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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笑眯眯地看着他耍宝,似乎没有察觉他看向文竹的眼神,转身拉起文竹的手道: “那就跟着来罢。
卫燎抱着长枪,坐在车尾辕架上,紧紧贴着马车后壁,生怕一个颠簸就跌下马车,竖起耳朵听着车内的声音,哀怨地对着手中长枪道:“娘子,我只有你了,可千万别跟笑面虎跑了。
片刻功夫到了茶楼前,杨花先下了车,文竹抬头,不禁一怔,见杨花和卫燎分别立在车门两旁,同时伸出手来,含笑看着她。
文竹单手撑着车底, 一个跃身,径直跳了下去,率先向茶楼行去,杨花,和卫燎伸出的手猛地碰撞在一起,两个人热情洋溢地喊道:“卫兄!” “杨贤弟!”亲亲热热地跟在了文竹身后。
茶楼门口立了一排木架,架子上用铁钧勾着半片猪肉,旁边用铁链牢牢栓了一只熊,那熊横卧就足有两人长,脖子上一圈白带异常醒目,一双小眼晴里透着嗜血地凶光,文竹惊地退了一步,绕了个大弯进了茶楼,犹自惊魂未定。
茶楼里面甚为宽敞,方桌木凳约莫三四十个,武士们三三两两的坐着,也不乏独酌独饮,一人霸占了一张桌子的。
文竹有些打怵,求救的看向杨花,杨花松开卫燎的手,笑的阳光灿烂,正要开口,却听到卫燎喊道: “各位兄弟,我家主人招卫队护院,待遇优厚,条件只有一个,在我枪下走过三招。
杨花笑容不交地拉过文竹,连退三步,远远站定,一副和卫燎划清界限的架势。
茶楼里的武士们沸腾了,纷纷不满地瞪着卫燎,大叫大嚷道:“哪里来的小子,搅了大爷喝酒!”
“几天不见,绣花枕头也敢跳出来嚣张了。
“你手里的枪是蜡做的吧,哈哈哈。
卫燎极为轻蔑地扫视了一遍厅中众人,转身出了茶楼,那一眼里怜悯的意味如此浓厚, 厅中的武士立刻被激怒了,俱都长身而起,跟在卫燎身后出了茶楼。
见厅中武士俱巳出来,杨花牵着文竹晃悠悠地跟在了后面,卫燎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如同泼墨山水画,写意而大气,充满了自信。
他举起手中长枪,大喝一声,栓尖瞬间爆发出欺个太下日,夜空中无数星光同时闪耀,只听得咔嚓奖声,门口巨献身上的铁链晏欺折断。
那熊聚然失去束缚,挥舞着蒲扇般的巨掌,咧着一张大口向卫燎扑来。
卫燎又是一笑,两颗小虎牙在阳光下反射着白光,一枪刺出,周围的武士只觉这一枪如若泰山压顶, 竟然齐齐向后退了两步,一刺一回间, 见那熊的胸前白毛处血液咕咕流出,枪尖上半颗熊心就在跳动!
百人斩!杀人枪!
卫燎屹立当场,长枪指处,众武士尽皆回避,一时之间,风头无两,杨花,赶紧牵着文竹上前,得意洋洋地拍着卫燎的肩道:“不错,卫队长,你可以退下了。 ”
文竹挣开杨花的手,和卫燎一起退到了杨花身后,看他表现:“诸位看到了罢,咱们的卫队长的身手,有自信能过的上三招的就来报名,每月百两纹银,若是伤亡,另有抚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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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天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 桃花
众皆默然,卫燎那是杀人枪法,一枪既出,有去无回,谁能自信走上三招?一招就没命了。
杨花见状,轻咳了声,又道:“若是自信能抵得上卫队长三成,也可报名,每月纹银十两。”
文竹心道,这是利用卫燎压价了罢,一下就降了九成薪水,杨花果然奸猾。
十几个手下在车旁跟着,卫燎理所当然的坐进了马车,杨花正要给他让地方,却被他一把拽住:“杨贤弟,这个,为兄的薪水是怎么算的?”
