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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晓菊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心道,若是真喜欢,也不会我每次讲个开头就把你吓跑了。
文竹见众人皆已疲惫不堪,从徐夫人手里抱过孩子,嘱咐道:“你们去休息吧,这里由我盯着。”一众女眷恋恋不舍的离开,千叮咛万嘱咐叫文竹一定看顾好文菊母女。
文竹早吩咐了下人,在隔壁辟了间静室给文妙,又从阖府的丫鬟媳妇里挑选出十个精明能干,干净利索的,专门伺候文妙,为了让她们全心照顾这个弱儿,文竹把她们的月例银子定的比最高等级的嬷嬷还要高了半成。
文竹把文妙交给了事先请好的乳母,又叫文富家的把那个男婴抱来,一并带去隔壁静室。
刚吩咐完,却见文菊已然醒来,睁着漆黑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她,文竹坦然地与她对视,文菊轻叹一声,率先别过脸去,合上双目,缓缓道:“这个男婴,只怕是姐姐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吧。”
文竹沉默半响,终开口道:“我只要你开心快活,不计较手段。”话罢,上前为文菊盖好了被子,握住文菊悬在床边的左手,坐在文菊身边,轻声道:“那男孩先做个玩伴,等他到了三岁,我就送他去学武,将来作为文妙的护卫,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文武……”
文菊没有睁天眼睛,握着文竹的手却紧了一紧,文竹各她心意,手下亦是一紧。
文菊母子平安的第二天,文竹就把文晓竹丢给了杨光,请杨家大郎好生教导七妹,文晓竹每日里早早坐着马车出府,日落方回。
到了文妙满月之时,在文府女眷们的悉心照顾下,她身体依然羸弱,却是顽强地活了下来。文菊对她爱如珍宝,每日里亲自哺育,又时时看顾,人却是坚强了许多。
文晓兰终于觉出不对来,七妹前段日子虽也常常溜出去,却没有如今这么频繁,问也是吱吱唔唔,晓兰疑心更重,打定主意今天定要弄个明白。
七妹这一个月每晚都在抄写账本,日日熬到了半夜三更,早上都要叫人许多遍才爬的起来,此时却是睡死如猪。文晓兰蹑手蹑脚地溜下床,又轻巧地拉上床幔,直到密不透风,拎起鞋子,悄无声息地出了门,到了门外才穿上鞋子。
文晓兰顾不上洗漱,直接跳上了往日里接送晓竹的马车,见马车驶出了文府,呼出一口长气,从怀里摸出些点心,细嚼慢咽地吃了。
马车行了半晌,太阳渐渐地升起,车外的声音却是从喧闹到肃静,文晓兰挑开窗帘,风外面果然越行越是荒凉,几乎看不到人烟。
马车张牙舞爪嘎然而止,文晓兰从马车上向外看去,见眼前一座雄伟的庄园,黑底金字的牌匾上写了三个大字,一品庄,暗自生疑,七妹日日里出来,就是到自家的绣庄么?
守门的家丁认得马车,赶紧迎了上来开了车门,又拿出脚踏,热情地寒暄道:“小姐今儿倒是早了,大老爷还没到。”
大老爷?
大老爷是谁?文晓兰心中疑惑,面上却一片平静,简简单单地哦了一声,进了绣庄大门,那家丁自觉地止了脚步,文晓兰一阵踌躇,不知该往何处去,犹豫间,身后再次传来了那家丁的声音:“大老爷,您来了,小姐刚到。”
不禁回头望去,却见一个白衣青年,一尘不染,从一匹锦缎之上缓缓行了进来,前面有两个下人为他不停地铺着路。
文晓兰微策皱眉,此人竟然如此奢靡,看他脚下锦缎,乃是中品叠云缎,市价五两银子一匹的。
杨木走近了文晓兰,鼻子猛地一抽,打了个喷嚏,他连忙掏出雪白锦帕捂住口鼻,恼道:“你是文家老六吧,老七绝对不敢未经洗漱就来这里!”
