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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入在了崆峒派弟子手中,自然是没好日子过。至于到底他是如何反败为胜,控制了整个崆峒派,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不不……我不相信,你骗我,赶快让船靠岸,我要回去,我要去问问我爹。”聂珠只觉得两耳轰轰作响,杨先之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是一个炸雷,轰在她的耳中、心中,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滑落,心中却在不停的叫着:“不会的,不会的,爹不会害二师兄的,一定是江湖传言有误,爹没理由这么做的……不会的……”
杨先之眼见她哭得伤心,心中不忍,忙道:“好好好!你别哭,我这就送你回去。”心中颇为后悔,暗想早知道如此,就不告诉她了。当即忙吩咐船靠岸。
亲自送聂珠上岸之后,看着她哭着离去,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叫过一名亲信手下来,吩咐他跟着聂珠而去,免得她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
第三章
楼外楼——今天的楼上雅座格外的冷清,徐玉看了看,就只有那个黑衣女子孤身一人,临窗而坐,依然带着黑色的斗笠,斗笠上垂着黑色的面纱,看不清她的庐山真面目,在她身前的桌子上放这两付杯筷。
那黑衣女子听见有人上楼,抬起头来,目光透过面纱,落在了徐玉的脸上,向他点了点头,道:“请坐!”
徐玉也不推迟,径自走到她面前,在她对面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口中说道:“今天这里好冷清啊!”
黑衣女子冷冷的道:“我包下了楼上所有的的雅座,我不喜欢吵!”
徐玉点了点头,问道:“姑娘相邀,不知所为何事?”口中问着,心中却不免忐忑不安,心中隐隐明白,自己最怕提及的事,恐怕是躲不过了。自从昨天那黑衣女子使出了那招“斗转星移”,他心中就知道不妙了。
黑衣女子盯着他看了半晌,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风清子前辈的事。”
“风前辈吗?”徐玉暗自叫苦,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来,他越是怕的事就偏偏越是会碰上,想那风清子出事这么多年,也无人问津,怎么自己刚出江湖,就让人给找上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装糊涂了。
“风前辈好吗?”黑衣女子又问道。
“我不知道!”徐玉摇头道。
“徐玉!”黑衣女子微微动怒,叫道,“你别太过分了。”
徐玉冷笑道:“姑娘这话才过分,风前辈乃是徐玉的祖师伯,但早就失踪多年,我又怎会知道他如今好不好呢?”
黑衣女子忍不住冷笑道:“那你昨天使的那招‘斗转星移’又是谁教你的?”
“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是位前辈高人。”徐玉道。
“他如今人在何方?可否请引见引进。”黑衣女子追问道。
徐玉摇头道:“对不起,姑娘,昨天我也说了,这位高人业已作古。”
黑衣女子的目光宛然刀一样,直直的盯着他,似乎要看穿他的心事一般,虽然隔着一层面纱,徐玉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份凌厉,只听得她又道:“那好,就有烦徐公子,带我前去这位高人的坟前拜祭一翻。”
徐玉愣了愣,半晌后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办不到!”
“为什么?”黑衣女子继续问道。
徐玉不再出声,他也实在想不出说什么了,昨天听了上官辕文的话,知道了剑谷的樊绮云和隐湖的若即皆与风清子有段风流往事,他心中就有了防范——但是,有些事是你越是想躲就越是躲不过啊!昨天这黑衣女子追问“斗转星移”,他就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黑衣女子慢慢的伸手,取过徐玉搁在桌子边的叶上秋露,徐玉也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这叶上秋露本是樊绮云送给风清子的定情信物,只是不太清楚,当时风清子为什么没有随身携带,以至后来这把宝剑成了昆仑派的镇派之宝。黑衣女子慢慢的抚摩着剑身,半晌方道:“我知道你肯定是风前辈的传人,否则,你又怎会我剑谷的‘斗转星移’,我只听姥姥说起过舞月剑诀,应该就是你昨天用的吧,你为什么要隐瞒呢?难道你连自己的师门也不敢承认?还是……”
“我本是昆仑派弟子,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徐玉没等她说完,就接口说道,是的,在他坠入月华崖的时候,风祖师伯业已去世,他不能算是他的传人,但他始终是昆仑派弟子,他可以痛恨聂霆,但却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就凭聂霆?”黑衣女子冷笑道,“他教出你这种徒弟?”