杨花无辜的眨了下眼睛,愣愣的问:“薪水?什么薪水?咱们兄弟之间谈钱不是太伤感情了么?”
卫燎和他大眼对小眼瞪视了半天,嘴巴一撇,抱着长枪哀泣不已:“娘子啊,娘子,为夫对不起你,咱们一家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娘子?娘子!
杨花摸出袖中的帕子,这还是拣了杨家老大不要的,假惺惺的递过去,义正言辞的道:“老弟怎么会让哥哥吃亏?这薪水就暂定为纹银百两罢。”
话罢,又凑近了卫燎,认真的问道:“什么时候让弟弟拜见一下嫂夫人?”
卫燎眉毛一挑,伸手摸了摸怀中的长枪,深情的道:“这就是卫某人的爱妻。”
杨花坐直了身体,拿手里的帕子擤了擤鼻子,淡淡的道:“纹银百两雇你十年罢。”
文梅身体渐好,文兰和文竹商量着回文家养病,兼坐镇家中,文竹远行在即,闻言大喜,派了马车送两个姐姐回了文家。
孙家、徐家、燕府,严慎行竟然一起销声匿迹了,文竹心道,正好,省的给她添堵了,等她回来再慢慢算账。
万事俱备,八月二十,大吉,利出行。
清晨,露水还在叶子上打着滚,文竹和杨花共乘了一辆马车,轻装出了城。驾车的车夫一身青布长衫,悠然自得的哼着小调,不经意间露出两颗锋利的小虎牙,赫然竟是卫燎。
到了官路智商,卫燎凌空抽了一鞭子,对着车里嚷道:“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车,我真是不放心哪!”
文竹大窘,抬眼望见杨花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暗骂自己多心,却听到卫燎又嚷道:“花花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贞洁就要不保了。”
文竹“……”
杨花推开车门,一个闪身到了卫燎的身边,伸出手去摸了摸卫燎怀里的长枪,温柔的道:“姐姐,以后咱们就一起伺候卫兄吧。”
卫燎:“……”
文竹心道,这两个活宝,脸上不知不觉就带了笑,靠在车壁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去。等到她醒来时,已近中午,身上却是多了两件袍子,一浅粉一淡青,她拥着两件袍子,嗅了嗅上面的问道,心中一片温暖。
中午啃了两口干粮,喝了些水,文竹唤杨花和卫燎轮流驾车,二人轮流进来休息。卫燎耍宝,杨花善解人意,时时讲些风土人情,一路上倒是有趣的很。
当天晚上,马车停到了一处村庄里,进了村头的加,借宿一晚。村头家有个女儿年方十四,倒是出落的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不怕生的向着卫燎和杨花瞄来瞄去。
文竹苦笑,心知她这又瘦又小的样子是不会被少女看进眼了。
卫燎勤快的帮着村头家砍柴打水,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健壮的肌肉。村头的婆娘见卫燎的眼神也变了,火辣辣的丈母娘看准女婿的样子。吃饭时,把一碟红烧肉就摆在了卫燎的碗前,又不住的给他夹菜。
杨花冷眼旁观,端着碗细嚼慢咽,不发一言。饭罢,却翻出本书来,就着那昏暗的油灯认认真真的读了起来,他的声音本就柔和又富有磁性,读起书来抑扬顿挫,煞是好听。
村头家的小女儿一双眼睛闪亮闪亮,搬了个凳子坐在杨花对面,两手支着腮,盯着杨花,看的出了神。
杨花恍若老僧入定,就那么读了半夜,村头的婆娘心疼油灯,指桑骂槐的喊了几句,文竹实在汗颜,忙拉了杨花去睡。
文竹一身男装打扮,村头分了家里的东厢房给他们居住,文竹见只有一张大床不禁皱了皱眉。卫燎和杨花二人恍若未觉,爬上床后,一人霸住一边,背过身去,面朝着墙。
文竹见二人中间尚余了一处空挡,知道是留给自己的,她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生恐动作过大,触到他们,又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
文竹躺在卫燎和杨花的中间,只觉得两边都是火炉,烤的人心惶惶,也不敢翻动,睁着眼睛盯着房顶,盼着快点天亮。
度日如年时,隔壁爆发了争吵声,村头的婆娘吼道:“人家卫相公多好,一身子的力气,咱们庄户人家就是要这种下地干活的,长的又干净利索,一看就不是个花心的。”
她女儿期期艾艾的嚷道:“杨公子可是个读书人呢,这村里可有人识得字?”
