与枯叶作舞,长灯亮如昼,照在行人心慌慌的脸上。
  有人在这个时候扣响了显王府的大门。
  “在下寒燚,在外四处游历偶得龙葵草,与辉月郡主有一面之缘,得知郡主病重,今日特来献上。”
  “你有龙葵草?快呈上来。若解郡主之毒,定有重赏。”
  “诺。”
  显王府大厅内,萧易寒将龙葵草递给了侍仆,侍仆上前呈给了显王一看究竟,显王挥了挥手,示意游医前来相认,游医拿在手中仔细的辨识。
  “确实是龙葵草无异。”
  半个时辰,药煎好了,众人趋步来至郡主房前,显王喝退喂药的婢女,亲自拿起药碗一口一口吹凉,喂花语迟喝下去。
  “恭喜显王,郡主得救了。”
  侍立一旁的萧易寒,嘴角一扬,鼓起掌来,细微的粉末飘飘洒洒随之散播入尘埃中,被众人吸入鼻腔之中。
  “只要郡主没有醒来……”显王无力的扶了扶头,怎么眼皮越来越沉,话还没说完便倒下去了。
  须臾,一屋子的人接连倒下。
  萧易寒走近睡梦当中的花语迟,利刃划破了她的指尖,他一手拿出胸口发烫的鹮符,一手将冒着血珠的指尖印在鹮符上。饮了血的鹮渐渐活了起来,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巨大的朱鹮穿破屋顶,在空中翱翔,雪羽上驮着两个人影。一阵激昂的鸣啸,朝凉国军营飞去了。
  凉夜拥着烽火而眠,翻过身又迎来了破晓。
  

  ☆、十一

  沧城南山,又多了许多新坟。
  泪早已流干了,活下来的人还是要笑着面对更残酷的命运。悼念完亲人,容殊牵着小妹,慢慢走下山。
  “容殊哥哥,今晚为我和连城证婚吧。”
  孟初辞淡淡一笑,寻常如昨日,邀他去看新排的戏一样。沧城仅仅八万守城军,迎战凉国五十万大军,现下大军围城又被阻断了各路驻军,沧城孤立无援,说不定下一刻,铁蹄就踏破了这云锦之梦。
  “好。”容殊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沿着长街一路走来,左手边是帝都的耀世繁华如影如幻,右手边是滔天的战火将山河失色焚成灰烬。白日灼灼,却生彻骨的寒意。
  路过容府的时候,泛旧的灯笼挂在衰败的大门上,容殊顿步看了一眼,继续往城楼走去。
  今早他匆匆从芳华谷赶回来,容御孤零零的坐在大厅里等着他,要带他逃出这座衰败的城池。他拂了容御的一番苦心,执意留在这里。还有人在等着他,他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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