文晓兰愕然地看着他,犹自想要辩解几句,刚刚张开嘴,杨木脸色一变,急退两步,连脚踩在了土地上都不顾了,他伸出右手立在前方,阻止晓兰的接近,愤愤地指责道:“你,你吃完点心竟然没有漱口!”
文晓兰闷闷地上了马车,今日里一番心机俱都白费,世上竟然有如此变态之人,单靠鼻子就把她和七妹区分出来了。
回到文府,文晓兰一路回到了她和文晓竹二人的小楼,一脚把门踹开,又三下两下推开所有的窗子,最后来到了床前,将床幔挂起,文晓竹睡意正酣,察觉到阳光刺眼,头立刻缩到了被子里。
文晓兰打定了主意今日里无论如何也要知道事情真相,她抓起文晓竹身上的被子猛地一掀,吼道:“文,晓,竹!”
文晓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满面惊骇地看向文晓兰:“六姐,我我没有打碎你是最心爱的茶杯,也没有偷吃你最喜欢的点心……”
文晓竹声音越来越小,心虚地看向文晓兰,心里纳着闷,六姐都很久没有教训自己了啊,上次唤她全名的时候还是三年前,那次足足有一个月,对她不理不睬,不正眼看她,亦不说话。
文晓兰忽地一笑,文晓竹越发心惊胆战,这,她明明很生气,竟然又笑了,记忆里只有一次六姐露出了这个表情,整整三个月,什么吃的玩的统统都被六姐抢走,连新做的衣服六姐也穿了两身……文晓兰拉起文晓竹的手,温柔地问道:“七妹,大老爷是谁啊?”
文晓竹:“啊?”
文竹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发往草原的货物顺利远抵,已经交付清楚,这几天第二批货物筹备中,需要列出货物清单,所购数目,又要时时与杨木核对,时时被杨木一顿狠批。
她专心看着货物清单,这批货物基本上已经定型,只要再审查一遍就要令人采购了。门突然被人推开,文竹头也不抬地道:“把饭菜放下,我呆会儿就吃。”
却听得身后一个微弱的声音嗫嗫地道:“表,表哥……”
文竹回头望了一眼,见是七妹晓竹,随即视线又挪回手中清单之上,漫不经心地道:“怎么,又被大师傅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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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意外
文竹杷手里清单随手一丢,转过身来直面文晓竹,紧紧盯着她的眼晴,质问道:“你都说了?”
文晓竹抬起头,坚定地道:“我没说。”随即又不安地道:“六
姐很生气,她说以后我再出去,她就不出门了。 ”
文竹沉默片刻,站起身来,环住文晓竹的肩膀,带着她向门外走,到门口时,把门推开,单手用力,将文晓竹送出了门外,随意地道:“随她去罢。” 随即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文晓竹原本不安的表情化为了担心,她木立片刻,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六月十八日,文妙满百天,文竹清晨醒来,带着托杨花寻来的翡翠玉佛直接去了梅阁。远远地便听到婴儿哭闹之声,文竹大惊,忙急赶几步,见一群的丫鬟媳妇抱着孩子哄个不停,文妙脸上却是赫然一个鲜红的掌印。
文竹大怒:“这是谁下的手,说!”
一众媳妇丫鬟们一起跪下,抱着孩子的那个媳妇委屈地道:“是四
小姐动的手,奴婢们阻拦不成……”
文竹微怔,她反身进了文菊寝房,见她半坐床头,痴痴地盯着地面一点,闻得有人进来,也不抬头,幽幽道:“孩子没生下来以前,我日日想着,她会是甚么模样,等她生下来以后,我定会疼她,爱她,护着她,不叫她受到一点伤害……”
轻叹一声,文菊面现疲劳之色,抬起头来看着文竹,却没有焦点,视线似乎投在了无尽虚空,声音渺渺:“这孩子越来越象他,我,我实在无法爱她,我一看到她,就很生气,很愤恕,把她带走罢,我怕我终有一天会忍不住出手掐死她。”
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么?文竹已然听的痴了,四妹,心中还是有着徐祈元罢,只是,徐祈元做出这等事来,无论如何,文竹也是不会原谅他的了,四妹, 怕也是如此罢!