村头的婆娘气得吼道:“反正老娘决定了,明天早上就去托王媒婆给你提亲。”
文竹一个骨碌爬起来,一脚一个,把杨花和卫燎揣了起来,恼道:“叫你们沾花惹草,赶紧走吧,别天亮了别人留下来当女婿。”
三个人悄悄地爬了起来,牵了马,套上马车,悄无声息的出了村头的院子,又牵着马行了一炷香的路,方爬上马车,响鞭响起,得得的驾了起来。
文竹恼他们两个不知轻重,罚他们在外面一起驾车,一个人坐在车厢里,紧张过后,精神松懈下来,本就没睡好,不知不觉却是又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摸着身上的两件袍子,想起村头家的小女儿,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见快要近午,文竹掀开车帘吩咐道:“找个镇子吃点东西罢。”
丽娘加重开了间小小的包子店,一家三口就靠着这个小店过活。前些日子娘病了,看病花了不少的钱,却是交不出份子钱了,护街的六哥昨天说再交不出来,只好把她卖进东街朱老爷家做丫鬟抵债了。
她愁得不行,只盼着今天生意好些,把份子钱交上。眼见到了中午,包子只卖出去一半,远远地却见了六哥的身影,丽娘慌慌乱乱的就要关了铺子,刘克立刻跑了过来,在她关门前一脚踹开了门板。
丽娘瑟瑟着身子,缩到了一旁,正准备应对六哥的责骂,眼前人影一闪,六哥竟然飞了起来,她睁大眼睛看向打飞六哥的人,却见他沐浴在阳光之中,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对着她灿烂的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她正要说些什么,一个洁白的绢帕递到了她面前,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姑娘没事吧?”丽娘闻言,怔怔的向旁边看去,却见一个粉衣男子,一脸温暖的笑意,柔和的看着她。
文竹啃着包子,恶狠狠地盯着车壁,一双眼睛里的热力足以烤穿这三寸厚的车板。杨花和卫燎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心道,这都一下午了还没消气么?
文竹沙哑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你救了她一时,救得了她一世么?我们走了,那个街痞又去找她,怎么办?”
杨花也失去了往日的潇洒,探过身,小心的道:“我去找了那镇上的文家布店的老板,嘱咐他照顾下那家人了。”
文竹毫不客气的把手里的包子丢到了杨花的脸上,怒道:“然后你又做了什么?那家裁缝店的老板死活要把女儿嫁给你?”
杨花带着满脸肉馅悻悻的缩回来,卫燎见状,忍不住捧腹大笑,文竹怒道:“笑个屁啊,你还好意思笑,把人打了又和人称兄道弟的,那个六哥,还说什么七妹八妹随便你挑。”
杨花和卫燎对望了一眼,齐齐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听着文竹喋喋不休的抱怨:“你们两个花心大萝卜,到处沾花惹草,惹是生非,祸害一个又一个良家少女,等回去就把你们两个送进宫里去当太监……”
卫燎无聊的抠了抠耳朵,一双眼睛向四周扫了去,见路两旁的稻田青里泛黄,沉甸甸的稻穗垂下了头,间或看到庄人劳作的身影,他忽的指着其中一个道:“杨兄,快看!”
杨花无精打采的驾着车,闻言也不抬头,一双眼睛盯着前方路面,懒洋洋的道:“看什么?”
卫燎着急的拽了拽他的袖子,凑到杨花的耳边低声道:“看那个少女,没想到这山野村妇中竟然也有如此绝色!”
杨花立刻抬起头来,嚷道:“绝色在哪儿了?哪儿了?”却听的车厢里一声厉喝:“停车!”