徐玉看了她一眼,道:“姑娘也未免小瞧了我昆仑派了。”
“可是你如今不是昆仑派弟子啊?”黑衣女子道,“江湖中早有传言,说聂霆善妒出名,原本我还不信,以为他不过是为了争斗掌门之位,可能排挤众师兄弟,没料到昨天我碰上你之后,细细的打听了一下,才发现他居然连比自己出色的弟子也容忍不下,这样的人倒还真是少见。”
徐玉黯然,低头无语,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情郁闷无比,而心中却不禁纳闷,暗想这事江湖中怎么就传这么快?其实他哪里知道,潘玉奎为了能够顺利的接任掌门之位,故意把聂霆和吕靖相互勾结,以人质威胁一个昆仑派后生晚辈的事,添油加醋,大肆渲染,对聂、吕两人更是刻意毁谤,那吕靖被徐玉废去了武功,关在扬州,自然是也无法分辨什么;而聂霆对江湖传言也有所耳闻,然而事实如此,也堵不了悠悠众口,心中却对徐玉更是恨之入骨。
黑衣女子见他低头不语,又道:“所以,我也相对的开始相信起另一个传说来。”
“什么传说?”徐玉猛然一惊,问道。
“说当年的风清子失踪,乃是遭了你昆仑派上一代掌门徐林鹤陷害。”黑衣女子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
徐玉心中大惊,脸色变了变,忙道:“江湖传言,以讹传讹着多,姑娘切不可轻信。”
黑衣女子轻轻的“哦”了一声,道:“那想必你是知道真相的了,就请你告诉我,风老前辈现在在哪里?”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徐玉道,到了这个时候,好象也只有打死不认帐了。
黑衣女子摇了摇头,道:“徐玉,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不愿承认你认识风清子前辈,但我敢肯定,你一定和他有某种关系,否则,你是绝对不可能会舞月剑诀的。”
徐玉依然没有说话,黑衣女子接着道:“我剑谷为此封谷五十年,是绝不会就此设法罢休的,所以在我来杭州之前,我已经奉谷主之命,拜访过隐湖湖主,共同追查当年风清子前辈失踪真相,若果真如江湖传言,哼——”
封谷五十年,天啊!徐玉强压住心中的震惊,实在想不通风祖师伯的失踪为什么会让剑谷封谷五十年,要知道一个江湖门派,若不到了关系到本派生死存亡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宣布封门的,心中隐隐明白,这事已绝对不是儿女私情那么简单了,当即忍不住问道:“那又怎样?”
“怎样?”黑衣女子冷笑道,“若风前辈的失踪真的是徐林鹤所害,自然要血债血偿,昆仑派将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样的代价?”徐玉惊问道,心中的那份不安更加严重。
“我剑谷必将血洗昆仑,鸡犬不留!”黑衣女子恨声道。
徐玉心中大震,倒不是来自这黑衣女子的威胁,而是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份震撼——
“客官!客官!对不起,楼上已经让客人给包下了,就请你老委屈点,在楼下用些酒菜……”随着店小二焦急的阻拦,徐玉和那黑衣女子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都暂停了说话,不由自主的转首看向了楼梯口。
这听得一个老妪的声音道:“让开,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说话间,有三个人又上得楼来,却是一个年约五旬开外的老妪带着一个年轻的少年,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店小二。
徐玉不禁打量了那老妪几眼,见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两眼开阂之间,精芒闪烁,显然有着极高的内功修为,而那少年相貌却生的极是俊美,剑眉星目,皮肤白皙,身量适中,更兼锦衣华服,丰神如玉,秀美夺人。徐玉一见之下,心中不禁暗自赞叹——心想天底下居然有这般俊美的人物,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那黑衣女子却只看了他们一眼,又转过头来,而店小二却一脸为难的走到她面前,道:“姑娘,你看这如何是好?”
“银子我已经付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还来问我?”黑衣女子冷冷的道。
“这个——这个——”店小二急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求救的看向徐玉。
徐玉因常来这楼外楼,每次几乎都是这个店小二招呼他,如今见他为难,心有不忍,正准备说什么,哪知道那个老妪却突然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问道:“说!水柔是你什么人?”
第四章
水柔?徐玉呆了呆,他至今为止,也只不过听人偶然说起过这个谪仙子水柔,但他恼这老妪无理,当即转过头去,径自喝酒,对她来了个不理不睬
那老妪虽然是个女人,但脾气却暴躁得很,见徐玉竟然敢不答她的问话,手腕一翻,五指如同尖钩,抓向他的肩头,同时怒道:“小子无礼!”
