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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逗弄她道:“若是舍不得为夫,咱们就猫在车里直接进到皇宫好了。”
文竹啐了他一口,径直伸出脚去,把他踹下了马车。赵洛转身即换了张面孔,一脸肃穆,庄重地接过赵阳递过的接风酒,第一杯敬天,第二杯敬地,第三杯告慰死去将士的在天之灵。
而后他携手赵阳回到御驾之中,御驾再次缓缓启动。
赵阳一进御驾,立刻欢呼一声,伸开双臂直奔文竹而去,却被赵洛一脚踢开。
赵洛霸主文竹,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可是皇兄的弟媳,男女有别,皇兄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赵阳一怔,随即正襟危坐,毫不客气地道:“弟媳是不是该给为兄见个礼?”
御驾行至晋王府前,赵阳带着身披斗篷的文竹下了御驾,赵洛再三叮咛:“你且在晋阳王府中住着,一月之内,选好了黄道吉日,我要大告天下,凤驾鸾车迎你入宫。”
文竹不发一言,只一双眼睛殷殷地望定了他,似有千言万语欲要诉说,赵洛一时心软,想到皇宫之中没有她的身影,一双脚似有千斤重。
最后在赵阳的劝慰下,勉勉强强地离开了。
文竹和赵阳携手进了王府,赵阳径直引了文竹进入书房之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她,文竹凝神看信,半晌不语,最后悠然长叹一声,轻声道:“安排车骑,我即刻离开。”
赵阳闻言一惊,他急道:“为甚么?姐姐不许走,你若是走了,皇弟那里叫我如何担待的起?!”
文竹苦笑,扬了扬手里的信,无奈地道:“家中有了变故,严家除了纰漏,不知为何严慎行竟然被软禁起来,为了二姐,我也得回去。还有,段佑和耶律保保不约而同的提亲来了,六妹七妹出嫁,我怎能不回去看看。”
赵阳知道她甚为重情,嗫嗫道:“可是皇弟那里。。。。。”
文竹望向窗外,悠悠道:“只要彼此都还平安,在不在一起,悠悠甚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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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魁斗
赵阳的掩护下,文竹连夜启程,赵洛发现时已经行出###,文竹一路疾行,却终于在赵洛的追兵追至长江之时踏上了渡船。
随后一道圣旨传出,晋阳王行为不检,楚皇责令其自我反省,禁足于王府之中。史官毫不客气地再添一笔,楚皇无端怀罪其兄,毫无兄弟之情。
文竹坐上了杨木派来接应的马车,日夜兼程,却是在六月初赶到了宁都。既然赵洛已经知晓她仍在人世,文竹虽习惯了男装打扮,却已经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府。
马车行至街口之时却已经寸步难行,文竹眉头微蹙。文府所在之地乃是权贵聚居之地,向来清净,听到外面喧哗之声不绝于耳,却像是到了菜市场一般。
她令马夫停了车,径直下了马车,却见文府对面竟然被夷为平地,放眼望去,足有五里方圆的空地,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书生。一个个头戴书生巾身着书生袍,手里捧着五花八门的经史子集,摇头晃脑地讨论着。
文竹一时摸不着头脑,上前一步,寻了个独自揽卷的书生抱了抱拳,客气地道:“请问兄台,这许多的读书之人来此做甚?”
那书生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她,反问道:“天下闻名的孙大儒居住在此,每日里俱会讲解经义,贤弟竟然不知道吗?”
文竹一惊,四顾望了望,左右除了家中府邸外,并无其他房屋,不禁诧异,难道孙慕白住到了文府?
她的动作过于明显,那书生好心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孙大儒就居住在此。”
文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却是在府外构建多年的那个茅屋。她也曾甚为奇怪地询问过文梅,长姐却告诉她是府里可怜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设置的临时居所,原来是孙慕白的住所。
文竹又好气又好笑,许是姐妹们怕她一气之下轰走孙慕白,串通了来骗她。
却听得那书生满面仰慕地又道:“孙大儒学识渊博,却能在如此简陋的茅屋之中一住八年,孙大儒真是志节高远,当为我辈楷模啊。”
文竹微微侧目,看着那书生满脸痴迷,心道,若是你知晓他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为了泡妞,怕就不会这么说了。话说回来,八年,孙慕白竟然在此居住了八年!
