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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点点头,他发动车子。
我想了想,走上前去敲了敲他的车窗。
玻璃很快就摇下来了,我说,“谢谢你的项链,很漂亮。”
路扬笑得像个大孩子,“你喜欢就好。”
(十三)
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声,属于那个人的特殊铃声还是没有响起来。
他已经三年没有跟我说过生日快乐了。
看着□□,微信,短信收到来自天南地北朋友的生日祝福,饭桌上还有妈妈精心准备的饭菜。
我酸了鼻头。
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试问哪个女人将近30岁还能开心地过生日呢?
我回顾过去的29年,除了工作上那一小点点就足以让我沾沾自喜的成功,我似乎一事无成。
永远以自我为中心的活着,到头来真心的朋友没几个,家人亲戚只有我妈,还有一段也是唯一一段刻骨铭心却失败的感情。
我也不是人上人。
我只是个普通人,普通的女人。
脑袋也不聪明,只能说运气比旁人好。从小蒙选择题,我十道都能对八道。
也许是上帝可怜我的身世,也看在我是个女娃,所以给了我一条文学的道路。
我没什么远大的理想,从毕业那天我就等着程子睦娶我,我还从未想过这辈子会嫁给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想都不敢想,那太可怕了。
单亲长大的孩子总是比别人更难接受一个人,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那个人也只能是那个人……所以别人,都不行。
因此分开后追求我的人也不少,可我真没想过再找。
都说最快忘记上一段感情伤痛的办法就是开启下一段感情。
可是抱歉,我也想学书中的何以琛,我无法将就。
我等啊等,最后等来他的结婚请柬。
还记得他外派上海的第一年,也是分手的第一年。那时候我还存着一份幻想,幻想这次分开的时间不会太长,或许外派结束他回来了就会和好。
可我还是熬不过相思,一个月没见面就受不了,我心里甚至没有烦躁,还有一丝丝的雀跃。
我还爱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个月的分离让我已经忘记了曾经所有的争吵,我仍然不会主动联系他,只想见他,哪怕偷偷地看上一眼。
所以在那一年里,我专挑上海的拍摄。频繁地去那个城市,最多的时候一个月就去了三四次。
那个城市很好很繁华,最重要的是有他在。
我希冀着哪天在上海的街头可以偶遇他,大大方方地打个招呼,说一声好久不见。
可是上海真的很大,想念的人一次也没有碰见。
(十四)
箫清艾,在记忆她一直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世人皆爱美丽的事物,我也免不了俗气。如果她不是程子睦的初恋的话,我想我不讨厌箫清艾这个美人。
她是以前高中我们那一届的级花,成绩一般,反正长得好看就行了,性格还是她清纯长相的标配温柔。
程子睦一开始就是喜欢那种温柔的女生,更别提她长着一张梦中情人的脸。
他跟我不在一个班,我高二文理分科才认识他。倒不是我们都选文科,而是箫清艾跟我一个班。
程子睦偶尔来找他女神,我就认识了他。刚成为朋友的时候,我还老开他和箫清艾的玩笑,鼓励说少年你不要怂就是上。
那时候我只是对他的脸很有好感,长得就是我理想型,可还没想过以后的人生都与这个男生息息相关。
我和箫清艾关系不算好,就平常遇见打个招呼的那种。她的性格太柔了,对谁都好,这样没个性没脾气的女生不太适合和我做朋友。
所以还好没帮程子睦追她,现在回头想,真的想骂娘。
这狗血的人生。
好在上学那会儿箫清艾对程子睦爱答不理,因此时间久了,程子睦就放弃了。
他也不是圣人,没理由守着一朵世人都喜欢的高岭之花,可箫清艾还是成了他心中没得到的骚动。
毕业以后就没见过箫清艾,听说她考上了传媒,去了一个大城市谋发展。
我没想过这么巧,分开后的刚好第365天,我的前男友程子睦在外滩广场上为一个侧脸就看上去很美的女子蹲下系鞋带。
看着那张清纯动人的熟悉脸庞我彻底败了。
都说男人遇上初恋就没有抵抗力,他后来遇到的任何女人都不上初恋。而且是当初没得到的初恋,那才真真是心口的朱砂痣,白月光。
“嘭嘭嘭——”在外滩漫天烟火中我落荒而逃,从此再也不想踏足这个城市一步。
天空中绚烂的烟花像是在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那么转瞬即逝的美,一如我曾相信的永远。
回去的机票我狠下心订了最贵的头等舱,在宽敞的机舱里,我哭的惊天动地,没人看到我的狼狈。
再见了,上海。
再见了,程子睦。
再见了,我的爱。
(十五)
今年的平安夜格外难熬,在中国并没有很浓烈的过节氛围,最多的是商场里精心布置的圣诞树和铺天盖地的节日促销。
