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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反应有点奇怪。”
她走了,留下阎千绝独自站在屋子里。夜很深,风微凉,拂过画卷上雍容美丽的女人。
“老嫂,你还在生老哥的气呀?”
风拂柳没有回答,兀自收拾包袱。
“何必呢?老哥也只是隐瞒了一个朋友的身份而已嘛!”阎苋苋斜着眼,等她的反应。
好一会儿,风拂柳终于抬起头,“苋苋,你现在还不明白,女人的直觉很准的。我敢肯定,你大哥一定还瞒了我什么事。”
“是……是吗?”阎苋苋干笑。
“嗯,我在等他说,可是他却跟我装哑巴。”她哼哼,“既然如此,那就等他哪天想说再说吧,不过,”狠狠将包袱打个结,“本姑奶奶才不陪他在这里瞎闹腾,他既不在乎我,我又何必非为他忍受这些苦。他都不知道,我每天穿那些,戴那些有多累,有时候运气好还得去皇后宫里坐坐,礼节太多,讲究太多,我可受不了。所以,”又将包袱往肩上一甩
“我要到外边去住。”
“……”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愿对她说那件事嘛!
不然她肯定会落荒而逃。
“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出宫了?”
“嗯。”
阎千绝阖了阖眼,有些疲惫。
“老哥,难道你决定答应了?”阎苋苋试探性问。
他轻叹一声,“爹生前允下的誓言,不是吗?”
“那老嫂那里该怎么说?”
静了一会儿,“先别告诉她,她想在城里玩几天,好好看紧她便是。”
片刻沉默。
“老哥。”
“什么?”
“老嫂有身孕了。”
身形微微一颤,手掌缓缓握紧又放开。
“通知白术他们过来。”
……
可恶的混蛋!都两天了,他竟然没有出来寻她!
一边瞎晃悠,风拂柳心里咒骂着。
难道苋苋没有告诉他?不可能呀,按她的脾气,应该会一五一十说出来才对?
若不是这样……难道他这么短短时间就寻得了新欢,忘了她这个正牌夫人,所以才没来找她?
脚步骤然止住,风拂柳为心中的猜想感到诧异。
想也没想,她举步便往皇城跑。
如果那是真的,她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当风拂柳急匆匆赶回常蓉殿时,宫里除了几个婢女之外,再无他人。
“阎千绝呢?”
她抓住一个宫婢便吼,可见她此刻是有多么火大。
“奴……奴婢不知道。”
宫婢吓得一哆嗦,直接跪地上去了。
放开宫婢,她转身又退了出去,到其它地方寻他。
“混蛋!别让我逮着你,否则我一定让你悔不当初!”
她谩骂着,脚步越来越快,快到让她分不清到底是怒气还是恐惧让她感到如此焦虑不安。“阎夫人?”
突然,一道温柔的音嗓叫住她。
风拂柳回头一看,来人正是皇后齐氏,连忙停住脚行礼。
“民妇拜见皇后。”
“快起来。”齐氏赶紧扶起她,柔柔一笑,“有些天没见着你了,特来看看你。”
看?
风拂柳微怔,她不在宫里的事,难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阎夫人,怎么了?”齐氏见她心神不宁,担忧问。
“呃,没……没什么。”
齐氏看了看她,“你还在介意那天的事吗?”
“欸?什……什么?”
以为她不愿提及,齐氏也不再问她,只是默默拉过她的手,两人回了常蓉殿,来到一间她从未到过的屋子。
齐氏推开门,让宫婢都守在了外边,两人进了屋子。
风拂柳十分震惊,她立在屋子中央,双眼扫了四周一圈,满满一屋子的墙上,全是同一个女人的画像。
那女人长得十分秀美,雍容大方,嘴角含笑,单凭这容样凝结的瞬间,就能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
“她是谁?”
有些眼熟,却又陌生。
“大长公主。”齐氏看着画像上的女人道。
“大长公主?她的画像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多。”
齐氏看了眼风拂柳,云淡风轻道,“这里是大长公主的寝宫,自然会有她的画像。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她笑了笑,“可能她的丈夫非常思念她吧。”
寝宫?丈夫?
风拂柳越听越糊涂,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她不是回来找阎千绝吗?怎么又和这什么大长公主扯上关系了?
“皇后为什么要带民妇来这里?”
齐氏柔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风拂柳呆了呆,“呃,可……可以呀!”
“当年先皇在世时,尤好战。有一次在征战突厥时受了重伤,整个军队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原本已经绝望的先皇,却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游走在边关的马帮所救,仅凭几个简单的计谋和为数不多的人手,将突厥军队击退。先皇尤其赏识那位马帮老大的胆识和谋略,并多次
要传他进宫任官,可马帮老大自知是江湖人,不懂什么才谋大略,遂多次拒绝。先皇无策,便只好放弃,将自己唯一的妹妹,长公主下嫁给他,以谢救命之情。
原以为这是一场非情所愿的婚姻,没想到成亲后,夫妇二人十分恩爱。因此,为了让妻儿过得安稳,马场老大决定定居下来,建立了马场,从此经营马场为生。就这样过了十年之久。
平宣二十三年,北方突厥再犯,先皇亲征,在北连吃败仗。无奈之余,先皇速命人差信至马场,要求那位场主接下帅印。
同年底,皇朝大败匈奴。
说到这,齐氏轻叹一声,“可是,大长公主因为产后身体一直虚弱,又担心丈夫的安危,还未等到军队回朝,便抑郁而终了。”她回过头,泪光闪烁看着一脸愕然的风拂柳,“当时他们的儿子十一岁,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正八岁。”
“那……后来呢?”