文竹知晓心病还须心药医,也不去劝文菊,想了半晌,柔声道:“我叫人造艘大船给你可好?等你身体好些了,驾着船五湖四海邀游天下。”
文菊脸上既惊又喜,连声问:“真的么?真的么?”
文竹见她如此开心,含笑点了点头,正要说些甚么, 门外一阵,喧哗,四太太气势汹汹地抓着文晓竹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其他夫人太太和几个姐妹,急急追赶。
文竹一愣,听杨家老大说,七妹最近很勤奋啊,经过一次北方之行,人也成长了许多,怎么又把四娘惹成这样。
四太太把文晓竹向地一上一丢,文晓竹跌倒在地,纸头不语,四太太气得抬脚就耍踹她,文竹赶紧拦住,劝道:“有什么事好好说……”
四太太气喘吁吁,两只眼晴睁得大大的,瞪着文晓竹,颤着手指着她,却是说不出话来。
徐夫人和文梅等人也赶了来,徐夫人把四太太拉开,不容拒绝地把她按到了椅子上,又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水,给她顺了顺气,另外一边,文梅等人已经把文晓竹从地上搀起。
四太太气得泪如雨下,骂道:“我上辈子造了甚么孽,生了这么两个东西,一个跑完刚回来,一个又跑掉了……”
文竹闻言一惊,紧紧抓住文晓竹双臂,强迫她抬起头来,盯着她的眼镜 ,问道:“六妹跑了?去哪里了?”
文晓竹抿紧了嘴巴,却是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模样。
四太太在一旁哭诉道:“这段时间地说老六和她赌气,白天不出门了,晚上老六过来给我请安,说老七做着功课不过来了,原来都是她自己在唱独角戏,要不是今天妙儿百日,我唤她们一起来,还不知道老六跑了!”
文竹听个七七八八,总算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蓦地想起两个月前文晓竹跑来跟她说六姐知道了,顿时甚么都明白了。
文竹抱着文晓竹向外走,边走边道:“你们不用营了,我会把六妹寻回来的!”
有了文竹保证,夫人太太们和文家姐妹立刻放下了心来,徐夫人己上前安抚哭哭啼啼的四太太。
文晓兰坐在大胡商阿卜巴斯旁边,随着马车晃晃荡荡,一双眼睛渐渐合上,一旁的乌拉小声道:“老爷为甚么不赶他下马车?”
阿卜巴斯笑的胡子一颤一颤道:“你看她是男是女?”
乌拉瞥了一眼文晓兰,不满地道:“当然是女的了,你看她细皮嫩内,肤色白皙,男的哪里有生的这么娇贵的。
阿卜巴斯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你都看出来她生的娇贵了,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偷跑出来的,混上了咱们车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把她丢下去不是要她死么?等咱们回来把她送回家里,她家人一定很感激……”
乌拉睁圆了眼晴,插话道:“会送很多很多珠宝给咱们吗?”
阿卜巴斯老脸一红:“咳,咳,珠宝是次要的,经商最重要的是人脉啊。”
旁边的文晓兰突然嘟嚷了一句:“老头子不错。”阿卜巴斯和乌拉吓了一跳,一起看过去,见文晓兰双目紧闭,睡得正香,又一起放下了心。
行了一月余,眼见要到了大宁和大理交界的边关,阿卜巴斯这老头的笑脸渐渐消夫,望着车窗外,时时叹上一口气。文晓兰这些日子里混吃混喝,阿卜巴斯一直待地甚优,颇觉不好意思,见状多嘴问了句:“大叔,有甚么烦恼的?”
阿卜巴斯人老成精,心中有事表面上向来不动声色,这次烦恼过甚,竟然脱口而出:“哎,每次过边境都要被脱掉一层皮,足足有两成的利润是在这里被盘削掉的。 ”
文晓兰甚感兴趣,锲而不舍地追问道:“守关将士是根据甚么收税的?”
阿卜巴斯索性一次都与她说了:“他们先看账册名录,再检验资物,若是不按照账册标注的数目给上现银,就直接克扣货物。哎,真是无懈可击啊。 ”
账册?
