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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面前是重重深渊,幽暗的可怕。
薄唇被人重重封上,好像有咸咸的泪,落入他的口中。
耳边女子的声音忽远忽近,她说,他好像听到她在说话。
‘萧望,我不信,你是不爱我的……’
呵……他轻轻笑了,不止她不信,就连他……他根本连自己都骗不了。
瑾苏闭上眼,放任自己虚软在他怀中,就在意识慢慢消亡之际,耳边却传来一阵笛声,缓慢的,带着上升的调子。而随着这阵笛声,萧望的意识似乎慢慢回笼,他的眸子渐渐清明,拥着那已然昏过去的少女慢慢浮向岸边。
稍远处,一抹绿衣裙摆摇曳在湖水之上。水光潋滟,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瞧见那约是十五六少女的身段,明媚的眸子,言笑晏晏。
杨素的内息被笛声打乱,他凝了凝心神,看向湖面上那抹绿衣。
“迷幻琴音……!你是邪剑山庄的人?”
“算你有眼力!”
少女的声音极清极甜,唇角一抹浅笑,夹杂着七分不谙世事的天真,还有三分隐隐的轻蔑。
“素来听闻越国公一双迷魂掌无人可敌无法可破,如今看来,也是名不副实啊。”
杨素提气凝神,怒目而视。
若不是在对战萧望时消耗了太多内力,方才又被那萧瑾苏扰乱了气息,就凭这丫头那点功力,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就破了迷魂掌?他看了看不远处渐渐凝聚起的太子府兵,怕是双拳难敌四手,又不甘的重重捏了捏拳,终于飞身离去了。
少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角勾起一道细细的笑纹,踏水向岸边,细细打量起那好似已身负重伤的俊朗男子。
“萧某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原来你就是闯过玄幻之境,打败我山庄四大护法的护国将军萧望啊,看起来,也不如我兄长口中所说的那般特别嘛……”
男人乌黑的眼眸极轻极淡的扫过她,原本刚毅的脸庞也因受伤而染上了几缕苍白,“姑娘是邪剑山庄少庄主,江湖上有名的妙手神医,钟瑶?”
“你既知晓,又可有胆量和我较量一下?”
“既然钟姑娘有此雅兴,萧某自当奉陪。”
萧望开口,却只觉得脑袋愈来愈重,面前少女的容颜也渐渐模糊。他凝住心神,却不料内力竟反噬的愈加厉害。高大的身子摇摇晃晃,而意识的最后,只剩下那绿衣少女略带惊慌的尖叫声。
“喂,萧望,你不能因为怕与我对阵就装晕过去!”
“你……你起来啊,你不会当真晕过去了吧!”
“喂……萧望,萧望!”
……
男人已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是醒来时,天已破晓。
他喉咙干渴的厉害,侧了侧身子,想要找些水喝,可一抬眼便看见那趴在自己床边,正端着一碗汤药细细研究着自己的小女子。
“钟姑娘……?”
他极不自然的别开了眼,偏过头道,“是你救了我?”
“是啊,”钟瑶搅了搅手中的汤匙,递过去那碗乌黑的汤汁,“喝了它。”
萧望没有接过,只是拧了拧眉,看向门口的方向,“瑾儿呢?她伤的如何?”
他昨夜被杨素控制了心智,下手难免重了些,而她虽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也难免伤的厉害。
“她没事,方才喝了药就睡下了。”
男人掀起被褥就要起身下榻,“我去看看她。”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许是重伤的缘故,萧望本就没什么力气,被钟瑶一推,竟也直接就仰躺在榻上了。
“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瑾苏刚醒来也是叫着嚷着要找你,压都压不住。既知有本神医在,还有何好担心的?”
萧望也不再坚持,只是接过少女手中汤药,一口饮下,才道,“你与瑾儿,似乎曾相识?”
钟瑶轻瞥了他一眼,“若不曾相识,本姑娘又岂会耗尽心力的救下你们?”
“医者本心,岂非悬壶济世?”
“我自小生长在邪剑山庄,心中自然没有什么胸怀天下的气概。该与不该,不过顺从本心罢了。”钟瑶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纹,“听萧将军的意思,似乎心中甚是大义?”。
; 萧望抬眼,轻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 “你和瑾儿是如何相识的?”
; “一年前我曾因伤重被尘兮道长所救,在云水涧住了数月,与瑾苏便是那时相识。我并未透露自己是邪剑山庄之人,而你们来访时我又正好外出,如此便错过了。”
; “那姑娘今日又是因何而来?”
“探访旧友,顺道,……”钟瑶顿了顿,下巴微扬,点上男人的胸口,“救你的命。”
许是方才一心挂念瑾苏的安危,经她提醒,萧望这才发现自己胸前的青紫,胸口七寸处也被扎下几根银针。
“这是……”
“你练了魔剑?”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萧望,你该知道的,为何我钟家之人从不肯碰这威力无尽的神兵利器。”她看向那神情淡漠的男子,一字一句道,“欲伤敌,必先自损,你何必执着?”
