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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长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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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觉察到了什么,他勾唇,对着牢外的方向,“太子殿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开门。”
  杨广对着狱卒,哑声开口。
  他还穿着大婚礼服,眼眸极深,似乎是整夜未睡,整个人照比往常的风度翩翩更是多了几分憔悴暗淡。
  “你把瑾儿带到哪里去了?”他一步步向前,浑身暴戾之气,“萧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究竟把她藏到哪里了!”
  “太子殿下想知道?”萧望抬眸,看着他身上那华丽的婚服,突然很想笑出声。而他似乎也不想要掩饰,眼里眉间,满是讽刺的笑意,“即便你找到了她又如何,改变的了一切已发生的事实么?”
  “你碰了她?”
  杨广眸中戾气更重,“萧望,你敢碰她!”
  男人轻笑,却不语,似乎在讽刺他的明知故问。
  杨广紧紧握拳,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他这一句话挑起,浑身的冰冷之气让人不寒而栗。“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萧望,你是不是以为我就不敢动你!”
  “你说呢?”
  他低低的笑,直起了身子,与他平视。“你抓我入狱,皇上可知晓?太子殿下好像忘了,我如今不止是护国将军,还是当朝的驸马,我手中可是掌握着朝廷一半的军队。你杀了我,就不怕我手下的将士谋反,阻碍你的登基大业?”
  “你威胁本王?”他眸子一暗,“萧望,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竟敢威胁本王!”
  “微臣岂敢?”
  “你不敢?你有何不敢?”杨广上前一步,黑眸直直对上了他还藏着几分讽刺的瞳孔,“萧望,本王告诉你,这皇位,本王势在必得,萧瑾苏,本王也绝对会夺回来!本王要的,无论如何也会得到,你改变不了,你从来都改变不了!”
  他转向身后的狱卒,“把他吊起来,给本王用刑!”
  “太子,这……”
  小牢头似乎是迫于萧望的身份,左右顾着,也不敢动手。
  “还不快做,一切事情本王担着!”
  “是,是……”狱卒看着他这暴戾的模样,只好急忙应答。
  高高的刑架上,男人双手反绑着被高高吊起,身上的长衫扬起,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右胸前还有几处新的伤疤,那是上次为救瑾苏自己捅入的,乌黑的疤痕刻在身上,似乎时刻在提醒着他曾是被如何的伤害过。
  “萧望,你若说出瑾儿的下落,便可免去这一顿刑罚。”
  他垂着眸,轻笑着,一脸的不在意,而那情绪中又似乎带着一丝对他的行为表示悲哀的意味。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广转过身,将粗长的鞭子浸泡在盐水之中,狠狠的向后抽去。那结实的胸膛顿时多出了一条透着鲜血的红印。
  萧望眼眸清冽,却是一声冷哼都没有。
  一鞭接一鞭,杨广用力向前挥去,似乎要将所有的愤恨和嫉妒都发泄出来。
  整个胸膛,血肉模糊。
  不知打了多少下,杨广重重甩掉手中的长鞭,看着那浑身是伤却仍是闷声受着不发一言的男子,心中愈加痛恨,地上角落鼠蚁的咯吱声不断入耳,他突地转身,看向那早已目瞪口呆的狱卒,“你可知道,这鼠蚁喜欢吃何物?”
  “是、是甜的。”狱卒的声音颤着,“殿下,不,不可以……”
  “有何不可以的!”杨广怒吼,“去给本王拿一碗蜂蜜过来!”
  “殿下……”
  “快去,再耽搁信不信我灭了你满门!”
  “是,是……”
  萧望抬眸,冷眼看着他,“太子殿下还真是深藏不露,怎么微臣以前没看出来,你竟有这般的狠绝残忍?”
  “你既怕了,便交出瑾儿。”杨广也不回头,冷声道,“说出来,我便放了你。”
  “殿下认为我会怕?”
