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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无礼……我有想嫁的人……”她迷迷糊糊嘟哝。
阎千绝突然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心头一窒,脑袋顿时清醒了。
她有未婚夫。
她就快嫁人了。
这两句话不断盘旋在脑海。而下一刻出现的念头更是让他心头一颤。
他霍地起身,静静凝视那张俏脸半晌,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眸光也开始变得冷凝决绝。
这不是很明显吗?从她遇见他那天开始,这一切都很明显不是吗?
想着,他毅然转身离开屋子。
……
第七章
“唔,头好痛!”风拂柳难受地揉着脑袋,口干舌燥。
“小姐,你终于醒了!”
风拂柳揉了揉眼,诧异又困惑,“……碧珠?你怎么在这里?”
碧珠愣了愣,“那奴婢还能在哪儿?”说着,又递上一杯茶水。“小姐啊,你说你出去找人,怎么还喝得烂醉如泥呢?这外面坏人那么多,要是……”
“等等!”
“怎……怎么了?”碧珠眨眨眼。
“你说……我喝醉了?”风拂柳不可置信看着她。
“对呀!你都不知道,当时少爷把你接回府,看你醉得不省人事,奴婢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你……”
越听她说,风拂柳心里越加疑惑起来。
昨天她不是在酒楼吗?然后……的确是喝了一点酒啦!可是她怎么会喝醉呢?再后来,她记得有人,然后……然后……
她的眼睛缓缓瞪大,有些画面模糊却又很真实地浮现脑海。
“碧珠,那个送我回来的人呢?!”
“送你回来?”碧珠疑惑蹙眉,“是少爷接你回府的呀,哪有送你回来的人……”
知道跟她说不清楚,风拂柳胡乱套上衣服就往屋外冲。
“咦?小姐你要去哪?!你得穿上鞋啊!小姐!”
……
急匆匆赶到渠岚清的院子,风拂柳逮住路过的下人就问,“渠岚清呢?他在哪儿?”
下人被她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颤巍巍指向书房,“少、少爷他……正在算账。”
想也没想,风拂柳举步冲进屋里。
“渠岚清!”
正坐在紫檀木书桌后凝神思考的人霍地抬起脸,“我说姑奶奶,你这样子是被追杀了吗?”
“少废话!他呢?”
“他?”渠岚清一脸茫然,“你这是……在和我猜字谜?”
“狗屎!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是谁告诉你我在酒楼的?!”
“喔!”渠岚清恍然大悟,“你是说酒楼店小二?”
风拂柳一愣,“店小二?是店小二通知你来接我的?”
“是啊!”旋即双眉一挑,狐疑地看着她,“不然你以为还有谁?”
“当然是……”舌头突然打个圈,及时收回接下来的字,“没有谁!”说完,她头也不回慌慌张张跑掉了。没有看见渠岚清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他怎么会不知道风拂柳问的是谁?
说实话,那天他得知消息匆匆赶去客栈时,看见屋里的男人,他都大吃一惊。虽然早就知道风拂柳在找一个人,可不知她找的竟是关内最好最大的马场——皓月马场的场主,阎千绝!
这个就连他都有些嫉妒的男人,不仅有一个买卖经商的好脑子,还有一身惊人的武艺。
没想到……
渠岚清又轻轻勾了一下嘴角。
想起那天阎千绝看他时眼中的敌意,他便一清二楚了。
原来不只是他在嫉妒别人,自己也有让别人嫉妒的时候呢?只不过,他们嫉妒的东西不同。
至于风拂柳……
哼哼!他可要好好整她一番,谁叫她之前用利用舞蝶来欺压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固然没错,可那也得抓住机会呀!
反正早晚都得报。
“小姐,你怎么了?”看着风拂柳垂头丧气走进屋子,碧珠有些担心问。
风拂柳摇了摇脑袋,将自己摔到床上,两眼盯着帐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碧珠看了看她,又体贴问道,“小姐要吃点什么?奴婢去给你做,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这样下去肚子会难受的。”
风拂柳没有回答,依旧盯着帐幔,眼睛也不眨一下。
见她这样,碧珠也只好退到一边,正要转身离开,风拂柳突然唤住她。
“小姐,你要吃什么吗?”碧珠欣喜问。
“呃,不是。我只是想问,你知道昨天渠岚清是从哪儿把我接回来的吗?”
碧珠想了想,“这……奴婢听说,昨天少爷……”
第八章
“可恶的渠岚清!他娘的竟然敢骗我!姑奶奶我还不信,一个大活人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气冲冲踢开房门,风拂柳手持宝剑,背上挎着自己的包袱,一看就是准备离家出走。
“小姐,你要去哪儿啊?!”
碧珠看她两眼喷火,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可还是担心她出去会遇到麻烦,硬着头皮挡在门口。
“给我让开!本姑奶奶要去北方!”
“北方?!”碧珠怪叫,“你去北方做什么呀?那么远,你一个人很危险的。”
“放屁!我一个人都能来扬州!还他娘的怕去什么北方?!快给我让开!”风拂柳一把推开碧珠,脚一刻不停迈出门。
碧珠赶紧拖住她大腿,“小姐,你好歹等少爷回府后再离开呀!”