文竹正要开口劝诫下那呆头呆脑的书生,他却伸出食指放在口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文竹疑惑地闭上了嘴巴,突然发现方才喧闹犹如菜市场的广场之中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昆虫飞舞的嗡嗡声。
茅屋之内传来了孙慕白清雅的声音:“昨天学过的可曾牢记了?”
一个女孩的童声应道:“那个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七姨说是亏本的买卖,叫咱们不要做。”
一个男孩立刻反驳道:“那要看投了几个桃子,回了几个李子,还要看桃价几何,李价又是几何。”
文竹愕然,这,这明明就是文卫的声音,随即欣慰地想到,这小子明显已是一流奸商了。
却听到她身侧的书生摇了摇头,喃喃道:“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也!”
文竹凑近一点,低声问道:“这个,孙大儒讲经莫不是就是给几个孩童启蒙?”
那书生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道:“孙大儒学识过人,纵是最基础的三字经千字文,听起来也别有洞天,吾辈获益匪浅啊。”
话罢,他咬牙切齿,文质彬彬的脸上竟现出几分凶相,狠狠道:“只是这几个孩童身在福中不知福,每每歪曲其义,只会锱铢计较,浪费了如此良师,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说到后来,他捶胸顿足,恨不能以身替下那几个孩童。
文竹至此已经知道大概情况,却还需回府求证一下,便不再理会那摇头晃脑甚为投入的书生,径直从人群之中穿过,到了文府门前,冲着那茅屋不怀好意地唤了声:“卫儿!”
茅屋之中传来了孩童惊呼的声音,一个炮弹从茅屋之中弹射而出,直奔文竹怀中,一个长的甚是可爱的女孩和另一个憨头憨脑的男孩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着她。
孙慕白一身洗的泛白的麻布长袍,脸上一派淡然,文竹对他善意地点了点头,孙慕白一愣,随即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文竹拉着文卫,又唤了那女孩一声:“妙儿,”文妙睁大了眼睛,立刻想起了幼年不愉快的经历,警觉地退了一步,文武立刻挡在了她身前,文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二人,轻描淡写地道:“怎么,午饭又不想吃?”
文妙的娃娃脸上瞬间由阴转晴,凑上前来,挽住文竹手臂,亲亲热热地唤了句:“表姨!”
文竹嗅了她一眼,笑道:“你倒是比你娘乖觉的多。”
文妙一愣:“娘?我娘是甚么样的?”
文竹惊觉说走了嘴,却无论如何不肯再开口,文妙缠着她非要问个明白,文竹带着几个孩子向府中行去,孙慕白遥遥望着她们的身影,挥了挥袖子,转身进了茅屋,关上了屋门,空留外面书生的哀叹声,今日,看来听不到大儒讲经了。
与茅屋一墙之隔的文府花园之内,文晓梅盈盈独立,一双眼睛毫无焦点地望着墙上一点,沉默不语,她身侧的文兰悠然长叹一声,轻声道:“走吧,看来是三妹回来了。”
文晓梅默默地任由二姐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并肩行走,文兰见她面色凄苦,终忍不住低声道:“他以大儒之尊,在此筑屋居住了八年,你也在这墙后而立了八年,还不原谅他么?”
文晓梅微微摇头,不发一言,泪水却滚滚而下,文兰心疼地搂着她,心道,孙慕白不肯回家,孙家老爹怪到了文晓梅头上,文晓梅却又因此不能随孙慕白而去,简直成了一个死结。
待二人行到前厅,见到文竹之时,文晓梅已经整理一番,微笑应对了,文竹松开文卫和文妙的手,迎了上去,拉住她,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和孙慕白究竟要如何了?”