  他嘴唇泛白,却还是笑。冰冷的,渗入骨髓的温度。
  那一层厚厚的蜂蜜伏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之上,浓烈的香甜气息弥漫了整个牢房。只一瞬间,几乎所有的鼠蚁倾巢出动,爬上他的胸膛,啃食着那香甜的蜂蜜,一口一口,去咬他胸膛上的血肉。
  “呃……”
  萧望眉间冷汗缠绕,胸膛上火辣辣一片,那细小的伤口,却是带着致命的痛楚。
  杨广冷眼看他,“若是受不了,便立刻说出瑾儿的下落!”
  “你……你做梦!”他撇过头,身上的痛楚让他几乎发不出一言,“杨广,你即便杀了我又如何,她是我的,你还是改变不了,她早已经是我的人了!”
  “萧望!”
  他怒吼着,嫉妒的情绪早已把他灼的没有了一丝理智!挑起手中的长鞭,他狠狠向前挥着。
  血肉模糊。
  那惨烈的景象竟让那看惯了残忍场面的狱卒都觉得这护国将军,就马上会在下一刻疼痛致死。
  杨广抿着薄唇,修长的手指挑起火热的烙铁,一寸寸,向前移去,“萧望,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瑾儿的下落!”
  “休……休想!”
  “冥顽不灵!那你便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他持着那方炙热,直直向前贴去。可就在离他胸膛不足一寸之处,门外竟传来一句低哑之声。
  “住手!”
  杨广黑眸微眯,转过头,看向那不速之客,“哥舒瑀?你来做什么?”
  那英挺男子一步步走近,黑色锦袍上刻着暗色花纹,显得他整个人愈发沉静。他开口,看着那被挂在高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黑眸渐暗,声音听不出情绪,“放了他。”
  “你说什么?”
  他似乎没太挺清楚,“哥舒瑀,你再说一遍!”
  “我说放了他,”男人握拳,重复着,“太子,你不可以,就这样杀了他。”
  “哦?你不是很恨他?”杨广看他,嘴角浮起一记冷笑,“哥舒大人,我以为你看见他被折磨致死,该是感谢本王的。”
  “恨?我恨不得杀了他!”
  哥舒瑀紧握着拳,努力不泄露一丝情绪,“我只是不甘心,我还要他尝试众叛亲离之痛,亲人丧生之苦,他的命,只能我来取!”
  “你以为,本王为何要听你的?”
  “你没得选择。”
  他冷声,“太子妃余毒未清,若是没了我的解药,你猜她会怎样?还有我在突厥的势力,若我掉头与你为敌,而你又杀了萧望,两方夹击之下,你想要登上大宝便会比登天还难!”
  杨广持着那烙铁的手有一丝松弛,却还是僵在那儿,不抬起,也不落下。
  男人轻笑,看着他犹豫的样子,贴近他的耳旁,低声道,“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想得到太子妃了吗?”
  他猛然抬头,“你有办法?”
  “那是自然。”他转过身,看着高台上之人,“现在可以放了他吧!”
  杨广沉思着,看向一旁的狱卒,挥了挥手。
  那小牢头如同大赦的急忙向前为他松绑,放下这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得罪的护国将军。
  哥舒瑀一掌挥去,震下他胸膛上还在啃咬着的鼠蚁,看着那一片的血肉模糊,黑眸愈发的深。双手撑住他已虚软的身子,脑中一颤,竟又想起了那年初夏,自己不小心坠入山洞,摔断了腿,奄奄一息的时候,是他救了自己。那时师傅不在山上,他便是这样撑着自己,不顾夜里林间危险,硬是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才寻得了大夫。
  那时岁月悠长,回忆却那么重。
  哥舒瑀总是在想,若自己记性再差一点,若他能装作遗忘这段过往,那么对于他,是否便不会一次次的手下留情了。
  救他,到底藏了什么样的心思?他苦笑,愣是想不出一个可以真正说服自己的理由。只是一想到那些悲痛到极致的过往,对于他,便是不得不恨。
  闭上双眸,不再看身侧那虚弱的将浑身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大力的将他向前拖去。
  “你带他去哪儿?”杨广在身后问。
  “回萧府。”
  他头也不回,“答应你的,我自会做到,还劳烦太子殿下安心等待。”
  ——————————————————…碧落长安————————————————————
  马车驶入府中,已不知过了几更天。
  哥舒瑀拉起布帘,一眼便看到那站在门口挺着肚子,身上却只披着一层薄薄衣衫的女子。他眉心紧蹙,翻身下车,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你在这儿做什么?几更天了,恩?你不考虑自己,难道也要你腹中的孩子陪你受罪?”