不提他还好,一提他更来火了。要不是他,她能错过找到阎千绝的好时机吗?!
风拂柳回身,睨着碧珠阴森森道,“你帮我告诉他,要是我没找到人,他也别想娶舞蝶?!”说完,她猛地抽出脚,大步离去。
“欸?怎么这么快就走漏消息了?”
渠岚清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有些遗憾。他的大戏才开场呢,主角都走了,谁来唱?
“……那她去北方了?”
碧珠点点头。
“她没说什么?比如……不让我娶舞蝶?”
碧珠一惊,“少爷怎么知道?”
这不很明显吗?
渠岚清翻翻白眼,继而揉了揉鼻梁。“她什么时候走的?”
“午后,小姐回府很生气,就突然收拾包袱要走了。”
抬眸看看窗外,天色已黑,半天时间即使乘快马也不会跑多远。
渠岚清轻叹一声,唤来身旁的护卫,“帮我捎一封信。”
……
夜幕降临,一人一马徐徐行在茂密树林之中。微风习习,两旁的树叶莎莎,还真是令人胆战心寒。就连马儿似乎也刻意慢下脚步,生怕一个不小心从树林子里蹿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风拂柳一手勒住缰绳,一手紧握宝剑。两颗晶亮的眸子透着炯炯光芒,警惕地堤防着四周,心里不由得开始七上八下直打鼓。
她已经在这树林子里转悠好几天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明明有按照路人指的方向前行,怎么还是走进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呢?
咕噜……
肚子发出惨叫。
风拂柳无奈垮下小脸,柔荑拍了拍身旁的布包。
“可恶!”她愤愤然低咒,早知道就多备些干粮,也不至于现在露宿荒野还要听肚子哀嚎。
正想着,突然,身下的马儿嘶吠一声,风拂柳立刻勒住马,整个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莎莎……
黑暗中传来几阵草木压折的声响。
风拂柳小脸紧绷,看不清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只能瞪大眼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剑已出鞘,随时给对方致命一击。
可是,好一会儿过去。并不见任何东西窜出,反倒一片寂静。静得有些不正常,让人背后发凉。
眼见黑暗中的那位似乎不打算出手,风拂柳咽了口唾沫,轻轻扯动缰绳准备离开。谁知,马儿刚迈开一步,风拂柳浑身便再也动不了了。
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身处炼狱。震惊、恐惧、焦躁……所有她不曾有的情绪全数涌上心头。
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
第九章
那一道道幽绿的光芒,像数枝利箭将她和马围了个圈。只要她一动,那幽绿光芒的主人便会毫不犹豫袭过来,将他们撕成碎片,啮成白骨。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会在这种地方遇见狼。
到底是运气太好?
风拂柳唰一声抽出宝剑。她知道,凭她现在的能力,要战胜这数十头狼并不现实。可是……
就算打不过,她也不愿等着死!这可不是她的调调。
双腿狠狠踢了两下马肚子,马儿受了惊吓也不管前方有什么妖魔鬼怪挡道,撒开腿儿猛地冲了出去。
风拂柳暗自窃喜,平时这马儿性子挺温顺,这到关键时刻,还是挺管用的嘛!
刚这么想着,突然,一头狼迎面飞扑而来。风拂柳一惊,一手勒马,一手挥剑。只听一声嘶嚎,那只狼前腿受伤,重重摔在地上,同时,风拂柳也跟着落下马背。其他狼看见同伴被袭,眼中越发狠戾,齐齐扑向躺在地上唉唉叫的人儿。
见状,风拂柳心里大呼,完蛋了!这次是真的完蛋了!没想到北方没去成,倒直接上了西天!
看着凶猛袭来的狼群,风拂柳一时间不知所措,忘了攻击更不知自保,就这样惊愕愣住,连呼吸也忘了。
“该死!”
倏地,一阵熟悉的怒喝声伴着疾风从耳畔呼啸而过。紧接着,数道火光自她身后飞出,精准地打中飞扑而来的狼群。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几头狼便全部摔在地上,哀戚地嚎了几声,然后急匆匆逃跑了。
“你没事吧?!”
风拂柳僵硬地扭过头去,随即欣喜大叫“师父大侠!”
阎千绝赶紧将她扶起来,左右看了看,满脸担忧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呃…没、没有。”不过,倒是满肚子疑惑。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回北方了?
话一出,不知为何,阎千绝一张脸马上阴沉下来,就像踩到大便一样。
“走吧。”他淡淡道,转身牵上马儿走前面,对刚才风拂柳问的话不闻不答。
他怎么了?干嘛说变脸就变脸?
风拂柳拧着眉头,偷偷觑他一眼,“师父大侠?”
“阎千绝。”
“欸?……可是我还是觉得叫师父大侠比较好……”
“我不是你师父,更没有收过徒弟。”他头也不回道。
风拂柳撇撇嘴,“可是我连头都磕了呀!你这样未免也太赖皮了,还趁我喝醉就跑掉!”