“我没得选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绝不会让杨素继续活在这世上,而有机会对我萧家不利。”
他语气很轻,似乎并未把这性命攸关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你可知,即便耗尽了你这条性命,也未必练得成魔剑?”
“我知道。”
萧望闭上眼,哑声道,“可我必须去做。”
屡次劝阻无效,钟瑶有些急了,“要杀杨素有很多办法,暗杀,甚至下毒,为何非要魔剑不可?”
“暗杀,下毒,岂非君子所为?”
“是做君子重要,还是保命重要?你这个木头,怎么这般不懂变通?”
钟瑶本就不是好多管闲事之人,听着他这般回答,就更不想撒手不管,可奈何方才答应了那小女子要劝阻他,此刻也不得不冷声,再次开口。
“这事没得商量,我是邪剑山庄的少庄主,我有替大哥拿回魔剑的权利。”
言罢,施力收回男人身上的银针,便要起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
萧望挣扎着坐起身来,在背后叫住他,俊颜仍有一分不属于他的苍白,“萧某想知,钟姑娘可有破解魔剑之法?”
“我……没有办法。”
钟瑶的眼角闪过一丝犹豫,几乎转瞬即逝。
“你的身子还很虚弱,还需在府内静养几日。”
她交代道。
萧望点头,也不再坚持,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闭上了眸。
睡意清浅。
第二十六章 阴谋再起
日头渐渐西去。
城郊的一片山林中,遍地树木枝条的残垣。男人轻轻抬指,面前又一颗粗壮笔直的树干应声而断,四分五裂,甚至再找不到一根完整的枝干。
“主人。”
女子纤长的手指托着一条雪白的丝帕,从后递与他的手中。
“主人的魔功,似乎就快大功告成。”
男人接过丝绢,轻轻擦拭着衣上沾染的灰尘,“就差这最后一步,我却迟迟参透不破。”
“这最后一步是……”无欢问道。
“魔剑。”魅皇抬起右掌,紫瞳静静凝视着上头一颗小小的树木残屑,“若能破解此剑用于魔功之中,才可做到真正的无坚不摧。”
“那魔剑,不是在萧望手中?”
“没错,但那柄剑还缺少一把最重要的钥匙。”
“什么钥匙?”
男人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他开口,一字一句道。
“钟家人的血液。”
“主人的意思是,可要欢儿,前去邪剑山庄走一趟?”
“不必了。”
他以指尖捻住那快残屑,轻轻碾碎,“别忘了,我们还有萧望这颗最有用的棋子在手。我想他,应当比我更想练就魔剑,如此一来,我们坐收渔人之利,岂不更好?”
“对了,”他转过头,“柳儿这几日,同宇文成都进展如何?”
无欢呼吸一滞,“主人……”
柳儿她,多么不容易才觅得良人,而主人,当真不可放过她吗?
“告诉柳儿,准备行动。”
男人唇边的笑残忍的几近冷绝,让无欢已准备好求情的话霎时僵硬在喉口,再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点头,敛下所有情绪,转身离开。
……
在钟瑶的调理下,萧望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毕竟他身强力壮,而那又是他第一次发病,自然没什么大碍。而他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如何,也暂时打消了要回魔剑的念头。
瑾苏似是在躲避萧望,白日里大多时间都见不着人影,只有在夜里,才会偷偷的推开他的房门,坐在榻旁,握着那已睡熟的男人的手,一坐便到天明。
不足一月便是他的婚期,萧府内外一片喜气,就连大门上也高高挂起了红灯笼。瑾苏不知,哪怕是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在瑾苏的威逼利诱下,钟瑶便承担起了日日给萧望送药的重任,而这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慢慢熟络了起来。也时常在一起谈谈心事,讲讲武学上的造诣。
夜渐深,昏暗的房间内,只有桌案上的烛火忽明忽灭。
男人端坐在座椅上,桌上是那本摊开的兵书。他低眉沉思着,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
他抬起头,以为又是钟瑶来给自己送汤药,可出乎意料的,却是一抹白色的身影。
“问柳?”
他看着那女子,不解的蹙眉,“你怎么会来的?”
“我来府里找瑾苏,可她又不在,我听管家说你受了伤,所以想来看看你,”她低眉,声音轻柔,“正好厨房煎好了药,我就替你送进来了。”
“是这样啊,”萧望点点头,对她并无防备,自然也没注意到那白衣女子额上的虚汗和眸中一闪而逝的抱歉。
接过女子手中的药碗,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问柳,我还有事要做,你先回去吧。”
“恩。”她应着,转过身,一步步走的缓慢,听着身后男人的动静。
果真,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药碗落地的声音。她转过头,不出意外地看到滑落在地的男人。
“将军,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她刻意惊叫。
萧望眼眸腥红,那黑瞳的颜色比平日更深,看着那抱着自己的倾城女子,满脑子只剩下她柔软的身体和那身上发出的阵阵幽香。
他拼命压制,手却丝毫不受控制的撕扯下那层薄薄的白衣,将头埋入她纤细的脖颈中狠狠吸吮。
“不要!不要!萧将军,你怎么了,你快停手啊!”