文晓梅沉默不语,一旁的文兰轻叹一声,插言道:“孙家老儿对五妹甚有心结,五妹又怜惜孙慕白,实在两难。”
文卫扯了扯老娘的衣服,人小鬼大地道:“孙家老爹每次都会送点心来呢,应是有意修好罢。”
文家姐妹慢慢相觑,却听得文卫又一本正经地道:“何况五姨若是不回孙家,如何修理那孙老儿?”
文竹一根指头挫向文卫额头:“就你小子懂得多,一肚子坏水。”
文卫额头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指印,他本生的漂亮,嘴巴又甜,在文家甚为受宠,从没被动过哪怕一根指头,文家姐妹见了好不心疼,却把文氲竹一顿怪。
文竹讪讪,看着文卫甚会做戏的双眼氤氲,委委屈屈地缩在二姐怀中,只能无奈苦笑。
文卫一张小嘴又骗了不少好处后,眼泪神奇地收了回去。文竹凝神听他要挟,见他所要的皆是为了文妙和文武,心中甚是安慰。
叫来管事嬷嬷把几个孩子送走,丫鬟又送上一壶香茶。文家姐妹围桌而坐,文竹啜了口茶,依然看向文晓梅,柔声问道:“五妹,可决定了么?”
文晓梅淡淡地一笑,时间似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一如当初的清丽秀雅,轻声道:“其实这许多年,他一直都有给我写信,或是偶有所感,或是心中想念,每日一封,从未间断。甚至有一次,他感了风寒,怕风寒传染了我,却叫童儿背了千字来提点我,把那童儿累的够呛。。。。。。”
文竹和文兰俱是含笑听她讲述,见她时时露出甜蜜的笑容,心中大感安慰,却见文晓梅话锋一转,淡然道:“这些年过去了,我也放开了,当初孩子没的时候,只想着错过一时,就是一世罢。如今想想,实在是自己太过执拗。等六妹七妹婚事一了,我就回孙家罢。”
文竹放下茶盏,覆上文晓梅的手,摇了摇头道:“这到也不必,依我看,不如你和孙慕白二人住到书院去,以后书院就交给你们二人打理,有了孙慕白的名头加上你的手腕经营,日后还可以在别处开上分院,如此不用住到孙家受那闲气,孙家老儿那里也交代的过去。”
文兰亦是随声附和,连连喜道:“此法甚好,甚妙,就如此从事罢。”
文晓梅被文竹描述的前景打动,一双眼睛晶晶亮,站起身来,对着两个姐姐盈盈一拜,随即长袖颜面,极低的语道:“我,我去与他商议一下。”话罢,许是怕被姐姐们打趣,却是落荒而逃了。
见文晓梅的样子,文竹和文兰心中俱是落下一块大石,不约而同地出了口长气,闻得声音,对视一言,相互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文竹转过身来面对文兰,直接问道:“二姐,二姐夫那里可是出了甚么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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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童子
文兰脸上浮现几许担忧之色,皱眉道:“他这几年也不知道忙些甚么,自从我回家居住,他隔个三五日就来探我,却绝口不提族中之事,只从掌柜们的话语中得知,严家的铺子似乎越来越大,族中对我嘲讽之声渐消。”
文兰顿了顿,又道:“本打算过上段日子就和他回家,谁料到他突然被软禁了,我心急如焚却接到他送来的消息,说是一切安好叫我勿念。”
说到这里,文兰猛地抬头望向文竹,焦虑地道:“三妹,我怎能不担心呢。”
文竹安抚地拍了拍文兰的手,劝慰道:“等我叫杨木去打听打听,到底是个甚么情况,咱们再做打算。”
文兰叹了口气,应道:“也只好如此了。”
文竹见文兰神态焦急,当下顾不得风尘仆仆,立刻叫文富家的备了马车,径直去了一品堂寻杨木。
甫一到达一品堂,就有个小童儿来引路,那童子一身白衣白鞋,连袜子都是白色,倒是颇有杨木的风范。
他一边仔细着脚下的落叶草窠,一边给文竹引着路,文竹看得有趣,两脚故意踢起许多土来,那童儿果然面露不愉之色,却是加快了脚步,待到了杨木起居之所,随手指了间房,自丢下文竹洗漱去了。
文竹轻磕了两下门,闻得一声“进来”,轻推门扉,入眼是一副清泉松石的屏风,隐隐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文竹心中困惑,蹑手蹑脚地绕过屏风,却见一个男子背对着她,坐在了浴盆之内,手持一条毛巾,撩起水来浇灌身体,他的肩膀甚宽,光滑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时时鼓起,漆黑的长发披散在了两侧。
文竹何曾想过会见到一副活色生香的美男出浴图,一时愣在当场,却听得那男子低沉的嗓音吩咐道:“给我拿浴袍来。”
扬花!
