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鹰看着他的背影,虽然他看不到他脸色的变化,但也感觉到这个和平岛主心情的激荡,于是又道:“和上次相见,徐公子又清减了好些,想来近段时日,不如意之事颇多。而且,属下刚才在外听到传言,说的是汉王殿下并不喜欢这个刚刚相认的孩子,甚至因为皇宫失火,迁怒于他,把他关进天牢,动用大刑——原本属下认为这只不过是民间的传言,不足为信,汉王与徐公子分别了这么久,如今刚刚相认,又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但今天属下在酒楼与他相逢,却亲眼见着了徐公子的手腕上有明显的被铁链勒破的伤痕,而汉王的弟子也亲口说过,他身上有伤,让他别喝酒!”
上官辕文听到此,手中的钓竿“啪”的一声,断为了两截,身形摇了摇,几乎站立不稳,半晌才道:“你说。。。。。。你说。。。。。。赵胤煦竟然对徐玉动用了大刑,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天鹰对于上官辕文对徐玉过于的关心好象毫不在意,继续答道:“表面上看,徐公子好象没有什么变化,但属下总觉得,他好象闷闷不乐,和一个普通学子在酒楼里买醉,他身上有伤也不加注意。”
上官辕文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过了片刻才低声吩咐道:“你下去吧,准备一下,黄昏时分,派人接他过来。”
“是!”天鹰忙答应了一声道,“属下这就去准备!”说着就转身离去。
直到天鹰去远,上官辕文忍不住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抚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而两行清泪,却再也忍不住,在他脸上无声的滑落——没有人知道,这个正道武林的领袖,平时如同是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内心是多么的痛苦。。。。。。徐玉在凝翠居随便吃了点午饭,靠在凉椅上,一个小丫头给他打着扇子,另一个丫头正在切着西瓜,小心的挑出瓜囊里的籽,然后才用盘子盛了,端着送到了他面前,他随便的取了一块,放入口中,咀嚼了两下吞下,西瓜清凉多汁,甘甜爽口,甚是受用。而在这个时候,南宫天羽却站在了门口,隔着帘子道:“少主,奴才可以进来吗?”
徐玉皱起了眉头,一直以来,他从来都是把他当成朋友,如今身边并无别人,而他自称奴才,只觉刺耳得很,当即忙道:“你进来说话。”
“是!”南宫天羽答应了一声,慢慢的踱了进去,走到他面前跪下道,“还是让奴才来侍候你吧!”口中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小丫头手中的扇子来。
徐玉看了那两个丫头一眼,吩咐道:“你们两个出去,这里有天羽就够了!”
那两个丫头忙答应了一声,就恭敬的退了出去,徐玉这才道:“你起来吧,这里没有旁人,不用这么拘礼。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你不是我的奴才!”
南宫天羽没有起来,反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然后才道:“徐公子慈悲,把我这个奴才当朋友,但天羽知道不配,若是公子果真把我当成朋友,就请公子帮我做一件事,天羽就感激不尽了!”
“你别这样,有什么事起来说话,若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办到。”徐玉皱起眉头,伸手欲扶他起来。
但南宫天羽却摇头道:“公子,这事你一定可以办到的,若是公子真的把天羽当成朋友,那就请公子现在就杀了我,天羽感激不尽!”他一边说着,一边却忍不住流下了泪来,想到这几天所受的酷刑,想想在杭州城年迈的父亲,再看看眼前一片真诚相待的徐玉,心中悲苦交集,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玉见了,忙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知道金先生不会放过你,所以我想好了,我明天回皇宫去,就带你和阿大一起过去,这样,别说是金先生,就连义父,也不能为难你。我在宫中也需要有人帮忙,而你和阿大,就是最好的人选,等到了宫中,我找杨先之,让他给你们弄个大内侍卫的身份,就一切都妥当了!”
……(本卷结束) ……
第十五卷 隐湖逍遥
第一章
南宫天羽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不敢,只是点了点头道:“多谢公子!”
徐玉若有所思的盯着他道:“你也别想求死,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杀了你!”
南宫天羽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惊愣不解的看着徐玉,满心惶恐,不知道他是否觉察到了什么。徐玉冷笑,也不多说什么,过了片刻才道:“你身上有伤,先出去吧,我也要休息一会儿。”
南宫天羽心中惊疑不定,又不敢问,也不敢违背徐玉的意思,忙扶着旁边的一张椅子,忍着伤痛,费力的站了起来,慢慢地退了出去。
徐玉看着他走出了房间,随手漫无目的地把玩着一柄宫扇,回忆着刚才南宫天羽的那句话“请公子现在就杀了我,天羽感激不尽”,他为什么要让他杀了他,他明明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却不愿意告诉他,为什么?是因为秦无炎吗?或者是为了他自己?
他一边想着,一边渐渐的觉得神思恍惚,夏天的午后,总是让人昏昏欲睡,不禁就沉沉睡去,在梦中,仿佛依稀听到有人幽幽的叹息,宛如就是绿萝。。。。。。等他醒来的时候,看着日已西斜,隔着珍珠帘子,阿大正在泡茶,见他醒来,忙跑了过来,笑道:“公子,你醒了——我听说天羽大哥说,你要带我们进宫去,是不是?还给我们弄个大内侍卫做做,真是太好了,我也当官了!”