问柳用力推着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却也知晓如何也推不开他。
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身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纤细的手指抚上他已因欲念疯狂的俊颜,伏在他耳旁开口,声音轻不可闻。
‘萧望,对不起。’
为了主人,我不得不这样做。
她认命的闭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那笑的一脸没心没肺的男人,他握着她的手,就像拥有了所有的稀世珍宝。他的声音那么温柔,他说柳儿,你放心,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我会给你幸福,我会给你所有的幸福。
她轻轻笑着,身体巨大的疼痛却一瞬间将她拖回现实。
不会有幸福了,什么都没有了。
成都,我们……
覆水难收了。
第二十七章 覆水难收
天已大亮,男人才悠悠转醒。
头痛欲裂。
他只记得昨晚喝了那碗汤药后便很不对劲,浑身像火烧般难受,好像……有一个女人,她在拼命地抗拒,求饶,她的泪水湿透了满脸,然后,他……他做了什么!
耳边传来一阵低声抽泣的声音,他认命的转过头,那被撕成碎片的白衣散落一地,女子抱着薄被瑟缩在床的另一侧,在触及他目光的一瞬浑身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问柳。”
他试探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别碰我,不要碰我……”她脸色苍白,左颊上还有明显红肿的涨起。
他……打了她!
萧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掌,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竟还打了她!
“你别怕,别怕。”
她眼睛红肿,颤抖着身子不断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再也退无可退,“求求你,不要过来,别过来。”
女子手指陷入着薄被,紧紧将自己围住,可那裸。露在外的脖颈上还依稀可见到几个红色的印记。萧望看着她身下那一抹处子的鲜红,薄唇紧珉,再说不出一句话。
是真的,他真的做出了如此天理难容的事情……
只是为何会如此,他怎会突然不受控制的狂性大发?
莫非是药……有问题?
他眉头紧蹙,眼眸无意扫过门口,却看到站在那里浑身戾气的宇文成都。他眼眸深沉,早已没有了平日的明媚模样,似乎已站了许久的样子。
他颤抖着双腿,一步步向前,看着那披散着长发低声抽泣的女子,声音低沉的如暗夜魔魅,“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问柳慢慢抬头,眸中先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想狠狠扑进男人怀里,却不知顾忌什么,只是一味的后退,蜷缩,无意识的重复着不成句的词语,“成都,成都……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她的哭声那样悲切,委屈的泪水湿了满脸,支离破碎,我见犹怜。她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可正是这样却逼迫他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宇文成都别过头去,看向那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男子,只觉得五雷轰顶,这就是他的好大哥,是他宇文成都从小听命的好兄长!他毁了自己,毁了他最爱的女人!
“成都,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你解释给我听啊,你说你喝醉了,你说你是因为被下了药啊!”他怒吼着开口,“萧望,你这个无耻小人!混蛋!”
黑眸氤氲着滔天的怒气,他握紧了双拳,狠狠打上男人的左脸。
“不要,成都,不要……”怀中女子颤抖着身体,握住他因愤怒而青筋暴起的手臂,“不怪萧将军,是问柳福薄,这都是问柳应得的,是问柳应得的啊……”
她颓唐的滑落在地,衣不蔽体。
那原本清丽的嗓音如今却沙哑的厉害,悲切的哭声就犹如最锋利的刀子,一声声刻在宇文成都的心上。
捞起她的身子,紧紧箍进怀中,力气大到整个身子都在止不住的发抖,“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柳儿乖,我们走,我们回家,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问柳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心中竟只剩下绝望。
“成都,对不起,我配不上你了。”
语罢,用力挣脱他的桎梏,狠狠向身后墙上撞去。
“问柳!”
她整个人犹如风中枯叶,毫无生气的跌落在地。
男人的瞳孔倏然放大。
“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何要这么做?”
宇文成都抱她入怀,怀中女子额上的红肿让他心痛的难以言喻。她的睫毛颤抖如蝶翼,成都大力扯下自己的衣衫裹住她赤。裸的身躯,向门外走去。
“萧望,从今以后,你我兄弟之情恩断义绝,永无回头之地!”
他挑起手中银枪,声音决绝,如坠冰渊。
“成都!”
萧望站起身来,仍想追上前解释,可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双熟悉的,黑白分明的瞳孔。她的眸中好似迷茫,白皙的容颜上是虚弱的苍白。
少女一步步迈进,直到走到床前,俯下身,将错落满地的衣裳捡起,再归放平整。
纤指微颤,一下下叠,一件件放。她在逼自己铭记,衣上每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