文竹瞬间清醒过来,两只脚悄无声息地向后移动,等的不耐烦的扬花却于此时回过头来,两个人视线相交,俱都尴尬无比,扬花率先反应过来,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来,双臂交叉环住肩膀,委屈地哭诉道:“人家的清白都被你毁了,呜呜呜。”
文竹讪笑两声,掉头向外冲,却无意带倒了屏风,又迅速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奔出房去。
站在门口,文竹喘了口大气,抬起头来向四周打量一番,从一房间敞开的窗户中看到了杨木的身影,顿时明白,自己被那童子戏弄了。
以后还是不要得罪阎王身边的小鬼的好,文竹心道,抬头已到了杨木门前,刚要推门,见杨木一双眼睛隔着窗户扫来,文竹机灵地从怀里摸出一条锦帕,裹在了手上,方谨慎地推开了门。
杨木皱着眉头看着文竹的脚,斩钉截铁地道:“你就站在门口好了。”
文竹摸了摸鼻子,这家伙的洁癖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可怜的扬花想必也是被杨家老大强迫去洗澡的罢。
杨木指了指他面前的一张地图,文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很快分辨出那恰是从青烟那里得到的宁都地图,此时却见那地图之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小布旗。
文竹不解地看向杨木,杨木白了她一眼,解释道:“一个小旗代表严家的一家分店,红色是钱庄,绿色是酒楼,黑色是赌坊,你可看出甚么了?”
文竹闻言,凝神看去,却见这些布旗几乎插满了宁都各地,又以黑色最多,另有些其他颜色的旗子间杂其中,不禁答道:“难道严家开的赌坊已经超过钱庄了么?”
杨木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赌坊来钱迅速,却容易为人诟病,又易惹人眼红,结下仇家,严家大肆铺张,一旦引起事端,又往往用大量银钱摆平,如此作为,与其祖训大不相符。
文竹心道,二姐夫到底想做甚么呢?难道……她蓦然一惊,脱口问道:“经营赌坊的难道都是严家族老?”
杨木赞赏地瞥了文竹一眼,认可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严慎行此时,恐怕很危险了。”
文竹心道,能不危险么,好好的一个严家被他玩垮了,此时那些族老只怕反应过来要找他算账了。
文竹轻叹一声,为了二姐,也得趟一趟这摊浑水了,她单枪直入地问道:“二姐夫如今身在何处?”
文竹牵着文卫的手,提着裙摆从自家马车上缓缓行了下来,文卫头上两个羊角小辫,一身粉嫩小袄,胸前还挂着个红色兜兜,望去精致美丽一如搪瓷娃娃。
他嘟着小嘴,不满地嘀咕道:“为甚么要卫儿穿上姐姐的衣服?”文竹脸上挂着微笑,细细打量着眼前这贵妇千金们川流不息的红颜坊,不以为然地压低嗓音道:“我来给你六姨七姨采购些胭脂水粉做嫁妆,是你非要跟娘来的,你看看,有男孩子来这里的么?”
文卫见老娘神色不善,机灵的闭上嘴巴,一双墨玉般的眼睛滴溜溜乱转,顺从地跟着文竹踏入了红颜坊中。
文竹松开文卫的手,自顾对迎上来的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