徐玉看着他笑得如同是一个刚刚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一个大内侍卫,没什么稀奇的,就把你高兴得这样?”
“公子您不稀罕,我可稀罕得紧!”阿大笑道,同时提壶给徐玉倒了杯茶。
徐玉一边接过茶来,一边笑着道:“铁观音我可不喜欢,下次别泡这个茶,而且,夏天喝这个茶也是糟蹋了!给我找件新衣服,晚上我要去见个要紧的客人。”眼见周围无人,他又压低了声音道,“阿大,有件事要麻烦你。”
阿大见他说得慎重,忙道:“公子,你说什么话了,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就是,阿大这条命都是你的。”
徐玉苦笑了一下,道:“没这么严重,你准备笔墨,我写封信。你等下也换了衣服,随我一起出去,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然后,你随便找个地方,睡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在一鸣轩门口等我,知道不?”
“好!”阿大虽然心中不解,为什么他送封信,还要弄得如此的复杂。但却没有问,他心思单纯,想着既然徐玉这样吩咐,总有他的道理,于是先给他取了件新做的袍子,帮他换上,再备纸磨墨,预备他所用。
徐玉握着笔,略一沉思,便匆匆的一挥而就,然后叠好,郑重的交给阿大道:“阿大,你记好了,这封信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别人手中,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给我送过信,若是有人明天问你,你就说是随我一起去上官先生了,知道不?否则,恐怕有天大的麻烦,甚至。。。。。。”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觉得,一个江湖中人,本来就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说什么都是多余——罗天魔帝不是魔道至尊吗?武功不可谓不高,可却连自己最心爱女人的遗体都保不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声色权欲的诱惑之下,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阿大没有看他写的是什么,小心的将书信贴身收好,又问道:“也别告诉天羽大哥吗?”
“对——谁也不能告诉,尤其是他,否则你会先害死了他!”徐玉沉声说道,他要瞒的人本来就是他。
“公子,你还没有告诉我要送给谁?”阿大又问道。
“等晚上出去了再说!”徐玉并不糊涂,这等重要的问题,他自然是不会忘记。
黄昏时分,天鹰准时到了金府,徐玉早就准备妥当,吩咐南宫天羽跟秦无炎打声招呼,自己却带着阿大,坐上了天鹰特地为他准备的马车,随他而去。在半路上,徐玉吩咐阿大下车,让他前往孽海情天送信,又暗中再三嘱咐,千万别大意,一定要把信送到。阿大虽然知道孽海情天是青楼,心中颇觉为难,但眼见徐玉慎而重之,知道这一定是关系到合欢门的大事,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忙向人打听清楚了路径,径自往孽海情天而去。
徐玉对天鹰解释却说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让阿大回去吩咐一下,天鹰的目的只要请到他,其余的事倒也不在意,只是随口象征性的问了一下。
徐玉没有想到,上官辕文落脚的地方,却和皇城离得很近,也在东大街上,门口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千秋院”,暗喻着千秋万载之意,一时也不容他多想,天鹰在前引路,一路带着他走了进去,一边笑着向他解释道:“我们和平岛也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一直以来,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所以在各地也都有着一些产业,倒也方便得很。”
徐玉点了点头,一边打量四周景象,千秋院中自然也免不了亭台水榭,花木扶疏,一时也不可尽数,天鹰引路,带他直到一个抄手回廊前,回廊一边是几棵桂花树,一边却是竹林,顶头一带粉墙,开着一个小小的月芽门,门上匾额写着“渡云”两个字。
“玉儿,好久不见!”正在他四处打量的时候,渡云门前人影一动,上官辕文已经站在了门口,笑呵呵地向徐玉招呼道。
徐玉见着他,也极是高兴,忙快步走了上去,抱拳行礼道:“上官先生好!”
上官辕文忙一把携了他的手道:“不用多礼,我们进去说话。”
徐玉点头答应着,天鹰一边向上官辕文行礼,一边笑道:“岛主,你们进去说话,属下还有点事,就不进去侍候了!”
上官辕文似乎心情颇佳,笑道:“你自去忙你的就是。”口中说着,便带着徐玉走进了园子。徐玉一进那个园子,顿时眼前一亮,偌大的一片荷塘展现在了眼前,如今正值夏日,是荷花的盛季,一眼望去,只见碧叶如伞,花如美人,娉婷袅娜,微风过处,更有丝丝清雅香味,送入鼻中,顿时心中说不出的欢喜,笑道:“好个所在,岛主果真是雅人也!”