“后来……”
后来先皇封了那位场主为镇国将军,赏良田百亩,黄金万担,在长安城东北靠近皇宫大内一带,赐府宅一座。无论怎么看,这些赏赐都是普通人所不能及的。然而,那位场主却全部回绝了,向先皇准了一个请求。
“他希望此后的日子能随时进大长公主生前的寝宫,睹物思人。”
风拂柳一愣,看了眼墙上的画卷,“那位大长公主不会就是……”
齐氏没有回答,兀自说下去,“先皇念他痴情,便允了。两年后,先皇龙体抱恙,担心年幼的皇上不能执掌好朝政,便私下托付自己信任的大臣,让他们辅佐幼主治理天下。”
先皇一生招贤纳士众多,但唯有一位成了他毕生的遗憾。临终前,他传召那位场主进宫,两人彻夜长谈。
“……没几日,新皇登基,年仅十岁。次年底,那位马场场主也过世了。十三岁的少年接下父亲手中的责任,开始管理马场,在商场上、江湖中打拼,然后没出几年,关内出现了最大最好的马场。”她回头,目光紧锁风拂柳的每一个表情。
“皓月马场。”
第三十六章
原本以为被告知真相的风拂柳会体谅阎千绝的无奈,然后夫妻二人和好如初,恩爱绵绵。
这也是皇后齐氏告诉她一切的初衷。
可谁知就在齐氏离开后,风拂柳也跟着不见了。
晚膳时刻将至,知道风拂柳已回常蓉殿的阎千绝,本打算待用过晚膳后就向她坦白一切,却在宫殿里里外外找不着人。
“苋苋,你大嫂呢?”
阎苋苋正一步一跳从太和池那边过来。
“咦?不是回常蓉殿了吗?”
“没有,我到处找不着她。”阎千绝脸色有些难看。
见状,阎苋苋有些心虚,毕竟阎千绝再三叮嘱过要好好看着风拂柳,现下人不在了,她又该推给谁?
“那……会不会去皇后那里了?她这段时间老往那儿跑。”
于是,阎千绝又到栖凤殿去寻人。
“皇后现在不在寝宫。”
“在哪儿?”
“紫轩殿。”
紫轩殿是皇上的寝宫,位于皇宫中轴靠后的位置。宫殿后面是太和池,是皇家生活之地,专供宫内妃嫔休憩赏玩。每年春秋两季,这里便是皇宫内最诗情画意的地方。
当阎千绝毫无预警地出现在紫轩殿门口时,李轩正准备带着齐氏去太和池散散步,顺便你侬我侬。
“咦?你怎么来了?”李轩似乎有些惊讶,按理说这时他不是应该抱着他爱妻亲亲我我吗?怎么还有空来紫轩殿走一遭?
阎千绝没有搭理他,兀自转头看向一侧的齐氏。
“皇后,拂柳今日可有来找你?”
齐氏愣了愣,“今日本宫离开常蓉殿之后,便没有再见她了。怎么了?”
听到她的回答,阎千绝的脸色不由更黑了,黑得几乎随时都可能打雷闪电。
李轩也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拂柳不见了。”
欸?!
夫妻二人相觑一眼。
“朕还以为跟她说明一切之后,她会原谅你……”李轩脱口而出。
阎千绝眯了眯眼,“皇上说了什么?”
“欸?”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戾气,李轩不觉后退了一步,“呃,就……就你瞒着她那些事嘛……想说与其什么都不透露,让她胡思乱想,还不如让她彻彻底底明白,说不定她会体谅你的难处,所以才让皇后去……谁晓得……”
阎千绝没再听下去,回身一跃而起,身形如鬼魅急闪,往宫门方向飞去。
“就走了?”李轩怔了怔,旋即如释重负大舒一气,“好险!朕还以为再也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老天!……皇后,快……快扶着朕!”
齐氏不明所以,“皇上,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岂止不好,简直糟糕透顶!
因为风拂柳完全不知所踪。
阎千绝翻过了整个皇宫都没找到她,最后到所有宫门问了个遍,都说没有看见她出宫。
好好的人在他的地盘上说不见就不见。
这下麻烦大了!
自知愧疚的李轩赶紧派人在皇城四处仔细地搜寻一遍,既然没有出宫,那人就肯定在皇宫里。反正无论如何,都得把人给找出来才是。不然眼前这个黑煞神定把他的皇宫给掀了不可。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皇宫可能真的要被掀了。
不仅各大宫殿,就连宫里的一草一木都翻过了,还是没有风拂柳的影子。
难道变成蝴蝶飞走了?