文晓兰手一伸,毫不客气地道:“把账册拿来给我看看。”阿卜巴斯一呆,心道,这孩子还真不客气,随即想到一个深闺少女能看懂甚么,大概这些日子白吃白住不好意思了,想要做做样子罢了。
想到这里,阿卜巴斯戒心尽去,从怀里摸出了两本账册。
文晓兰拿起翻看,见其中一本是用不知名的文宇编写,比划简单,点划为主,心知这是胡语,丢弃一旁,不去管它。
又拿起另外一本翻阅,见上面老老实安地记载了这次所带货物,物几多,银几何,一清二楚,不由瞥了眼阿卜巴斯,心道,这老儿倒是实在,怪不得在宁都混的风生水起,南人多狡,这种童叟无欺的处事方式才会大受欢迎。
阿卜巴斯见文晓兰一脸专注,竟然看得懂这账册,大为吃惊,却见她又今起车中纸笔,勾勾画画,用了一打纸张后,把账本和她勾画的纸张一起丢到了阿卜巴斯怀里,
见阿卜巴斯拿起来翻阅,文晓兰解释道:“只要把细瓷改成瓦罐,锦缎改成细绢,这货物价值立刻降纸了九成,再按照账册上标注的价钱丢下四成给守关的边军,他们大概也不会蠢的去克扣货物,这样只需花掉原来的五分之一即可了。
阿卜巴斯眼睛一亮,又瞬间黯淡,犹豫道:“这细瓷和瓦罐,锦缎和细绢区别很大啊,应是一眼就能佻=出来的……”
文晓兰不屑地一笑,淡淡道:“大叔大概和达官贵人们打交道太多了,以为人人都用的起细瓷,人人都穿的起锦缎,我就不信这边远之地,会有几人看的出来。”
文晓兰扼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唔,不妨给那当兵的头儿再额外送上半成,如此一来,他定然不会为难于你。”
阿卜巴斯的老鼠眼转了又转,最后更多的利益在他心里占据了上风,他很狠道:“好,我就赌上这一次,商人,本就是闻着金钱味而来的豺狼!”
顺利出关,阿卜巴斯对文晓兰另眼相看起来,时时与她探讨些经商中的问题,发现她才思敏捷,对答如流,不禁越发喜爱,心中隐隐生了一个想法。
这日,阿卜巴斯和文晓兰正在马车中辩论,前方的护卫突然打马过来,对他低声道:“老爷,前面遇到了世子殿下的车队。
阿卜巴斯一惊,连忙命人停下马车,急急地向前赶,文晓兰一时好奇,也跟着下了马车。
见车队前方与另外一队马车狭路相逢,阿卜巴斯的车夫们正努力调整马头,避到路边给另外一队马车让路。
阿卜巴斯笑的老脸如花,凑上那队马车之中的一辆前,热情地寒暄道:“世子殿下也要回花都么?”
段佑在徐祈元处游玩了整整一年多,家里父亲母亲屡屡来催他,本想上文家求了亲再走,奈何徐文两家莫名交恶,他一时也无法可想,打算回去禀明了父母,再回大宁。
他懒洋洋地探出头来,对阿卜巴斯挥了挥手,却突然被阿卜巴斯身后的一个柔弱的身影吸去了注意力,那只手便奇怪地僵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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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愿望
文晓兰本好奇这世子生的何等模样,见是熟人,立时失了兴趣,懒懒她一掉头向回走。
阿卜巴斯盯着段佑的手看了半晌,从自己手上撸下了一个偌大的猫儿眼戒指,轻轻放在段佑掌心,盯着文晓兰背影的段佑一惊,回过神来,看着掌心的戒指哭笑不得。
他皱着眉头把戒指着丢还给阿卜巴斯,指着文晓兰轻声问道:“那个姑娘是哪儿来的?”
阿卜巴斯眼珠一转,面不改色地道:“那是小老儿新收的义女,殿下也知道,小老儿从商多年,膝下犹虚,可算安拉体谅,赐了这么个懂事的孩子给我。
段佑知他睁眼说瞎话,笑话,文家的千金小姐,可能给你个胡商做义女么?但见文晓兰的样子,又不想是受了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