杨花赶紧趁着文竹还没出来向着那个方向望了两眼,却见一个村妇打扮的雄壮身影,听到人声,回头来望了一望,一张方脸上两道浓眉……杨花恨道:“谁家的汉子偷了婆娘的衣服出来了?!”
文竹出了马车,只觉得头大无比,一天之内,这两个混球就惹了四朵桃花,一个混球就够麻烦的了,两个加在一起简直是无往不利,惹得人家芳心暗许,又拍拍屁股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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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天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巾帼
她真恨不得手里有把刀,一刀一个,干净利索,再把他们送进宫里去。
文竹身心俱疲,她闷闷的道:“杨花你进去,卫燎,你教我驾车。”
卫燎和杨花对望一眼,杨花一派温柔的道:“这种粗活还是我们来做罢。”
卫燎接着爽朗的笑着:“就是就是,你安心的坐在里面就是了,我驾车稳当的很。”
文竹无力的扶着头,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路行来,这两个混球会惹了这么多的桃花了。
太温柔了!
文竹坚定异常的将杨花踹进车里,坐到了卫燎的身边,从握马鞭开始学起,如何甩鞭,如何控制方向,教的漫不经心,学的认认真真,三天后,文竹终于可以独立驾车了,她一脚把卫燎也踹进了车里。
文竹一记响鞭,马车缓缓开动,车里却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非礼啊!!!”文竹手一抖,手里的鞭子差点落到地上,回头见卫燎半个身子挂在车窗上,脸上满是委屈之色:“他,他非礼人家。”
文竹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半晌,卫燎缩了缩身子,慢慢的退回到了车厢里,车里立刻传来了杨花的爆笑声。
文竹坚持自己驾车,把卫燎留给杨花蹂躏,一路上昼行夜息,行了半个多月才将将把大宁的地界过了一半。
文竹连续风吹日晒,人黑了许多,只一双眼睛越发灵动,却和昔日的赵双有几分相似,看上去倒真是个少年了。
这日,日薄西山之际,远远地望见远方炊烟袅袅,应该是有个镇子,文竹频频甩鞭,想要赶在天黑之前进到镇子里。
在镇子口,却被人拦了下来,那人一身儒衫,手里提着一个包袱,对着文竹轻轻一笑,文竹亦回之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先生赶路辛苦了,上车吧。”
那人点了点头,抱着包袱上了马车,见到杨花拱了拱手,杨花亦是拱了拱手,笑道:“锦绣春可都安排妥当了?”
那人笑起来越发温文,正是锦绣春的大掌柜文锦:“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在镇子里歇了一夜,第二天出镇子的时候,文竹的马车后面却又多了两辆马车。
接下来,每日都有五六个旅人加入文竹的车队之中,或是单独一人,也有三五人共乘一辆马车的。
车队的规模渐渐增大,文竹等人赶路的速度却是加快了,逢镇不入,夜宿荒山野岭。
又行得半月,终于到了长江南岸,文竹的车队累计有么车三十余辆,轻骑百余,共约两百余人。
大宁北楚以长江为界,大宁在长江南岸修建了广远府以御北楚强兵,此时驻守在此的正是赫赫有名的段家军。
广远府虽然地处边关,数年来已无战事,江岸肥沃,鱼米丰饶,加之税赋比别处低了三成,百姓安居乐业,城中的繁华几乎不下宁都。
广元城中城守形同虚设,一切调度均由将军府之中发出,此时,坐镇将军府的正是将军夫人,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奇女子,段青烟。
将军府前向来热闹,百姓们感念段家军数年守卫之恩,常常送来鸡鸭,新鲜藕笋,也有人求见青烟夫人的,俱被守门的士兵给婉言拒绝了。
今日却与以往不同,大公子自来到将军府上候,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了数日,百姓们自发的去城隍庙烧香祷告,如今终于大好了,夫人却是说了今天要出来亲自拜谢乡亲们。
文竹一身蓝布短衫,提着一篮鸡蛋,混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太阳渐渐地升到了头顶,将军府们缓缓打开,段青烟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含笑的望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