徐玉倒没料到这老妪有这么大的火气,眼见她来势急快,当即肩头一沉,身子微微一侧,让了开去,老妪一抓不成,后着不断,也不见她有何动作,十指挥动之间,只见爪影丛丛,向徐玉当头罩下。
黑衣女子见了,忍不住轻轻的“啊”了一声,叫道:“小心了,这是幽冥鬼爪。”
徐玉身形飘动,连连避开了老妪数十爪,心中着恼,暗想好一个不讲理的老太婆,自己和她无冤无仇的,她却连下杀着,当真是蛮横得紧。然而想归想,这老妪的手上工夫,倒还确实了得,徐玉刚开始一时大意,没有用剑,此时想要取剑,才想起叶上秋露还在那黑衣女子的手中,心中大是着急,因他素来拳掌工夫平平,如今无剑在手,竟被那老妪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倒退。
“小心——暗器!”黑衣女子忽然惊呼道。
原来,那随同老妪一起前来的俊美少年居然趁两人动手的时候,射出暗器偷袭,黑衣女子见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徐玉也听到了极细小的暗器破空之声,不禁吓了一跳,忙向旁边躲去,但那老妪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躲避方向,鬼爪一伸,向他头上抓来,徐玉眼见她十指尖长,指风森森,如同钢刀一般,而指甲颜色则是一种诡异的深蓝色,显然染有剧毒。心中大惊,暗想若是让他抓中了,自己就算不脑袋开花,只怕也非得中毒不可,当即忙一式铁板桥,向后仰去,堪堪避开了老妪的鬼爪。
但是,九枚细小的梅花针,分上中下三路,又急向他射来,那俊美少年一次不成,却再次出手偷袭。徐玉此时招式已用老,想要躲避,却也来不及,眼见那梅花针极是细小,但却有着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想必也染有毒药。危急之中,不及细想,身形以诡异之极的方法,横移了三尺,正是幻影虚渡。
饶是如此,徐玉尤觉得左肩胛上一痛,有一枚梅花针,还是射中了他,原来,徐玉虽然也曾练过这幻影虚渡,然而毕竟修炼时间短暂,练得半生不熟,又于这危急关头,而那俊美少年所发的暗器手法,也同样古怪得紧,九枚梅花针,居然针针速度不同,徐玉仗着那半生不熟的幻影虚渡躲开了八枚,最后一枚,却怎么也没避开得了。
针一入体,徐玉顿时觉得半边身子竟然麻木起来,知道自己的估计是对的,那少年的暗器上果真染有剧毒,心中不禁又是震惊又是愤怒,而那老妪的鬼爪却又向着他抓了过来,同时那老妪冷笑道:“我最恨水柔那贱人这双钩魂摄魄的眼睛,今天我就先废了它。”
“卑鄙!”那黑衣女子怒道,同时“唰”的一声,拔出叶上秋露,向老妪挥剑就刺。
老妪听得背后风声,忙回头接招,眼见她手中的宝剑绿芒吞吐不定,知道那是神兵利器,不敢小眈,忙小心应付,口中却忍不住冷笑道:“原来是剑谷中人,哼,你们剑谷的女人除了会用邪剑讨好男人外,还会做什么?”
黑衣女子闻言大怒,反唇相讥道:“你鬼府又好到哪里了,当年也不知是谁死缠烂打,缠着人家罗天魔帝不放的。”
徐玉闻言,才知道这老妪乃是鬼府中人,心想这杭州可还真够热闹的了,连鬼府也来掺上一脚了,老妪听了那黑衣女子的话,更是怒不可抑,当即冷哼了一声,手中招式顿时加快,鬼爪重重如山一般向那黑衣女子抓去,同时对那少年道:“鸿儿,你先抓住那小子,废了他的手脚,带回去交给府君好好的整治。”
徐玉吃了一惊,他自中了那少年的梅花针后,就觉得全身开始麻木,知道那毒药厉害非常,当即就运功逼毒,但哪知道不运功还好,一运功后居然毒性发作得更快,此时已是全身动弹不得了。
那少年答应了一声,走到徐玉身边,狞笑道:“对不住了,你莫要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长得太像水柔那贱人了。”
徐玉心中大怒,但无奈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叫鸿儿的少年走到他面前,抓住他一只手臂,用力一扭,顿时将他的手臂拗断,徐玉只觉得眼前一黑,痛得差点晕死过去,但他极是倔强,竟然忍住了没有出声,黑衣女子眼见徐玉遭那少年折磨,心中大惊,剑法顿时缓了缓,那老妪却趁机连连抢攻。
“够硬气!”那少年眼见徐玉痛得脸色苍白,头上冷汗沥沥而下,居然硬是咬牙一声不吭,当即赞道,口中说着,却抓起了他的另一只手,又要拗断。
猛听得一声断喝:“小辈尔敢!”
同时一条身影,急冲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年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忽然脸上一痛,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竟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徐玉同时也被来人抢了过去。
那少年大惊失色,他的武功身手也算不低,哪知道遇到了这个人,却连人家的影子都没看清楚,就挨了一个耳光,暗想这人如果刚才要杀他,那这时自己不是已经人头落地了,心中不禁极是后怕,一时间顿时呆在了原地。
徐玉看时,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辕文。
上官辕文眼见徐玉因疼痛而紧紧皱起的眉头,而印堂之间,隐隐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心中也不禁大怒,身行一动,迅速的抓向那个少年,那少年慌忙想要招架,却哪里是他的对手,只听得一声惨叫,一只左手顿时软软的垂了下来。
原来上官辕文恨他折磨徐玉,大怒之下,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拗断了他的一只手臂,但却还没有结束,他一把将那少年抓了过来,右手紧紧地扣着他的咽喉,叫道:“幽冥鬼姥,给我住手。”
幽冥鬼姥眼见那少年入在他手中,顿时大惊,忙跳开道:“阁下何人,竟敢管我鬼府的事?”
那黑衣女子见幽冥鬼姥住手,当即也收剑站住。
上官辕文冷哼了一声,道:“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管的事呢!把解药拿来。”
幽冥鬼姥眼见那少年入在他手中,又被扭断了一只手臂,痛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心中大惊,道:“你把我家少府君怎么了?”
上官辕文冷笑道:“现在还没事,如果你不把解药交出来,别说是你家少府君,就是你家府君亲临,我也不会放过她。”
幽冥鬼姥想了想,不甘不愿的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扔给他道:“两颗就够了,一颗外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