上官辕文忍不住摇头苦笑道:“我是个俗人,俗不可耐,哪里称得上什么雅人?”说着用手一指湖中的一艘画舫,笑道,“别说这个,我们到船上去,饭酒赏花,等一下月亮出来,此处景致,月下花影,也算是一绝。”
徐玉随着他手指看去,远远的一艘画舫,停在了荷叶丛中,船上桅杆上挑着明亮的八角宫灯,四处却无小船,也无桥梁,心中正自疑惑间,上官辕文身形一动,轻飘飘的落在了一朵荷叶上,同时对他笑道:“踏花而行,也未尝不是一件雅事,玉儿,过来啊——让我看看你的轻功可有进步?”
徐玉顿时被他激起了好胜之心,当即忙笑道:“好,我们来赛赛脚程,看谁先到画舫上!”口中说着,忙展开幻影虚渡,足尖在一片荷叶上轻轻的一点,顿时超过上官辕文,急射而出。
上官辕文故意停了片刻,才笑道:“好,输了的人罚酒三杯!”一边说着,一边也急急的追了过去。
徐玉眼见着离画舫只剩下了两丈远,而这个时候,身后风声微动,上官辕文已经从背后赶超了过来,他早有防备,随即手一扬,一枚铜钱飞射而出,目标却是上官辕文落脚的那片荷叶。上官辕文没有防着他这一着,脆弱的荷梗被铜钱击中,顿时应手而断,他身形随着荷叶往下一沉,不禁顿了顿,但这个却也不能难住他,他轻功极高,别说有荷叶,就是凭借水面的浮力,他也一样可以借力,当即忙脚下微微一点,借势拔高数丈,向画舫急射了过去,口中却忍不住笑骂道:“好哇——你小子使诈!看我等一怎么收拾你。”
但饶是如此,还是比徐玉慢了一步,徐玉比他就快了那么一点点,先一步落到了船上,已经笑弯了腰,他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同时叫道:“兵不厌诈,岛主先罚酒三杯!”
“没问题!”上官辕文豪爽的笑着,他本就有意让着他,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这个,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敛,神色却已经完全改变。
明亮的宫灯之下,花影之中,画舫的中间摆着矮桌,桌子上备下了精致的酒菜,一切都是如常,但不正常的却是——如今,在桌子边上,一个人正盘膝而坐,一手执壶,自斟自饮,好不悠闲。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汉王殿下赵胤煦,罗天圣教的教主罗天魔帝。
第二章
赵胤煦不无妒忌的看着徐玉和上官辕文玩笑,在和徐玉相处的这几天里,他对他始终保持着应有的礼节以及淡然的冷漠,尽管几次他都曾经想要接近于他,但他却总是刻意的回避着,甚至有时候他还故意的对他避而不见,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
“上官岛主,一别十九年,岛主风采依旧,胤煦却已老矣!”说到这句,他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上官辕文冰冷的盯着他怒道:“教主谦虚了,倒不知道教主秉夜来访,却为何事?”
徐玉在见着赵胤煦的那一刻,所有的兴致都全部的消失不见,没精打采的走到他身边,垂手侍立,低声叫道:“王爷!”他知道,必定是杨先之回去后禀告于他,以着罗天圣教在京城的势力,自然轻易就可以查到上官辕文落脚的地方,所以他先一步抢在了画舫上等着他们。
赵胤煦明显的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心中暗叹了一声,微微摆手示意,让他站在一边,然后才对上官辕文笑道:“老朋友来了京城,难道我就不该尽尽地主之谊,过来问候一下。”
上官辕文冷笑道:“既然如此,问候已过,教主还是请便吧,辕文还有客人,就不远送了,改天约个时间,我们再好好的亲近亲近。”当然,他口中的亲近自然是另有涵义,隐藏着挑衅。
赵胤煦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却也不在意,依然笑道:“你的客人,不会就是小儿吧?”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徐玉一眼,徐玉别过头去,只能装着没有看见,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只能不说。
“我请的是徐公子,倒不知道令郎是谁?”上官辕文也看着徐玉,徐玉却看着画舫外的花影发呆。
“好——”赵胤煦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来此的用意本来只是想着带徐玉回去,不让他和上官辕文混在一起,但这个时候,所谓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几十年的夙愿,又怎么能化解得开?如今在加上上官辕文的一再挑衅,终于激起了他的怒气。显然,上官辕文还是不死心。看样子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当即冷笑着说道:“上官辕文,你可还记得你当年立下的誓言?”
上官辕文闻言,如同突然被人在胸口狠狠地刺了一刀,身子摇了摇,脸色一之间,变得一片苍白,当即咬着牙道:“记得又怎样?”
“记得就好!”赵胤煦慢慢的从船舱的地板上站了起来,两人面对面而立,然后他才冰冷的问道,“既然岛主还记得当年的誓言,不知道对今天的事,该如何解释?”他说着顿了一顿,又道,“在扬州以及杭州的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但今天却是岛主亲自下了书信,约他相见的,岛主既然不健忘,那么,你是不是也该付出点代价,或者——就是任凭我把和平岛数百年的荣耀践踏到脚底下?”
“住口!”上官辕文忍不住怒道,“这是我的私事,与和平岛无关,请你别侮辱和平岛。”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徐玉,正好徐玉也一脸疑惑的看向了他,他只觉得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