就在大家紧张兮兮盯着阎千绝青筋凸爆,咬牙切齿的时候,紫轩殿外急急忙忙跑来一个人影。
是个小宫婢。
“奴……奴婢曾看见了阎夫人。”
众人不由唏嘘。
李轩更是夸张直拍胸口。
太好了!太好了!皇宫终于保住了!
“你说见过阎夫人,快仔细说来。”
小宫婢觑了眼高高在上的李轩,再看向阎千绝,“阎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大胆宫婢!难道还有什么朕不能听的……”
话到这儿,李轩骤然禁声,而阎千绝正若有所指看着他,片刻的眼神交流后,终于无奈叹一声,“好吧好吧,你们去说。”他连连摆手。
见他们离开之后,李轩这才咕哝,“不让朕听,朕偷听还不行吗?”他转头看向掩嘴低笑的齐氏,想了想道,“皇后,走!陪朕去赏月!”
赏月?天上乌云重重,何来月?
太和池。
“说吧,你到底是谁?”
阎千绝双手负着,看着前方窈窕的背影道。
“夺命阎王果真名不虚传,这么快就识破了。”小宫婢一边说着,同时回身,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妖媚的面孔。
“我的妻子呢?”他冷酷问。
女人缓缓走近阎千绝,停在一步之距的地方,“放心,她很好,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得陪我去个地方。”
沉默一会儿。
阎千绝垂下眸子,眼中透着危息,“你是天鹰门的人。”
“阎王聪明。我们门主特请阎王到华山一聚。”
阎千绝微微一哂,“他还活着?”
女人娇媚笑着,“托阎王的福,我们门主现在不说是废人,可也差不了多远了。”柔柔的身躯突然贴上他,纤手在他脸颊轻抚,十分暧昧。“不过,如果阎王愿意重振天鹰门,我不介意替你开路。”
他不屑嗤鼻冷哼。眼中寒光倏闪,眨眼间那女人纤细的脖子已在他铁掌之中。
“我对你所说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倘若你们敢动我妻子半分,我不介意再血洗一次天鹰门!”
闻言,女人张狂地大笑起来,“看来门主果然没说错,堂堂夺命阎王也是一个痴情种,那我们也没白费功夫。……只是,不知道那两个手下识不识趣,我只叫他们把人带回门里,可没叮嘱他们不动她分毫。”
眼眸蓦挣,杀气涌现。
“你该死!”
他咆哮,猛地推出一掌,无比愤怒地拍在那女人胸口上。女人立刻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狠狠坠落地面。
“哈哈哈……”她依旧狂肆笑着,而后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最终昏死过去。
而阎千绝连看一眼都不曾,蹬足一跃,飞上树梢,再几个翻越,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第三十七章
在长安城东北方向有个无名的小村落,华山众峰环绕四周,如玉带似的河流纵横穿过。直插云霄的陡崖峭壁,浮沉山脚的迷离白雾,高耸如云的华山松木,这里的确是一个修生养息的绝佳之地。莫怪武艺尽失,声名狼狈的天鹰门门主会选择躲在这里卧薪尝胆。
十月。
狂刮的北风已夹着隐隐刺骨的寒意。
风拂柳搓了搓双臂,单薄的衣服完全抵不住如此骤变的气温。
“真是要命!”
她咕哝着摸回角落的石炕上。
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屋子,除了由石头砌的炕床外,屋里连张桌子都没有。
因为是俘虏被软禁在这儿,风拂柳活动的地方就这巴掌大的小屋子。三天过去,她除了每天透过窗户看看外边的风景外,也只有闲闲在床上啃指甲,数头发。
说到底,还是她运气“太好”!本想一气之下走而了之,让那个瞒他的混蛋抓破脑袋,却没想到连宫门都没到,她便连人带包袱被掳走了。
最最重要的,风拂柳至今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抓了她。
自醒过来之后,除了每天过来送饭的蒙面男人,她就再也没见着其他人出现。
很明显那个人只是想软禁她,可是软禁她做什么呢?
报仇?
她可不记得杀了谁的爹娘,放了哪家的火。
那既不是这样,又会是什么?
想不明白。
风拂柳烦躁地抓抓脑袋,准备躺下好好睡一觉,因为她的身体又在无故疲倦了。不止如此,最近连胃口也变差起来。送来的饭菜基本上没怎么动,吃下的却又吐得光溜溜。
这样下去,可能等不到某人来救,她便早就归西了。
“如果是这样,真希望再见他一眼呀。”
她叹气似的呢喃。
虽然阎千绝瞒了她很多事情,还一副打死不说,准备瞒到天荒地老的模样,但是,她还是没办法真真正正对他生气。
想来想去,不管怎样他也有难言之隐,无奈之处。毕竟那是上一辈人定下的约定,他也是受害者嘛!
只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跟她说呢?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夫妻,难道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真是混蛋!”
她气呼呼骂到,可旋即又耷拉下脸。
真的……好想他呀!
再过了两天。
一直紧锁的屋门终于打开了。
一胖一瘦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看了看蜷在石炕上的人影,再相觑