我赶着趟去挑了给程子睦的新婚礼物,是一对铂金的情侣手镯,反正我送东西从来不送实惠的。
程子睦不带手饰品的,手表都难得戴一次。
我刷卡付钱,多多少少有些肉疼,内心却在腹诽:不戴?那就只能摆香火台前供着吧。
说真的我想挑一万个理由不去他的婚礼,但请柬都收了,我也想想最后他选择的那个人。
箫清艾,我从来没认为输给你,我是输给他。
婚礼最怕三件事,逃婚,前女友来闹事,前男友来抢婚。
我是个文明人,我想通了:你过的好,那我要比你过的更好;你有如花美眷,我也要有英俊良人。
虽然是利用了路扬,但我想不到更好的了。
事实上到了那一天,在婚宴的大门口,看着酒店门口挂着的巨大的婚纱照,才子佳人,郎才女貌,我并没有抬高头颅去潇洒炫耀的开心。
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我紧盯着照片上男人英俊的脸,想把这切肤的痛刻在心里。
“路扬,我们不进去了吧。”
站在门口,我退缩了。
路扬大抵看出了什么,他牵上我的手,宽阔的手掌给了我些许抚慰,掌心的温度逐渐让我安心下来。
“你今天打扮地这么漂亮,不进去秀一圈怎么对得起你这双高跟鞋呢?”路扬笑得纯良。
我身高168,平时也很少穿高跟鞋,怕穿了高跟鞋走出去比男的还高,那就很尴尬了。
可我今儿踩着8厘米细跟,在188的路扬旁边依旧显得娇小。
这让我很安慰。
仔细想了想,程子睦还真就比路扬矮这8厘米。
我乐了,挽上路扬结实的手臂就往里走。
正好都在大厅迎宾的新郎新娘看见我那一瞬间表情十分微妙。
我就直直地看着程子睦,他也直直地看着我。
两年多了,这个曾经属于我的男人没什么变化,外表依旧俊朗,气质依旧温润。
从里到外,他都是个标准的好人,身上没有一点渣男的气息,我也不愿给他戴上这个标签。
就当大家好聚好散。
今天,就划上句号吧。
为我们十年的感情。
(十六)
旁边的伴娘应该是新娘的闺蜜一类的,不知道我,还正正经经地叫我出示请柬。
“忘带了,我刷脸。”
那姑娘一时间表情很为难。
“是我老同学了……”还是箫清艾先打破僵局,“佟安,好久不见,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嗯,是挺高兴。”高兴地想跟她撕破脸。
当年所有人都知道我跟程子睦的事,高考一完就光速脱单,艳羡了不少人。
分分合合这么些年,大家都盼着喝我俩的喜酒。可惜了,现在喜酒能喝了,新娘子换人了。
非要用自己的婚礼亲身实践来看我笑话吗?我非不让你如意。
程子睦全程在一旁不说话,神色复杂,我却没心思像以前一样去揣测他的想法了。
“亲爱的,这是你昨天喊我包的份子钱。”路扬给了个挺厚的大红包,写好名字“路扬佟安送”,放到专门堆红包的地方。
我看着中间那个恶趣味的爱心,怀疑他故意的。
路扬要是演员,绝对拿奥斯卡影帝。
多专业啊!
我再把新婚礼物递到新人手里,“抱歉,我无法真心祝福,但还是希望你们好好过。”
路扬不认识程子睦,程子睦也不认识路扬。但不知道怎么,我总觉得程子睦在路扬面前,气势要弱很多。
路扬是谁啊?绝对拿得出手的终极大杀器。
我不厚道地笑了。
路扬也跟我相视一笑,我差点沉沦在他虚假的温柔里。
演的跟真的似的。
见了那两个人,还正在参加他们的婚礼,我比想象中要平静的多。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他以后是别人的丈夫。
会为别人下厨做饭,和别人睡在一起,温柔只给了别人……
而这个别人,是我怎么也比不过的箫清艾。
倒不是外形外貌上的自卑,而是在他程子睦的心里,我比不过的。
即使我们在一起八年。
可分开的这两年,是箫清艾陪着他。
他该是无比幸福的,她两年就抵过了我八年,还完成了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生大事——步入婚姻的殿堂。
今天是圣诞节,她的生日,她和我曾深爱的男人走上了红毯。
她多幸福啊,程子睦娶了她。
我真的好羡慕箫清艾。
(十七)
誓言是对着所有宾客宣的,我低下头,告诉自己不能哭。
那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啊,狠狠地爱过后就是无止境的痛侧心扉。
程子睦,你也有犹豫过吗?
……你,有爱过我吗?
“下面有请新郎亲吻新娘!”
周围的宾客都在起哄,我终于忍受不了,起身去了酒店的洗手间。
身后一阵阵宾客叹气又更加起劲地喊“亲一个!亲一个!”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膜。
我不想回头,也不关心发生了什么。
狠狠地关上厕所的大门,外面的嘈杂再也听不见,我有了片刻的安宁。
“呼——”心里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要放下,要死心。
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呢?