  他语气急促,却藏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情绪。
  “萧大哥呢?你答应我会救他回来的,他人呢?”
  语兰扯着他的衣服,焦急询问着。
  “你只在乎他?”男人看着她,语气凉薄,“你为何不问问我,你为何不想想要我对抗太子,他是否也会降罪于我?”
  “我……”
  语兰一愣,看着他那不同于平日的低沉样子,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双眸无意扫过他的衣衫,那锦缎上的血红让她呼吸竟是猛然一滞,“你、你受伤了?”
  “你在乎吗?”
  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对上自己乌黑的瞳孔,“杨语兰,你对我是否当真只有恨?若我受伤流血,你可会为我心痛?”
  第一次见她,还是在太子府中。
  还是夏日的光景,他等着杨广回府,又无事可做,便跟着老管家院中走走停停,而透过园中那一大片小小的木槿花,他便是见到了她。
  她穿着粉衣,在林间和丫鬟扑蝶。阳光很大,打在她的身上,她回头浅浅微笑,便那样轻易的挑起了他心中的三千情丝。
  他已记不得自己呆看了多久,只是在老管家的提醒下,才找回了意识。后来他才知道,那女子,早已被皇上赐婚给了护国将军,也便是这世上他最痛恨的人。
  所以他恨,他嫉妒,嫉妒的发狂,只能不惜一切去伤害。
  那日她成婚,他迷晕了她,强占了她的身子。而后的日子,又一次次的威逼利诱,甚至逼迫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他知道她怕自己,从来都知道。
  他想她怎会不怕呢?从来,他便就是以入侵者的身份闯入,他给她的只有屈辱与不堪。至于爱?又如何会有?
  哥舒瑀苦笑着。
  右手附上她凸起的下腹,那里孕育着他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
  “究竟何时,你才能不恨我?”
  语兰愣愣的看他,小手抓着他的衣服,“你是不是受伤了?是皇兄伤的你?你疼不疼?我……我帮你处理伤口。”
  他抓住她有些冰凉的手,不允许她的动作,只是看着她,眼眸那么深,似乎想探入她的灵魂深处。他很想开口,很想问她,若他再不逼迫她,若他会好好对她,那么他们之间,还会不会有其他可能?
  可还未开口,马车上便传来一声叫喊。
  “公子,你到底何时把车上这个人抬下去?他的血都弄脏了我的车,小人可还要做生意的啊!”
  “萧大哥?”
  语兰心头一颤,突然重重甩开了他的手,向前跑去。掀开帘布,那嫣红的鲜血蜿蜒了一地,他衣服还敞着,人却早已昏厥了过去。那血肉模糊的胸口让她的泪就那样止不住的流下,“萧大哥,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回头,红肿的双眼直直对上那人早已失了神的双瞳,“你不是和我保证你会救他,你会保证他安然无恙的吗?哥舒瑀,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你!”
  男人本要上前的脚步硬生生的停顿在那儿。他看她,一句句的听着她的指控,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薄唇紧抿,竟是突地笑出了声,“我只答应过你会护他性命,不是吗?杨语兰,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你呢?你答应我的现在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你究竟要什么?究竟想要什么?”