“我只是把你交还给你的家人罢了。”语气中隐约多了几分怒意。当然,兀自抱怨的风拂柳自然没感觉到。“什么家人?!他只是我爹拜把兄弟的独苗子,连血缘关系都称不上,虽然我们两家关系的确很好,我爹也有意让我嫁给……”
“够了!”阎千绝突然停住低喝。
风拂柳吓了一跳,“怎、怎么了?”她只是向他解释而已,有必要那么生气吗?
沉默良久,他以冰冷的口吻道,“等天亮,我就送你回扬州。”
欸?送她回……扬州?
“为什么?!”实在不理解,她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前去北方,就是为了赶上他,为什么这会儿又要让她离开。
他就那么不情愿她跟在身边吗?
想着就满肚子窝火,风拂柳气冲冲上前,两颗眼珠子直勾勾盯住他,“说啊!到底为什么非要把我撇开不可?!”
看着那双明眸中燃起的怒火,阎千绝眸底浮现一丝不明地情绪。他其实多么想问,她呢?到底为什么要一直跟着他?因为他那一身的好武艺?
或是其他?
然而,他不敢问。一向做事果断决绝、无所不畏的他,如今竟会害怕一个从她嘴里说出,可能会令他心碎的答案。
嘴角微微牵动,他依旧避而不答。
“走吧,先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今晚恐怕得野宿了。”他径直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你!”风拂柳气得想跺脚,可一想那动作太矫情,果断改成折磨自己的一口好牙。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黑暗中,除了听见脚底踩在枯枝烂叶中的响声,就只剩下沉默。
阎千绝两眼平视前方,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风拂柳则是苦揽眉头,抓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儿让他看不顺眼了?
第十章
月儿挂上天空,几颗星星若隐若现,一道浅浅的溪流岸边上燃着一小堆火。
火堆旁,两个黑影子相邻而坐,另一旁,马儿已经蹲下休息。
虽已是春天,可入夜之后凉风习习,依旧夹杂着冬天的寒意,让人感到浸骨的冷。
风拂柳把手伸向火堆取暖,小身板很没出息地不断哆嗦。
阎千绝睨了她一眼,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见状,风拂柳两眼不由瞪大了,“你…你做什……欸?”
她诧异地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外衫,尔后慢腾腾抬眸,看他仅着一件里衫继续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愣了愣,她小心翼翼问,“你…不冷吗?”
阎千绝始终看着火堆,扔进一根枯枝,“在北方,冬天的时候,我们通常还会光着膀子在马场里工作。”他的声音平静得像缓缓流淌而过的溪水,可也带着男性低沉的磁韵。
风拂柳一手裹紧衣服,一手支着脸颊,看着他轮廓清晰的侧脸,眼神开始变得飘忽,“那你们通常都会做什么?”
“驯马,修栅栏,给马做上马场的标记……”
“你们马场的人不多吗?为什么你要亲自做这些?”她打了个呵欠,眼皮变得沉重。
他又瞟了她一眼,再往火堆里扔进一根枯枝,“人手算充足,可是我习惯与他们一起照顾马场,而不是只站在一旁指挥。”
“喔,真好……”上下眼皮被强撑开,可不一会儿,又紧紧相拥。
阎千绝还要说什么,刚开口,突然感觉臂膀上多了一股力道,他浑身一僵,心头也是一窒。
“……要睡了吗?”
听到声音,风拂柳又撑开眼,仅有一条极小的缝隙,迷迷糊糊咕哝,“唔,好困……可是,我还不想睡……”
深邃的眸光中透着一丝疑惑,他轻声问,“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都不再有回答,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他也不再说话。突然,身旁又传来她睡意浓浓的声音,像是呓语。
“我不能睡着……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他看着不断跳跃闪烁的火光,“……问什么?”
然而,回答他的,是轻微的打呼声。
这次,她是真的睡着了。
缓缓地,他抬起手臂,将她轻揽至怀里,另一手再环住她,让她舒舒服服地偎在他胸膛上,然后垂眸,静默凝视那张沉睡的小脸。豪迈俊朗的面容上飘忽着奇异的表情,眸底更是溢满连他都不曾发现的情绪。
一夜未眠。
……
隔天清晨,风拂柳早早就醒了。没想到睁开眼,阎千绝已经收拾好东西,一副等她醒来就上路的样子。
他没睡觉?
风拂柳不知道他就这样站着看她看了多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呃,早、早啊!”她起身,将身上的外衫递给他,“那,你的衣服,昨晚谢谢啦!”
阎千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接回衣服,再慢条斯理套上。瞧他依旧是一脸冷漠,她也只好摸摸鼻子赶紧收拾好,再去溪边洗把脸,然后准备好上路。
真是的,昨晚不还聊得挺好吗?怎么一觉醒来,又变成这样了?
一路上,风拂柳心里一直不停嘀咕。两颗眼瞪着前面的背影,时而做鬼脸,时而拿剑比划,不知道有多无聊。
两人到达附近镇上已是正午。
随便找了一家酒楼坐下,风拂柳这才发觉自己已饿得两腿发软。饭菜上桌,她丝毫不管什么大家闺秀之范,抓起竹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