不知道在厕所呆了多久,出去时婚宴都开席了。没什么胃口,想着路扬还在吃酒席,我就去酒店后面的花园逛了逛。
这家酒店还是比较出名的,三星级,不算奢华,但的的确确是很多人办婚礼的好选址。
这家酒店,还在以前的高中附近。
我都不怎么情愿回到宴席上,省不了碰见以前的老同学和老师。大多数人都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可没心思去把自己感情的私事说出去,那些人添油加醋的,不知要传多少个版本。
怎么在背地里议论我无所谓,乱说程子睦就不行。
正想到这个人呢,他就奇迹一般地出现在了我面前。
“佟安……”他叫我,连名带姓的叫我。
我看着他,一身得体的西装,胸口还别了朵新郎官的红花。
真好看,可是他不是我的了。
“新婚快乐,程子睦。”我故意阴阳怪气地说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开他。
可能我是想多看几眼,毕竟以后,可能不会再有机会相见了……
他曾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他会发光,照亮我的整个世界。
程子睦的手在发抖,像在压抑什么。半晌,他问我,“你还好吗?”
我一下就没骨气地哭了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就出来,糊花了妆。
“你别哭啊,安安……”程子睦的手握紧了成拳头,他的语气还像以前一样温柔,“安安,你别哭了……”
我哭着想再任性一次,“程子睦你最后一次抱抱我好不好?好不好?”
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狠狠地抱住了我,那力道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这一刻我觉得我还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的佟安。
(十八)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一遍遍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也还在乎我,为什么相爱的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我该成家了。”程子睦平静地放开我,他平静下来了,甚至还拿出纸递给我擦眼泪。
我不甘心,“那如果我们没分手,今天你娶的人会是我吗?”
他沉默了半晌,“……应该吧。”
我的眼泪又一次决堤,我听到了比让我彻底死心还要令人崩溃的答案。
“那为什么我们会分手呢?”我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己喃喃。
程子睦不忍再看我这副失神的模样,背过身说道,“因为我们都太骄傲了。”
骄傲的人只会两败俱伤。
他离开了,边走边向我挥手,“再见了,佟安,你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你过的比任何人都要好,你在我心里……”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成了一个谜底。
我却懂了。
佟安是你的女王,而你需要被呵护的公主。
还是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好。
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再那么地爱一个人了。
走出酒店,才发现一直被我忽略的路扬早就把车开出来等我了。
看我红肿的眼,他也没问什么。
路扬就是这点好,他从不多问也不多说,即使几个月前我还把他当遥不可及的神话,现在已经可以推心置腹地把他当朋友看待了。
他也没吃成宴席,天色还早,他问,“去吃点什么?”
“去酒吧喝酒,我今儿买醉。”我闷闷地坐在副驾驶。
路扬笑笑,一脚轰了油门。
他先带我去吃了点正餐垫底,再去了家挺正规的24小时酒吧,舒缓的轻音乐环绕着酒吧。路扬坐在吧台上,就那样用手支撑着头,侧着身子看我一杯一杯地灌。
“能把你伤成这样,这个男人真没本事。”路扬呷了口酒。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大口大口地灌。
回去的路上路扬扶着我边走边吐,今天没吃什么,吐出来的都是水。
“我先送你回家?”路扬声音里透着担心。
我摇头,感觉自己还是有点清醒的。
一身酒气地回我妈那里,肯定皮都要给我打掉一层。
我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回去不回去。”
“那你去我家?”路扬耐心地问我这个醉鬼。
我看着周围五六个路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不过真好玩。
“嘻嘻……”距后来路扬跟我说,我傻笑的样子真挺像个智障,于是他怕我等会醉着满大街丢人,直接把我打包了上车去他家。
(十九)
然后我就把他睡了。
第二天起来简直像是被车碾,头也痛身体也痛。
看着满床的痕迹已经昨晚上零零碎碎的记忆,我觉得我肯定是在做梦。
闭上眼,又睁开,头顶还是路扬家的吊灯。
理了理头绪,昨晚是我硬拉着路扬不让他走……
啊,简直要疯了,怎么把路扬给睡了?!
身上光溜溜的,衣服七零八落地躺地上都成了腌菜。
我只好缩回被窝里装睡,但被子里暧昧的气味太浓了。我还感觉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正在从身体里流出来。
不会吧……我煞白了脸。
这时刚好路扬推门进来,我赶紧闭上眼。
路扬走到床边,好笑地说:“醒了?”
“没醒。”一说话才发现我嗓子沙哑地厉害。
“乖,”路扬把手覆在我额头上,好像在检查我有没有发热。
“饭做好了,出来吃吧。”
我终于肯睁开眼看看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