  语兰心头一痛,整个人无助的瘫在那儿,一滴泪,重重滑下。
  “人给你了,心也给你了,我什么都没了。你为何选上了我,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她的声音那么低,那么悲伤,就像一把刀,重重插在哥舒瑀的心上,让他疼的厉害,翻江倒海。长腿向前迈去,狠狠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别哭,不要哭……”
  她的泪却如何也止不了。
  埋首在她怀中,哭的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纤细的手指去拉他的衣衫,声音断断续续,“救他,求求你救救他。我都答应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伤害他。”
  男人拥着她的手臂,猛然一颤。
  他想他还在奢望什么,又有什么可失望的呢?
  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不是吗,他和她,一开始,便早已堕入地狱。
  轮回不得,爱不得。

  第七章 相见

  萧望醒来时,已及正午。
  前胸上的伤口已被人仔细包扎过了,原本染着血的墨衣也被换下,身上是干净的白色里衣。他咳了几声,胸口处还疼的有些厉害。
  没想到杨广的手段竟是如此狠绝残忍,可长生殿刚刚迁入长安,势力还不足与朝廷对抗,所以他才不可因反抗而暴露身份。因此回萧府,他便是已做好了会被严刑拷打的准备。他虽是算准了杨广不会动他性命,可未曾料想,阻止这一切事情的,竟是哥舒瑀。
  只是,他不是恨着自己的吗,又为何会救他性命?
  小望……
  他闭上眼,嘴唇轻轻动了一动。满目血红,连呼吸都那么痛。
  前厅的饭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
  黑衣男子就坐在桌旁,看着面前的饭菜,执着筷子的手竟微微有一丝颤抖着。就坐在他对面的老夫人似乎没看出他的不对劲,还在向他的碗中夹着菜,“哥舒大人,谢谢你救了我家望儿,快,多吃一点,府内粗茶淡饭,就怕不和你胃口呢。”
  “怎么会?”他声音有些抖,“老夫人哪里的话,我只盼日日能吃到这般好吃的菜肴。”
  “哥舒大人若是喜欢,便一定要常来。”
  “会的,若是老夫人愿意,我天天都来看您,好吗?”
  他抬头看她,眸中竟涌上了几许水雾。
  十年了,他竟有十年没见到自己的生身母亲了。有谁知道他多想扑到她怀中痛痛快快的喊一声娘,而不是像这样,疏远着距离,还只能叫一声老夫人。
  她老了,头上也多出了几丝白发,只是她就坐在那儿,对着他温和微笑的模样,竟和十年前没有一点变化。胸腔翻江倒海的疼痛,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自己暗黑的锦袍,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他开口,声音低哑着,“老夫人,萧将军,待您好吗?”
  “恩?”
  老夫人看着他,似乎是不懂他问这话的意思。
  “我是说,”哥舒瑀深吸了一口气,“我从小无父无母,今日又与老夫人一见如故,不知可否认您为干娘,也尽尽人子的孝心?”
  “好啊,当然好。”
  她笑着答应。不知为何,一看到他,心中竟是有那般熟悉的感觉,好似这么多年来心中有什么空缺,如今竟全部被填满。
  许是血浓于水吧,那刻入骨髓的血脉关系,又岂是一个身份便可阻挡的了的?
  “娘。”
  他开口,声音抖颤的不得了。
  这一声娘,他足足等了十年,有谁知道,他曾受了怎样的千番苦楚万般苦难才终于等到今日。又有谁知道,只能看却不能相认的感觉,又有多痛?
  “瑀儿。”
  老夫人看着他,鼻尖竟有一丝酸楚的感觉。她声音也有一丝抖,眼眸扫过他的眉眼,鼻梁,下巴。一句话,脱口而出,“瑀儿啊,你和望儿他爹,长得真像。”
  瑀儿,你和望儿他爹,长得真像。
  哥舒瑀整个人呆愣在那儿,喃喃着双唇,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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